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大遗址保护对策——以扬州城遗址为例

□张富泉

扬州自邗城至今已有2500年的建城史，是国内目前保存最为完好的古城遗址之一。自汉代以来扬州城池的位置变化不大，呈叠加式发展，是典型的叠加式古城遗址，经历汉、隋、唐、宋、明、清多个关键阶段。尤其是中晚唐“扬一益二”的强盛和明清时期的繁华，使扬州累积了雄厚的文化底蕴，留下了许多能够体现扬州各个阶段特色的重要文化遗产。1996年，扬州城遗址整体被国务院公布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为中国唯一一个将整个古城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城市。2010年10月，扬州城考古遗址公园入选第一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名单。扬州在大遗址保护与城市发展过程中的各种经验和做法为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大遗址保护实践提供了很好的实例。

在城市化进程中，如何把大遗址保护与社会进步合理地结合起来，特别是探讨在新型城镇化的时代背景下如何有效地开展大遗址保护将是当今历史遗产保护的关键重点。文章将着力探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大遗址保护方式，致力于为新城市发展中的历史遗产保护和城市发展中的大遗址保护提供策略和思路。

一、大遗址保护现况

大遗址是中国历史发展中留存下来的大中型古文明遗址。大遗址大多数始于大型古代聚落，是探寻古代生业、文明发展、城市演变等课题的关键信息资源。大遗址不但可以协助当代学者更好地寻觅和了解中华文明的演化，还能够从论证的视角证实历史文献中的记述，大遗址具备非常重要的文化及社会价值。

伴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新型城镇化发展已成为大势所趋。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往往伴随着地理环境的变迁，这其中很多地方都存在着侵占大遗址保护区域空间，甚至是对这些区域的破坏性开发。大遗址是非常典型的不可再生的历史遗产，一旦毁坏就没法复原，而这种破坏往往造成关于大遗址历史文化价值的极大损失。近年来，伴随着大遗址保护观念的提升，很多政府机构也在逐渐开始探索并实践如何实现城市化发展与大遗址保护并存的双赢局面，在发展的基础上，保护利用好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使大遗址继续成为传承古代文明的重要载体。

二、扬州城遗址的保护与利用

扬州城遗址经历了一个考古发掘、科学研究、保护和利用的全过程，保护和利用是最终目的。在这个过程中充分发掘和研究扬州城作为大中型历史文化遗产的面貌、含义和使用、研究价值。根据考古调查、勘探、发掘和研究，基本上搞清了扬州城遗址的范围、城市布局和规划设计，在一定水平上讲明了扬州建城史与各代扬州城叠压的关联，基本厘清了扬州城遗址在各个时期地上、地下各种历史文化遗产的现况。有基于此，研究学者们对扬州城遗址有了较为全方位和确切的了解，并在这个基础上对扬州城遗址开展了保护和运用，主要实现下列三个层面：

（一）总体掌握扬州城遗址

2006年6月，扬州启动扬州城遗址世界文化遗产申请项目；12月，“瘦西湖与扬州历史城”宣布当选国家文物局发布的《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重设文件目录。鉴于扬州与大运河的深厚历史渊源及其对中国经济、文化发展所作出的重要贡献，2007年9月，国家文物局确定由扬州市作为大运河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牵头城市，并在扬州成立中国大运河联合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办公室，以这样的协调机构，带动大运河沿线相关城市建立运河遗产保护管理合作、协商和对话机制。2014年，由扬州牵头申报的大运河已成功登录《世界遗产名录》。目前，扬州城遗址的申遗工作仍在稳步推进，这对于在新时代背景下总体掌握大遗址的保护和利用至关重要。

1.遗址的保护和利用

通过考古发掘，扬州对各种遗址开展了有方案、有目标的保护和利用。其中，1993年，扬州唐城遗址当选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1995年，隋唐宋代扬州城遗址被评为“‘八五’期间全国考古十大发现”；2013年3月，隋炀帝墓入选当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这些关于扬州城遗址的考古发掘工作为大遗址的保护和利用提供了充分的学术依据，在学界和社会产生了重要的反响。唐宋城东门遗址、宋大城北门水门遗址等，都进行了修复展现，唐罗城西门遗址获得了保护展览，宋夹城遗址也被建设成考古遗址公园。根据这种展览和保护的对策，完成了城市经济发展、历史实际、生态环境保护与休闲娱乐化的融合，让这些遗址变成了群众旅游休闲的好地方。

2.商业街的更新改造、保护和运用

东关街与东圈门古街是扬州目前极具象征性的古街。明清时期，这里不仅仅是扬州市内河、陆运输的核心区，也是商业服务、手工业和宗教的集中地。除了一些老店铺以外，这里也有很多历史遗迹(如个园、广陵书院、武当行宫、逸圃、汪氏小苑等)。目前，东关街和东圈门古街正在协同整体规划进行更新改造开发。通过近些年的用心建设，大街上的老店铺众多，工程建筑和名胜古迹获得了不错的保护与利用，变成了历史文化街区保护的楷模，也是呈现扬州市名都独特的代表之一。2010年6月，扬州东关街被纳入“中国历史文化名街”，成为古城商街改造和开发利用的成功案例。

（二）新型城镇化发展中扬州大遗址保护面临的问题

尽管目前扬州城大遗址的保护工作进展已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在协同城市化发展和扬州遗址保护方面，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如何高效地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有助于实现扬州在新型城镇化过程中城市开发与大遗址保护的共同发展。

1.传统大遗址保护理念与城市发展建设的分歧

传统的大遗址保护理念要求对大遗址管控区域进行严格的保护，如此城市开发设计建设的格局整体规划就容易被切断，进而产生遗址保护与新型城镇化建设之间的分歧。在新型城镇发展中，土地资源的综合利用通常是依照计划方案开展的，例如在某一地区开展商业服务、民用型房产开发，在一些地区开展路面、公路桥梁等公用设施建设。一旦在建设全过程中涉及大遗址管控区域，相关发展的持续性便会被迫中断或更改。目前，大遗址保护区域的开发利用通常会对一个城市的文化、旅游相关产业的发展和进步等方面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在传统式的保护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减小人为因素和自然因素对大遗址的毁坏，城市开发规划、设计以及个人开发行为通常会受到限制，例如铺装水、电、天然气管道等。提升了大遗址的保护义务和责任，却影响了这一地域市民的日常生活。这类以放弃城市发展和人们生活品质为结果来保护大遗址的方法已经无法符合当今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在新形势下，大遗址保护应紧紧围绕新时期的发展要求，用自主创新的观念把大遗址保护与城市建设融洽地结合起来，实现双赢。

2.传统式城镇化发展与大遗址保护的分歧

传统式的城市开发主要是以土地开发为主导的大规模扩大方式，使地理环境被建筑物破坏，让城市失去了许多自然环境，其中还有很多的大遗址保护区被划定为城市经济开发区。因为城市建设整体规划与大遗址保护理念相分离，使城市设计规划中忽视了大遗址的范畴，造成城市建设与大遗址保护间的矛盾。这类传统式城镇建设重经济发展轻自然环境的状况，促使大遗址的面貌没法获得完善的保存和传承，造成了历史文化、文物被破坏。在一些城镇的进步历程中，明确提出了“智能化”和“全球化”的宣传口号，促使城镇的建设在发展过程中将大遗址视作阻碍，对大遗址造成不可避免的毁坏，在城镇中修建摩天大厦，使宝贵的大遗址慢慢消失，这也为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敲响了警钟。必须将城市建设与大遗址保护密切地联系起来，让当代人能够更好地承传中华文明，是当下城市发展的重要规定。

（三）探寻新型城镇化发展中大遗址保护工作的对策

1.以新型城镇化建设为关键指导方针

在开展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城市建设的历程中，应当把新型城镇化作为中华文明的媒介，综合城市的发展和大遗址保护，应用改革创新逻辑思维，在科学发展的指导下，建设高质量城镇、文化特色城镇、适居城镇、和睦城镇、集约城镇，这不但规定了城镇发展的效率和规模，也规定了城镇的内涵及其素养，根据遗址公园的基本建设情况来建立新的城市发展线路。

2.创建遗址保护与城市化的关联

与城镇规划相结合。在城市化过程中，推动大遗址保护融进城市发展，是融合城市规划建设合理布局与大遗址保护关联的重要一步，必须将保护大遗址作为发展城镇的一大目标。大遗址公园的建设规划可以使大遗址变成城市化的构成部分，为城市化的总体规划提供基础方案。同时，大遗址公园的策划和搭建应充分考虑城镇的自然环境和地理环境，遗址公园不但能完好地储存大中型遗址，还能为城市的规划建设提供很大的帮助。应依据地域标准对遗址开展保护，建设遗址公园提升景观规划，促进娱乐休闲设计，从而达到保护大遗址与城市化发展相结合的效果。

与民生水平相符。大遗址的保护和基本建设很可能会对附近居民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因而，在城市化的发展中必须将以民为本的核心理念渗透到大遗址保护的整体规划中，并对大遗址区域内的居民给予一定的现行政策赔偿。例如对遗址公园用地标准内的居民进行房屋补偿，将居民迁移到遗址公园地区外然后进行安置；激励大遗址所在地的居民发展周边经济，提升城市居民的收益；改进城市居民在遗址公园周边的生活环境，为居民提供舒服的休闲娱乐场地。根据经济社会发展推动大遗址保护，可以更好地激起大城市居民的保护观念和主动性，进而营造每个人参加、主动参加的优良保护气氛。

与当地环境结合。大遗址公园的搭建应合乎城镇的整体自然环境，将大遗址与区域经济紧密地结合起来，使大遗址在文明行为继承和进步的过程中更好地发挥功效。在大遗址保护和城市建设相结合的过程中，必须融合本地的自然环境特性，使大遗址的保护更合乎城镇多样性的社会发展含义。大遗址的历史渊源中存在着如冶金工业、瓷器、织锦等物质文化遗产或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城市化的发展趋势中，大遗址可以作为区域经济和民俗文化的代表，使城镇展现出较高的历史人文核心价值，进而使城市化的发展趋势有良好的经济发展导向。

三、扬州城遗址保护的思索和展望

文化遗产、园林景观、大遗址等关键词愈来愈火。专家学者们从多个视角指出了自己对遗产保护的思索，关键聚集在保护的目标和标准、保护的宗旨和方式、保护的非营利性和服务性、保护团队和组织制度建设、保护存在的不足等层面。扬州城遗址的保护一直牵涉到这些层面，这与其他文化遗产的保护是一样的。与此同时，作为将整座城市遗址列入全国各地关键珍贵文物保护单位的超大遗址，扬州城遗址有其本身的特性。从这两个方面考虑，期待能推动扬州城遗址及其他遗址保护的进一步发展。

（一）大遗址保护的精准定位

伴随着当代经济发展的趋势，中国城市广泛地进入了城市化高峰阶段，城市的独特性被湮没、城市风貌趋同化的状况越来越严重。调查文化、政治、经济等各方面因素对城市的影响后，可以明白位于长三角经济圈的扬州，与上海市、苏州市、无锡市、常州市对比，在工业发展上面有一定的劣势，与周边城市对比都不占优势，因而难以在工业发展上完成城市竞争能力的提升。只有丰富的历史文化是扬州的优势，通过保护、展现和合理安排这种文化优势，才可以持续提升城市的发展动力。与此同时，规模性的城市基本建设和拆迁给扬州的大遗址保护带来了很大的考验。因而，从总体上掌握扬州大遗址的保护和使用是十分关键和紧急的。近些年，扬州明确提出了“文化扬州”的宣传口号，着力打造“历史人文、绿色生态、精美、适居”的城市品牌形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表明了大遗址保护对扬州城市发展的核心价值。

（二）遗址保护运用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联

如今的社会以经济发展为核心，但经济社会发展不能以放弃文化为代价。可以预料，经济发展型社会将转化为文化发展型社会，由以前的经济为主文化为辅，逐渐变为文化为主经济为辅的发展道路。在这方面，扬州遭遇着经济社会发展对遗址保护的考验。例如2005年，扬州市人大对扬州城遗址开展调研，发现存在保护区内未经许可新建房屋、加工厂、路面、陵墓等，损毁扬州城遗址的行为。群众还把子城的古城墙作为种植基地，种下树苗，随后带上土去卖。当然，扬州在大遗址保护与新型城镇化发展相协调的工作中也有一些成功的实例，如宋夹城遗址童家套村，将居民搬迁出来建设湿地公园和考古遗址公园。2010年，扬州“烟花三月”国际贸易旅游节在这里揭幕，吸引了大量东西方游人。宋夹城遗址生态公园的完工，将瘦西湖、万花苑、屏山县堂、观音山、笔架山融为一体，丰富了蜀冈-瘦西湖风景区，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扬州的旅游业发展，增进了遗产的保护。因此新型城镇化建设不能与大遗产保护背道而驰，保护是为了更好地运用和发展。

（三）大遗址的保护管理体系和队伍建设

保护大遗址是一项重要的工程，必须要有健全的制度保障和相应的工作人员。可以从下列一些层面下手：推动法治化进程，制定相应的法律和规章制度，制订大遗址保护的整体保护计划和某些遗址的保护计划；创立有关的分析组和领导组，以合理的观念推动保护工作；专业单位的巡查、保护和执法团队，按时巡查，依法办案；设立社会发展基金，发售遗产保护福利彩票，鼓励全社会的人员参与到遗产保护工作当中；高等院校也可以开设遗产保护相关专业，培养相关的专业性人才。

四、结语

新型城镇化是中国经济水准在新时代得到提升的一大标志，是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在城市化进程中，既要重视开发设计效率，又要注重大遗址的保护和传承，防止大遗址在新型城镇化建设发展的过程中遭到破坏。怎样在新型城镇化发展中更好地保护大遗址，不但是学者关注的问题，也是政府部门在整体规划布置时应当考量的重要问题。新型城镇化发展不可以屏蔽大遗址保护理念，而应统筹协调，将大遗址保护、利用与新型城镇化发展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进而实现城市的科学合理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