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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蛇灸联合电针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的临床疗效观察

2022-12-05何素玲阮兢

实用中西医结合临床 2022年15期
关键词:胃动素电针胃肠

何素玲 阮兢#

(1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第九〇九医院 福建漳州 363000;2厦门大学附属东南医院中医康复科 福建漳州 363000)

肠易激综合征(IBS)属于临床常见的肠道功能紊乱性疾病,表现为腹痛、腹胀及大便性状改变等[1]。其中以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IBS-D)所占比最高,占40%~45%,具有较高发病率和复发率,且症状明显[2]。临床多采用解痉剂、止泻剂、益生菌等药物治疗,但单纯药物治疗效果有限,且副作用较多[3],因此临床多联合中医治疗。中医学认为IBS-D属于“腹痛、腹泻”范畴,受累脏腑多为肝、脾、肾,属肝主疏泄、脾阳亏虚、肝失疏泄、火不暖土所致,常表现为脾肾阳虚证,以健脾温阳、散寒止泻、通经疏络为治疗原则[4]。中医多采用电针治疗,电针是指针刺与电流刺激相结合[5],是毫针刺入腧穴得气后,用电针仪通过毫针输出脉冲电流作用腧穴治疗的方式,能加强腧穴的刺激,并提高治疗效果与范围。相比电针,中医传统外治法长蛇灸可健脾温阳、扶正通络,切中其病机[6]。基于此,本研究探讨长蛇灸联合电针治疗IBS-D的临床疗效及对胃肠动力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按随机数字表法将医院2019年9月至2021年9月收治的IBS-D患者120例分为对照组与治疗组,各60例。对照组男34例,女26例;年龄21~68岁,平均(47.27±11.53)岁;病程2~14年,平均(5.16±1.28)年;体质量指数22~28 kg/m2,平均(23.46±2.57)kg/m2。治疗组男32例,女28例;年龄22~69岁,平均(47.34±11.61)岁;病程3~16年,平均(5.20±1.31)年;体质量指数24~30 kg/m2,平均(23.54±2.63)kg/m2。两组基础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批准号:2019-005-01)。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参照罗马Ⅲ标准中关于IBS-D的诊断标准[7];腹部反复疼痛不适在6个月以上,每月均>3 d有症状;排便习惯、胀感、排便不尽感等症状;发病时会改变排便频率,并伴有粪便性状改变。

1.2.2 中医诊断标准 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8]和《肠易激综合征中医诊疗专家共识意见(2017)》[9]中IBS-D脾肾阳虚证型诊断标准。主症:腹痛腹胀伴有泄泻,次症:畏寒肢冷、腰膝酸软、倦怠乏力、食欲不振、腹胀,舌淡苔白、脉沉细。

1.3 纳入标准 符合西医与中医诊断标准;能按照规定药物接受治疗,依从性好;意识清晰,生命体征平稳;患者知情同意。

1.4 排除标准 妊娠期或哺乳期妇女;合并内分泌系统疾病;伴自身免疫缺陷疾病和血液性疾病;近期使用过抗生素、免疫机制剂等影响肠道环境的药物;有晕针史或合并麻风等疾病。

1.5 治疗方法 两组均口服盐酸洛哌丁胺胶囊(国药准字H10910085)2 mg/次,3次/d,连续服用4周。

1.5.1 对照组 给予电针治疗。患者取侧卧位,取中脘、关元、大肠俞、天枢、足三里、合谷、上巨虚、太冲等穴位,局部皮肤消毒,采用0.40 mm×40.00 mm一次性针灸针,针刺得气后,选双侧天枢穴为一组,同侧足三里、上巨虚各为一组,共三组分别连接脉冲针灸治疗仪(KWD-808Ⅰ),断续波治疗,频率为1Hz,电流强度4~6 mA,时间设定30 min。1次/d,6 d为一个疗程,疗程间休息1 d,治疗4个疗程。

1.5.2 治疗组 在对照组基础上结合长蛇灸治疗。取俯卧位,常规消毒大椎至腰俞段脊柱穴区皮肤,其上铺宽5.0 cm、高2.5 cm的现榨姜泥条,再在上面铺宽3.0 cm、高2.0 cm的艾绒,下宽上尖,形成剖面为等腰三角形的长蛇形;点燃艾绒头、尾、身,让其自由燃烧,待燃烧完后,再铺上新艾绒复灸,灸3壮;灸毕后除掉姜泥,用热毛巾将皮肤擦拭干净。1次/周,治疗4周。电针和长蛇灸操作均由持有执业医师资格针灸推拿专业中医师完成。

1.6 观察指标 (1)IBS病情严重程度量表(IBS-SSS)评分:包含腹痛程度、腹痛频率、腹胀程度、排便满意度及对生活影响5个条目,各条目均100分,共500分,得分75~175分为轻度;得分175~300分为中度;得分>300分为重度。(2)IBS生活质量量表(IBS-QOL)评分:包含34个条目,依据其程度分为无、轻度、中度、偏重、严重等5级,分别评分为5、4、3、2、1分,得分越高生活质量越好。(3)内脏敏感指数(VSI)评分:包含15个条目,共75分,得分越高则内脏敏感性越高。(4)肠道菌群检测:取两组患者无菌新鲜粪便0.5 g,加入9.0 ml厌氧菌稀释液中,混匀后按10倍稀释法连续稀释至适宜浓度,选择对应培养基进行细菌培养与统计(如双歧杆菌BS培养基、肠球菌显色培养基等均购自上海广锐生物公司),采用细菌三级鉴定法鉴定分离细菌水平。(5)胃肠动力检测:于治疗前后抽取患者清晨空腹肘静脉血3 ml,静置30 min后以3 000 r/min转速离心10 min处理,取上清液后置于-80℃冰箱保存,检测胃肠激素(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P物质)水平。(6)记录两组不良反应发生事件:皮下血肿、刺痛、口干、皮肤瘙痒、恶心呕吐等。

1.7 疗效判定标准 参考《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10]评定治疗效果。治愈:腹部症状消失,大便通畅,IBS-SSS减分率≥95%。显效:症状显著好转,70%≤IBS-SSS减分率<95%。有效:症状好转,30%≤IBS-SSS减分率<70%。无效:症状无改善。减分率=(治疗前IBS-SSS总分-治疗后IBS-SSS总分)/治疗前IBS-SSS总分×100%,总有效率=(治愈例数+显效例数+有效例数)/总例数×100%。

1.8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3.0统计学软件分析处理数据,计量资料以(±s)表示,行t检验;计数资料以%表示,行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临床疗效对比 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6.67%,高于对照组的85.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临床疗效对比[例(%)]

2.2 两组IBS-SSS、IBS-QOL、VSI评分对比 治疗后,两组IBS-SSS、VSI评分均降低,IBS-QOL评分均升高,且治疗组IBS-SSS、VSI评分更低,IBS-QOL评分更高(P<0.05)。见表2。

表2 两组IBS-SSS、IBS-QOL、VSI评分对比(分,±s)

表2 两组IBS-SSS、IBS-QOL、VSI评分对比(分,±s)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

时间 组别 n IBS-SSS评分 IBS-QOL评分 VSI评分治疗前对照组治疗组60 60 t P治疗后对照组治疗组60 60 t P 208.35±34.82 210.06±34.93 0.269 0.789 139.04±20.15*124.73±18.47*4.055 0.000 68.42±6.15 68.47±6.82 0.042 0.966 83.16±7.04*93.15±8.03*7.246 0.000 29.58±8.16 30.74±8.25 0.774 0.440 20.13±5.07*15.18±4.92*5.427 0.000

2.3 两组肠道菌群数量对比 治疗后,两组肠道菌群数量中双歧杆菌、乳杆菌、拟杆菌数量均升高,肠球菌数量均降低(P<0.05),且治疗组双歧杆菌、乳杆菌、拟杆菌数量更高,肠球菌数量更低(P<0.05)。见表3。

表3 两组肠道菌群数量对比(log CFU/g,±s)

表3 两组肠道菌群数量对比(log CFU/g,±s)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

时间 组别 n 双歧杆菌 乳杆菌 肠球菌 拟杆菌治疗前对照组治疗组60 60 t P治疗后对照组治疗组60 60 t P 8.22±1.16 8.15±1.13 0.335 0.738 9.20±1.25*13.63±1.47*17.783 0.000 6.68±0.92 6.72±1.03 0.224 0.823 9.18±1.36*12.12±1.53*11.125 0.000 9.12±1.08 9.06±1.04 0.310 0.757 8.52±0.91*7.03±0.65*10.321 0.000 8.53±1.04 8.49±0.96 0.219 0.827 10.25±1.13*12.08±1.27*8.339 0.000

2.4 两组血清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P物质对比两组治疗后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水平降低,P物质水平升高且相比对照组,治疗组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水平更低、P物质水平更高(P<0.05)。见表4。

表4 两组血清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P物质对比(ng/L,±s)

表4 两组血清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P物质对比(ng/L,±s)

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P<0.05。

时间 组别 n 血管活性肠肽 胃动素 P物质治疗前对照组治疗组60 60 t P治疗后对照组治疗组60 60 t P 272.13±23.54 270.08±23.19 0.481 0.632 198.15±16.38*185.37±14.26*4.558 0.000 326.33±39.57 328.84±40.12 0.345 0.731 271.54±28.46*242.42±26.31*5.820 0.000 35.39±7.93 34.08±7.82 0.911 0.364 53.96±8.18*70.53±12.34*8.669 0.000

2.5 两组不良反应对比 对照组皮下血肿3例,刺痛和恶心呕吐各2例,治疗组口干、皮肤瘙痒、恶心呕吐各1例,未出现严重不良事件。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5.00%)与对照组(11.67%)比较无明显差异(χ2=1.745,P=0.186)。

3 讨论

随着人们饮食习惯改变、工作压力增大,IBS的患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IBS-D占比较高[11]。据统计学研究发现我国IBS-D的发病率为5%~10%[12],认为IBS-D与免疫功能障碍、遗传因素或肠道菌群紊乱等因素有关,且IBS-D患者起病隐匿,症状易反复发作或慢性迁延,严重降低患者生活质量。西医多认为胃肠动力异常、内脏和肠道感染等多因素共同作用造成IBS-D,其中洛哌丁胺可缓解患者腹泻、促进胃肠功能恢复,调节肠道微生态平衡;益生菌可有效补充肠道有益菌,改善患者肠道菌群失衡状态,加强肠道的生物屏障功能[13]。尚没有一种特效药物能完全根治IBS-D,在临床上多以控制症状为主,现今急需寻找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

中医将IBS-D归属于“腹痛、泄泻”范畴[14],认为病灶在肠腑,与脾、胃、肾等脏腑有关,因饮食、情志、劳倦等因素引起脾失健运、胃肠腑气不顺、脾阳亏虚、肝失疏泄、火不暖土造成,以健脾温阳、散寒止泻、通经疏络为治疗原则[15]。本研究采取长蛇灸联合电针治疗,取大肠俞与天枢穴,俞募相配,能调和气血阴阳、疏调肠胃;天枢穴、上巨虚穴和足三里穴属于足阳明胃经,针灸该穴可治疗急、慢性胃炎或肠炎等疾病;配以关元,温肠止泻,恢复小肠泌别清浊的功能;中脘穴是奇经八脉之任脉,针灸该穴能刺激胃肠和神经系统;联合足三里、合谷、太冲穴,能健脾和胃、调畅脏腑气机;针刺太冲穴可治黄疸、胁痛、腹胀等肝胃病证;上巨虚为大肠之下合穴,主肠道气机之升清降浊,可调理肠腑,改善肠道功能;大肠俞为大肠之背俞穴,可改善肠道动力和敏感性[16]。诸穴合用能畅达脏腑气机、安神、止泻止痛。天枢、足三里、上巨虚连接电针,更能增强对机体深部感受器刺激。长蛇灸是由传统艾灸发展而来,能温阳祛寒、通经活络,选择大椎至腰俞段脊柱穴区,对虚劳、痹证有较好的作用[17]。另外,当艾绒燃烧时其热量能扩张局部血管,加速血液循环,减轻组织水肿,降低腹痛、腹泻等症状[18~19]。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96.67%)高于对照组(85.00%),说明长蛇灸联合电针能提高IBS-D临床疗效;相比对照组,治疗组IBS-SSS与VSI评分更低,IBS-QOL评分更高,说明两者联合治疗能减轻其症状和内脏敏感性,提高生活质量;治疗后治疗组双歧杆菌、乳杆菌、拟杆菌数量高于对照组,肠球菌数量低于对照组,提示两者联合治疗能纠正IBS-D患者的肠道菌群失调。人体肠道菌群种类繁多且结构复杂,主要包含9个菌门,其中人体肠道菌群由厚壁菌门和拟杆菌门、放线菌门和变形菌门等组成,是人体最庞大的微生态系统。肠道菌群与代谢性疾病关系密切,如肥胖症、IBS等[20]。相比对照组,治疗组血管活性肠肽、胃动素水平更低、P物质水平更高,表示长蛇灸联合电针治疗IBS-D能调节胃肠激素及肠黏膜屏障相关因子。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为5.00%,对照组为11.67%,两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说明长蛇灸、电针治疗患者不良反应少,这两种治疗方式对专业人员操作手法要求严格,安全性较高。

综上所述,长蛇灸联合电针治疗IBS-D患者疗效理想,能改善IBS-D症状,降低患者内脏敏感性,纠正肠道菌群失调,促进胃肠激素分泌,提高胃肠动力和生活质量,安全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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