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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视野下新时代城乡数字经济融合发展模式
——以江苏为例

2022-11-23盛丹丹南京师范大学

品牌研究 2022年22期
关键词:城乡江苏省数字

文/盛丹丹(南京师范大学)

一、城乡数字经济融合的可能性

随着全球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人类社会逐步迈入“数字化时代”,数字经济也逐步成为全球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趋势和新形态。“数字经济”(Digital Economy)这一概念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但目前在国际社会上并未有获得普遍认可且清晰明确的定义。1994 年“数字经济之父” Tapscott Don 在《数字经济:智力互联时代的希望与风险》(The Digital Economy:Promise and Peril in the Age of Networked Intelligence)中首次提出了“数字经济”这一名词,但并没有给出“数字经济”的确切定义,而是用其泛指伴随互联网技术出现之后衍生而出的各种新型经济关系。他认为互联网的发展必然会对经济带来相关影响,数字经济未来的发展主要着眼于电子商务。相较于传统经济中信息由实体方式体现,新经济形势下的信息将会以数字的形式呈现出来。[1]

我国在“十三五”时期积极推动数字经济深入发展,并于2021 年12月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是以数据资源为关键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融合应用、全要素数字化转型为重要推动力,促进公平与效率更加统一的新经济形态。”

数字经济的发展和“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必定会对我国现代化的实现路径以及经济社会结构的转化方式产生影响。在“城—乡”二元结构特征下我国城乡结构转化这个典型的“发展”问题尤为突出。在新时代,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更是我国回应社会主要矛盾、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

区别于原始经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数字经济背景中的经济活动本质上为经济主体在一定制度条件下,借助信息技术和新型组织形式配置资源、开展经济活动。基于此,城乡数字经济的研究内容为我国数字经济与城乡融合发展中经济活动、主体权利及制度安排在生产、交换、分配、消费四个环节中所发生的转变及相应的革新路径。

城乡数字经济在融合过程中呈现出生产鲜活化、交换畅通化、分配协同化、消费多元化的特征。首先,数字经济改造并激活城乡产业,特别是乡村产业的功能,使乡村产品供给市场的类型、方式和表现发生了重大变化。在数字经济的背景下,农业经营者可以利用信息和通信技术实施更加准确、科学的田间管理,减少自然灾害的影响,提高农业生产管理效率。信息化已成为农业现代化的基石,提高了市场对接效率,保障了产品的“鲜活”程度。其次,数字经济对城乡之间以及城乡内部的要素流动和要素配置具有变革性意义。不同要素所有者更容易获得城乡之间的要素收益信息,并据此进行跨部门、跨区域的要素重组。在数字经济的影响下,乡村部分产业生产率提高,渐近于城市生产率,吸引乡村劳动力就近就业,对于改变农村劳动人才单向流出的局面具有重要意义。城乡资本等要素对接效率大大提高,交换更加流畅,城市技术与管理和乡村资源禀赋的匹配度也有所提高。然后,数字经济对城乡间以及城乡内部不同群体的收入差距具有缩减或扩大的双重作用。从时间序列上看,在数字经济影响下,乡村居民(以及城乡低收入人群)可以充分利用信息通信技术,例如将荒废土地的使用权高效及时流转给其他农户或经济组织等。从而在微观层面上提高要素生产率和收入水平,在宏观层面上实现城乡收入差距和城乡消费差距的缩小,进一步促进分配公正。最后,数字经济充分凸显突破空间局限的特征在对城乡消费升级和缩小城乡消费差距上具有重要意义。随着数字经济逐渐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城乡居民收入结构的调整进一步促进了消费的增长。数字经济的深入发展促使线上消费渠道逐步成熟,城市与乡村居民获得消费信息的渠道面重合度大大提高。此外,在2020 年国内疫情不稳定的时期,网络教育及网络办公系统等产业迅速崛起。数字经济形式下的技术升级促进了消费多元化和消费升级,将城乡居民消费差距瞬间拉低。

二、城乡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关键点

《论语·季氏》有言:“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3]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指明“和谐社会就是正义社会”。这里所说的正义社会并不是指全然没有利益冲突的社会而是指在有能力解决和化解利益冲突前提下能够实现礼仪大致均衡的社会。[4]所以说,谋求“城乡数字经济融合”的关键,就是要依据城乡数字经济的特征,本着“效率和公平兼顾”的原则,尽力填补起横亘在城乡间的鸿沟,充分发挥数字经济的功能。

经长期发展,在我国“城—乡”二元结构之下,城市公共产品供给由政府进行主导和乡村公共产品供给由农民为主的供给制度已经约定俗成。在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之下,两种相对独立的供给制度将直接造成城市公共产品与乡村公共产品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存在差距。这样的差距在数字经济到来时更是无处遁形。从经济效率的角度来看,这种偏向城市的理由及相应做法都很容易得到理性的解释。因为数字资源是稀缺的,在乡村发展数字经济要比在城市发展投入更多成本,所以城市远比乡村更有效率,可以在同样成本投入的前提下获得更大的经济效益,因而对城市的“偏爱”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

“公平”这一概念在落到个人单位时便带着鲜明的价值取向色彩,这一点是与效率完全不同的。随着我国发展逐渐步入新时代,人们对于抽象“公平”概念的理解已经逐渐投映在人们对社会产品的共享上。社会能够进一步发展的共识里便有一条是法律制度政策能够保证每一位社会成员平等地获取并得到社会产品。具体到数字经济,从经济意义上是指要确保每个经济活动的主体能够平等地获取数字资源,统一在初始起点上的公平;从道德意义上是指人在道德生活中有数字经济渗透到的缝隙里应是权利和义务平等,尊重每个人在数字经济下为人的价值和尊严。

公平地对待每个人及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必然是数字经济下的伦理公平需要强调的。无论是身居城市或者是乡村,无论是否已经被数字标记化,人相应的生存与发展权利都应被肯定。

效率与公平兼顾成为城乡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关键所在。自古以来,效率与公平这一对概念就像熊掌和鱼一样不可兼得,但是公平与效率统一的实现是一切历史进步的前提,历史文明得以发展前进全然是公平与效率协调发展的“果实”。就城乡数字经济发展政策面而言,的确存在效率与公平兼顾的可能性。在“原始状态”和“无知之幕”两个假设前提下,罗尔斯提出的第二个原则是:“社会和经济的不均等应这样安排,使它们合理地符合每一个人的利益;并且所依系的地位和职务是向所有人开放”。[5]阿瑟·奥肯则认为,“如果平等和效率两者都是有价值的,而且其中一方对另一方不存在绝对的优先权,那么在它们冲突的方面,就应当达成妥协。然而,作为另一方的更多地获得的必需手段,无论哪一方面的牺牲,公正都是必要条件。这种主张并非首创。然而它是重要的,而且显然存在着争议。”[6]由此看来,应将机会的公正平等原则和差别原则相结合,同时在生产领域时效率为先,在生产领域外时以分配领域贯彻平等。由此实现“城乡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关键就是实现城乡数字经济在效率与公平兼顾下前进,维持全社会各经济主体平等发展数字经济的状态。

据此,未来我国数字经济融合发展就必须根据不同的经济发展层次采取不同的相应适用原则。一是“隐形的手”范围内要确保“绝对平等”。因为这一类数字资源对所有社会经济主体来说均是一种基础资源,是一个国家各类型经济主体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此外,处于这一层次的数字经济发展排他成本很高,政府起的主导作用无可替代。二是对于“隐形的手”范围之外的数字经济坚持“一定比例平等”的原则。因为此类数字经济的发展更强调数字资源的机会性和竞争性,侧重于对不同领域经济主体的选拔挑选与能力评估。唯有这样,才能够准确把握城乡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关键点,确保城乡数字经济最大限度地实现“公平与效率兼顾”。

三、江苏省城乡数字经济融合的可行性

城乡协调发展水平稳步上升,城乡综合协调程度深化。据实证研究,2005 年至2016 年,随着江苏省城乡产业发展和城乡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城乡协调发展总体水平呈现稳步上升趋势,城乡综合协调程度不断加深。其中,苏南城乡生产生活协调兼顾,共同发展;苏北地区由于经济发展相对不足,生产生活协调水平较低,“城——乡”二元结构明显。此外江苏省乡村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规模相对较小,建设内容相对单一,与产业融合程度相对较低,数字基础设施的利用率偏低。[7]

经济水平和政府政策是推动城乡协调发展的两大驱动力。经济水平和政府的政策是促进江苏省城乡协调发展的两大驱动力,基础设施建设和市场化程度将有助于城乡协调发展,而城乡发展的其他方面都有一定的动力,社会投资对城乡协调发展的制约作用是明显的,而对外开放程度与城乡协调发展的相关性较小。

城乡公共服务发展水平区域差异明显。相关研究采用定量测度和综合评价的方法,对江苏省城乡公共服务发展水平进行评价,认识到江苏省城市公共服务水平呈现高水平区域和低水平区域交替分布且乡村公共服务水平总体呈现出从苏南到苏北的下降趋势。此外,江苏省城乡公共服务协调发展的障碍存在明显差异,其中城乡基础教育服务发展差距已成为制约江苏省多数城市城乡公共服务协调发展的最大障碍。[8]

四、通往城乡数字经济融合的江苏路径

在新时代,数字经济快速发展,辐射范围之广、影响之深前所未有。数字经济为城乡融合发展带来了新机遇和新活力,同时也带来了新挑战。对应新挑战,把握数字经济助力城乡融合新机遇,本文以江苏省为例,提出通往城乡数字经济融合的江苏路径。

第一,坚持一切为了人民幸福,建设服务型数字政府,实现城乡居民基本权利和公共服务均等化。江苏省在数字经济的浪潮之下,更要保障城乡全体居民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等基本权利,在做到权利平等化的同时保证城乡居民均受到高质量的公共服务。在对江苏省相关数据统计过程中,笔者发现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江苏省总体缺乏对非网民的测度,这将导致非网民群体进入视线盲区,影响政策的敲定。在非网民群体中,70%的非网民没有上网的原因是不懂电脑网络以及文化程度偏低。针对这一类人群,江苏省政府强行号召其助力数字经济发展必然是不可行的,而是应推进“线上+线下+AI”三线并行的政务服务模式,确保全社会每一位居民在数字经济时代享受基本公共服务,不会被抛弃、被放弃。如此,实现江苏省城乡居民基本权利和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服务型数字政府才来日可期。

第二,坚持公平正义促发展,推动企业经济伦理新观念转化,加快企业和市场的数字化创新步伐,全面深化重点产业数字化转型。江苏省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和线上零售业以及电子商务交易这类数字经济时代下最早站在潮头的一批产业已初具规模。在潮头企业的引领下,企业已开始认识到生产闭环中自上而下贯彻数字思维的重要性,下一步将提升员工数字技能和数据管理能力,全面系统推动企业研发设计、生产加工、经营管理、销售服务等业务数字化转型。

此外,推动传统产业立足于产业特点和差异化需求全方位、全链条进行数字化转型,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由此,城乡数字化创新步伐加快,全社会产业全方位进行彻底的数字化转型将为全省经济助力造势,为国家的数字经济发展献出江苏省的力量,迎接数字经济全球大潮。

第三,坚持共建共享,求索和谐共生,防范数字经济隐性污染,逐步实现城乡居民的全面发展。伴随着数字经济逐步浸润整个社会,不仅是江苏省更是全国都将蒙上数字经济蓬勃发展下伴随的“阴影”。截至目前,“阴影”的真面目尚未被识别辨析,但从工业经济时代下的环境污染与生态危机可见一斑。从农业经济到工业经济再到数字经济,表面上呈现出来的是人类经济发展的不断突破成功,但本质上却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不断抽离且抽离程度的不断加深。在推进数字经济不断发展的同时,更应注意到全社会人自身的全面发展,由此社会主义社会才存在突破进入下一发展阶段的可能性。

第四,实现共同富裕,深入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弥合江苏省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问题。数字基础设施即信息网络基础设施,主要包括硬件基础设施和软件基础设施,以及对“过时”软件设施进行数字升级三大部分。相较于苏南的城乡协调发展,苏北地区生产生活水平协调程度较低,但江苏省乡村地区普遍存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规模较小,建设内容单一且与相应产业融合程度低的问题,数字基础设施总体上利用率较低,数字资源浪费情况应相应改善。

阻碍城乡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最大阻碍便是“数字鸿沟”,由此江苏省政府必须重点合理建设高速泛在、天地一体、云网融合、智能敏捷、 绿色低碳、安全可控的智能化综合性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出台相关政策引导支持对数字硬件基础设施和软件基础设施,以及对“过时”软件设施进行改造升级。只有将城乡数字化建设并完善好,逐步弥合江苏省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才能进一步助力城乡间全面融合发展,切实实现城乡居民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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