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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全球生态治理的中国方案

2022-11-21赵荣锋

唐都学刊 2022年1期
关键词:共同体命运文明

赵荣锋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兰州 730000)

2021年4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领导人气候峰会上提出“共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全球生态治理的中国方案,得到国际社会的积极响应。中国共产党提出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大计的中国主张,体现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国担当,为推动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中国方案。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过程中,立足于中国生态文明的立场,展现生态文明的中国自信,贡献生态文明建设的“中国样本”,共享生态治理的“中国经验”,这些都彰显了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和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情怀。

一、建设生态文明的世界意义

(一)全世界人民的共同梦想

认识生态价值,是全人类生态意识觉醒的基本认知。所谓生态价值,指的是“由生态系统承载的一类价值的总称”[1],简单来说,就是自然生态可以满足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需要。从一般意义上来说,生态价值主要包括生态的资源价值、生态的环境价值、生态的认识价值、生态的审美价值、生态的经济价值、生态的生命维持价值、生态的社会政治价值等等。由于对于生态价值的认知不同,造成价值观念的差异,加剧了整个世界的矛盾与冲突。生态价值具有整体性的鲜明特征,使得不同种族、不同阶级、不同国家的人类整体密切地联系在一起。这种全球连锁性的生态价值,使得人类与自然环境协调共生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可能,也是人类对于自身命运的一种反思,为达到化解利益冲突、共同保护生态环境的目的之所在。全球生态和谐符合全人类的利益,需要全人类共同行动,才能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是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的生态目标。“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2]521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是历史发展的大趋势,关乎国际社会的安全与安定,关系整个世界的和谐。在这个历史过程中,人与自然的和谐是人类社会和谐的重要前提,为和平与发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建设具有全球视野的生态文明,是确保全球生态安全的认知基础,是维护生态正义、实现代内与代际公平的重要杠杆。同时,也是摧毁以西方国家转嫁生态危机的“生态殖民主义”的有力武器,以实现全球范围内的生态公平与正义的价值导向。推进全球意义上的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加强全球生态合作共治,而全球生态合作共治的本质是推进全球生态的民主治理,源于全球生态问题在制度和话语权等方面存在着民主缺陷,为化解全球生态合作的合法性和认同性危机,推进全球生态民主治理的历史进程寻找新的出路。“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的生态治理,是全体人类主体积极参与全球生态治理的实践过程,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人类主体的生态权益得到有效保障与可持续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全球生态文明的最终目标是在人与自然关系的科学认知基础上,达到人与自然关系的最终和解,把人与自然的关系还给人本身,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为真正实现人类的“自由”提供了重要的条件。

实现绿色发展,是世界人民的共同梦想。绿色发展,就其要义来讲,是要解决好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问题。全球化的时代,生态文明是人类整体命运的反思,也是人类文明高级阶段的全面概括。“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表明,人类是一个具有利益共享、责任共担、共同价值的命运共同体,这是对传统命运共同体的反思和超越。生态文明建设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自然扩展,在全球性生态危机不断加重的时代背景下,人类作为一个“类”主体,各个成员之间通过牢固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以实现合作共赢的治理理念,合理地促进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揭示人与自然关系背后人与人关系的本质,使得个人与类、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得到真正的解决,为生态文明建设贡献最优方案。生态文明是一种全新的价值观,核心是实现可持续的绿色发展,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需要“全人类秉持共同的生态价值观,才能成为构建共同体的价值观基础”[3],只有以“价值生态为轴心的整个人类的整体性的生态文明这一‘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及这种彰显着人类的‘类本质’的文明启蒙运动”[4],奠定“人类命运共同体”深厚的人文基础,才是构建起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间正道。

(二)开启人类文明的新类型

建设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新阶段的高度自觉。生态文明“既是一种新型的文明理论,同时也是一种新型的发展观”[5]255。它是继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的文明形态,主要是对现代社会在传统社会的发展基础之上的,是“人类价值伦理层面上和基本经济社会制度上的重建式变革”[6]。生态文明的深层实践消解了现代工业文明不合理的生产方式和扭曲的异化消费理念,并对科学技术异化的理性反思。从人类发展的视角来看,生态文明理念的变革,带来了现代社会的转型,坚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活力与生机。走生态文明道路,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探索,是一种高度的文化自觉,开启了人类文明的新类型。

建设生态文明,是对文明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这是对于生态文明观最确切的阐释。纵观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很多文明的产生与消亡,都与自然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文明的产生是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相互作用、相互选择的结果,自然环境的更替遵循自然发展规律,文明的发展也遵循交相更迭的规律。在某种程度和意义上来讲,人类文明的交替演变与对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认知转变休戚相关,自然生态环境的命运也就决定了人类文明的命运。自然是人类存在和发展的基础,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也可以看作其他文明的基础,因此,生态文明在人类文明中居于基础地位。生态文明出场体现了时代精神的精华,其在场契合人类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就生产方式而言,生态文明是以生态化的生产方式作为其经济基础的核心,并且对政治、文化等上层建筑领域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人类文明发展的基本态势。

建设生态文明,是“生态”与“文明”的深度融合。生态文明是“生态”与“文明”的复合词汇,生态是在自然环境条件下的生存和发展状态,而文明则是指摆脱野蛮状态的一种带有人类社会改造印记的精神与物质形态。“生态文明”这一组合概念的重心在于文明而不是生态,从而清晰地表明了其深层的文明变革意蕴[7]43-45。文明的发展应具两个重要载体:“一是政治的载体即国家,二是精神的载体即意识形态。”[8]中国提出建设生态文明,这是基于东方智慧,兼具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特征的中国方案,既是对世界现代化道路的反思,也是对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优越性的全新解读。生态文明建设的全球视野,超越意识形态的对立与国家利益的分化,指向全人类的利益交汇点,共享生态文明的发展成果。生态文明的最终目标是建立全球的生态正义,即建构起“一种合乎正义原则的人与自然关系基础上的人类文明新形态”[9]。生态文明是人类对自然概念和自我意识的一次新启蒙,也是推进整个人类发展进步崭新的思想革命,只有促进“生态”与“文明”的深度融合,才能让生态从“他者”回归“自我”,使“生态”融入“文明”,让“文明”走向“生态”[10]。

(三)命运共同体的核心动力

当今世界整体经济发展缓慢,增长动力不足。经济全球化将世界联合成一个经济共同体,但也同时意味着风险全球化。建构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世界经济与生态文明的内涵趋向一致,追求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让绿色发展的理念贯穿整个世界经济发展的全过程。生态文明视域下的全球经济,是追求内涵式增长的生产方式,协调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动态平衡,为全球经济注入活力。

人类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时期,国际关系也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国际力量对比明显,新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尚未得以真正建立起来。在这种大背景下,全球成为一个命运与共的共同体,各类主体之间的相互性得到空前彰显,和平的力量成为推动人类社会的外在动力,生态可持续发展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在动力,二者构筑全球生态文明的价值核心。生态文明建设为全球性的联合搭建了新的平台,提供了新的动力与源泉。

人类生存在一个多样化的世界里,不同的文化在此可以实现共生,并在相互对立统一中实现融合与创新,也在“美美与共”的方式里达到了和谐共生。多元文化可以通过对话的形式实现交流互鉴,共同造福于人类,丰富世界文明,反映世界各国人民的愿望和共同利益。生态文明以多元文化的和谐共生为出发点,“尊重不同文化的平等地位、多样性以及它们丰富的活力,是促进国际生态合作的决定因素”[11],实现多元文化在国际合作间的生态对话,促进多元文化的长足发展。

当今世界已步入信息化社会,为共享生态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空间。信息时代的共享生态,是指“信息文明发展所形成的共享的生态维度。共享生态是包括人的共享行为在内的人类共享生存状态,不仅涉及信息配置下的物能共享和人们的共享心态,而且涉及共享生存状态的营造和整体布局等。”[12]信息时代的共享生态是生态文明与信息文明交互性作用的产物,从人类生存的互利性视角出发,人类在潜移默化中将追求生态意识转化为生态行为。在共享生态形成之初,需要借助大数据治理,使“人类共享行为从自发的互害模式转化为自觉的互利模式”[13]。社会信息化的趋势,促使人类将信息文明与生态文明两者同向优化,以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宏伟目标。

二、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生态向度的大国担当

(一)坚定生态文明的“中国自信”

坚持中国特色生态文明建设,就要坚定生态文明道路自信、生态文明制度自信、生态文明理论自信和生态文明文化自信,以“四个自信”为内容的中国特色生态文明彰显“中国自信”。

第一,坚定生态文明道路自信。2003年6月,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林业发展的决定》中首次提到“生态文明”概念。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提出建设生态文明的具体要求,将其放在国家发展的重要战略地位。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提出要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水平,建立“两型社会”的发展目标。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指出,生态文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将生态文明建设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的全过程。党的十九大报告做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重大判断,中国将生态文明作为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同时也积极为全球生态安全做出自己的贡献,建设清洁、美丽的世界。

第二,坚定生态文明制度自信。生态文明作为一项长期性与复杂性兼具的系统工程,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制度和法治,严格的制度和严密的法治,是促进生态文明建设不断优化的双重保障机制。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相继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制定了40多项涉及生态文明建设的改革方案”[14],将生态文明建设的各项标准作为整个社会发展水平的重要参考,不断建立和完善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创新方式和方法,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制度体系与目标体系的统一。在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过程中,首先要明确各主体的责任,尤其是将绿色的政绩观作为政府部门领导干部考核的重要内容,解决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责任问题;其次要健全生态文明建设的相关制度,推进土地资源开发、环境管理等制度的改革;再次要明确主体责任、监管机构、执法职责等,树立整体性观念与系统性优化,通过各项生态文明制度与体制改革,建构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制度的“四梁八柱”。

第三,坚定生态文明理论自信。生态问题的出现,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随着研究的体系化,生态学逐渐成为一门显学。紧跟随中共中央建设生态文明的要求,国内学术界的理论研究成果丰硕,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智力支持。长期以来,国际社会一直都以西方话语为中心,垄断世界话语体系,致使广大发展中国家普遍处于“失声、失语、失真”的困境。在西方治理模式“失灵”、话语权地位下降的同时,中国已然建立起了具有“中国文化、中国思维和中国实践的、超越西方的政治话语体系”[15]。中国在全球生态的治理上要敢于发声,在全球生态环境的合作上享有平等的话语权,消除西方国家对生态治理的“中国方案”的片面误读,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权建构提供新的契机。

第四,坚定生态文明文化自信。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优秀传统文化典籍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思想,包含“天人合一”“仁民爱物”“道法自然”“民胞物与”等生态智慧。中国传统生态文化强调“万物一体”,强调整体性的视角,是一种辩证统一的生态思维方式。儒家注重人与“天”合“德”,道家重视“道”法“自然”,释家强调“众生平等”,形成中国传统生态文化思想。中国传统生态思想从“生”的概念出发,衍生出“生生观”,体现了中国人民的“生生”精神,体现出中华民族“乐生、好生、健生、永生、合生、创生、后生”[16],以“生生”之维,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生生世界观”和“生生发展观”。中国重视生态价值观的培育与生态精神的弘扬,为当前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丰富的文化资源。

(二)参与生态治理的“中国主张”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促成全球治理体系的建立、完善与变革,这是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中国主张”。全球治理包括全球经济治理、全球安全治理、全球政党治理、全球生态治理等等,都遵循“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与原则,凸显生态文明的全球价值意蕴。

全球生态治理的实质,是保障公民的生态权益,推进生态治理民主化。生态权益指的是“人在与自然界发生关系的过程中对于自然环境的基本权利以及行使这些权利所带来的各种利益”[17],是确保人的生存权与发展权的集中体现。环境作为全球公共品,对整个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推进全球生态治理,就是要维护公民的生态权益,对于国家而言,就是要保护国家的环境主权。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公民的生态权益不受侵犯,促进环境正义,有效实现环境的代际公平与代内公平,提升国家的生态服务能力,为全球生态治理提供建设性的基础条件。

全球生态治理的目标是推进全球生态治理的现代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下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目标的深刻内涵,就是推进全球生态治理体系和生态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需要参与全球生态合作,推动环境治理的国际合作机制,推进国际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和能力的现代化,就需要推进全球生态治理理念的现代化、全球生态治理制度的现代化和全球生态治理技术的现代化。

全球生态治理理念的现代化,就是要摒弃零和博弈,实现合作共赢。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载入联合国多项决议,中国理念获得国际上的广泛认同。理念是变革的先导,全球生态治理观是建立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基础之上的,它是一种“以应对人类共同挑战为目的全球观和新的共生观,它包含着相互依存的国际权力观、共同利益观、可持续发展观,全球治理观、新安全观”[18]。全球生态治理制度的现代化,就是要建立和完善生态治理的合作机制。生态治理的国际合作,以各种体制机制为保障。作为国际社会的主权国家具有重要的责任,建立和完善生态治理的合作机制,要以制度化的国际公约来规范国家行为主体的生态责任,以环境会议、环境公约谈判为载体,以合作机制来解决世界性的环境难题。全球生态治理技术的现代化,就是要依靠绿色发展技术,增强抵抗生态风险的能力。制约全球生态治理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生态治理面前的治理能力有所差异,关键在于谁掌握了核心科技。在此过程中,“需要先发展起来的国家承担更多的责任,帮助后发展的国家,提供给它们更多的生态治理技术,这是符合全人类生态利益的”[19]。全球生态治理需要国际环境组织集合世界上的先进技术,培养环境方面的科技人才,为攻克世界级的生态难题提供技术上的保障。与此同时,还需要推进绿色技术的全球推广,共筑一个崇尚自然、绿色低碳、美丽清洁的世界。

(三)推广生态治理的“中国经验”

2017年9月14日,在中国鄂尔多斯举办了《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第十三次缔约方大会,这次大会的主题是“携手防治荒漠,共谋人类福祉”。沙漠化是世界环境最难解决的难题之一,被称为“死亡之海”的库布其沙漠的有效治理,让世界看到了中国卓有成效的生态治理。中国在库布其沙漠的治理上,克服了技术上的难题,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开辟出了一条生态与经济并重、治沙与治穷共赢的防治荒漠化道路。联合国副秘书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埃里克·索尔海姆认为“中国跟国际社会合作,通过科技评估和政策建议,把这些经验纳入国际,帮助其他更多的国家治理荒漠化问题。其他国家从中国学习荒漠化防治经验的同时,可以开辟一种适合自己国家的荒漠化治理模式”[20],把生态治理的“中国经验”推广到全球。

2017年12月5日,第三届世界环境大会在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举行,中国的塞罕坝治理获得了本次评选的“地球卫士奖”,这是中国的生态治理的典范,也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生动范例,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授予塞罕坝林场建设者“地球卫士奖”,一方面是对中国生态治理工作的高度肯定,另一方面也昭示了中国塞罕坝的成功治理经验,是中国生态文明理论落地、实践奏效的成功典范。塞罕坝的生态治理实践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一个缩影,是新时代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鲜活样本。习近平总书记对塞罕坝林场建设者的事迹做出重要批示,称赞他们“创造了荒原变林海的人间奇迹,用实际行动诠释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铸就了牢记使命、艰苦创业、绿色发展的塞罕坝精神。”[2]397要继续发扬塞罕坝精神,坚定不移地进行生态文明建设。塞罕坝的治理,向世界展示了富有奉献精神的中国力量,传递中国进行生态治理时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为全球生态治理、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沙漠化治理提供了“中国经验”。

三、贡献全球生态治理的中国方案

建党百年与建国七十余年的实践证明,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为全球的发展贡献中国力量,也有信心、有能力为全球生态治理提供中国方案。全球生态治理的中国方案回答了“为谁治理,由谁治理、怎么治理”的问题。中国推动全球生态治理理念的深刻变革,为全球生态治理提供发展机遇,也为全球生态治理积极搭建合作平台。

(一)贡献治理理念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带来全球治理理念的深刻变革,为破解全球“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贡献中国智慧。中国提出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主张,不断探索人类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和治理模式,为维护全球生态安全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全球生态治理观是建立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基础之上,它是一种以应对全球生态危机为目的的全球观、人与自然和谐的共生观。生态文明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内容,推进全球生态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中国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治理理念,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对全球新型治理价值理念的独特贡献。

共商就是要生态治理主体共同参与,提倡采取平等对话的方式,对于生态问题,要尊重各方的意见,兼顾各方利益关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首要前提是必须承认世界各国在经济制度、政治体制、意识形态、文化传统等方面存在的诸多差异,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之上,才能凝聚多方共识。在全球化的影响之下,整个人类意识到世界已经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世界各国都必须正视全球生态问题,坚持同舟共济、权责共担,集思广益地参与谈判以及保护生态环境公约的制定,国际环境法律责任的落实。不断创造出更多的利益契合点和合作增长点,坚持“聚同化异”的发展思路,坚定不移地发展合作共赢的关系,实现“环境正义”与公平,共同呵护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携手共建“山清水秀、美丽清洁”的世界。

共建就是要汇集各方建设力量,共同建设美丽清洁的世界。保护生态环境、维护生态安全是全球面临的共同挑战,必须摒弃零和博弈的思维。各方要最大程度地展示诚意,凝聚多方共识,汇集全球力量,推动国际合作的深度与广度,实现全球经济与环境保护的双向互济。参与全球生态治理,各方需要坚持正确的义利观,加强生态治理的全球合作,才能凝聚强大的推动力量,克服生态治理实践过程中的不利影响,实现全球生态合作的可持续发展,为当前全球生态文明贡献建设性力量。具体来说,发达国家可以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发展中国家可以在人力上提供帮助,实现合作能力优势互补,深化合作领域,达到共赢的合作目标,同向同行,保护好地球家园,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

共享就是各方要提供共享发展的平台,创造共享生态的发展机遇,共享生态治理的成果,共享全球安全保障,共享绿色家园。“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深刻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样建设这个世界”这一时代课题,诠释了在全球生态治理中,以整个人类为建构的主体,消除了传统治理“主体缺位”的弊端,强调了全人类在全球生态治理中的核心地位,进一步解决了全球生态治理“为谁治理、由谁治理、治理成果由谁共享”的难题。“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关乎人类命运前途的重大课题,必须把整个人类的发展与进步放在重要的位置,满足世界人民对更多优质生态产品的期待。

(二)共享发展机遇

“一带一路”是中国政府提出的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倡议,得到了国际社会的积极响应。“一带一路”目前已成为世界上参与国最多、最有发展潜力的全球性的建设项目。“一带一路”横跨60多个国家和地区,是全球生态合作最大的建设平台。“一带一路”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实践,为进一步的全球生态治理合作带来了新的机遇,是在全球范围内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方案。

“一带一路”是绿色发展之路,是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引领下,以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为指引,在全球生态合作的过程中,倡导绿色发展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坚持走和平、繁荣、开放、创新、文明之路,与生态文明建设具有内在一致性。绿色发展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公认的发展理念,这也是全球生态治理追求的目标。《巴黎协定》 的最终通过,是国际社会共同努力的结果。为巩固这一国际公共品的可持续供给,需要在体制和机制上不断突破与创新,为有效地解决生态治理难题提供制度保障。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跨越亚欧大陆,地形复杂多样,生态环境边界的无人区、敏感区、脆弱区,为沿线的生态治理带来了巨大挑战。对此,“一带一路”建设首先要促进绿色价值理念的有效传播,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价值观为引领,深化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与实践的相互性融合,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绿色价值根基;其次,“一带一路”绿色生态治理合作要以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作为合作的落脚点,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通过积极协商的方式,严格制定生态环境的法制,落实生态监测的治理机制;再次,在制度层面,不断使用推广绿色的生产技术,发展绿色产业,互通绿色金融,促进绿色发展;最后,中国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绿色合作项目时,要通过科技工作者研发的绿色科技手段,对沿线国家的生态状况进行详细分析,从实际的生态状况出发,有效地进行环境评估,才能避免可能的生态风险。

(三)搭建合作平台

国际合作的实现,得益于合作平台的搭建。全球生态治理具有广阔的合作平台,以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由理念向实践的巨大飞跃。

联合国致力于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在国际事务中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早在1972年,联合国就成立了环境规划署,统筹全球环保工作,是联合国系统内负责全球环境事务的牵头部门和权威机构,在促进全球资源开发、加强全球生态治理、维护全球生态安全等方面提供制度与组织上的帮助。联合国为全球环境问题的商榷提供了一个公共的场合,也为审查和审议环境问题做了公正的评议。在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组织协调下,成立了管理环境基金与全球环境基金,协同联合国计划署与世界银行,为全球环境问题的解决提供资金上的支持。以联合国为平台,每年都会就当前的生态问题开展多项全球性的环境会议,并生效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哥本哈根协议》《巴黎协定》等多项全球性的国际环境公约。联合国积极推动环境保护的法律的制定与实施,为世界上由于自然环境灾害而形成的“环境难民”潮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也在为培养“世界生态公民”做出不懈的努力,推进全球生态治理的民主化进程。

二十国集团是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论坛,是布雷顿森林体系框架内非正式对话的一种机制,是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平台。全球治理体系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二十国集团作为全球经济治理的主要平台,与全球生态治理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其目标就是为了保持经济发展与环境友好之间的平稳增长。二十国集团全面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在全球范围内“提高能源可及性、提高能效、加强清洁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利用”,促进经济增长与环境的良好发展。二十国集团在积极建立有效的机制,在协同各方力量,积极倡导建立符合共同利益的发展方案,维护和完善全球可持续发展所需的公平和共享的治理环境。

中国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被载入联合国的多项决议,也成为新时代中国开展外交的重要理念。党的十九大之后,更是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写入党章,置于国家发展全局的战略高度。随着全球化的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已经从理念落实到具体的实践中去。新时代,“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理论与实践呈现出“全球思考、地方行动”的特点,实现从国与国之间命运体到区域内命运共同体的跨越,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当前的阶段性特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外交活动中提到,要迈向亚洲共同体,“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以及中欧、中非、中阿、中俄的国家命运共同体,这些合作平台为推动全球生态治理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综上所述,“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宏大的全球视野。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的崭新形态,具有强大的活力与生命力,生态文明建设也是整个人类共同的事业。全球意义上的生态文明是全球生态正义的哲学基础,从生态文明的视角,扩展了政治哲学领域,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更为深刻的理论阐释。“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具有多重视域,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阐释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五条发展路径,即政治、经济、安全、文化与生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态文明向度是理论逻辑、实践逻辑和价值逻辑的统一。“生态”在发展路径中的基础性地位和重要枢纽,整个人类“文明”才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所在,从人类文明的高度看待生态文明面临更加宏观的全球视野,更复杂的人类主体关系的协调,更具有挑战的现实境遇,从而决定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推进是一个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作为人类主体的一员,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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