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传播的困境与突破
2022-11-23孙树群
孙树群,孙 翔
□新闻学、传播学研究
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传播的困境与突破
孙树群,孙 翔
(安徽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也纷繁呈现,在电视媒体上书写着时代篇章。然而在以新媒体技术为主导的媒介融合背景下,诸多相关题材电视纪录片的传播困境也逐渐显现。叙事主题单薄、叙事形式单一、传统的限制性叙事视角与受众多元审美需求的矛盾等问题,使其面临着全新的压力与挑战。为实现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传播的新突破,新媒体时代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应坚守深耕叙事主题,探索长视频短叙事的融媒传播路径;坚守叙事真实本质,提升戏剧性情节的传播技巧;坚守叙事乡土视角,拓展影像空间的多元意义;坚守叙事情感内核,推进“共情”到“共进”的话语模式。
乡村振兴;电视纪录片传播;困境;突破
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纷繁呈现,在传统电视屏幕及移动媒体平台共同编织着时代影像。央视播出的《奋斗新征程》《振兴路上》《攻坚日记》《山里山外》《决战脱贫在今朝》《中国扶贫故事》《绝不掉队》等皆是如此。此类电视纪录片的叙事模式呈现出一定的叙事共性,展现出当代中国乡村与乡村百姓的真实风貌,同时也呼应了国家振兴乡村战略历史进程,重塑当代乡村文化自信。
一、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研究内涵
纪录片素有“国家相册”之美誉,以真实为核心本质,运用纪实性的视听影像手段记录、再现现实,传达特定的主题与观点。按照《中国纪录片发展研究报告》的分类,可将纪录片概括分为人文历史纪录片、社会现实纪录片、自然地理纪录片、真人秀纪录片等类别。人文历史纪录片主要是从历史变迁角度呈现悠久的历史故事、人文典故;社会现实纪录片 “深入中国社会不同层面触摸现实”,记录当下时代的人生百态[1];自然地理纪录片以自然风光为主要聚焦对象,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人与环境的共生之态;真人秀纪录片则是近几年纪录片形式的一种新尝试,在坚持以真实为核心价值的美学基础上,借鉴真人秀节目的创作元素,实现叙事的全新表达。四种类型各自拥有独特形式与美学风格,且随着媒介环境的发展变化,呈现出动态调整的发展态势,共同推动着我国纪录片艺术的蓬勃发展。
电视纪录片,是相对“纪录电影”而言的有关纪录片类别的细分概念,主要指以电视技术为传播基础,以电视媒体为播出媒介的形式,从属于电视专题栏目的分类。“电视节目形态的分类是电视研究的重要基础”[2],我国有关电视节目的分类方式繁多,且每种分类方式均有其特定标准。如按主题分类,可分为新闻类、教育类、娱乐类、服务类;按制作方式分类,可分为直播节目和录播节目;按内容分类,可分为军事、政治、历史、教育、宗教等等。这些分类方式还会依据电视制作观念的更新而呈现出动态调整的特点。在此分类基础上,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可分别从广义和狭义两方面进行限定:广义上,主要是指以“脱贫”为主题创作的所有电视节目,不局限于某一种特定类型;狭义上,则意指以“脱贫”为主题,“贫困户”或“扶贫干部”为主要表现对象的电视栏目或电视系列节目。本文选择从狭义视角切入,选取《2020我们的脱贫故事》《攻坚日记》《山里山外》《决战脱贫在今朝》《中国扶贫故事》等叙事性强的电视栏目为研究对象,梳理并解析此类电视纪录片的叙事表征及美学形态,提炼其优质叙事内核,弱化滞后性建构套路,以期为融媒体时代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的创新发展提供新的参考。
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关注、记录现实,是社会现实纪录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当前媒介融合环境中,脱贫题材电视纪录片的播出具有重要的价值和现实意义。首先,通过主流媒体矩阵的话语权优势,对国家战略进行全面展现与传播,其中既有宏大的政策解读,亦含微观的个体生存状态,并以此建构新时代环境下脱贫攻坚事业的厚实影像景观,在全社会层面树立正向的价值导向。其次,电视纪录片的时效性使其具有了一定的文献价值以及非凡的现实意义,脱贫攻坚战略是当下重要的时代事件之一,电视纪录片记录现实的同时,也完成了历史档案的影像书写,丰富了新时代背景下的“中国相册”。最后,脱贫题材电视纪录片作为特定主题的影视作品,在媒介融合传播环境中,以其多样的艺术形式,展现出一定的艺术价值及美学特征。
二、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的传播困境
在以新媒介技术为主要驱动力的融媒体时代,媒介形式、媒介内容以及媒介传播等均发生着巨大的变革。这种变革促使以电视为代表的传统媒介节目势必要对传统叙事模式进行调整,以应新媒介、新受众的传播语态,进一步提升受众的审美体验。值得一提的是,媒介融合更需要创作者系统地建立技术、内容、媒介、受众等全方位融合的新理念、新视野,这也为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的创新发展提出了新要求。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的制作与传播,应正视技术赋权引起的主体移位现象,摆脱传统的单向传播桎梏,提升节目与受众的交流感、互动性,在创作与接受两个维度积极融入新媒介的传播环境。在融媒体时代背景下,囿于制作理念、传播平台、传播形式等因素,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在电视媒体、计算机互联网、移动手机等各类影像终端层见叠出时,其传播窘境也随之显现。
首先,叙事主题单一性与现实生活多样化的不协调。现实生活中“乡村振兴”“脱贫”是一个长期的社会活动进程,具有一定的时间跨度和不确定性。而电视节目的制播规范,又决定着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必须在有限的叙事时间内,完成对“乡村振兴”“脱贫”主题的叙事建构。辩证而言,乡村振兴主题的限定,为电视纪录片创作者带来双重影响。从微观个人创作层面上,面对纷繁复杂的现实素材,限定主题可使叙事内容更加聚焦,人物形象亦得到凸显;从类型层面,此类电视纪录片也因此陷入了叙事逻辑内核一致、叙事发展脉络类型化的疲态,缺少了叙事特色与传播亮点的创新。另外,故事主人公的身份也被同步符号化为“扶贫干部”和“贫困户”,人物双方各自围绕“脱贫”这一使命展开行动,与现实中多样化的人物身份产生一定脱节,导致了部分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出现浅层化、同质化、形式化等问题。
其次,叙事形式单维与新媒体开放性的冲突。随着新媒介技术的不断更迭,以手机为代表的“小屏”移动媒体终端在视听信息传播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呈现出视觉化、碎片化、微型化、消费化、互动化等多元化的特征,受众的审美素养、审美习惯也随之迁移。传统媒体“一统天下”的传播格局逐渐被打破[3]。在此背景下,以微信公众号、抖音、快手、哔哩哔哩等为代表的移动媒体平台成为传统主流媒体寻求“媒介融合”的突破口,为传统“大屏”媒介内容开拓着“小屏”传播平台。从共时性角度观察近期播出的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可以发现多数作品陷入了单一叙事形式的窠臼,并未有效适应新媒介平台传播特色。有些电视纪录片创作形式理念新颖,但在个性化传播过程中机械地将传统媒体播出的内容平移至新媒介平台,未能针对移动媒体平台创作做相应调整,忽略了小屏碎片化、互动性的媒介特色。
最后,叙事视角传统与受众审美多元的矛盾。在融媒体时代,“不同地域、年龄、文化水平的差异化群体同处于一个虚拟流动空间”,实现了“无门槛的交往和信息接触行为”[4]。受众的审美取向在错综复杂的信息交流中日渐开放,对于平等对话的需求益加强烈,早已不再满足于传播中的被动地位。一方面,传播者叙事的话语姿态平等化,具体表现为互动交流性叙事;另一方面,叙述者对叙事主角的叙事态度平等化,如平视视角叙事。以传统主流媒体为主要播出渠道的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更多关注了叙事中的平视视角,却缺少了与观众的交流互动性。此外,部分电视纪录片中虽然以贫困户为主角,但叙事者依然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旁观者身份审视着贫困户生活,叙事策略的建构基本围绕“扶贫干部帮助贫困户脱贫”这一行动元做不同内容的变换,叙事视角局限于限制性视角,即非全知全能视角,较传统的电视节目叙事并未有太多建设性的突破。
三、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的坚守与新突破
(一)坚守叙事内容为王,探索长视频短叙事的融媒体传播形式
坚守内容为王,意味着叙事中应包含结构、情节、时间、地点、人物等基本要素,各要素围绕同一主题完成戏剧性的艺术表达,这对于呈现高质量的艺术作品并赋予其长远的艺术生命力,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尤其在现今“图像景观”社会,各类瞬时变幻的图像信息更迭交汇,充斥在大小屏幕,人们每天接触海量的视听感官刺激,更加凸显了优质内容对于提高艺术作品生命力的重要性。乡村振兴事业,是我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的重要战略之一,其中既有共产党员的坚定信仰、高尚品质,又含中华民族劳动人民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伟大精神,为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创作提供了广阔的精神价值源泉和故事资源。
探索借鉴“一源多屏”的创作理念,从作品创意源头至传播全流程考虑跨屏融合传播需求。一源,并非单指同一部电视作品,更多意指相同主体或创意源点;多屏,则为以电视、计算机网络、移动媒体为代表的传播渠道及平台。以江苏广电总台“荔直播”新媒体栏目为例,其“在内容制作过程中注重与融媒体传播方式的契合度,打造‘电视、网络直播+短视频’的全覆盖传播模式”[5],在融媒体中心的系统规划下,依据电视节目内容以及各播出平台独自的特色优势,针对性地做出播出时间、节目编排和传播形式等具体性的调整,取得了良好的传播效果。
围绕终端媒介特色进行艺术创新,实现创作形式的多样化形态。媒介技术的迭代更新,日益强化了“小屏”在传播终端的重要地位,为传统媒介传播带来新的挑战与机遇。“小屏”传播过程中的去中心化、去权威化背后是受众的崛起,受众的接受习惯反向决定了供给侧突破传统媒介时代固有形式的限制。如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数字媒介平台采用的竖屏构图,从叙事逻辑、视听语言、内容节奏等方面改写横向构图模式的审美经验和创作理念。央视推出新媒体平台“主播说联播”栏目,顺应新媒体形式潮流,在横屏到竖屏、大屏到小屏的形式转换中,作为影像内容的主播也一改电视节目中严肃的神态,换以“接地气”的形象围绕特定话题展开评述,与传统电视的正统传播产生良性补充与互动。
以优质内容为主基,强化“短平快”叙事特征。在传统媒体发力布局“三微一端”的新媒体环境下,微视频已成为传统电视节目与新媒体融合的突破口。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亦应正视微视频的叙事理念与思路,突破消费主义时代过度追求碎片化、消费化、娱乐化所引发的传播内容浅层化的桎梏,选取平视的叙事视角,对传统电视媒体播出的长视频进行叙事内容、叙事结构的全新编码,达成对叙事主题的深度阐释。
(二)坚守叙事真实本质,提升戏剧性情节的叙事技巧
坚守叙事真实本质,首要一点便是在创作中实现客观真实和艺术真实的完美融合。客观真实是指表现对象及相关事件是客观存在且真实发生的;艺术真实则是创作者基于客观真实进行艺术加工,并提炼出高于生活表象的品质和价值。在融媒体时代,信息通讯技术发达,人们可便捷地获取各类资讯和影视作品,具备丰富的审美经验和判断虚实真假的基本能力。因此,对于肩负建构和传播中国乡村形象的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而言,叙事真实是获取受众信任及认可的根本保障。在此基础上,叙述者方可通过提升悬念和矛盾冲突来进行艺术加工,达成作品的艺术真实。
悬念叙事,常规意义上是“一种引起受众注意力与紧张程度的叙述技巧”[6],即创作者对创作素材的矛盾性和戏剧冲突的精致安排。当下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中悬念叙事的建构思路,一方面要突破现有的按照时间顺序单线叙事的固有范式,拓展出非线性、多线索的复式叙事新模式,另一方面更要聚焦主人公生活的困境,提炼出叙事的矛盾冲突,明确主人公的“脱贫”目标阻力。阻力越大,越能彰显脱贫之路艰辛,乡村振兴的题旨才更具张力及感染力。如《攻坚日记》中“徐生金下山记”一集中,在叙事开端部分便抛出“为什么他是最难的”“节外生枝在山上违规搭建起钢架房”“事情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等多个情节点,增加了叙事悬念性与戏剧性。
值得一提的是,叙事时间的处理方式以及叙述者选择何种叙述视角,也会对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叙事的真实性和戏剧性产生重要影响。结合脱贫过程的时空跨度,可通过现在进行时的方式对主人公脱贫事件进行记录,采用内聚焦型视角为主、外聚焦型视角为辅的情节视角介入,叙述者与主人公共同面临着未知的困难,在不断的“探险”式的叙事进程中,增加叙事的戏剧性,让纪录片回归“讲故事”的本质属性。以《攻坚日记》为例,栏目创作定位为“从30个国家级贫困县的30个尚未脱贫的村庄中选取30个特色贫困家庭,以时间为轴线,每个月展现一次这些家庭的变化,持续跟踪记录脱贫攻坚战过程”,此种设计,在坚持真实纪录的基础上,有效提升了叙事戏剧性,丰富了叙事主题的深度。
(三)坚守叙事乡土视角,实现影像空间传播的多元化
叙述视角,是指叙述者叙述故事的角度。角度的异同,则会影响故事语境的生成。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聚焦乡村振兴事业,乡村景观必然成为此类作品空间描写的重要观照对象。与此同时,新媒介平台的发展,也丰富着传统电视纪录片受众的观影经验,自主选择、平等对话等需求增强。在此背景下,叙述者坚守乡土视角,对脱贫对象实现物理空间、情感空间及理性空间逐层递进的影像空间建构,是实现乡村振兴影像空间传播多元化的必然选择。所谓物理空间,指“与人物、故事和动作相关”的现实场景,由可视化的符号形象组成;情感空间,是“与人物心理情感相关的空间环境”,重在抒发一定的情绪;理性空间,是影视空间的最高形式,指“与创意和主题思想相关的象征喻意环境”[7]。
在新媒体技术加持下,城市和乡村的发展空间已然紧密相联,乡村村民、扶贫干部均可借助新媒体平台实现对外交流的表达与传播,拓宽了传统意义上闭塞贫困乡村的地域局限性。因此,在物理空间建构中,叙述者首先需要摆脱城乡二元对立的固有观念,调整“城市眼光”对“贫困乡村”的偏见审视状态,以乡村视角为基点,对乡村空间乃至城市空间进行全新观照。如《决战脱贫在今朝》中“共同的事业”一集,便尝试摆脱了摄制组专业影像器材的限制,选用了诸多脱贫一线工作人员利用手机拍摄的影像,人物活动空间含田间地头、蔬菜大棚、办公室、汽车内、城镇街道、城市居民小区等,极大地丰富了空间结构,形象地传达了扶贫办“四处忙碌”的情节主题。
物理空间之外,人物的情感空间更加值得叙述者观照。此处的“人物”,主要聚焦于两种身份:贫困户和扶贫干部。若从二元论角度看,扶贫干部作为“施助者”对“受助者”贫困户展开扶持,两者拥有各自独立的情感空间。然而在乡村振兴这一宏大主题下,每个人物间的联系乃至情感,已然在运动的流变中上升、融合为一体。扶贫干部从外来的“他者”身份逐步转变为以乡村为家的“自我”身份;享受异地扶贫搬迁政策的村民从乡村移居到城镇后,也经历着从陌生不适逐步转变为安居乐业。这种转变均是时代大变革影响人物个体命运的生动显现,同时也实现了影像空间传播的多元化。
(四)坚守叙事情感内核,推进“共情”到“共进”的市场化融合传播路径
在以技术变革为主导的媒介融合,内容生产与分发被赋予更多的商品属性,消费文化已成为当前社会不可或缺的一种文化景观。在此时代环境下,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既不可无视这种潮流,但也应警惕因过度迎合而导致节目质量的低劣。如何寻找到一种新的文本生产立足点,成为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保持长久生命力的重要任务之一。“一直以来,情感都存在于普遍的电视艺术作品中,情感更是成为了新时代主流电视艺术作品达成与观众深度对话的重要叙事符码之一”[8]。坚守叙事情感内核,一方面可赋予电视节目温度,提升故事的感染力;另一方面也可强化电视节目生命力,增强应对新媒体时代移动短视频冲击的能力。情感内核聚焦点不仅是故事中人物,还是叙述者人文关怀的重要显现,是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区别于其它具有工业属性、商业属性节目产品的重要特征,彰显着主流价值观与大众消费需求的引领与互动。
一方面,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应尝试开拓多屏融合、跨屏互动的新形态,增强传授主体间的情动体验。多屏融合,即在坚守“一源多屏”理念的前提下,以情感内核为线索,对叙事内容进行内在逻辑的联接,增强彼此间的关联度;跨屏互动,则是指同一主题内容,依据不同的播出平台特色进行个性化调整,实现多线路径间的融合。此种互动与融合对电视纪录片制作过程提出了新的要求。电视纪录片创作者应突破传统节目叙事边界规限,从媒介融合视角进行全局展望,将新媒体、新技术、新理念引入节目创作,深耕情感叙事,以达成与观众的共情。增强台网互动,增加幕后故事、拍摄现场花絮等纪实性素材,直接展现创作者“在场”的情感表达,丰富叙事空间的立体感。
另一方面,适应新媒介平台的互动性及橱窗商品属性,探索产业发展的市场化融合路径。直播、弹幕、粉丝团等互动形式为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生产模式适应融媒体环境提供了全新思路。在叙事中,创作人员可在一定程度上参与到故事进程,以第一人称叙事视角的方式,在叙事中及时解答观众的问题,拉近与观众间的距离。同时,在政策法规允许的范围内,借力新媒介平台的引导消费功能及自身品牌特性,为“脱贫主体”和新媒介平台搭建商业桥梁,实现受众直接参与乡村振兴事业的“共进”路径。
结语
在媒介融合传播语境,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的传播彰显着重要的文化价值和现实意义。首先,通过主流媒体矩阵的话语权优势,对国家战略进行全面展现与传播,其中既有宏大的政策解读,亦含微观的个体生存状态,并以此建构新时代脱贫攻坚事业的厚实影像景观,在全社会树立正向的价值导向。其次,电视纪录片的时效性使其具备相当的文献价值以及历史意义,脱贫攻坚战略是当下重要的时代事件之一,电视纪录片记录现实的同时,也完成了历史档案的影像书写,丰富了新时代背景下的“中国相册”。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作为特定主题的影视作品,在媒介融合传播环境中,以其多样的艺术形式,展现出独特的艺术价值及美学特征。
从容应对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推动经济社会平稳健康发展,必须着眼国家重大战略需要,稳住农业基本盘、做好“三农”工作,接续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确保农业稳产增产、农民稳步增收、农村稳定安宁。这是党中央、国务院对乡村振兴工作新的要求,也是电视纪录片创作者新的使命。乡村振兴题材电视纪录片,无论是叙事形式或是叙事内容,在荧幕上均体现出鲜活的时代性,成为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见证者和传播者。尤其在融媒体时代,乡村振兴题材影视制作者应继续坚守其优质叙事核心,借力新技术、新理念、新融合,夯实主流媒体的传播阵地,实现有效传达乡村振兴故事的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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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游飞.导演艺术观念[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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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edicaments and Breakthroughs of TV Documentary Communication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SUN Shu-qun, SUN Xiang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Anhui)
With the continuous promotion of the national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e dissemination dilemma of TV documentaries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has gradually emerged alongside with the numerous presentations. In the background of the era of integrated media, many documentaries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are facing new pressure and challenges due to the thin narrative theme, single narrative form, and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traditional restrictive narrative perspective and the multiple aesthetic demands of the audience. In order to achieve a new breakthrough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film and television communication, TV documentaries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the era of melting media should adhere to the deep cultivation of narrative theme and explore the melting media communication of long video and short narrative; stick to the essence of narrative truth and improve the communication skill of dramatic plot; keep to the perspective of narrative vernacular and expand the multiple meanings of image space; follow to the kernel of narrative emotion and promote the discourse mode from “empathy” to “common progress”.
Rural Revitalization; TV Documentary Communication; Dilemma; Breakthrough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2.03.19
J904
A
2096-9333(2022)03-0129-05
2022-04-20
安徽省社会科学创新发展基金研究项目“安徽红色资源与‘四史’宣传教育研究”(2021ZD004)。
孙树群(1963- ),安徽芜湖人,讲师,研究方向:影视文化批评;孙翔(1987- ),山东聊城人,副教授,研究方向:纪录片创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