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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剧变中的境外宗教渗透及当代中国警示

2022-11-23林清龙林怀艺

关键词:教会

林清龙,林怀艺

(1.集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2.华侨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苏东剧变是二十世纪最重大的历史事件之一,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有着重大的影响。三十年后再分析,境外宗教渗透是苏东剧变的一个重要因素。本文拟对苏东剧变中境外宗教渗透的着眼点及其影响进行耙梳,并在此基础上,从维护我国政治安全的角度,就当前我国如何抵御境外宗教渗透的问题进行探讨。

一、苏东剧变中境外宗教渗透的着眼点

境外宗教渗透主要有思想渗透、组织渗透和社会渗透,这三种形式也是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渗透的着眼点,并且其在本质上都是政治渗透,也就是在宗教的幌子下,将矛头指向苏东国家的政权。

(一)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思想渗透

不同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宗教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属于有神思想,而用有神论对抗无神论、瓦解苏东国家的信仰根基,是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思想渗透的实质。

首先看来自俄罗斯东正教境外教会(以下简称“境外教会”)的思想渗透。一九八二年,地下教会的修士大司祭拉扎尔·茹尔宾科被祝圣为主教,随后他被“境外教会”指定担任苏联境内高级僧正院总主教,从而使苏联境内有了“境外教会”的主教,由此引起“境外教会”强烈要求在苏联境内建立自己教区。由此开始,一些对苏维埃政权官方认可的俄罗斯东正教会(以下简称“官方教会”)不满的俄境内神职人员带着自己教区的信徒投入到“境外教会”,他们不但带走信众且继续占有相关教堂,于是“官方教会”与“境外教会”在苏联境内激烈地争夺教堂和信徒,与此同时,“境外教会”在思想上开始质疑“官方教会”的合法性和纯洁性,挑起宗教思想争端,要挟“官方教会”与他们走上反对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道路。因为“境外教会”的思想渗透,加上苏联政治形势的变化,“官方教会”在一九九一年的八一九事件中迅速调整立场,撇清自己与社会主义苏联的关系,成为苏联解体的重要推手。这在大牧首的声明和讲话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大牧首就教会对国家改革尝试的立场发表声明表达了其反对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立场,而当时该委员会代表了苏联的社会主义力量,这体现了俄罗斯东正教会反共反社会主义的倾向。后来,大牧首在致俄罗斯东正教全体主教和信徒的牧函中宣布,在俄罗斯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日子就此结束。大牧首还猛烈批判联盟国家的社会主义体制。“在促使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崩溃的过程中,大牧首的行动不可谓不积极。”①段德智:《境外宗教渗透与苏东剧变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164页。八一九事件后,苏联陷入混乱,俄罗斯东正教正教院发表声明,指责是共产党政权导致混乱。以上作为在意识形态上以负面形式加速了苏联解体。

再看来自梵蒂冈的思想渗透。在东欧剧变过程中,罗马教廷以“教廷大众传播委员会”为指挥部,以《关于大众传播工具的教牧指示》为政策依据,通过梵蒂冈通讯社、《罗马观察家报》、梵蒂冈广播电台等为阵地,对东欧诸国进行强大的宗教意识形态攻势,将宗教信仰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对立起来,鼓动东欧人民以宗教来对抗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在剧变过程中,教宗发表《斯拉夫人的使徒》教谕,鼓动斯拉夫人以基督教信仰来对抗共产主义,而东欧人民基本属于斯拉夫人,教宗的教谕是赤裸裸的意识形态煽动渗透。

(二)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组织渗透

宗教组织渗透主要通过非法建立、发展宗教组织和活动据点来实现,通过这样的嵌入来摧毁苏东国家以党政为核心的组织体系,是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组织渗透的实质。

梵蒂冈利用西乌克兰地区的天主教和东正教的历史积怨对苏联进行组织渗透。在苏东剧变过程中,梵蒂冈不断地指责苏联的宗教政策,呼吁释放在押的希腊礼仪天主教神职人员,施压赋予该教会团体以合法地位。教宗常表达其对外出访理应包括对乌克兰的希腊礼仪的同胞们的牧灵访问,宗教组织渗透意图明显。在梵蒂冈的外交介入和教宗的促成下,希腊礼仪天主教合法化,为苏东剧变打开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在剧变过程中,罗马教廷利用主教任命权,控制和扶植东欧诸国的宗教势力以从组织上加以渗透。如罗马教廷在东欧诸国敕封了前波兰大主教格莱姆普、前东德大主教迈斯纳、南斯拉夫大主教哈库里奇等为红衣大主教,而以上这些人在意识形态上敌视共产主义,在政治立场上反对共产党领导。

在包括境外宗教渗透等多种因素的合力作用下,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下半期,苏共政治改革方向发生重大转变,在宗教方面,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努力寻求与西方的共同价值,几乎完全消除了对境外宗教渗透的政治设防。一九八九年十二月,戈尔巴乔夫造访了梵蒂冈,此后,苏联部长会议宗教事务委员会通过了允许希腊礼仪天主教团注册的决定,“乌克兰希腊礼仪天主教会的合法化不可避免地刺激了重新开启其他被取缔民族宗教命运的问题”②[苏]雷日科夫:《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徐昌翰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373页。,由宗教独立运动引发民族分裂趋势加快加重,最终导致联盟解体。由于苏联政府急于向西方展现民主和自由精神,大量国外宗教教派被批准到苏联境内开展宗教活动,导致境外宗教组织渗透加剧。如一九八八年五月,苏联政府批准美国的宗教团体莫斯科克里希纳思想会合法注册,该教会迅速发展,信徒数量在短时间内高达四十五万人,分布于苏联七十个城市,给整个国家埋下不稳定因素。一九九一年,苏联政府批准英国救世军到苏联重要城市列宁格勒和加盟共和国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活动。苏联政府还允许大量国外团体进入境内传教,这不但使整个社会形成宗教热潮,也为境外意识形态渗透和政治渗透提供了组织条件。同时,戈尔巴乔夫为寻找与西方的共同点极力推动宗教自由化,解禁对传播伊斯兰教的组织活动,使得中亚一些清真寺演变成中亚政治争论中心,且与官方教会分庭抗礼。政治化了的伊斯兰教复兴运动与境外敌对势力相勾结助推苏联解体。在苏联行为的带动下,东欧诸国也纷纷解禁对国外宗教团体进入的限制,大量的国外宗教团体“合法”地进行组织渗透,强化了宗教渗透带来的政治安全风险。

(三)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社会渗透

社会是民众日常生活的公共空间,而打着宗教的旗号搞乱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稳定,是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对苏东国家进行社会渗透的实质。

煽动宗教狂热,制造社会动乱。苏东国家的宗教氛围本来就比较浓厚,苏联国内宗教就有十多种,其中东正教居首位,百分之九十五的俄罗斯人都是东正教徒。“东正教就深刻地影响着俄罗斯国家、俄罗斯民族、俄罗斯文化和俄罗斯的民族精神。”①韩全会:《浅谈俄苏时期的政教关系》,《俄罗斯研究》2004年第3期,第56页。东欧诸国中匈牙利有二十多个教派,罗马天主教是其国内最有影响力、最有势力的教会。捷克主要宗教是罗马天主教、新教和犹太教,天主教徒占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前东德基督新教根基深厚,在全国人口中,新教徒占半数约八百余万。前波兰是东欧诸国中信仰天主教人口比例且信仰程度最高的国家。南斯拉夫境内七百五十万东正教徒,六百五十万天主教徒和三百万伊斯兰教徒形成了三股势力。罗马尼亚合法的宗教教派有十四个,教徒最多影响最大的是由罗马尼亚族扶持的东正教,宗教氛围相当浓厚。保加利亚主要宗教是东正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和新教。阿尔巴尼亚素有宗教信仰的传统,全部人民分为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境外敌对势力在苏东各国“利用宗教欺骗和裹挟不明真相的信教群众,制造事端”②王作安:《中国的宗教问题和宗教政策》,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4年,第233页。,唆使他们“不服从政府管理”③王作安:《中国的宗教问题和宗教政策》,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4年,第233页。,“破坏当地社会稳定”④王作安:《中国的宗教问题和宗教政策》,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4年,第233页。。

利用民族宗教问题,破坏社会稳定。苏联是个多民族国家,民族团结对于社会稳定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但是,“民族分离主义与宗教势力结合,在促使苏联解体的过程中起到了一定作用”⑤龚学增:《社会主义与宗教》,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年,第140页。。首先,煽动波罗的海三国独立。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这三国是苏联天主教和基督新教分布最广的加盟共和国,路德宗新教徒在爱沙尼亚占总人口百分之七十,在拉脱维亚占百分之四十,“在立陶宛,天主教徒占百分之九十”⑥[苏]雷日科夫:《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徐昌翰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173页,第267页。,在这三国西方教派占绝大多数,这决定了宗教力量是民族极端势力借助的主要来源。在立陶宛争取独立过程中,立陶宛人和居住在此的俄罗斯人由于信仰不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当苏联内务部队介入冲突时,在美国和德国顾问的帮助下,立陶宛民族极端势力以宗教的视角解读该事件,认为这是东正教入侵天主教,以挑动立陶宛人的宗教民族感情。这使立陶宛国内社会造成民族宗教关系紧张,为其独立提供社会契机。其间,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的情况与立陶宛大致相同。其次,推动乌克兰独立。苏联总理雷日科夫指出乌克兰政局“是由宗教关系决定的”⑦[苏]雷日科夫:《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徐昌翰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173页,第267页。。在戈尔巴乔夫的纵容下,乌克兰民族极端组织——人民改革运动“鲁赫”⑧指“乌克兰人民运动”俄文缩写词译音词。早期又称乌克兰争取改革人民运动,曾主张与共产党合作,主张社会主义为国家发展方向,但后来,转向要求结束共产党一党制政治,反对社会主义。成为合法组织,该组织得到境外支持乌克兰独立的国际势力的广泛支持。该组织及其境外支持势力操作的正是宗教问题,他们对乌克兰宗教渗透的口号是独立国家须有独立教会,极力煽动乌克兰东正教会内部的独立倾向,在其国内社会造成政教关系紧张。在内外势力作用下,乌克兰最终独立并助推苏联解体。

总之,宗教渗透的着眼点主要有以上所述三种形式。思想渗透的主体主要是俄罗斯“境外教会”和罗马教廷,其中,“境外教会”的渗透对象主要是“官方教会”的重要人士和信徒,渗透采用的主要口实是强调其教会的合法性和纯洁性,渗透的主要意图是反苏维埃政权,具有明显的政治性。梵蒂冈的渗透初始主要是针对东欧诸国,渗透的手段主要采用传统的媒介如报纸、电台等。历史证明,他们的渗透是起作用的,尤其是政治领域是有效的。组织渗透的主体主要是梵蒂冈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敌对势力,梵蒂冈的渗透主要是通过对苏东诸国施加各种压力,推动这些国家的地下教会合法化,安插和培植反共宗教人士进入其各类宗教组织,并直接或间接控制它们。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敌对势力通过政治施压,推动境外宗教团体进入苏东诸国境内进行“合法”渗透。社会渗透以在苏东诸国境内煽动宗教狂热为切入点,以制造政教关系紧张为主要意图。以民族宗教问题为突破口,以分裂其统一格局为政治指向。

二、苏东剧变中境外宗教渗透的危害

由于境外宗教通过思想、组织、社会对苏东国家的渗透在本质上是一种政治渗透,因而它们给这些国家的政治安全带来了很大的危害,在造成这些国家改旗易帜中扮演着不无轻重的角色。

(一)思想渗透侵蚀苏东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

宗教思想渗透使宗教徒把政府宗教政策的缺失归咎于社会主义主张无神论,打击有神论,使苏东各国宗教徒逐步丧失社会主义认同感,从意识形态上力推苏东剧变。苏东国家宗教政策普遍较为严厉,对此,占人民多数的教徒们普遍不满,这为境外敌对势力所利用。通过思想渗透,教会的道德色彩、威望和影响力被强化,并获得教徒们的同情。同时,使教徒们对党和政府的印象不佳,内心抗拒官方意识形态,使宗教徒和政府关系日益疏远,导致苏东各国在其内部积蓄附和境外宗教渗透的力量。宗教徒对共产党宗教政策的不满在剧变发生之前就已经存在并一直积累着,剧变发生之前苏共在无神论教育上长期奉行左的政策,在全国范围掀起消灭宗教运动,在宗教工作中采取简单粗暴的方法,攻击神职人员和教徒,伤害了他们的宗教感情。苏联政府还用经济、行政手段限制和打压境内宗教势力。如缩减宗教寺院的土地,提高教会所属企业的税率,向神职人员征收个人所得税,这一做法“实质已非常清楚,官方在纵容使用包括暴力手段在内的一切手段来打击教会”①傅树政:《赫鲁晓夫反宗教运动探析》,《内蒙古民族师院学报》1996年第1期,第42页。。对此,东欧诸国跟随苏联采取高压宗教政策,通过国有化大规模没收教会财产和土地,以官方教会替代传统宗教体制,强制推行无神论教育与非宗教化运动。这些做法极大伤害了宗教徒宗教感情,使他们把政府宗教政策的缺失归咎于社会主义主张无神论,打击有神论,丧失对社会主义认同感,增加离心力,在苏东剧变过程中,相当一部分宗教信徒乐观其成甚至附和,就是这种后果。

(二)组织渗透削弱苏东国家共产党领导制度的权威

宗教组织渗透使教会反共势力逐步坐大,共产党领导的制度受到挑战,造成苏东国家在其内部孕育了附和境外宗教渗透的异质力量,这就是“物必自腐而后虫生”。共产党领导的制度是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构成,通过组织渗透削弱该制度的权威以反对乃至推翻共产党的领导是境外敌对势力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内容。而苏东国家教会、教会领袖和宗教团体对本国政治经济的较大影响力为此提供了极其有利的条件。如苏东国家出现了对民众极具号召力的教会领袖,像苏联东正教首领吉洪,匈牙利的明曾蒂红衣大主教,捷克的贝伦大主教,东德的迈斯纳大主教。这些教会领袖持反共立场且极富政治手腕,是境外敌对势力组织渗透的重点对象。再如,这些国家的教会、宗教团体对本国政治经济影响较大且与西方教会、政治团体关系也比较亲近,是境外宗教渗透的主要对象。像东德的民主政党——基督教民主联盟是议院的四大政党之一,在多党合作格局中处于参政议政的地位,如被渗透就是潜在的反对派。捷克的宗教教会在出版报纸、印刷圣经、神学杂志、公祷书、教会年历等享有充分权利,拥有较大的舆论力量,如被渗透将直接威胁捷共的领导地位。境外敌对势力通过组织渗透,在强化教会影响力的同时策反他们,使教会反共势力逐步坐大。因为组织渗透,这些国家的反共教会势力常与政治反对派站在一起,还庇护和支持其活动,如让教堂成为推翻共产党领导的活动据点。因为组织渗透,这些国家教会反共势力公开为各种非共产党势力祈祷、鼓劲和祝福,一些神职人员积极散布反共言论,挑拨党与群众的关系,一些宗教界人士甚至领导和参加各种反党的政治活动,如一九八九年反共神父马利亲自组织五十多万人的聚会,煽动推翻捷共。因为组织渗透,教会反共力量进入党组织,极大削弱了党领导的阶级根基。在苏联,“一九八九年春,宗教界有七名领袖被选为最高苏维埃代表,有的还进入了领导岗位。还有一批神职人员被选为地方人民代表”①刘洪潮:《苏联1985-1991年的演变》,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年,第109页。。东欧在一九八九年动乱前后建立起来的各种带宗教色彩的反共政治组织和党派共三十多个,境外敌对势力正是通过这股教会反共力量削弱共产党领导的制度权威,使苏东各国最终放弃了共产党的领导地位。

(三)社会渗透危害苏东国家的政局稳定

宗教社会渗透使反政府力量得以借题发挥,借机发难,严重危害苏东国家的政权安全。通过社会渗透,苏东各国民众原先被压制的宗教热情逐步复苏,越来越多的人重投宗教怀抱以表明不与政府合作的姿态,这已严重影响政局,政府试图再度加强宗教控制却无成效,因此把希望寄托在信徒们所遵奉的最高宗教权威。为此,在苏共的默认下,东欧诸国开始与梵蒂冈接触并订立相关协议,罗马教廷利用协议广泛安插具有反政府倾向的神职人员,这为梵蒂冈“对东欧各国实施宗教渗透带来了便利,从而为东欧诸国的剧变埋下了隐患”②段德智:《境外宗教渗透与苏东剧变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271页。。在剧变过程中,罗马教廷利用教宗的至高无上权威,以宗教为幌子行反政府之实。如一九八九年,教宗抓住许多重要时机抢夺话语权,支持和祝福东欧诸国的自由化改革。一九八九年十月二十日,教宗对新上台的前波兰总理马佐维耶茨基说,波兰的历史性变革不应走回头路。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圣诞讲话中,教宗祝福罗马尼亚再次踏上自由之路。一九九〇年四月二十一日,教宗奔赴捷克斯洛伐克,庆祝东欧共产主义的崩溃。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敌对势力更是急不可耐。它们通过在欧洲建立的“欧洲广播电台”、“美国之音”等媒介,常就东欧诸国缺乏宗教自由的情况或人权问题直接批评其政府,甚至用煽动性的语言来鼓动东欧的教徒来反政府。西方国家在情报、资金等方面对东欧诸国的宗教势力进行支持和保护。它们的大使馆常成为反政府神父与政治反对派的收容所,如匈牙利的明曾蒂大主教就曾经由美国大使逃到美国。在剧变过程中,美国结盟梵蒂冈渗透前波兰教会和政治反对派团结工会并通过其力量推翻其政府。

由于社会渗透,苏联政府的无神论教育和宗教政策备受诟病,在内外压力下,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苏联的宗教工作突破其自身业已形成的依法管理宗教的传统,以行政上的不作为来进行所谓的宗教改革,如完全放弃了无神论教育的阵地,允许宗教社团的建立不一定通知国家机关,宗教组织可拥有国外产业,宗教组织有权建立和维护自由开放之礼拜或宗教集会场所,军队首长不得阻碍军人在其业余时间参加礼拜或履行宗教仪式,宗教组织有权建议为住在医院、养老院和福利院等公民举行礼拜,行政当局应协助,强调国家宗教事务机关的职能不在于管理,而在于协调。以上做法或规定表明苏联政府基本放弃了对宗教活动的限制,为其最终垮台埋下了巨大的隐患。东欧诸国跟随苏联做法,都造成严重后果。

总之,宗教渗透的危害主要出现在意识形态、制度和政权等三个领域。思想渗透通过倡导有神论,抹黑无神论,利用苏东诸国宗教政策在信众心中过于严厉的形象,挑拨离间其党群关系。利用这些国家宗教工作态度的偏激,方法的偏差,无神论教育重心的偏离,并把这些问题与社会主义相联系以攻击共产主义。组织渗透通过培植反共宗教势力力量,并助推该力量的壮大以削弱苏东诸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权威。社会渗透利用境外宗教权威,煽动境内信众反政府,同时借口宗教自由和人权问题,与政治反对派结盟等,培植反政府势力。

三、苏东剧变中的境外宗教渗透对当代中国的警示

苏东剧变中的境外宗教渗透“揭示哪些肮脏的手在玩弄这场关系到我们国家生死存亡的严重赌注”③[波]亚当·沙夫:《论共产主义运动的若干问题》,奚戚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237页。,因此,要有效维护政治安全,必须学会从外部看问题,及时识破境外敌对势力的种种阴谋。对此,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强调要“坚决反对外部势力干涉”①《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59页,第57页。,要“严厉打击敌对势力渗透、破坏、颠覆、分裂活动,顶住和反击外部极端打压遏制”②《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59页,第57页。。

(一)要坚决抵御境外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渗透以维护意识形态安全

境外宗教思想渗透侵蚀苏东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破坏其意识形态安全,启发我国要重视外部因素的影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③习近平:《论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第23页。,当代世界思想文化领域斗争深刻复杂,尤其是外部势力把我国崛起视为对其价值观和制度模式的挑战,加紧对我进行渗透分化。他们千方百计抹黑攻击我国制度模式和价值观,以实现其意识形态和价值观渗透的政治图谋。加上当今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人们思想活跃,选择性和差异性显著增强,此时,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趁机渗透。近年来,境外势力利用各种渠道在我国境内传播西方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如所谓的普世价值、“宪政民主”等,妄图挑战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竭力争夺意识形态话语权。这些境外思想通过诋毁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制造谣言,刻意放大或片面渲染社会问题,挑拨离间党群关系,煽动不满情绪,极大地冲击社会主义的思想阵地。同时,由于市场的弱点,等价交换原则等观念渗透到人们的精神生活中来甚至党内生活中来,社会主义价值观受到新的挑战。资产阶级价值观如拜金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乘机而入,对弘扬社会主义价值观产生消极影响。意识形态安全是政治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站在外部的视野,我们要坚决抵御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渗透。我们要敢于亮剑,理直气壮地批驳那些否定马克思主义的错误观点,同时抓好“四个自信”的宣传教育,澄清各种错误观点和模糊认识,引导广大群众自觉抵制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渗透。

(二)要正确开展国际宗教人权斗争以维护制度安全

境外宗教组织渗透削弱苏东国家共产党领导制度的权威,破坏其制度安全,启发我国要重视外部因素的影响。苏东剧变之后,以美国为首的某些国家仍抱着冷战思维,运用“人权外交”,千方百计污蔑和攻击中国共产党的宗教政策,频繁借宗教人权问题做文章,攻击和抹黑我党,试图推翻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制度。他们在宗教渗透中设定一个前提即共产党主张社会主义,而社会主义制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马克思主义是无神论,必然要消灭宗教,所以中国共产党只要处于执政地位,必然要迫害宗教徒,“至于这个前提是否成立、是否真实并不重要,只要不断刺激公众的视听器官,就成为一种印象,甚至成为一种无需证实的事实。正所谓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④王作安:《中国的宗教问题和宗教政策》,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4年,第369页,第370页。。当今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信仰各种宗教,境外敌对势力利用思想差异丑化坚持无神论的共产党,这表明他们将“人权问题宗教化、宗教问题安全化”⑤徐以骅:《基督教福音派与特朗普政府对华政策》,《当代世界》2020年第5期,第41页,第42页。,这种做法对中国共产党领导制度的安全构成挑战。在一年一度的联合国人权大会上,美国总是纠合相关国家提交反华议案攻击中国,其真正目的在于“在于通过这一手段达到改变中国社会制度”⑥王作安:《中国的宗教问题和宗教政策》,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4年,第369页,第370页。,尤其是共产党领导的制度。二〇二〇年二月五日,美国国务院集结包括本国在内的二十七国召开“国际宗教自由联盟”成立会议,“这种将中、俄等国排除在外的所谓国际宗教人权机制,堪称‘宗教版北约’”⑦徐以骅:《基督教福音派与特朗普政府对华政策》,《当代世界》2020年第5期,第41页,第42页。。这将是我国包括党的领导制度在内的制度安全的新威胁。对此,要引起我国的高度警惕。二〇二一年十二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指出,要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独立自主自办原则,统筹推进相关工作。这是我们党首次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把宗教工作纳入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域,首次提出从国家安全的高度看待宗教工作,安全指向明确。我们要主动作为,要进行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

(三)要坚决防范“颜色革命”以维护政权安全

境外宗教社会渗透破坏苏东国家政权安全,启发我国要重视外部因素的影响。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在东欧、中亚、西亚等地区发生的以颜色命名,倡导“非暴力”进行政权更迭的运动即所谓的“颜色革命”。该运动实质上是外部势力通过包括宗教渗透在内的各种手段在有关国家进行各领域渗透、培植政治反对派并鼓励其利用社会矛盾推翻现政权的一种政治颠覆活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开始从富起来到强起来。某些境外敌对势力不愿意看到中国强大,他们积极寻找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人民内部矛盾和其他矛盾相互交织可能产生的潜在问题,千方百计搞破坏和干扰,暗中扶植反对势力,试图发动“颜色革命”,颠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对此风险,习近平总书记无不担忧地说:“如果哪天在我们眼前发生‘颜色革命’那样的复杂局面,我们的干部是不是都能毅然决然站出来捍卫党的领导、捍卫社会主义制度?”①《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415页。站在维护安全的高度,从外部看问题,我们要坚决抵制境外势力的渗透,依法严密防范和打击敌对势力渗透颠覆破坏活动,坚决捍卫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安全。对此,要加强国家安全防控体系建设,从体制机制和跨境合作等环节入手,构建由党全方位集中统一领导,灵敏协调高效,包括各领域各层次的安全防控网。

总之,虽然苏东剧变已过去三十多年,但其宗教渗透因素对我国维护安全仍有重要的警示作用,其深刻的历史教训仍不能忘记。从外部环境看,我国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国际背景下,面临的风险挑战更复杂。境外势力利用我国发展中相关社会问题,攻击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和进行价值观的渗透。他们还以宗教人权为幌子,抹黑我国社会制度试图实现其社会复制意图。他们甚至以宗教为名在我国培植各种反动势力试图推翻我国政权。因此,我们要做到如《决议》中对政权安全、制度安全、意识形态安全等的坚定维护的强调,必须对宗教渗透因素引起高度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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