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的路径研究

郝大江，甄依淼

（海南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 海南 海口 571158）

5G 融合（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新一代信息技术突飞猛进，为制造业发展带来了新机遇、新条件。5G 融合技术极大程度地推进了数字化创新云端共享平台建立，克服了过往生产要素空间隔离对制造业发展的各种限制，最终孕育了新型制造业发展模式。事实上，在创新与技术助推制造业价值链高端攀升的过程中，制造业的发展已经由要素驱动转向为创新驱动，创新研发的集聚效应、引领效应愈发明显。因此，打造制造业研发创新集聚中心，这是塑造制造业长期、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内在要求。同时，海南自由贸易港自由集聚贸易、投资、信息、技术以及人员等要素的优势，也使得海南成为我国打造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的最佳选择。

一、5G 融合下制造业发展的新特征

(一)制造业的“研发-生产”空间分离

以数据作为主要生产要素的“数字”时代已经到来。在此背景下，5G 融合技术与制造业也不断深入融合，制造业向着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共享化发展。新型的数字化基础设施，如千兆光纤网络、卫星通信网络等一系列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为制造业研发与生产的空间分离提供了可能。这种5G 融合技术下制造业的研发生产空间分离，意味着制造业的数字化创新研发可以共享一体化平台，不再受既往要素禀赋、产业区位、交通运输等限制。不同地区的制造业间可以共享创新研发平台，打破空间束缚，实现信息高速流动、降本增值，最终实现更为深层次的产业联动发展。随着研发生产的空间分离，制造业共享创新平台可以加快形成制造业创新研究集聚中心，将有利于我国制造业国内价值链与国际价值链的系统性整合，增强制造业生态活力，促使我国制造业产品设计迭代化、研发模式开源化，研发渠道多样化。

(二)创新云端共享平台助力制造业全球研发并行

在当前的全球贸易中，数字贸易增长速度明显快于其他贸易的增长速度。数字化不仅为国际贸易注入了强大活力，同时也正在主导新一轮技术革命，并将成为驱动全球经济发展的新的巨大引擎。事实上，过去的数十年全球化进程中，全球制造业的驱动力也正在逐步减弱，部分领域呈现出停滞状态，传统制造业发展亟待重新整合。实践表明，数字化成为制造业发展的关键变量。构建制造业数字化创新云端共享平台，依托多种数字化工具，可以使得制造业全球研发同步进行，有利于突破空间距离限制，最终形成全球性研发创新网络。如在制造业产品研发阶段，充分利用数字化创新云端共享开展全球研发联动，可最大程度地降低研发成本，使产品在研发端就实现供需精准匹配。

(三)制造业转型升级对创新中心的需求

数字时代改变了制造业的传统发展模式与路径，也对现有全球制造业发展格局形成了重大的变革效应。数字时代为中国制造业换道超车带来了绝佳机遇。以5G 融合技术作为支撑，通过建立高水平的制造业研发创新云端共享平台，有利于高效提升中国制造业创新研发能力，从而实现价值链高端攀升。同时，由于规模效应与知识外溢效应，创新中心的建立也将形成对制造业创新要素的集聚，这种集聚又能促进制造业创新中心对我国制造业的系统性、深层次变革，最终形成我国制造业高效、动态的运行新模式。

二、海南自由贸易港集聚制造业创新要素的优势

2020 年4 月13 日，中央正式批复全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海南自由贸易港是党中央着眼于国际国内发展大局，深入研究、统筹考虑、科学谋划做出的重大决策，为我国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提供了方向、注入了强大动力，同时也为我国充分利用自由贸易港政策打造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构建制造业研发创新共享平台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地理区位优势

海南自由贸易港具有优越的区位条件，对内毗邻粤港澳大湾区，对外临近东盟国家，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战略节点，也是中国与全球国家经贸合作的重要保障区。随着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深入展开，海南自由集聚贸易、投资、人才和信息等要素的各项政策，使得海南拥有得天独厚的集聚创新要素的优势条件。这种集聚创新要素的优势，不但有利于海南自由贸易港自身建设，同时创新要素集聚带来的知识溢出效应也将会使得海南自由贸易港形成引领创新、集聚创新的区位新优势。

(二)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创新优势

2020 年出台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明确指出，要将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成为引领中国新时代对外开放的重要开放门户。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是制度创新、科技创新、金融创新的试验区，在贸易、投资、跨境资金流动、人员流动、往来运输方面可进行先行先试的创新举措。如在贸易方面，海南自由贸易港全岛对于货物贸易实行零关税政策，对服务贸易实行“既准入又准营”的制度举措；在投资方面，在有效监管前提下，放宽市场准入，并在投资营商环境、知识产权保护等领域，创新性完善投资自由制度；在金融方面，强化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功能，分层次、分阶段开展金融改革创新；在人员流动方面，海南自由贸易港为国内外高端人才提供一系列优惠政策，吸引高端专业人才聚集。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的产业政策优势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明确提出了诸多助推海南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优惠政策，如企业和个人税收减免、人员进出自由便利、高层次人才的特殊支持政策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措施等。对于高新技术产业用以研发的进口设备、原辅料等予以“零关税”政策；对于高新技术产业研发投入增量予以奖励；对于重点产业予以创新扶持政策。在这些产业政策的支撑下，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潜力广阔，产业发展空间开放包容，有利于制造业创新研发竞争力的加强。尤其是，海南产业集群发展态势良好，不断优化现代产业体系，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重点发展物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数字贸易等产业。这为提升我国制造业产业能级提供了坚实基础。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的对策

(一)加快基础设施建设，发挥离岸创新中心对制造业的引领作用

海南打造我国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必须拥有先进和完善的基础设施。一方面，要完善传统基础设施建设。包括交通运输基础设施、信息通信基础建设、城市内部基础建设，重点依托其区位优势，大力兴建深水港、航空港、铁路、高速公路等对外运输基础设施。另一方面，要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通过积极推进5G 网络能力强基工程，大力建设工业大数据集成平台、数字生态、数字农业、数字金融、数字政府，集成更多的数字技术，形成数字创新模式，以此不断扩大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规模，从而提升海南对内地制造业的辐射力、聚集力、扩散力，进一步实现海南自由贸易港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对我国制造业的引领性作用，形成海南自由贸易港独具的特色和优势。

(二)依托研发创新中心，积极承接制造业价值链高端环节

海南自由贸易港的现实基础，决定了海南发展不能以制造业为主，但是这并不排斥海南承接制造业中低耗能、低排放的高端价值链环节。海南自由贸易港可以凭借其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优势，分步骤、分阶段、分层次、逐步承接那些具有高附加值、辐射力强、产业关联度高的制造业高端价值链研发环节，通过做大、做强数字化研发平台，引领内地制造业发展。在此过程中，海南应根据制造业产业数字化水平、中国参与国际贸易的前向参与度、后向参与度、分工地位指数以及全球价值链参与率，重点选择价值链基础好、攀升速度快、发展潜力大的制造业部门作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首批重点支撑产业。

(三)构建5G 开放合作新生态，赋能区域产业联动

海南自由贸易港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将成为全球价值链、国内价值链研发端的承接地，从而形成新的区域增长极，对周边区域形成较强的辐射带动作用，更深层次地推动区域产业联动发展。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其本身不覆盖和承担制造业的全部价值链环节，海南必须依托制造业腹地开展产业合作。因此，海南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需要与粤港澳大湾区、东盟国家做好深度合作，持续发挥数字化创新云端共享平台赋能作用，形成产业协同联动发展。离岸创新中心的优势在于其研发创新，因此海南自由贸易港应依托区域政策和产业政策优势，加快形成独具特色的5G 开放合作新生态，通过分享创新资源，提高整个研发体系的创新创造能力，为海南与东盟国家、粤港澳大湾区产业联动发展赋能。

(四)打造资本集聚中心，吸引国际资本投资

创新要素集聚必然吸引资本投资。这是因为，创新会带来更高的资本边际效用，进而引致巨大的投资需求。海南自由贸易港应加快打造资本集聚中心，从而积极推进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的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可以充分借鉴香港、新加坡港离岸金融经验，通过金融开放更好地服务于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建设。其中，海南自由贸易港金融创新应以资本项目可兑换和金融服务业对外开放为目标，推进利率市场化、汇率国际化、扩大人民币海外使用和宽松管理。比如，在金融和外汇管理方面，实行宽松的外汇管理，允许外汇资金自由进出，为结汇和离岸金融服务提供便利。这将有助于降低海南自由贸易港创新型企业的经营成本。

(五)完善人力资本保障机制，建设世界人才中心

充足的高层人才储备是海南自由贸易港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的关键。人才是引导区域创新、提高区域竞争力的最为能动的力量。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我国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必然需要有效集聚国内外高层次制造业研发以及数字产业创新人才。因此，这就需要海南自贸港做好人力资源保障，建设世界人才中心。一方面，海南应不断创新人才引进政策，提高引进人才的专业水平与创新能力。另一方面，应搭建高层次平台，强化产业人才进行国际交流与协作。同时，海南自由贸易港不仅要重视人才引进，同样也需做好人才引进的后续配套保障工作，从而为海南制造业离岸创新中心提供持续和稳定的人才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