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频治疗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的可视化科学知识图谱分析*

2022-11-29归晓蝶阚厚铭黄燕妮宋张虎黄钰婷李孝强陈陈立平

中国疼痛医学杂志 2022年11期

归晓蝶阚厚铭黄燕妮宋张虎黄钰婷李孝强陈唯申文陈立平

（1 徐州医科大学江苏省麻醉学重点实验室，徐州 221000；2 徐州医科大学江苏省麻醉与镇痛应用技术重点实验室，徐州 221000；3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麻醉精神药物研究与评价重点实验室，徐州 221000；4 徐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疼痛科，徐州 221000）

带状疱疹 (herpes zoster, HZ) 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 (varicella zoster virus, VZV) 的重新激活引起的，该病毒在最初感染后潜伏并持续存在于感觉背根神经节和颅神经神经节[1]。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zoster-associated pain, ZAP) 包括急性期疼痛和带状疱疹后神经痛 (postherpetic neuralgia, PHN)。PHN是一种慢性神经病理性疼痛，可以在出现皮疹后持续3 个月或更长时间[2]，但也有研究认为PHN 是带状疱疹的皮疹愈合后持续≥1 个月的疼痛[3]。一项包含国内7 个城市的24 家医院进行的横断面研究显示，HZ和PHN的患病率分别为7.7%和为2.3%[4]。由于国内带状疱疹疫苗普及率并不高，PHN 高发病率与高致残率仍是不可忽视的社会问题。

药物治疗是ZAP 常规的治疗方式[5]，除药物治疗外，采用多模式的联合治疗控制疼痛，是减少PHN 发生的关键[6]。射频治疗是治疗慢性疼痛的有效治疗手段，已经用于多种神经病理性疼痛[7]。采用射频治疗ZAP 在临床中应用越来越多，也被写入多部专家共识和指南当中[5,6]。

虽然射频应用于ZAP 治疗已有十余年时间，但是有关射频治疗的参数、药物联合应用等方面仍存在争议。CiteSpace 和VOSviewer 是常用的文献可视化分析数据软件，可以帮助学者全面、直观地了解某一领域的研究动态。本研究通过对收录于CNKI 和WoS 射频治疗ZAP 近10 年文献进行分析，采用CiteSpace 和VOSviewer 软件进行文献可视化分析，以期对目前射频治疗ZAP 研究现状进行梳理，并为今后的研究提供有意义的指导建议。

方法

1.文献检索

通过中国知网 (CNKI) 和WoS 检索射频治疗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相关文献，限定文献发表日期为2011 年1 月1 日至2021 年12 月31 日，检索时间为2022 年3 月19 日，CNKI 文献检索式为：主题 =射频 AND 主题 = 带状疱疹 or（题名 = 射频 or 题名 = 带状疱疹） AND 年 Between (2011, 2021)（模糊匹配）；在WoS 核心数据集以检索式为 ("Herpes Zoster" or "Postherpetic Neuralgia" or "Zoster Associated Pain") AND ("Radiofrequency" ) 进行主题词检索，时间限定在：2011-01-01/2021-12-31。文献类型规定为原始研究和综述，通过阅读文献摘要，排除与本文主题不相关、重复文献、短篇评论、实验方法等非学术性文献与无效性文献。中文文献排除12 篇，英文文献排除22 篇，最终纳入中文文献236 篇和英文文献55 篇进行分析。

2.数据转换

将纳入的236 篇中文文献和55 篇英文文献分别以Refworks 格式和全文本记录格式导出，将文件命名为"download_236.txt"和"download_55.txt"文本文件，借助CiteSpace 将文本转化为软件可识别的格式。对需要导入VOSviewer 软件的文本以Refworks格式录入。

3.研究方法

运用CiteSpace 5.8 R3 软件 (https://sourceforge.net/projects/citespace/) 对文献的发文量、杂志和关键词共聚、关键词突现进行统计分析，设置时间区间为2011-2021，时间切片设置为“1”。采用VOSviewer 1.6.17 (https://www.VOSviewer.com/)软件对关键词进行分析。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6 绘制折线图。

结果

1. 发文量及杂志可视化分析

根据论文每年发表数量可从宏观上了解射频治疗ZAP 历史发展情况。CNKI 数据库显示，2011 年至2015 年年发文量较低，但在2016 年及之后年发文量明显增加，并在2020 年达到最高的43 篇（见图1），发文量最多的杂志是《中国疼痛医学杂志》。WoS 数据库显示，2011 年至2016 年发文量较低，但在2017 年及之后发文量明显增加，并在2021 年达到最高的14 篇，发文量最多的杂志是《Pain Physician》。对WoS 杂志共被引分析，《Pain Physician》(n = 50)和《Pain》(n = 43)两本杂志共被引数量最高，《Anesthesia and Analgesia》(Centrality =0.29)和《Anesthesiology》(Centrality = 0.22)杂志具有较高的中心性（见图2）。

图1 射频治疗带状疱疹相关文章年发文量Fig. 1 Annual number of documents related to radiofrequency treatment of herpes zoster

图2 Web of Science 杂志共被引关系图Fig. 2 Diagram of journal co-citation from Web of Science

2.关键词共现分析

通过对关键词采用共现分析，有助于分析该领域不同研究重点和核心问题之间关联关系。采用VOSviewer 对射频治疗ZAP 近10 年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每个关键词形成一个节点，节点越大，表明该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越高，连线的密度和粗细表示关键词之间密切程度，连线的颜色代表关键词出现的年份。对CNKI 数据库文献进行分析，关键词共现图排名前4 位的是“脉冲射频”“带状疱疹”“神经痛”“射频治疗”，这些关键词和本文研究主题一致。通过对关键词节点颜色进行分析，“高电压”“超声引导”“抑郁”等关键词表现为红色或橘红色，表明高电压脉冲射频模式、超声引导下穿刺、带状疱疹与抑郁关系是近期研究的热点（见图3A）。对WoS 核心数据库进行分析，关键词共现图排名前4 位的是“脉冲射频”“神经痛”“带状疱疹后神经痛”“神经痛”，与CNKI 数据库分析结果类似。通过对节点颜色进行分析，“流行病学(epidemiology)”“急性期带状疱疹 (acute herpes-zoster)”“背根神经节 (dorsal root ganglion)”是近期研究较多的关键词（见图3B）。

图3 关键词共现分析Fig. 3 Co-occurrence analysis of keywords

3.关键词聚类分析

通过对关键词采用LLR 算法分析，CNKI 数据库文献得到10 个关键词聚类（见图4A），聚类编号由#0 至#9，编号越小代表该聚类内涵盖的关键词越多。通过对CNKI 数据库文献进行分析得到的10 个聚类词分别是“#0 脉冲射频，#1 三叉神经，#2 抑郁，#3 普瑞巴林，#4 带状疱疹，#5 免疫功能，#6 神经痛，#7 神经阻滞，#8 超声，#9 多柔比星”。

WoS 核心数据库得到9 个关键词聚类（见图4B），分别是“#0 脉冲射频，#1 短期脊髓电刺激，# 2 外周神经电刺激，#3 神经痛，#4 微血管减压术，#5 肋间神经阻滞，#6 入髓区毁损术，#7 颏神经，#8 综述”。

图4 关键词聚类分析Fig. 4 Cluster analysis of keywords

4.关键词突现分析

对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可以发现该领域最新研究热点。对于CNKI 数据库文献，选取排名前22 的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见图5A），发现最大突现强度是“护理”，强度为2.89，不过该突现词热度在2013 年消失，目前已不是研究的热点。我们发现“睡眠质量”和“多柔比星”两个突现词自2018 年出现并且一直延续至今。对于WoS 核心数据库文献，选取排名前19的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见图5B），研究发现最大突现强度是“脊髓电刺激”，强度为1.44。此外，“神经”“介入治疗”“肉毒毒素”“椎旁神经组滞”以及“表达”自2019 年出现后并一直延续至今，提示肉毒毒素联合射频或椎旁神经阻滞联合射频治疗ZAP 是近几年研究的热点领域。

图5 关键词突现分析Fig. 5 Analysis of emergent keywords

讨论

本研究采用CiteSpace 和VOSviewer 软件，对2011 年至2021 年发表在CNKI 的236 篇文献以及在WoS 核心集发表的55 篇文献从发文量、杂志和关键词三个方面进行计量学与可视化分析，采用医工结合的方法分别对中英文文献进行分析，初步梳理射频治疗ZAP 的研究现状和今后可能的发展热点。

从本领域发文量趋势来看，2011 年至2015 年中英文文献发文量没有显示显著增加，提示射频治疗ZAP 的相关研究并不多。但是自2016 年之后，该领域内论文数量明显增加，我们推断这可能与2016版《带状疱疹后神经痛诊疗中国专家共识》[6]提出有关。在本共识中明确指出可以采用脉冲射频治疗PHN，并对脉冲射频治疗PHN 的治疗参数提出指导性建议，无疑促进了临床上采用射频治疗PHN的认识，对该技术起到一定的推广作用。中国近些年发文量增加也可能与高电压、长时程脉冲射频出现有关，寻找最佳的电压、温度、时程等射频参数也是目前的研究热点问题之一。但是，从中英文发文量对比来看，有关脉冲射频的英文文献还比较少，也缺乏高质量的文献，这需要我们今后努力来填补这块空白。

对中文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聚类和突现分析发现，脉冲射频作为神经调控技术的一种方式[8]，相比于连续射频，脉冲射频更多是通过场效应发挥治疗作用，不会对神经造成热效应二次损伤，得到了众多专家共识的推荐[5,7]。三叉神经是带状疱疹常见的感染区域，三叉神经区域带状疱疹疼痛往往更剧烈，也更容易发展为PHN，临床治疗比较棘手，因此关于三叉神经区域带状疱疹的相关研究也是热点。带状疱疹如治疗不佳可以发展为PHN，PHN作为一种慢性顽固性神经病理性疼痛，会对病人情绪造成负面影响，甚至导致抑郁的发生，近些年慢性疼痛-抑郁共病情况也是研究的热点。对于ZAP尤其是PHN 单纯以药物治疗并不能取得十分满意的疗效，所以越来越多辅以神经调控治疗。射频对神经具有调控作用，在治疗ZAP 方面有良好的疗效。普瑞巴林是钙离子通道阻滞剂，已经被推荐使用于神经病理性疼痛[9]，采用普瑞巴林联合射频治疗带状疱疹，临床也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越来越多的研究也表明，T 细胞免疫功能对带状疱疹发病机制及预后起到重要作用，将来通过调节病人免疫功能，可能是治疗PHN 的一种治疗方法。特殊部位的带状疱疹（三叉神经区）、慢性疼痛的伴随症状（抑郁和睡眠质量）、治疗手段（超声引导、高电压模式）、与其他药物（普瑞巴林、多柔比星）联合治疗、炎症免疫功能等都是近期射频治疗PHN 研究热点（见表1）。

表1 CNKI 射频治疗ZAP 热点关键词及内涵Table 1 Hot keywords and related connotation of radiofrequency treatment of ZAP from CNKI

对英文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聚类和突现分析发现，脉冲射频模式仍是治疗ZAP 最常见的射频模式，其他类型的神经调控技术，例如脊髓电刺激和外周神经电刺激法也越来越多地用于治疗ZAP。带状疱疹常见于胸腹部，肋间神经阻滞也是常用的治疗方法，头面部三叉神经分布区带状疱疹也是国际上的研究热点。脊髓背根入髓区毁损术用于治疗慢性顽固性神经病理性疼痛，在治疗PHN 方面也可能是今后研究热点。射频与其他治疗方式（脊髓电刺激、周围神经电刺激）疗效对比、射频靶点选择、带状疱疹流行病学等是目前研究热点（见表2）。国外研究者倾向于脊髓电刺激治疗，而国内目前主要以射频来治疗ZAP，这可能是由于之前脊髓电刺激的仪器以进口为主，而且治疗费用高导致国内脊髓电刺激的应用不如国外广泛，但近年来随着国产仪器的生产再加上医保的改革，脊髓电刺激在临床上的应用逐渐广泛，今后有望成为普遍的治疗方法。目前关于射频治疗ZAP 基础机制的研究性论文较少，今后需重点关注基础机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