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听器验配中非听力因素的研究
2022-11-21杨春妮侯艳鹏
杨春妮 侯艳鹏
引言
随着技术的革新,助听器的发展日新月异,从助听器的外观到核心技术,已取得了较大进步。全数字助听器的产生,多频道、非线性压缩助听器的问世,大大提高了助听效果,满足了不同听力状况患者的需求,提高了言语理解及言语识别水平,尤其是减噪功能,解决了噪音环境下耳聋患者言语识别及言语理解的困难。但仍然存在患者“配而不用”的现象,学者应该更多地考虑听力学以外的相关因素。
1 助听设备相关的听力学因素
听力学因素包括助听器本身的因素,如操作音量的控制、麦克风的影响、单耳或双耳验配助听器、助听器的信号处理水平等,以及患者听力损失的程度。同时配戴助听器设备存在年龄、性别、种族及阅读水平差异[1],以及助听器类型和噪音问题等[2]。
2 助听设备相关的非听力学因素
目前,大多数学者关注非听力学因素对于助听器验配的影响,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2.1 精神心理等内在因素
2.1.1 价值体现 有学者对助听器的价值体现、验配、舒适度及保养、配戴者态度、设备因素、经济因素、精神-社会或职位因素、专家意见、耳科疾病及外观问题进行多因素分析,指出最大的问题是价值体现问题,大多数参与者觉得助听器并没有提供足够的益处及舒适感,找出影响配戴助听器的关键因素是必要的,对于计划适当的康复策略,以保证最大程度地利用助听器很有必要[3]。尽管目前通过各种筛查方法可以筛查出更多的听力损失患者,但他们并不都想要配助听器,而会进一步考虑助听器的益处,以及经过细致的听觉评估决定是否需要配戴助听器[4]。
2.1.2 态度及自我意识 Brooks DN[5]调查问卷统计未配戴助听器的原因有不能正确地对待耳聋这个疾病、配戴助听器的耻辱感知、缺乏亲密家属的支持甚至被公开反对、已脱离社会群体的联络。在配戴助听器4个月后,Brooks DN再次进行调查问卷,发现态度是显著影响助听器配戴的决定因素,不正确的态度在某些人群中可以通过建议被修正,从而得到更好的效果;还有学者用社会心理学中的“健康行为理论”评估态度及信任是否与成功配戴助听器相关,指出态度及信任与助听器配戴相关,行为改变后的态度及信任能更好地预见助听器配戴的效果,没有行为改变的态度及信任则不能预见助听器效果[6]。学者对台北市65岁及以上随机招募的群居老人进行研究,发现生理上的听力损失并不必然地在社会及情感上干扰日常生活,“自我意识”的听障是主要因素,从而使患者寻找耳聋咨询或验配助听器[7]。
2.1.3 自我动机 澳大利亚、丹麦、大不列颠、美国等国家采用“以患者为中心”的方式,了解患者的努力、动机、行为。在患者的主动参与下,改进临床的资源分配,为广大患者提供个性化方案、优质的助听设备、更好的咨询服务指导和专业培训,从而提高了助听器效果及满意度[3];治疗自我调节问卷(self-regulation questionnaire,TSRQ)是检测助听器选配时的自主动机及被控动机。有学者通过多变量逻辑回归分析,认为3个因素与增加助听器配戴显著相关,即自主动机、自我感知的听力困难程度、听力损失程度重。被控动机不影响助听器配戴[8]。
2013年法国学者也调查了助听器应用的成功与失败原因,对流行病学、社会经济学、听力检测及环境因素进行了评估,对于年龄相关的听障人士测试6~9个月的助听器效果。最终得出结论,助听器验配应考虑患者的动机、耳聋残疾的自我意识及家庭收入,耳鼻喉及专业助听器验配师起关键作用。助听器似乎能增加年龄相关的听力丧失者的生活质量[9]。
2.1.4 期望值 Solheim J[10]在研究老人验配助听器的预见与期望中发现,轻度听力损伤患者对恢复听力有较少的积极期望,预想配戴助听器会出现更多问题,他们低估对助听器的需要,很少计划配戴助听器,可能意味着助听器“配而未用”。听力康复应该聚焦在时间的投资、配戴使用的连续性、现实的期望及随访的支持。
2.1.5 自我管理听障的能力 听障自我管理是指人们在日常生活各个方面管理听障的知识及技能。有学者研究听障自我管理能力与助听器获益及满意度的关系,指出在情感及社会参与方面有更好自我管理能力的参与者似乎在噪音及反响环境下听力困难更少,对助听器自我感觉满意度更高,在坚持治疗、参与分享决定、接受服务与资源、愿意改变听力及功能状态方面自我管理能力更强的参与者对音质及助听器性能更为满意。患者听障的自我管理能力成为门诊决定及管理计划中一部分[11]。
2.2 外在支持因素
2.2.1 筛查及知识普及 不是所有听力损失老人都会配戴助听器,改进的筛查及干预系统使得从助听器中获益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从而改进大部分人的听力相关生活质量[12]。在1503个中国参与者的研究中,助听器获取的被评估流行率是6.5%,城市居民、重度听障、理解助听器功能以及在过去12个月做过听力测验,与助听器获取率高有关。不能获取助听器的三大原因是未获得知识普及而不理解助听器功能、自我意识“不需要”助听器以及不能承受它的价格[13]。
2.2.2 卫生保健及临床医生的作用 影响卫生保健就医障碍的因素包括费用、专家指导、听障的接受程度、语言及文化差异,及心理健康程度[14];临床医生的作用比较大[15]。
个人验配助听器的意图与对助听器的态度正相关,而与自我感知行为模式负相关,对保健专家的信任并没有缓和验配助听器者的态度与意图的关系,而是缓和了自我感知行为模式与意图的关系,提示保健专家在减少外界社会压力的不确定性上起重要作用,建议各种保健康专家包括助听器供给方面及诊断到配戴方面,需要多方面加强合作[16]。
2.2.3 外界的支持 Linssen AM等[17]对307个60岁以上老人进行双变量多因素回顾分析,发现外部影响因素(如重要人物的支持)、态度信仰(如对助听器好处的认识等)以及听损的程度越重,对咨询及配戴助听器的影响越大。
Meyer C等[18]研究成功配戴助听器听力学及非听力学因素,回顾性分析了听力学因素、信任态度(来源于健康信任模式)、试配者的人口学特征、心理学因素及年龄相关因素。研究对象为160位60岁以上单耳或双耳听障患者。均为近2年来首次验配助听器,出现5个因素与之相关:重要人物的支持、配助听器前日常生活的听觉障碍程度及交流障碍程度、对助听器的乐观态度、掌握助听器的自我效能感受或者能从助听器上获益的感受。
2.2.4 个性化支持 Convery E等[19]研究了成功验配助听器的因素,认为患者需要个性化的支持。
2.3 社会状态因素
2.3.1 婚姻、教育及收入 Tahden MAS等[20]研究听障人士是否配戴助听器的因素包括社会状态、态度等。加拿大学者研究听力损失在晚年生活是普遍的,社会人口统计数据因素如婚姻状态、教育及收入并没有在两组中与健康听力者显著差别[21]。
2.3.2 老龄 年轻听障人士多拒绝配戴助听器。为此,4个国家对老龄与大脑的认知与寻求听力帮助及康复的关系进行研究得出,参与者认为老龄与大脑与听损、听力残疾、寻求帮助及康复有关。他们认为年龄越大,越容易有听觉障碍,从而影响认知。因而他们在年轻时不会配戴助听器,到年老的时候才会验配,或者去寻求听力健康保健[22]。
2.3.3 社会和或工作能力 韩国研究成人单耳听障验配常规助听器的预见因素,单耳听障成人坚持配戴助听器的预见因素包括社会和(或)工作能力及助听器数字信号处理水平[23]。
2.3.4 其他因素 包括社会经济学影响[24]、助听器应用与医疗保险费用相关[25],听障在农村及城市的社会支持,以及对助听器应用的随访等因素[26]。
3 总结
在听力康复的路上,已经克服了助听器本身技术的多重难关。然而,影响助听器配戴的因素,尤其是非听力学因素是影响听力康复的关键,需要临床医生及听力保健专家给予重视,从而给予正确建议及指导。包括助听器知识的普及,配戴指导及长期跟踪随访,个性化指导助听器验配,满足不同患者的个性化需求,听力康复计划的个性化方案制订等。曾有学者研究耳聋老人的抑郁现状[27],因此,未来应该考虑将耳聋患者的精神心理与助听器相结合帮助治疗患者。前方的路还很漫长,需要更多的临床总结为耳聋患者提供最有益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