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村干部的崛起及对乡村发展与治理的影响

○ 王天宇 阮俊虎 王韬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

一、引言

自党的十九大报告正式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开始，农村发展问题成为了全国的焦点。在乡村振兴发展的每一个环节中，农业发展始终是乡村振兴的本质。而农业人才与乡村干部则是其中的关键部分。新时代乡村振兴背景下，农业发展问题刻不容缓，新时代村干部作为农业农村发展的主力军，需要对其给予更多的关注。

在了解与解读新生代村干部之前，需要对于新生代村干部进行具体定义。村干部是区别于国家公务员的特殊群体，村干部是游离于国家行政干部体制之外的、不在编、不脱产的边缘化干部。具体来讲，村干部主要是指通过村民自治机制选举产生的、在村党组织和村民委员会及其配套组织担任一定职务、行使公共权力、管理公共事务、提供公共服务，并享受一定政治经济待遇的工作人员，主要包括村党支部（党总支）委员、副书记、书记，村民委员会委员、副主任、主任和村民委员会内设工作委员会主任。其中村党组织书记和村委主任是主要村干部。

截至2021 年，全国绝大部分村已经完成了村党支部和村委会两套村干部班子的换届选举工作。其实大部分村2020年就完成了村干部换届选举工作，一部分村2021 年完成村干部换届选举。此次村干部换届选举不仅在农村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而且也引起了农村之外社会各界的热议和关注。一是本次换届选举基本上在全国范围内实现了村支部书记和村委会主任“一肩挑”，村支部书记的权力更大了；二是这次换届选举是村干部任期由三年改为五年后的首次换届选举，意味着本届村干部将对农村未来五年的发展和治理产生影响，对农村产生影响的时间延长了；三是本届村干部换届正处在农村重大战略由精准扶贫转向乡村振兴，他们肩负着带领村民振兴乡村的重大使命。

然而，更令人们关注的是新当选的村干部与往届村干部截然不同，过去的村干部主要是农村那些比较年长、农村阅历丰富、德高望重、富有传统管理经验的一批人，而本届村干部是一大批富有新理念、知识层次高、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被称为新生代村干部。他们为什么突然对担任村干部情有独钟？他们将在农村舞台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将给中国农村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本文将对这些问题进行逐一思考和论述。

二、新生代村干部的特征

（一）新生代村干部年轻化

新生代村干部最典型的特征之一就是年轻化，一批年轻人进入村干部队伍，八零后、甚至九零后担任村干部，尤其是村党支部书记年轻化更显著。让村干部队伍充满活力，给农村带来生机。笔者通过对陕西省榆林市横山区2020年换届选举调查发现，全区共214 个村党支部书记（100%实现“一肩挑”），其中35岁以下共27名，占比13%；36～45岁共64名，占比30%；46～55岁共80名，占比37%；56～59岁共28 名，占比13%；60 岁以上共15 名，占比7%。45岁以下的村支部书记占到43%。

笔者在陕西省神木市调查发现，2020年共选举产生村“两委”班子成员2133名，平均年龄45.51岁，比上届下降4.49岁，其中35岁以下491人。此外，笔者在陕西省佳县调查得出，几乎与以上两个地方有相似的结果：2020年佳县村（社区）党支部书记平均年龄47.5岁，较上一届降低6.8岁；村（社区）“两委”班子成员平均年龄46.1岁，较上一届降低7.6岁。

以上三个地区村干部年轻化不是个例，而是全国的普遍现象。这三个案例虽然是随机抽取的，但窥一斑而知全豹。村干部年轻化使农村基础组织更具活力和动力，使农村发展更有希望和朝气，也让乡村振兴展露更加多彩的曙光。

（二）新生代村干部知识化

新生代村干部的另一个特征就是知识化，笔者同样以陕西省榆林市横山区为例，全区214名村党支部书记中，大专以上学历共83 名，占比39%；中专、高中学历共88 名，占比41%；初中以下学历共43名，占比20%，村（社区）“两委”班子成员共1 879人，大专以上学历人员707人，占37.6%。

陕西省神木市2020年选举产生“两委”班子成员2 133 名，其中，高中以上学历1 205 人，占56.51%，比上一届提高17.07 个百分点。在社区选举产生的452名班子成员中，大专学历360人，占比高达79.65%，比上届提高24.98个百分点。

陕西省佳县新一届村党支部书记高中及以上学历213 人（研究生1 人），占65.70%，比上一届提高20.6 个百分点。新一届村“两委”班子成员高中及以上学历1 246 人，占67.30%，较上一届提高36个百分点。

新一届村干部学历水平比上一届有较大提升，充分体现了新生代村干部知识化的特点。当今社会是知识化的时代，知识往往代表一个人的能力，也决定他能为社会做贡献的大小。新生代村干部知识水平的提高将对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村社会治理发挥巨大的促进作用。

（三）新生代村干部阅历丰富化

过去的村干部大部分长期生活在农村，他们要么是农村的种田能手，要么是通达事理的农村乡贤，要么是德高望重的长者，要么是农村大家族的掌舵者，而新生代村干部社会阅历丰富，视野开阔，社会人脉广博[1]。比如陕西省神木市2020 年选举产生的2133 名村“两委”班子成员中，外出务工经商返乡人员、本乡本土大学生、退役军人等占比达64.32%之多。陕西省佳县新一届村党支部书记中282 人是外出务工、经商返乡人员、本乡本土大学毕业生、退役军人等，占党支部书记总人数的87%。

另外，笔者随机调查了河南省新乡市20 位新当选的村支部书记，100%具有外出打工的经历，其中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一线城市工作过的有12 人，占60%，在省会城市郑州工作过的15 人，占75%。在20 位村支部书记中，18 位具有创办企业的经历，占所调查村支部书记的90%，其中担任过企业负责人的11人，与他人合办企业的7人。他们创办的企业有酒店、工程公司、加工厂、商店、农场等，涉及领域十分广泛。在20位村支部书记中，创办过3个以上企业者有6人，占到总数30%。

这些丰富的经历不仅使他们有了更加开阔的眼界，同时也积累了广泛的社会人脉和管理经验，这些阅历和经验都有助于新生代村干部引导农民致富和乡村治理。

（四）新生代村干部理念时代化

新生代村干部因为普遍学历比较高，相当一部分上过大学，具有大专、本科文凭，有的甚至具有研究生文凭，加之他们比较年轻，容易接受新事物、新观念，因此新生代村干部的思想和观念能够紧跟时代，与时俱进。他们有的利用自己掌握的电商知识指导村民做农产品电商，在网上销售农产品，解决农产品销售难的问题；有的教村民拍抖音，丰富农民文化生活；有的帮助村民联系农业大学教授，通过教授为村民提供农业新品种、新技术，增加农民收入。他们通过自己的新思想、新理念、新思路引领村民发展经济，建设美丽乡村，构建乡村和谐社会。

三、新生代村干部崛起的缘由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一大批农村青年人向往城市的繁华生活，同时也被城市更多的就业机会和发展空间所吸引，他们纷纷逃离农村，进入城市创业或打工，有的甚至不惜让父母成为留守老人、孩子成为留守儿童，依然义无反顾地冲向城市。如今他们却离开曾经热恋的城市，经过激烈的竞争，回到农村担任村干部。是什么缘由让他们再次回到农村这片热土？

（一）乡村振兴大潮的呼唤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而且随后几年乡村振兴被逐步提升到一个新的历史高度。党中央提出：今后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是乡村振兴，要举全社会之力振兴乡村。为了振兴乡村，国家不仅颁发了《乡村振兴促进法》，而且2020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颁发文件《关于调整完善土地收入使用范围优先支持乡村振兴的意见》，该文件规定：到十四五末，各省市要将土地出让收益的50%以上用于乡村振兴。大家知道，许多地方政府最大的收入就是卖地的收入，2020年全国土地出让金总额高达8.4万亿元，这一政策就解决了乡村振兴的资金问题。国家一系列关于乡村振兴的政策和措施，让很多人感到乡村振兴的春天即将来临，也许正是基于这样一个背景，使许多年轻人想回到农村担任村干部，在农村这个广阔的舞台上展示他们的才华，为农村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二）自我价值实现的需要

人的需要层次理论认为，人最低层次的需要是生理需要，最高层次的需要是自我实现需要。当初，新生代村干部为了养家糊口和改善生活的生存需要冲进城市打工（做生意），或者留在农村创业挣钱，他们和绝大部分农民一样，把挣钱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和奋斗目标。但当他们逐渐富裕，吃饱穿暖之后，发现人如果只满足于温饱，其实是很乏味的事情，人还应该有所作为，应该在这世界上留下一点痕迹[2]。笔者在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调查时发现，有两个农民就是当初为了挣钱，离开村子去外面经商，后来他们赚了大钱，过上了奢华的生活，但却觉得人生依然有缺憾，他们最终发现人生更高的价值是为社会、为人类做贡献。于是他们先后回到自己的村子，通过竞选当了村党支部书记。他们竞选村党支部书记不是为了“捞钱”，因为他们当村干部不仅不要工资，而且还拿出巨资为每户农民都盖了别墅。村民不用掏一分钱，就可以住上别墅。

王征兵教授提出的“十二人性”的理论也能解释这种现象。他认为人有十二种本性，其中之一便是“权欲”，即人都有获取权力的欲望[3]。一个村党支部书记管辖几千村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实现其“当官”的梦想。就像一个小学生当一个班长，既没有工资，也没有灰色收入，他为什么会因为当班长而自豪和骄傲呢？实际上是满足了其权力的欲望。很多村民认为村干部竞选村官就是为了“捞钱”，实际上这种理解是片面的，甚至是错误的。所以，许多村干部曾发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感慨。

（三）返朴归真思想的兴起

自从二十世纪八十代改革开放开始，一批批青壮年农民开始逃离农村，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的农民，他们终于有了换一种生活方式的机会。对于城市生活的向往，使得他们在接触城市的过程中，更加迫切的渴望一种新的生活模式。据统计，目前城市中农民工多达2.8 亿人，如果加上考入大学的农村子弟以及以其他方式进入城市的农民，40年来累计进城的农民超过了4亿。

在之后，在一些农村调查发现，一些城市人开始在农村租赁宅基地盖别墅。如果不是国家禁止城市人购买农村宅基地盖房，可能会有更多的城市人去农村买地盖房。

当初那些逃离农村进城的人，当他们蜗居在工棚里，或者即使有钱了，买了商品楼，但他们很快发现住在水泥森林里，没有住在农村听鸟语花香舒服。所以，返乡潮便开始了。目前的新生代村干部相当一部分就是这些返乡潮中的一部分，而且多数是返乡潮中的精英。他们发现，也许在农村他们更有尊严，更有前景，更能实现人生的理想，所以，他们便从繁华的都市返回生他养他的农村。为了有更大的作为，便竞选当上村干部。

（四）政府的热情召唤

为了促进农村发展，实现乡村振兴，基层政府以及涉农部门通过各种办法动员和吸引优秀人才担任村干部。比如提高村干部补贴标准，十几年前，甘肃、青海、陕西、山西等省村支部书记每月的补贴只有300元，这一标准远远低于当地农民平均收入。现在已经提高到每月3 000 元左右，大约为当地农民人均纯收入2～3倍。南方一些地方，村干部每月补贴已经超过1万元；再比如陕西省宝鸡市从优秀村干部中选拔一定比例担任乡镇或县政府部门副科级干部；陕西省延安市为优秀村干部发放退休金等等，这些措施，吸引了一部分优秀人才竞选和担任村干部。

四、新生代村干部对农村发展与治理的影响

（一）新生代村干部推动了农村产业发展

由于新生代村干部多数有创业的经历和经验，加之他们知识水平较高，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市场信息，所以常常能为村民或者村集体经济选择到好的产业项目[4]。比如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毕业的本科生田小雄，在西安创业几年后，回到自己的村子——陕西省杨凌示范区田西村，通过竞选当上了村党支部书记，由于他有创业经验，加之大学本科毕业，有知识，很快为村子谋划到了有前景的红薯产业。首先，他通过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专家联系，购买到优质红薯苗-秦薯五号红薯苗，然后为了增加附加值，建立粉条加工厂，为了进一步实现产业增值，他又建立了红薯小镇的新产业模式，将红薯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在他的带领下，田西村经济迅速发展。

陕西省兴平市西吴街道办北马村副主任韩香建，属于典型的新生代村干部，年轻、有知识。他带领本村以及外村村民发展白雪公主（一种白色草莓）等优质特色草莓，市场价格特别好，春节期间每斤卖到500 元，平时也能卖到100 元左右，2020 年草莓产业收入达到1 700万元。

笔者见过数以百计的新生代村干部，他们都在积极谋划农村经济发展，有些已经有了好的经济效益，有的虽然刚刚起步，但潜力很好，尽管他们所有的努力并非都能成功，但他们具有较高的发展热情，以及丰富的经商阅历和经验，这使得他们成功的概率显著高于那些年迈的村干部。

（二）新生代村干部提升了农村治理水平

传统的村干部因为多数年龄较大，知识水平较低，不熟悉新媒体，也不愿意接受新事物，尤其是新的农村治理模式[5]。他们的目标往往是维持现状，只要村子不出事情就行，缺乏革新和锐意进取的精神[6]。而新生代村干部因为年轻和知识水平较高，更容易了解和接受新的农村治理模式和方法。尤其在目前的新媒体时代，他们能够通过抖音、快手、微信、今日头条等新媒体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可以通过新媒体了解村民的呼声和关切，因为这些新媒体用户都是匿名的，更能听到村民真实的声音和需要。

笔者在陕西省杨凌示范区五泉镇调查发现，这里实行了一种新型的农村治理模式“村干部小微权力清单制度”。实施这个制度的原因就是当地一些村民找村干部办事时，有的村干部说他的权限办不了；一些村民找村干部盖章，有些村干部要收费；那么到底盖章要不要收费？村干部到底有没有权限办这件事情？村民往往不得而知，这就造成了村民与村干部之间的矛盾或者误解。于是在上级政府的指导下，五泉镇所有村把村干部可以办理的事情列成一个清单，张榜公布给所有村民。这时，村干部能办什么事情，要不要收费，就一目了然了。这个制度有效提高了农村治理水平。而这一制度的有效实行就是得益于五泉镇村干部了解村民关切，并愿意寻找和实施新的治理模式。

（三）新生代村干部促进了新农村建设

乡村振兴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生态宜居，当然这就需要在村子植树种草、修建道路、改造旱厕、妥善处理人畜垃圾等等。新生代村干部因为年轻且阅历丰富，在新农村建设中往往具有新理念、新时尚、新想法，能够使新农村建设紧跟时代节拍，从而使新农村建设更具时代气息，更时尚，更人性化。例如，陕西省杨凌示范区王上村因为村干部年轻，设计理念时尚，使王上村村容村貌极具现代气息，所以，王上村获得了“全国美好环境与幸福生活共同缔造试点村”“中国美丽休闲乡村”“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陕西省美丽宜居示范村”等称号，该村一些年轻人从城里回到农村居住，甚至该村一些在大学工作的教授也从城里搬到此村居住。毫无疑问，新生代村干部促进了新农村建设发展，改善了农村人居环境。

（四）新生代村干部推升了乡风文明

在河南新乡、山东临沂、宁夏固原、陕西咸阳等农村调查时发现，凡是有新生代村干部的村子乡风显然要好许多。他们教村民拍抖音，记录美好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们教农村妇女跳广场舞，丰富农民文化生活；他们请烹调专家给村民教如何做菜，提高农民生活质量；他们组织村民旅游，让农民感受祖国的巨大变化，等等。他们通过这些现代生活方式，不仅丰富了村民的精神生活，而且改变了村民打麻将、闹是非等陋习，让农村乡风更加文明[7]。

五、新生代村干部持续健康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提高新生代村干部物质待遇

新生代村干部是农村的精英，他们过去打工或做生意时，都有较高的收入，如果他们担任村干部后的收入长期低于过去的收入，甚至低于普通村民打工的收入，那么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就会受挫，也使他们以及家庭成员的生活难以保障。王征兵[8]对此曾做过研究，并且认为村支部书记的年薪应当是当地农民人均纯收入的3 倍。现在全国已经基本按此标准给村支部书记发放补贴。过去的村干部也基本对此比较满意。但现在新生代村干部代替了过去的传统村干部，他们的期望以及生活水平都比较高，因而就应该再次提高补贴水平。

（二）逐步推进新生代村干部职业化

村干部是农民的一种兼职，他们的本质依然是农民，如果他们不担任村干部了，就会回归普通农民的身份，所以国家给他们发的工资叫“补贴”，就是兼任村干部的补助。但村干部管辖一个村几千人，他们的能力以及是否尽职尽责关系全村几千人的经济发展和和谐共处，其岗位和职责非常重要。如果把他们的职责与乡镇一些普通干部比较，或者与县政府一些公务员比较，村干部的职责和重要性更大，而县乡干部是职业化的干部，村干部是兼职的。笔者认为，这么一个重要的岗位，一心一意干都不一定能干好，如果兼职干，就很难干好了。所以，建议实施村干部职业化[9]，就是按公务员标准发工资，按公务员要求村干部全职投入工作，退休后按一定标准享受退休金。当然，这件事不能一刀切，也不能急于求成，而应该循序渐进，逐步推进。可以先从新生代村干部试点，成熟一个，就职业化一个，成熟两个，就职业化两个，彻底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全力以赴投入工作。

（三）畅通新生代村干部升职通道

一般情况下，村干部无论多么优秀，也无论贡献多大，他永远无法摆脱农民的身份，也因为这个身份，他永远不可能担任更高的领导职务，因为即使政府里一个副科级职务，都要求你是公务员身份。如果你不是公务员，而是一个农民，那么你连政府里的一个副科长都当不了。这种制度不利于调动村干部的积极性，也使一些优秀人才难以发挥更大作用。如果能从优秀村干部中、尤其是优秀的新生代村干部中选拔一部分人担任副镇长、镇长、县政府部门中的副局长、局长，或者更高的职务，那么将会有更多的农村精英愿意竞选村干部和担任村干部，因为他们会看到自己光明的人生前景。把优秀的村干部放到更高的职务，同样也能使他们的才华更加充分的发挥，令乡村振兴战略发展的进度不断推进。

（四）加强新生代村干部的约束监管

本次村干部换届选举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村支部书记与村委会主任“一肩挑”，毫无疑问，村支部书记的权力更大了。这种制度的优点是便于村支部书记果断决策和顺畅推行村务，但缺点是容易滋生腐败和独断专行。所以，2022 年中央一号文件专门指出要加大对村干部尤其是村党支部书记的监督和权力约束。一是上级纪检部门要加大对村支部书记履职情况的监督和检查；二是要赋予村民监督村干部的权力；三是要畅通村民向上级反映村干部问题的渠道。只有激励与制约并举，新生代村干部才能正确履职，也才能得到村民的支持和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