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模型构建

张萱怡, 吴绍忠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国家安全学院,北京 100038)

0 引言

近年来,我国多次成功举办世界级重大体育赛事,极大地激发了人民群众的体育热情,推动了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提高了我国的国际影响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出席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总结表彰大会时强调:我们必须坚持主动防范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坚持底线思维、问题导向,增强忧患意识,把防范化解风险挑战摆在突出位置[1]。我国后续还将举办第31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和第19届亚洲运动会等一系列具有重大影响的体育赛事,为了确保赛事的安全顺利举办,必须对重大体育赛事场馆的涉恐风险因素进行综合评判,构建指标体系,量化风险程度,以实现对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恐怖袭击有效的预警、防范。

1 相关研究

体育赛事一般指有一定规模和级别的正规比赛。重大体育赛事,重大的含义体现在赛事的大规模和高级别,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巨大效益和影响力。本文提及的重大体育赛事主要包括以下三类:一是高水平的国际性和洲际性综合体育比赛,如奥运会、亚运会等;二是有重大影响力的世界单项运动会,如国际泳联世锦赛;三是具有高知名度的全国性体育比赛,如全运会。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是满足赛事举办期间体育项目竞赛需要的场所或设施。目前,我国学者对体育赛事场馆的风险评估主要聚焦于综合的风险评价。任天平根据风险分类及风险识别“三要素”内容,运用文献调查法、专家访问法、风险损失清单表法等方法构建大型体育赛事风险识别指标体系[2]。王聃和冯卫国分析了影响大型体育赛事的突发事件因素,提出了赛事风险的预防与控制措施[3]。郭法博等学者通过对北京冬奥会项目运营中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识别,采用RAC风险评估指数法进行风险评估[4]。

进一步分析后发现,我国学者关于涉恐重点目标的风险评估主要集中于轨道交通、民航机场、商业综合体等领域。在轨道交通领域,臧建国在公式R=T×V×C基础上构建了铁路车站恐怖袭击风险评估体系[5]。邓克涛在引入时间窗变量的基础上,对威胁性、脆弱性、事故后果3个指标建立函数关系表示风险值[6]。在民航机场领域,郭璇等采用事件树和PRP方法,基于开源数据库和文献资料对民航机场恐怖袭击进行风险评估建模[7]。刘明辉以民航系统遭受的恐怖袭击为研究对象,通过K-means聚类分析法构建风险评估模型[8]。在商业综合体领域,刘霞基于PPI脆弱性理论,开发了可以进行实际测量大型复杂商业综合体恐怖袭击社会脆弱性的量表[9]。吴绍忠等通过GTD数据分析和实地调研对商业综合体恐怖袭击风险因素进行筛选和整理,在R=T×V×C的基础上构建了指标体系[10]。此外,还有学者对城市区域开展涉恐风险评估研究,吴慧韫等采用AHP-模糊综合评价法建立了上海市重点目标反恐防范风险评估体系[11]。李丽华等基于法律条文和各国风险评估经验构建了“虚实结合”的城市安全综合风险评估机制[12]。

综上所述,现有关于体育赛事场馆安全的风险评估主要关注场馆的整体风险,重点目标涉恐风险评估集中于轨道交通、商业综合体、民航等领域,体育场馆的涉恐风险研究较为匮乏。因此,本文结合我国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的实际情况,建立指标体系,采用层次分析法计算各指标权重,构建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模型,为公安机关的赛事场馆反恐防范工作提供有效借鉴。

2 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特点

2.1 人员密集,构成复杂

重大体育赛事的参赛国家(代表队)和运动员数量是一般体育赛事无法比拟的,且运动员只是参与人员中的小部分,届时场馆内会短时间聚集观众、教练、媒体记者、医疗救护人员、志愿者、安保人员等多个群体。人员高度密集且构成复杂,其中绝大多数未进行系统的反恐培训,自身防范意识和甄别能力较差。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恐怖袭击,个体不当的逃生和恐慌行为会增大受伤概率和加重事件后果,也容易引起踩踏事件等二次事故的发生。

2.2 时间地点公开透明,影响巨大

公开透明的时间地点给恐怖分子提供了行动便利。此外,重大体育赛事还具有受关注度高、活动环节多、出席政要多等特点。在敏感时间节点和具有代表性的地点发动袭击,不仅会给民众心理上带来直接的冲击,而且挑衅政府的色彩更加明显。全球举办的重大体育赛事活动多次因恐怖袭击事件付出了惨重代价。例如2015年11月13日法国巴黎发生的连环恐怖袭击中,有一起发生在正在举行足球比赛的法兰西体育场附近,观众在逃跑的过程中造成至少53人受伤。2018年5月19日,在阿富汗的一场板球比赛中,体育馆发生爆炸恐怖袭击,造成至少8人死亡,45人受伤。恐怖分子在体育赛事期间制造袭击事件,不仅损害主办国的国际形象和声誉,还严重威胁人类的安全和国家的稳定。

2.3 媒体曝光,传播范围广

新闻媒体与恐怖袭击是一种共生关系,前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就曾经指出:媒体的宣传报道是恐怖主义赖以生存的氧气[13]。重大体育比赛期间有重要领导人出席,赛场上汇聚来自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优秀运动员,受国内外媒体广泛关注。信息化时代,新闻媒体报道是人们获取资讯的主渠道,是传递新闻信息的最快路径。恐怖分子可借助现场媒体报道获得高曝光度,将其意图和诉求最快地传达于社会。血腥混乱的照片和视频传播,加重了群体的恐慌,扩大恐怖袭击的效果。同时,恐怖袭击产生的巨大影响力也吸引着各路媒体的争相报道。

3 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指标体系构建

3.1 理论基础

根据国家标准《风险管理原则与实施指南》,风险评估包括风险识别、风险分析和风险评价3个部分[14]。风险识别是对风险因素进行判断和对潜在风险加以识别、鉴定和归纳并建立风险因素清单的过程。风险分析是通过相关方法对风险发生的可能性、脆弱性、后果危害性进行定量或定性分析。风险评价则是通过将风险分析结论与预先设计的风险准则进行对比,以确定风险是否可被容许和接受,明确在后续防范工作中需要改进或加强的方面。风险评估流程如图1所示,其中,明确信息环境是对风险相关的内外部环境信息进行收集、分析、归纳的过程。风险应对是指根据风险结果,制定相应的措施,降低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和危害后果。

图1 风险评估流程

目前国际通用的风险评估法可归纳为公式R=P×C[15]。P为风险发生的可能性,C为此类风险的危害后果,即风险是由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和可能产生的危害结果共同决定的。兰德公司提出恐怖袭击发生的概率P为条件概率,通常用威胁性T和脆弱性V的函数关系表示[16]。因此,本文选择用风险R相关的3个因子威胁性、脆弱性和危害后果的关系度量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值。

3.2 指标选取

本文在上述的理论基础之上,利用知网、万方、谷歌学术等资料库查阅相关文献,GTD数据库收集体育赛事场馆的恐怖袭击案例,对资料进行梳理汇总后建立风险因素清单。如在威胁性一级指标中,刘佳琦等人建立的车辆冲撞威胁可能性评估指标体系中,引入了敌手能力和目标吸引力两个指标[17]。曾毅在建筑物防范恐怖袭击风险评估引入恐怖袭击意愿度、恐怖分子活跃度、建筑物类型吸引度、建筑物相对知名度4个指标度量风险可能性[18]。在脆弱性一级指标中,参考《安全防范工程技术标准》《大型群众性活动场馆安全防范基本技术要求》等有关标准,安防脆弱性评估通常通过人防、物防和技防3个要素反映防护目标的反恐防范水平。在危害后果一级指标中,陈思等人在文物保护单位破坏后果指标中下设本体损毁程度、声誉影响范围、运营受影响程度3个指标[19]。陈晨在危害后果指标分析中以恐怖袭击事件数、财产损失、死亡人数、受伤人数衡量后果[20]。同时,运用实地调研法,利用亲身参与“十四运会”反恐安保的有利条件,对赛事场馆进行实地考察,向负责场馆防范工作的专家进行咨询,在充分考虑重大体育赛事场馆特点的基础上确定了初步的指标体系。

为确保构建指标体系的合理性和科学性,本文通过德尔菲法对初步构建的指标体系进行筛选。依照涉及的涉恐风险评估领域,邀请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理论研究较为权威和实践经验较为丰富的10位专家组成专家组。进行多轮征询直至专家达成统一的意见,对专家的意见进行处理,对风险因子进行修改和完善,构建出最终的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指标体系。最终构建的指标体系包括3个一级指标、8个二级指标、26个三级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指标体系

3.3 风险要素分析

3.3.1 威胁性要素分析

(1)威胁主体

涉恐重点人员是指有恐怖主义、极端主义思想,可能预谋实施、煽动、参与袭击活动或者与恐怖活动组织及人员有联系的人员。在重大体育赛事举办日期前后,公安机关对城市中涉恐重点人员数量的波动情况要予以分析。

敏感国家或地区人员主要指在这些国家或地区生活过或有工作经历的敏感人员。国家或地区大多战乱频发,深受恐怖主义思想毒害。

(2)目标吸引力

城市规模表明了一个城市的能力和等级。同一类型重点目标,所在城市不同,遭受袭击的可能性以及袭击产生的影响不同。20世纪80年代以来,恐怖主义的袭击目标逐渐从小城镇转向大城市,尤其以超大城市的重点区域为主要袭击目标[12]。大城市发生恐怖袭击事件造成的财产损失更大,影响范围更广,往往更容易成为袭击的目标。

赛事级别可分为国际赛事、洲际赛事、国家赛事、省级赛事、县级赛事。赛事级别越高,涉及的地域范围越广、历时性越长,涉恐风险程度则越高。

体育比赛期间参与人员成分复杂,有各国政要、观众、教练、媒体记者、医疗救护人员、志愿者等多个群体参与。近年来,恐怖分子越来越倾向于袭击“软目标”,体育场馆内的人员越复杂,越能满足恐怖分子袭击的目的。

由于赛事内容的丰富,不少体育赛事的比赛日程也在增加,重大体育赛事的举办时长通常为半个月以上。赛事举办时长与往往风险暴露的可能性成正比。

(3)环境因素

场馆周边环境主要指体育场馆周边是否有加油站、化工厂等易燃易爆危险场所或大型商场、居民小区、学校等人员密集场所。周边若存在这些场所,发生恐怖袭击引发的社会牵连面将会变广。

外部救援包括医疗救援力量和武装防御力量,赛事期间场馆若遭受恐怖袭击,外部救援力量对中断恐怖分子进一步实施袭击行为,降低产生的危害后果,控制袭击影响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外部救援力量的分布以及支援时间对场馆反恐防范极为重要。

敏感时间节点主要指重大传统节日、西方节日、宗教节日等节日以及重大会议和活动的时间。因为时间的特殊性,此时会有很多媒体报道,恐怖分子选择敏感节点发动袭击,会形成舆论方面的热点,容易引发示范刺激效应。

3.3.2 脆弱性要素分析

(1)人防

反恐应急预案的制定要符合场馆自身实际情况,保证在恐怖袭击发生后可以迅速、有序地采取措施,将事件控制在局部。对反恐应急预案的评估可以从内容完整度、预案实战演练、预案安全协作3个角度进行考虑。

训练教育主要是指在场馆日常运作中,通过开展专题讲座、技能培训和知识答题等活动,场馆员工和安保人员及时掌握最新的恐怖活动形势,增强他们的风险意识。在评估时可以从训练教育的频率和效果进行考量。

体育场馆在举办重大体育赛事时人员高度密集,因此在其内部和周边都要配备充足的安保力量来维护秩序。

检查力度包括警卫对进出场馆的人员和车辆检查要求的执行力度。

(2)物防

周界实体屏障是利用围墙、防护栏、隔离带等使体育场馆设施形成一个闭合的防护区域,是起到延迟的主要方式。对周界实体屏障的评估主要考虑周界实体屏障安全程度和周界出入口配置。

专业器材配置包括消防器材和防暴器材。专业器材的种类是否全面、数量是否足够、质量是否过关、分布情况是否合理都应该是重点关注的内容。

出入口及通道主要分析体育场馆出入口及通道的结构和位置。出入口及通道应有利于人们在短时间内快速安全撤离。

(3)技防

视频监控系统评估时主要考虑系统覆盖范围和功能完善程度。完备的视频监控体系可以全方位多层次实时监控现场动态,图像可以清晰地展示事件的全过程,同时结合异常行为识别和轨迹研判等智能功能,及时发现潜在的威胁,在一定程度上预防恐怖袭击的发生。

入侵与紧急报警系统评估时主要考虑功能完善程度和覆盖范围。入侵与紧急报警系统应具备探测、设防、撤防、紧急报警、接处警与报警联动6大功能。在安装时需充分考虑体育场馆的环境特点,合理选择不同性能的探测设备,形成点、线、面结合的全覆盖探测布局。

出入口控制系统评估时主要从功能完善程度和系统安全性能出发。出入口控制系统应具有通行目标识别、通行控制、目标联动等功能。

比赛期间场馆还需按照每个人身安检单元“一机两门”“一个车检通道”的标准配置。

3.3.3 危害后果要素分析

(1)直接影响

直接影响是指恐怖袭击发生后不需要时间和舆论发酵产生的危害后果。直接影响指标中包含财产损失、人员伤亡、政治影响3个方面。恐怖袭击的发生会直接造成人员的伤亡和财产的损毁。

(2)潜在影响

潜在影响是指由直接影响引起或牵连的损失,是连锁反应导致的危害结果。潜在影响包括社会恐慌和声誉影响。社会恐慌指恐怖袭击发生后制造的恐惧对公众心理的影响。声誉影响指恐怖袭击发生后将给体育场馆所在城市和国家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种负面影响对所在地区以后是否有资格承担类似活动有直接关系。

4 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模型构建

4.1 层次分析法

基于构建的指标体系,本文选择层次分析法计算各指标权重。此方法既减少了评估者的主观影响因素,使指标权重的计算更加科学、准确,也可以突出某些关键指标在评估中的重要性,更符合被评估系统的实际情况。具体步骤如下。

(1)以专家问卷结果为基础构造判断矩阵。通过两两比较,建立判断矩阵ui、uj(i,j=1,2,…,n)表示因素。uij表示ui对uj的相对重要性数值,组成判断矩阵P。

(2)计算指标权重。根据判断矩阵,求出其最大特征根λmax所对应的特征向量w。方程如下:

所求特征向量w经归一化,即为各评价因素的重要性排序,也就是权重分配。

(3)检验判断矩阵的一致性。以上得到的权重分配是否合理,还需要对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公式如下:

式中,CR为判断矩阵的随机一致性比率;CI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指标。它由下式给出:

RI为判断矩阵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1~9阶的判断矩阵的RI值参见表2。

表2 RI值参考数值表

当判断矩阵P的CR＜0.1时或λmax=n,CI=0时,认为P具有满意的一致性,否则需调整P中的元素以使其具有满意的一致性。

(4)总排序一致性检验。若总排序一致性CR＜0.1,则表示通过总排序一致性检验。

4.2 指标权重赋值

参加德尔菲法咨询的有10名专家,并邀请5名相关领域的专家共15人参加层次分析法专家咨询。鉴于各层级指标权重分配的计算方法及过程相同,仅以专家1对脆弱性指标下技防指标打分的计算过程为例,详细演示计算步骤如下。

表3 专家原始打分表

根据专家打分结果,构建计算用矩阵A:

矩阵维度n:

n=4

矩阵A以列进行归1化,列归1化矩阵A1:

矩阵A1各行求几何平均数,然后归一化,归一化最大特征向量(权重)wT:

过程行列式,Aw既(A*w)T:

一致性CR求解:

经过计算,指标权重矩阵λmax=4.020 6;CI=0.006 9;CR=0.007 7＜0.1,通过一致性检验。视频监控系统指标权重为0.361 8,入侵与紧急报警系统指标权重为0.327,出入口控制系统指标权重为0.163 5,安全检查设备指标权重为0.147 7。

专家1总排序一致性为:

威胁性CR=(0.376 397*0.009 1+0.474 23*0.039+0.149 373*0.026 8)/(0.376 397*0.52+0.474 23*0.89+0.149 373*0.52)=0.037 3

脆弱性CR=(0.259 921*0.080 4+0.327 48*0.050 4+0.412 599*0.006 9)/(0.259 921*0.89+0.327 48*0.52+0.412 599*0.89)=0.052 3

危害后果CR=(0.75*0.051 7+0.25*0)/(0.75*0.52+0.25*0)=0.099 3

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指标体系CR=(0.260 136*0.026 8+0.466 841*0.026 8+0.273 023*0)/(0.260 136*0.52+0.466 841*0.52+0.273 023*0)=0.051 6

CR＜0.1,均通过一致性检验。

运用相同方法可以求得各指标对于上一层指标的权重,然后将各层级指标依据隶属的上级目标权重进行整合,并做归一化处理,得出最终权重如表4所示。

表4 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指标体系权重值

4.3 等级划分

借鉴突发事件的四级预警体系,构建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涉恐风险评估等级体系。将个整个风险划分为5个区间,分别为:低风险(0-2]、中低风险(2-4]、中风险(4-6]、中高风险(6-8]、高风险(8-10]。由于指标在评估时无法单纯的用好坏来反映,所以可引入模糊综合评价法对场馆的风险值进行衡量。模糊综合评价法借助模糊数学的隶属度理论能将定性分析转化为直观分值的量化评价,较好地规避事物的复杂性、模糊性、不确定性等弊端。在实际的评估中,邀请专家组成咨询小组,专家通过填写问卷的方式对某重大体育赛事场馆的各风险因素进行评价,通过计算各指标的隶属度得到该场馆的涉恐风险等级。相关部门可根据该场馆涉恐风险等级采取相应的措施,防止重大体育赛事场馆恐怖袭击事件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