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靶点治疗”视角探讨中医药对新冠肺炎的防治——连花清瘟胶囊为例

解皓洋 ，邓琳雯 ，任虹

(1.成都中医药大学临床医学院，四川 成都 610000；2.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四川 成都 610000)

0 引言

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各地遭受深重影响。作为最早爆发疫情的国家，我国面对疫情迅速启动重大卫生事件的响应机制。世界卫生组织(WHO)认为本次流行病是国际上少见的突发的公共卫生事件(PHEIC)[1]，并正式命名为COVID-19。对于此次疫情防控总体战，习总书记指出：“要加快药物研发进程，坚持中西医结合，中西药并用”[2]。充分强调了中医药的全面深度参与对疫情攻坚战的重要性。

在疫情攻坚进程中，中医药的显著疗效有目共睹，其重要性逐渐被发掘。从中后期疫情防控指南发现，医疗政策致都着重表明要充分发挥中医药在治疗与预防病毒的主导作用、在中西医结合中的协同地位以及疾病预后的优势作用。要求持续地强化中医中药的及时参与，并且助力其介入的深度不断提升。从疫情的预防、诊治及预后都应强化中医药的力量。

1 中医对新冠肺炎的认识

我国几千年的历史中，人们遭受了无数次的疫疠迫害，而在以往，没有西医的时候，这些瘟疫及大规模的群体患病都是依靠我们中医药来治疗控制的。由此可知，我们传统的中医药文化对于这种大规模的集体病情是有着一定的治疗经验和理论总结的。近代也有很多抗击病毒的斗争，比如非典，那一次严峻的灾难中，中医药也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我们得总结历史经验，才可推陈出新。同时，屠呦呦提取出青蒿素，这对于疟疾的治疗带来极大的帮助，但这个提取方法源自于中医古籍。这些都在提醒我们以史为鉴，不可忽视中医药潜能。

对于此次新冠疫情，中医主要是按照辨证论治来分析，根据其主要的临床表现及病因病机将其归类为 “疫病”范畴。其主要症状包括发热，咳嗽，乏力，有少部分病人可以伴有鼻塞，流鼻涕，腹泻，咽喉疼痛，肌肉酸痛等症状。严重的病人可以出现呼吸困难或意识障碍等现象。在中医理论中，疫戾之气是有别于外感六淫邪气的，其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具有较强的传染性，感染之后发病快，病情发展急骤，而且邪气极其容易内陷脏腑发展至危重情况。这几点通过新冠前期发病案例报道就可探查。据研究发现感受的疫疠之气，以湿、毒、热、虚为病机特点[3]，而“湿毒”是新冠肺炎的病因核心[4]。有学者认为新冠肺炎属于“寒湿疫”范畴，从发病的季节性，以及患者临床表现，部分是以寒湿伤阳为主线，但一般发展至后期有化热、化燥、伤阴等变证，有些会往湿热方向发展。据其病机总结出的普遍的中医治疗原则为清热解毒，宣肺止咳[5]，健脾化浊祛湿。

2 多靶点治疗

“靶向治疗”是指从细胞分子水平层面对患癌部位进行定位治疗，促使药物与致癌位点有效结合，以免肿瘤细胞波及周围正常组织细胞，是目前一种新型的治疗方法。“靶向治疗”在西医治疗中强调其精准性，又被称为“生物导弹”。中医的“靶向治疗”是一种新型的医学理念和医学模式，体现中西医学的有效结合。但是这种理念与中医学整体观念并不违背，相反，这是对中医学的一种推进和发展。

其实简单来讲，多靶点药物治疗就是一种药物可以应对疾病发病的多个生理病理学特点而出现的临床表现，也就是药物可以对应这些所有的病理靶点，都可发挥疗效。抑制疾病的发生及发展，对每一个靶点的作用共同起效，并且可以使总效应大于各个单效应总和，从而达到最佳治疗效果[6]。多靶点治疗一般应用于肿瘤治疗及一些综合系统体系的疾病。将多靶点治疗与中医的整体观念对比思考，不难发现，其实二者都在强调兼顾疾病的各个方面，多方向多角度把握可能受影响的地方。中医上常讲的防治，即已病则积极治疗，未病则加以防患，也是多靶点的一种体现。

3 连花清瘟胶囊的多靶点防治新冠肺炎机制

疫情当头，中医根据疫病的临床表现、病机特点、依托络病理论，制定出“清瘟解毒，宣肺泄热”的治法，研制出的一个复方中药——连花清瘟胶囊[7]。由连翘、金银花、麻黄 (炙 )、苦杏仁(炒 ) 、石膏、板蓝根、绵马贯众、鱼腥草、广藿香、大黄、红景天、薄荷脑、甘草等13味药组成[8]。其具有广谱抗病毒、有效抑菌、退热抗炎、止咳化痰、调节免疫等系统防御作用[9]。组方来源于中医经典对瘟疫病证的相关记载，包括《温疫论》《温病条辨》《伤寒杂病论》等。发现其临床表现与麻杏石甘汤、银翘散两个方剂的证候较类似，麻杏石甘汤是解表剂，辛凉重剂，有清热平喘之效；银翘散是治疗温病初起，可解毒解表。于是基于二方加减组合而为连花清瘟胶囊方，其中加用大黄的依据来自于吴又可先生的治疫经验多用大黄。二方合用，针对疫病引起的发热性的咳喘呼吸困难等疗效显著。现代药理对两个方子成分的研究，发现其药理确有抗病毒、退热、抗炎、止咳的作用。新冠肺炎患者最为常见的症状就是见到发热以及咳嗽，两方的泄热与辛凉宣肺刚好针对上述问题，有效缓解高热和咳嗽不止喘促的情况。

从中医的卫气营血角度出发，该组方实现了卫气同治的目的，从整体组方思路及药物化裁来看具有内外多方面共同治疗的作用。两个方子联合应用，同时加用大黄，大黄有使邪热从下而出的作用。从经络理论看，肺在表，大肠在里，二者相互协同。肺脏受邪，难以排出，为使邪有出路，可以让“疫毒”从大便排出。同时，使用大黄还可以实现早预防的作用，有效缓解疾病的加重态势。温病大家吴又可在《温疫论》中表明，对于瘟疫的治疗应该及早辨清病因病机，在发病之初，正盛邪也盛，此时加用大黄，可以辅助抗邪，给邪出路，预防疾病由轻转重。就算患者大便不是偏干的热盛之象，是大便稀的溏薄之象，也应意识到这是邪盛所致，并不是治则治法相冲突，更应当利用大黄来逐邪外出，这正是对大黄通因通用最合适的治疗方案。患者新冠肺炎症状仍集中在肺系咳嗽、发热等症状，以证明大黄的现代药理学试验具有调节肺功能的疗效。

从西医药理学研究发现，连花清瘟胶囊作为一个复方中药，其中每一味药各自包含的成分又特别多，多种中药参杂在一起，足以见得整个方的有效成分之复杂多样[10]。有研究表明其可以发挥疗效的成分有近400个，作用靶点多至282个，其中有55个可以对新型冠状病毒发挥作用。所以连花清瘟胶囊的优势不仅是有经典理论的支持，亦有现代药理学、病理生理学等技术的佐证，其疗效的可信性值得推广和研究。更表现了连花清瘟胶囊多靶点的特点。

4 关于连花清瘟胶囊的多靶点药理作用的现有研究

各大院校学者也在着力研究连花清瘟胶囊的作用点，研究其对于新冠治疗的多靶点的特性。

新冠疫情爆发后，许多专家学者针对中医药力挽狂澜，疗效显著的具体原理开展了一系列研究，分析了其中药物的相关治疗机制。许多专家团队研究连花清瘟胶囊主要是将其药物的作用与蛋白酶对接分析，研究发现连花清瘟胶囊药物中的新冠病毒主要蛋白酶抑制剂含量明显优于一些常用的抑制剂药物，如洛匹那韦，而且其作用分数也明显优于常用药物[11]。该方中主要的一个药理成分就是金丝桃苷。它作为连花清瘟胶囊中连翘的主要成分之一，同时又最有可能是新冠病毒主要蛋白酶的抑制剂。而一些其他的蛋白酶抑制剂如芦丁、连翘脂苷E，也在连花清瘟胶囊中被大量发现，且作用分数也明显优于洛匹那韦。团队通过网络药理学构建成分靶向通路，还发现连花清瘟胶囊中的某些成分和提高人体免疫力的重要通路相关联。主要通过提出新冠肺炎的感染炎症等几条重要的路径，然后通过网络药理学研究发现连花清瘟胶囊的多种成分对于这些路径有着一些影响[12]。而关于抗炎症因子方面，其方中多种药物都具有刺激相关因子释放的效果，进一步可以调节机体免疫功能，从而推动机体自身抵抗病毒，来减轻新冠肺炎症状。由此可见，中医药的疗效是从多维度、多角度、多方面共同对抗新型冠状病毒[13]。

而还有些学者利用TCMSP、TCMID数据库和其他包含相关文献的统一进行meta分析，发现连花清瘟胶囊可以发挥疗效的成分有近400个，作用靶点多至282个，其中可以对新型冠状病毒发挥作用的有55个。连花清瘟胶囊中重要的相关药理性的化合物发现有22个，发现最具有相关性、最可能起主要作用的是槲皮素[14]。药理学已经证实，槲皮素确切的疗效包括抗炎、抗病毒、调节免疫等作用，是连翘、金银花的主要成分。数据学统计也能说明连花清瘟胶囊中的药物的作用能从多方向，多靶点对应新冠疫情的病理机制，从而实现治疗的目的，不过分析发现，多数靶点在于炎症反应的层面。

还有研究团队的相关文章谈及连花清瘟胶囊的治疗靶向，临床效果反应连花清瘟胶囊应用之后患者细胞中病毒颗粒表达减少[15]。药理学研究发现连花清瘟胶囊能显著抑制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细胞大部分炎症因子在体内的活跃性，抑制其表达[16]。证实了连花清瘟胶囊对新型冠状病毒的疗效，加强了其药理学、病理生理学的理论基础，明确连花清瘟胶囊可以通过抑制病毒的复制来抗病毒、抑制炎症因子的表达来抗炎，从而抑制了病毒的活性，让其致病率、致死率下降，使得连花清瘟胶囊治疗COVID-19更具说服力和可信性[17]。

5 总结

连花清瘟胶囊方作为公认有效的临床使用药物，其作用机理用中医理论解释没有太多需要争议的，然而其西医上的药理探索、作用机制还有待深部发掘。虽然已有许多研究在往这一方向探索，但是要完全以西医的理论将整个药物各方面的的效用厘清还未实现。而且目前已有的相关研究主要停留在炎症因子、炎症路径路径、病毒活性以及反向调节免疫力等方面，研究面有待进一步拓展。

研究作为新冠疫情重要防治药物药物——连花清瘟胶囊的多靶向的治疗原理，可以更好地为新冠病毒治疗防治提出指导性的意见，也利于为其他重点药物的治疗机制的相关研究提供意见。全面探索中医药的作用机制，探索其与西医理论的结合，可以更好地知道我们发扬中医，促进中西医有效地结合，更好的为医疗卫生事业做出贡献，将中国几千年的宝贵文化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