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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庄传奇

2022-12-16◎晓

散文诗 2022年21期
关键词:雕花蝉蜕玉兰花

◎晓 弦

仁庄之仁

天鹅湖的渔火是我的;

游弋在水稻田的月亮是我的;

民居墙上大红大绿的农民画,和上面闪烁的诗句,是我的;

诗人们大快朵颐的微醺,和比田歌还悠长的吟哦,是我的;

湖塘边下榻的“清若空”别墅群,是仁庄的。

游人初来乍到,流水样抓住蓝天和白云的迫切,是仁庄的;

森严的“三省堂”和爱民若己的廉吏高以永是仁庄的;韩愈、刘禹锡共同设计的“非阁复非船,可居兼可过”的方桥,是仁庄的;

站在仁庄桥,诗人从清水里认出行书的“仁”,是仁庄的。

口红的太阳

春天,几只嘤嗡的蜜蜂,萦绕于社区门柱上闪亮的玉兰灯。

这位假日返家,梳着一对羊角辫的高中生,当她路过社区出示绿色健康码后,决定不分昼夜绑上时间之轴,转上两天!

这会儿,她掏出笔和红纸巾,以共青团员名义申请加入了抗疫突击队,并顺手从口袋取出口红,涂抹青春的食指,照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一枚鲜嫩的小太阳……

来电了。是驰援外地的爸爸,让她照顾连日辛劳的护士妈妈。

“妈妈也在核酸检测现场啊,”女孩告诉爸爸,“穿白色防护服的妈妈,她是春天最美的玉兰花。”突然,女孩花语般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也要成为春天的玉兰花!”

蹲守在河床的老井

在仁庄,总能看见粗朴的麻石围起的土井,像村姑湿润而多情的眸子,洇漾吴侬软语、绿肥红瘦的缱绻与阴柔。我却因为一口沉潜于塘底的老井,想起了民国廿三年河港干涸,土地龟裂的水乡。

水往低处流。这口老井,像村庄的守望者,映照乡民最后的渴望。想象其未雨绸缪,毅然从陆岸移居至荷塘的低洼处。

挤挤挨挨的瓦片,垒成螺旋形的井壁,像是一部超大的丛书,被岁月的苔藓涵养……

像一截尚未破土的竹子,但依然能令人领略到竹叶般的清韵。

又像扎在时间深处的,一根不设防的倒刺……

爱的另一种蝉蜕

人生百年,日居其半,或堂或庑,而寝间所处,唯有一床。

踏入仁庄架子床馆,我看见五花八门的床,有拔步千工床、花罩雕花床、麒麟逗凤床、天长地久双喜床、云石三屏罗汉床,和龙凤呈祥姊妹床……繁复的雕花,精致的绘画,可谓张张显雕刻,面面有匠心,既显贵胄的奢华,也有庶民的俭朴,尽显花好月圆的美景。

这匠心美意在幽暗的铜镜里闪烁,仿佛看见,手执苏绣的温婉女子,偎依在雕着百鸟朝凤的贵妃床上,目光撞见被雕得栩栩如生的江南才子,一汪柔水的悸动旋即滑入心田。

我想说,这些被时光反复淘洗的架子床,是爱情羽化后精美的蝉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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