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互联网思维做数字出版，“聚典”提供创新范本

记者︱张艾宁

聚典数据开放平台为出版行业提供了一个足以媲美互联网公司产品的创新范本。

截至2022 年11 月29 日16 点49 分，“聚典”的用户数据

在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副总裁毛文涛的办公室和上海辞书出版社的会议室，均立着一台液晶显示屏，屏幕中央的数据以秒为单位不断滚动增长着。2022 年11 月29日，这个数字突破7.17 亿。这是聚典数据开放平台（以下简称“聚典”）的数据可视化大屏，屏幕中央显示的数据是词条的总调用数。正式上市仅两年有余，“聚典”的总调用数超7 亿，总用户数超3000 万人，月活用户数超500 万人，涨势惊人，并成功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公布的2022 年度数字出版优质平台遴选推荐计划名单。

一直以来，由于出版社规模普遍偏小、人才结构单一、投入资金有限等，数字化转型所面临的压力很大。怎样对待技术，如何进行有效的技术投入和技术管理，是困扰传统出版人的难题。然而，聚典数据开放平台——这个真正以互联网思维开发的数字出版产品，为出版行业提供了一个足以媲美互联网公司产品的创新范本，为工具书出版提供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数字化转型整体解决方案，亦为出版社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面临的技术管理难题提供了新的发展思路。

什么是聚典

如果你是微信读书、掌阅、得到的用户，那么在阅读电子书时，或许已接受过“聚典”提供的服务。在阅读的过程中，遇到需要查检的字词或者百科知识点时，只须在屏幕上选中并点击“查询”或“词典”按钮，词条的释义就会以弹窗的形式即刻呈现出来。这就是“聚典”提供的服务，也是“聚典”最典型的应用场景。

据悉，“聚典”的商业模式和业务定位由上海世纪出版集团规划设计，上海辞书出版社负责实施建设和运营。总的来说，“聚典”是一款互联网数据服务，它的基本逻辑是：聚合各类优质工具书内容，形成系统的云端数据仓库，开放数据接口授权应用开发商实时调用，读者发出查询请求时动态载入词条数据。自2020 年8 月上线以来，“聚典”已通过市场化的方式聚合了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内外10 多家出版社出版的100 多种优质工具书资源，构建起包括320 多万条词条、6 亿多字内容的数据仓库，通过开放数据接口、提供数据服务，已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互联网应用，为广大读者提供了方便快捷的知识查检服务。

“聚典”应用场景广泛，服务遍及数字阅读、新闻资讯、在线搜索、数字教育、智能词典笔等多种应用场景。目前，合作伙伴已覆盖众多头部互联网企业（或应用），有数字阅读如微信读书、掌阅、起点读书、咪咕阅读、得到等；新闻资讯如学习强国、澎湃新闻、上观新闻等；搜索引擎如百度汉语、搜狗汉语、中国搜索等；智能硬件如小度词典笔、小寻词典笔、皮皮旸学习机等。

“过去，出版社与互联网企业的对话往往是各说各话，很多时候出版社想要与互联网企业合作，却找不到共同的话语体系。但是现在，依托‘聚典’平台，我们占据了产业链的上游，而不仅仅是提供内容文本，甚至要反过来为互联网公司提供技术服务和咨询。”上海辞书出版社社长秦志华告诉《出版人》。

搭建技术团队

“聚典”的建设是一个长期持续的过程，需要编辑人员、技术开发人员、数据分析人员、运营人员等的协同。而面对技术，出版社既不能惧怕它，以至于不敢碰触；也不能轻视它，只当个“甩手掌柜”。毛文涛表示：“在发展‘聚典’的过程中，我们的一个要求是要持续培育并形成出版社自己独立、完整的技术队伍和开发能力。其必要性在于，在推进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所需要使用到的都是相对成熟的数字技术，技术方面所做的更多的是集成，而不是做原始创新。对于这类技术，出版单位完全可以掌握。第二，技术要为产品服务、为商业逻辑服务，持续的技术迭代是保持产品和服务具备竞争力的基本要求，否则将制约产品和服务的自主性。第三，技术不仅可以为产品提供更好的体验、创新产品形态，甚至还使得某些商业模式得以成立，而这些创新在早期是需要在一定的保密情况下进行的。所以，出版数字化转型一定要建立在技术能力的提升和技术队伍的成长之上。”

事实上，为实现这一目标，上海辞书出版社从2017年开始便着手组建自有技术团队，从最初只有三五个人，发展至今达到十五六人，外加内容、运营、销售等人员，整个数字出版团队人员数量达到30 人。对于传统出版社而言，这个数字出版团队已算是颇具规模。

然而，人员规模的扩大，意味着较高的人力成本。据秦志华透露，辞书社数字出版团队去年的人力成本达到800 万元，的确是不小的压力。“但是，工具书出版必须走数字化道路，我们已没有退路。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阵痛都必须亲身经历，才能看到希望。”

目前，数字出版业务收入已占到上海辞书出版社全社收入的10%，秦志华希望未来这一占比不断提高，达到全社收入的50%左右。“当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的收入比例达到1 比1，那时才能证明我们实现了全面数字化转型。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在，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始终鼓励和支持辞书社做数字化转型的先行者，对其利润的考核要求并不高。与此同时，2022 年10 月，上海市发展改革委同有关部门制定了《上海市促进城市数字化转型的若干政策措施》。在这份文件中提出，为进一步激发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动力，实施数字化转型投入视同于利润的政策，为辞书社的数字化转型发展带来重大利好消息。这更加坚定了辞书社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决心。

树立互联网思维

成功的数字化转型必定是遵循互联网发展规律，树立互联网思维，按互联网规律办事情。然而做数字出版究竟需要怎样的互联网思维？在毛文涛看来，互联网思维主要强调的是“用户思维、数据思维、平台思维”。

用户思维就是“把心交给读者”，解决“用户是谁、用户需要什么、用户在什么情况下使用、如何方便用户使用”这些最基本的问题。如果只是内容的简单堆积，而不考虑特定群体的特定需求，只能落得无人问津的境地。平台思维就是要充分发挥流量经济价值和规模效应，数字经济的一个基本法则是通过平台化实现规模效应：提供一站式海量选择、提供极低的边际成本、实现流量的非线性变现、实现病毒式品牌传播。而“聚典”就是一个工具书聚合平台，目前，该平台上已收录《汉语大词典》《辞海》《教育大辞典》《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英汉大词典》等100 多种工具书，总计320 多万条词条，基本实现工具书一站式数据服务。数据思维，本质上就是以数据驱动产品研发和服务，数据的价值在于从数据中发现价值，要充分利用好数据这一新的生产要素。而“聚典”在开发迭代的过程中，深谙数据的重要性，注重查询落空分析，及时增补完善漏收词条，不断更新充实新词新语。同时，技术部门还会将漏收词条同步反馈至内容编辑部门，从而反哺工具书的编写。“如果说用户思维是从产品端考量，那么平台思维就是从商业端考量，而联系这两者的是数据思维。”毛文涛如是说。

“聚典”项目的成功，核心在于商业模式的创新和重塑。“从商业模式上看，‘聚典’是独特的BBC 模式——在商务流上是B2B 模式，在数据流上是B2C 模式。这一模式很好地解决了读者在数字阅读过程中的痛点，提高了阅读效率，改进了阅读体验；很好地平衡了各方利益，C端用户无须付费，B 端客户付费得到增值服务，在增加用户黏性的同时，无须进行大规模数据加工，从而极大节省成本。‘聚典’在总体上创造增量价值的同时，通过制度的设计很好地平衡了增量价值的合理分配，让各方都分享到其中的一部分，调动了参与各方的积极性。”

目前，聚典数据开放平台仍处在快速成长期，自去年至今，总用户数、日活数、总调用数等关键指标均翻了一番，展现出强劲的发展潜力。“长远来说，希望‘聚典’能够像电力、自来水那样，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应用场景，都可以在读者需要的时候以最为快捷、方便的方式甚至无感地为读者提供完美的知识查检服务，立足于海量的数据信息、准确的知识内容、优秀的产品服务，在数字时代持续发挥知识服务的更大功效。”毛文涛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