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传播视域下的龙舟赛事研究
2022-12-13辛梦霞
辛梦霞
(武汉体育学院新闻传播学院播音与主持艺术教研室 湖北武汉 430079)
1 仪式传播
1.1 仪式
仪式是人类学的重要概念,众说纷纭,具有多义性与模糊性。涂尔干[1]认为信仰和仪式是宗教的基本范畴;盖内普[2]认为仪式是人类社会的普遍建构机制,过渡仪式分为分离、阈限、聚合3 个阶段,仪式是一个动态过程;特纳[3]在盖内普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究阈限与交融,交融与结构具有普遍性。扬·斯诺克[4]将仪式定义为:对一个特殊庆典的(书面或其他形式的)规定。格莱姆斯[5]将仪式分为仪式化行为、礼节、典礼、巫术、礼拜、庆祝六类。尽管斯塔尔提出仪式的无意义性,但就仪式的功能来看,仪式具有社会性、交流性、表演性、宣泄性等功能[6]。人类学家关于仪式的研究,为传播学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与独特的观察视角。
1.2 仪式传播的理论探索
詹姆斯·凯瑞[7]指出了传播的传递观与传播的仪式观两种传播学定义,前者强调信息在空间传递发布是以控制为目的的;后者从仪式角度定义,是在时间上对社会的建构和维系。可以发现,凯瑞借鉴杜威及芝加哥学派关于传播的社会思想,获得了全新的传播研究视野:传播是一种现实得以生产、维系、修正和转变的符号过程。
戴扬等人[8]引入仪式人类学理论来阐释大众传播过程,研究了对电视的节日性收看,分别称为竞赛、征服、加冕,这些统称为媒介事件,可以被称电视仪式、节日电视,甚至文化表演。他们运用新涂尔干社会学理论分析电视直播,认为媒介事件具有唤起集体感情、整合社会的功能。
罗森布勒[9]指出,仪式是一种自愿、适当的模式化行为,象征性地影响或参与严肃人生。仪式传播包括作为传播现象的仪式和作为仪式现象的传播。仪式是一种传播形式,所有的仪式都具有传播性,仪式的有效性是通过传播手段发挥作用,仪式的秩序受制于传播的变迁。在罗森布勒看来,礼仪是人类社会必要的交流手段,是维护社会秩序,促使社会变革的最温柔手段。
库尔德里[10]认为仪式有3 个角度,即作为习惯性行为的仪式,作为形式化的仪式,作为与某些先验价值相关联的行为。他则更倾向于第三个角度。而媒介仪式则是围绕关键的、与媒介相关的类别和边界组织起来的形式化的行为,其表演表达了更广义的与媒介有关的价值,或暗示着与这种价值的联系。
近几年来,西方的仪式传播研究呈现出内卷化的趋势,都是在微观层面上的拓展,如结合网络、军队、球队或家庭成员等领域探讨具体仪式的传播,缺乏理论突破[11]。
如同仪式的概念,仪式传播也因研究的角度不同而有不同的内涵。当这一概念被引进国内时,学界亦有不同看法。
闫伊默[12]指出,凯瑞的传播仪式观是把仪式作为传播的隐喻,发展出的一种阐释性、意象性的传播研究视角,在此基础上建立的仪式传播研究领域,可分为仪式的传播和仪式化传播。樊水科[13]认为,国内学界用仪式传播置换传播的仪式观,是对凯瑞的误读。而刘建明[14]在辨析了仪式传播、传播的仪式观、媒介仪式等概念之后,指出罗森布勒的仪式传播涵盖了传播的仪式观,并且应该将媒介仪式纳入仪式传播之中。
郭建斌[15]认为,媒介事件指涉对象中,有些是属于仪式(加冕),有些则不属于仪式(征服、竞赛);由媒介记录传达的仪式,并非都是媒介事件,具有仪式化的新闻事件也不等同于媒介事件。他还引用格兰姆斯论断,指出凯瑞仅仅是在类比层面上使用仪式,凯瑞的传播的仪式观是对人类传播活动(或现象)中那些隐喻层面问题的阐释。媒介事件与传播的仪式观的仪式分析并非同一个层面。
张兵娟[16]提出了电视仪式传播的本体论、实践论、价值论三维视角,认为仪式传播是人类本性的基本要素,是社会象征实践和建构性实践,具有强烈的价值倾向,是一种价值行动。董天策[17]认为,仪式化传播是指那些本身具有仪式特性的节目内容通过电视等传播媒介进行的带有仪式色彩的传播,电视节目内容与传播收看过程、特定的仪式性时间均具有仪式化。
赵茹等人[18]从罗兰·巴特符号学角度观照仪式传播,认为仪式传播是一个符号化的过程,在网络化、视频化的时代,其空间和意义被拓展、模式被改变。仪式传播能够巧妙地将符号、场景与国家话语连接,成为国家认同建构的有效方式。
郭建斌等人[19]梳理了中文传播研究中的传播与仪式的相关成果,分别从仪式的传播研究与传播的仪式研究两方面考察,认为仪式传播是指以人类传播活动为研究对象,以仪式为理论视角或分析工具的功能探析或意义阐释。
综上所述,仪式传播的内涵在学界尚无定论,但仪式传播作为一种文化研究的取向,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仪式作为现实生活中的存在毋庸置疑,经由电视、网络等媒介的传播,建构了新的仪式化存在,进行了仪式意涵的再生产,实现了文化共享,具有社会整合意义。该文即从这个角度,探究龙舟赛事的仪式传播。
2 龙舟赛事的仪式传播
2.1 龙舟仪式传播
龙舟属于传统体育项目,具有历史与文化的传承性。以下将从图腾、神话、民俗3个方面破解仪式传播中的文化基因。
2.1.1 龙图腾
提及龙舟,首先就要涉及龙的形象。以闻一多为代表的研究者论及龙舟都会提到龙图腾。从西方人类学的角度来说,中国龙形象很难称之为图腾。
苏格兰人类学家麦克伦南指出图腾主义就是物神崇拜,加上外婚制和母系社会。尽管泰勒批判其哗众取宠,但是图腾主义依然在学界影响深远。列维-斯特劳斯[20]认为,图腾主义的表达方式因自然的物类、物种与文化的群体、个体结合方式不同而共有四种。只有以社会的、性的形式在自然物类和文化群体之间建立联系,或者通过物类来证明自己的类别,才能称之为严格意义的图腾信仰。
施爱东[21]考察了中外学者对于中国图腾的研究,还原了中国图腾主义兴盛的救亡图存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并发现在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振兴中华的爱国主义浪潮中,龙图腾是由学者在特定时期出于特别政治目的包装出来的时尚概念。
然而,图腾一词却一直沿用,抛却了学术意义,成为形象表征。在中华龙舟大赛中,龙无处不在:中华龙舟大赛的Logo(徽标)即是一条龙的形象;开赛前要有舞龙舞狮表演;参赛标准龙舟都必须装饰有龙头、龙尾,船身还要画上龙鳞,船尾插有龙旗。大赛奖杯为九江浪花龙头杯,奖杯创意取材自中华图腾[22]。
国家体育总局社会体育指导中心主任范广升指出:龙是中华民族的象征,龙图腾是龙舟多民族共有的属性,其在促进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对构建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等方面都能发挥积极重要的作用[23]。
可见,在龙舟赛事中,龙图腾、龙舟象征着民族认同。龙舟赛事的每一次开赛、直播,都通过龙图腾的这种符号,传播着其被赋予的新的文化内涵。
2.1.2 民族神话
龙舟起源有多种,最有代表性的是纪念屈原说。屈原投江,渔民为拯救屈原而奋力划桨,沿袭为龙舟竞渡。有纪念曹娥说,曹娥寻找父亲遗体投江自尽,后来父女遗体均被送出水面。也有纪念伍子胥说,伍子胥被迫自尽,尸身被抛入钱塘江中久久不沉,被封潮神,当地百姓驾舟竞渡迎潮神。
屈原、曹娥、伍子胥这些英雄人物,死后都有庙宇,受百姓祭祀,成为民族神话传说。据“神话-仪式主义理论”,神话与仪式密切相关。布尔克特认为,神话源于牺牲。而屈原、曹娥、伍子胥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屈原是忠君爱国的代表,曹娥是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孝的典范,伍子胥坎坷的一生则体现他对公平正义的追求,他们身上都体现出与当今时代价值观的契合。
同时,关于龙舟的系列神话传说,也构成了文化记忆。阿斯曼[24]指出,文化记忆是关于一个社会的全部知识的总概念,在特定的互动框架之内,这些知识驾驭着人们的行为和体验,并需要人们一代一代反复了解和熟练掌握它们。文化记忆具有认同具体性,重构性,即涉及当今。
2.1.3 节令民俗
龙舟与端午节密切相关。为了不让鱼虾破坏屈原遗体,需要向江中投放粽子,于是逐渐有了包粽子、吃粽子的习俗。为了驱逐蛟龙,要洒雄黄酒,逐渐演变成饮雄黄酒。用五色丝线模拟蛟龙的筋,缠绕在孩子手上;佩戴香囊、悬挂艾草,都是驱邪祛病的行为。
这些一年一度的、模式化的、重复的动作,被民族学家称为仪式化行为。事实上,划龙舟本身也是一种仪式化行为。格莱姆斯[25]指出,从仪式化行为转化来的仪式,大多是与季节、农业、丰收、占卜、殡葬和治疗有关,因为这些都表达了人与周围环境及其身体之间密切的联系。
龙舟赛事充分体现了端午民俗。以中央电视台中华龙舟大赛为例,端午节期间的比赛最受重视,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全程直播,并且新闻频道并机直播,予以高度关注。甚至在端午节收看中华龙舟大赛逐渐成了一种新的民俗。无论从图腾、神话,还是节令民俗的角度来说,龙舟都是一种极具仪式性的传统活动。
2.2 竞赛的仪式传播
中华龙舟大赛并不仅仅是传统仪式活动,更是一项激烈对抗的竞赛,是一项现代体育。根据古特曼[26]的理论,现代龙舟赛事具有符合世俗主义、平等的竞争机会和条件、角色专门化、理性化、科层化、量化、追求纪录7 个特点。仪式是社会秩序的表现,又参与社会秩序的构建.随着社会秩序的改变,仪式亦会相应调整。而传播的变迁影响仪式的秩序效果[27]。在龙舟现代化的过程中,仪式也相应进行了调整。
2.2.1 点睛仪式
龙舟大赛有一个重要的开幕式环节,点睛仪式。在场的重要领导嘉宾,经引领来到码头停靠的龙舟处,手指毛笔,蘸上朱砂,跟随着主持人“点睛辞”的指引,依次为龙舟上龙头的眼睛、额头、鼻子、龙口、龙角画上朱砂。点睛辞内容为:一点眼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二点天庭,吉星高照,鸿运当头;三点鼻子,和谐幸福,万家平安;四点口利,笑口常开,大吉大利;五点龙角,愿龙舟为我们带来健康、吉祥、如意!
这个仪式,显然是对祭祀祝祷的改良,点睛辞也是一种程式化的语言。黄涛[28]认为,民间信仰仪式中有咒语、祷词、神谕三种语言现象,而点睛辞应该属于年节祭祀时以赞美、禀告、恳求、感谢等方式向神灵祷告以祈福禳灾的语言,是神灵崇拜的仪式。
然而,随着龙舟运动的现代化,神灵崇拜的情境消失,但是仪式中祝福的美好情感、人民群众对生活美好追求的愿望,依然保留至今,逐步转化为一种典礼固定用语。
从点睛辞内容来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和谐幸福、万家平安体现了中国人的家国情怀。家是小的集体,国是家的集合,体现了中国人的共同体意识。
2.2.2 点名仪式
龙舟赛事开赛前,有一个3min倒计时环节,这是比赛规程。赛前3min进入赛道,参赛龙舟进入各自赛道;赛前2min 裁判员点名,此时被点到的龙舟队往往全体举桨齐声喊“到”;赛前1min取齐,起点裁判为了保证赛事的公平公正,必须要让龙舟处于一条直线,但由于龙舟是在水上,受水流风势的影响,这就需要有一个调整的过程,称之为取齐。裁判员发令的口令是固定的,“各队注意—预备—划”,同时鸣笛。而运动员随着发令的“预备”开始做准备动作。
赛前3min,往往是赛事直播过程中的重要镜头,尤其是点名应答的时刻,体现出龙舟队员昂扬的斗志,而全体队员同时做预备动作时,又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与美。这一刻无疑充满了仪式感,预备起航的系列动作也构成了一种仪式。这也体现了涂尔干所认为的仪式的目的是确保集体意识的持续性,确认自己和他人共处于一个群体之中。
龙舟赛是一项集体运动,这里面只有全体队员动作整齐划一、节奏一致,才能保证比赛的获胜。可以说,这是一个没有个人英雄的赛事。因而,点名仪式是最能凸显或者说最直观展示集体主义的龙舟竞赛瞬间,它意味着一个共同行动的开端,富有激情的呐喊,既是对裁判的呼应,也是队友之间的确认与相互鼓舞,这种群体行为反映了仪式的特征。而通过电视直播,更能将这种激情与情绪传递给不在场的观众。
广义上来说,按照一定顺序和规程进行比赛,本身就具有仪式性。赛事开幕式和升国旗、奏国歌仪式,都是赛事仪式传播的体现。然而此处主要选择点睛与点名2 个环节,因为它们最能体现龙舟竞赛家国情怀与集体意识的价值观。
3 龙舟赛事仪式传播的认同建构
特纳[29]把仪式看成是一种生产群体认同和团结力量的社会过程。仪式应当被看作是一种社会控制系统,一种广义上的社会互动的媒介;通过分享生命意义的象征行为来把个人和社区联结起来。仪式传播其实是一个认同建构的过程。
3.1 超越地域的认同建构
龙舟赛本身依赖水域,以影响力最大的中华龙舟大赛为例,共有53个赛站,仍然是以南方省市为主,如图1所示。
图1 中华龙舟大赛赛站分布
举办次数最多的为海南省,而西南地区、北方地区则相对较少。这说明中华龙舟大赛在举办地域上仍然存在不均衡。楚文鸽等人[30]指出,从全国范围看,赛事出现了严重的南多北少的现象。
然而,龙舟赛通过电视媒介传播,能够打破地域限制。东北电力、北华大学、聊城大学是来自北方的龙舟队伍,成绩不俗,尤其是聊城大学龙舟队。北方以参赛的方式获得了共同感。全国观众通过收看同一场比赛,能够获得实时参与感。
即便在南方,依然存在地域文化差异,如中国龙舟协会官网一篇《划龙舟并非纪念屈原?》的文章指出,沅陵龙舟发源于远古,祭祀的对象是五溪各族共同的始祖盘瓠。盘瓠生六儿六女,儿女互相婚配,繁衍成苗族、瑶族、侗族、土家族、畲族、黎族6 个民族。盘瓠死后,六族人宴巫请神,为其招魂。
尽管起源说不同,但这个传说却反映了不同民族是一家的这样一种“多元一体”的民族共同体意识。
3.2 龙舟赛事的媒介认同建构
电视作为重要的媒介,参与到龙舟赛事的认同建构中。在比赛过程中,电视不仅给主演和观众授予了角色,还充当事件的同期解说员和字幕员,观众离赛事现场越远,电视就越有利于把事件意义“带回家”[31]。
这里的把事件意义“带回家”,可以看作是认同建构。龙舟赛事由于其特殊性,更加依赖电视媒介。一是比赛大多在较为开阔的水域,而观众大多是在岸上,距离较远,很难凭借自己的观察来了解赛事整体情况,因而在大型龙舟赛事现场都设有电子屏来直播赛况,设有现场广播来介绍讲解赛事;二是龙舟赛事,往往都会有电视媒介的参与。
无论是现场广播、直播,还是演播厅主持人与嘉宾交流,抑或解说员的赛事解说,都依赖于电视信号。通过主持人的语言、摄像师与导播所给出的镜头语言,都实现了意义的建构。
3.2.1 主持人语言建构
龙舟赛事的电视直播,一般都设置有演播厅主持人与解说嘉宾共同为电视机前的观众解说龙舟赛。以2019年6月7日中华龙舟大赛决赛直播为例,主持人沙桐在谈到龙舟大赛时,就曾引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论述,“不忘历史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善于创新”,来褒扬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
在青少年女子500m 决赛中,除了讲解技术动作、战略战术、分析赛况之外,赛事解说刘星宇还感叹运动员的拼搏精神,指出中华龙舟大赛对于大学生来说,能够培养品格,塑造奋勇争先的拼搏精神,能够为未来人生道路打下坚实基础,锻造团队精神。这一解说凸显了龙舟赛事的教育意义。
3.2.2 镜头语言建构
龙舟赛事直播的演播厅和赛事直播现场,往往都布置有龙舟文化要素的仪式化场景,其传播画面具有仪式化,能够引发文化共鸣[32]。
在赛事直播间隙,还会播放龙舟相关主题的纪录片、动画视频。如中央电视台就曾播放过介绍龙舟龙头、龙尾制作技艺非遗传承人张伟潮的纪录短片。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成果——龙头,还曾出现在第24届冬奥会开幕式24节气倒计时短片中,极具中国传统特色。
纪录片中有大量的近景、特写、慢镜头,配音低沉缓慢,娓娓述说,光影怀旧。这是典型的运用电视叙事的方式,通过故事情节和评论,确立官方意义,引导观众对传统文化产生认同。
在龙舟赛事中,有大量镜头语言传达意义。如中华龙舟大赛,有54支来自全国各地形态各异的传统龙舟巡游仪式,给出的一个镜头是利用5G与4K技术,实时传回的安在龙船上的微型摄像头拍摄画面,可以清楚看到运动员划桨动作与表情。技术赋能,令观众又多了一个视角来近距离体验赛事氛围,提升了赛事参与度以及由此产生的对运动员奋力拼搏的认同。
观众在收看赛事的过程中被带入现场,参与到仪式传播的过程中,不自觉地被镜头、主持人、解说引导,形成一种对赛事,对民族体育、传统文化,对龙舟精神的认同。可以说,仪式传播是认同建构的有效手段,能够让中华龙舟大赛继续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坚定传承者[33]。
4 结语
仪式传播是一个复杂的概念,目前学界仍然处于理论探讨阶段。但不可否认的是,仪式传播的相关经典著作,的确为观察传播现象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与思考路径。厘清相关学理问题,需要深厚的人类学、社会学理论积淀,理论创新很难,但不能因此而放弃对现实问题的探索与分析。
龙舟赛事本身因为龙舟文化、竞赛特征而具有了文化认同功能;中央电视台的中华龙舟大赛,通过电视以及其后新媒体的介入,令龙舟这项集民俗、健身、娱乐、祭祀、竞技于一体的传统活动在当下社会愈受瞩目。通过媒介传播,龙舟赛事更体现出对拼搏精神、家国情怀、集体意识、多元一体等价值理念的文化建构。龙舟赛事的仪式传播具有代表性,值得深入研究。目前的分析仅仅还停留在表征,龙舟赛事的仪式传播机制、仪式传播语境、仪式传播符号等,还需更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