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意义、困境及路径

刘慧敏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

1 自由贸易港内涵

对于自由贸易港（简称“自贸港”），目前学术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是对其所具有的一些特征和功能已达成共识。自由贸易港是一个特殊经济功能区，具有全球最高开放水平，它一般设立在国家与地区境内，海关管理关卡之外。它的功能之一是允许境外货物和资金自由进出且对进入与转出港口的全部或大部分货物免征关税。其第二个功能是准许货物自由存储、展览、拆散、改装、重新包装、整理、加工和制造等业务活动在自由贸易港内开展。

有的自由贸易港口可以对进出港口的所有货物免征关税；有的自由贸易港对出入港口的大部分货物不征收关税，但是对少数的指定货物征收关税或者对其进行不同程度的贸易管制。前者称为完全自由贸易港，后者称为有限的自由贸易港。同时根据自由贸易港地域划分的不同还可以将自由贸易港区分为3类：第一类是以保税物流园区为点，保税运输为线；第二类是指该港口包含其后方的特定区域；第三类是指港口所在城市全部为“境内关外”区域。

2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重要意义

党中央在深入研究国内外形势的基础上进行统筹考虑并制定科学规划之后做出了在海南探索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分阶段、分步骤建设自由贸易港政策与制度体系的重要决策。在海南建立高标准高质量自由贸易港的意义在于它有利于进一步提高对外开放的水平，进而建立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有利于建设更高质量的现代化经济体系；有利于推进经济全球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2.1 有利于建立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目前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进入深水区和攻坚期，面对变化莫测的国际竞争环境，为了提升我国参与世界经济贸易竞争的优势，我国的体制机制和制度体系需要更加开放、融合、包容、创新。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是我国通过对外开放促进国内改革，进而建设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重大举措。国家支持海南全方位改革创新，积极推进商品与生产要素的自由便捷流动，以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社会改革的全面推进。在海南建立自由贸易港，通过学习借鉴国外自由贸易港的成熟经验，如管理办法、经营方式、体制安排等，对接全球的高标准经济规则，逐步形成开放型经济新体系，进一步提升对全国其他地区的经济引领功能，为全国更高层次的改革开放探寻新途径、累积新经验。

2.2 有利于建设更高质量的现代化经济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在“4·13”重要讲话中明确指出，海南要坚决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方面走在全国前列。目前，海南自由贸易港在很多方面尚未达到其他成熟自由贸易港的标准，因此在竞争力方面没有话语权，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海南亟须抓住机遇，加快建设更高质量开放型现代化经济体系。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可以使各类生产要素在各国之间自由、有序、安全、便捷地流动；通过引进国际先进技术与高端人才，学习其他成熟自由贸易港的经营理念、管理和创新经验等来打造全球优质生产要素的集聚区；逐步形成能与其他成功的自由贸易港竞争的现代化产业体系，使海南的经济得到发展的同时起到示范作用，并带动全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2.3 有利于推动经济全球化

经济全球化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与提高的重要体现，是全球经济发展和人类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经济全球化给世界经济发展带来了强大的驱动力，促进了资源和生产要素在全球的合理配置，既推动了商品和资金的世界流通，也推动了全球性的科技进步和发展。同时我国高度重视和平发展、合作共赢这一观念，因此一直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倡导者。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就是向世界表明中国对待经济全球化的态度，即代表我国开放的大门将更加宽广，同时也将更加为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奉献自己的力量。我国将借助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立，扎实推动国际贸易投资的自由化与便利化，树立世界开放合作模式的榜样，推动经贸国际化进程，为我国进一步积极参与世界经贸管理与制定国际经贸准则创造重要平台，为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中国的计划、贡献中国的智慧。

3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困境

3.1 高层次人才短缺

国际上大型自由贸易港通常都拥有大量的高科技、高素质人才。因此海南自由贸易港首先需要引进大量的人才作为其发展的基础。但是目前海南的人才短缺问题日益突出，主要原因在于海南缺乏高水平的教育机构，导致其不能培育出足够的高水平高素质人才，同时基础薄弱的高新技术产业较多，这样很难吸引到高层次人才。其次是海南该如何留住人才。很多人才会综合考虑一个城市是否适合自己定居工作，其中住房、幼儿教育等是大多数人优先考虑的因素，然而海南目前居高不下的房价会让很多大学生或者其他高端人才有所顾虑，甚至最终导致大量的人才流失。缺少人才的海南自贸港，其发展也会越来越受限，因此，要高度重视海南人才短缺这一问题，并尽快找出解决办法。

3.2 制度集成创新仍需改革

习近平总书记曾做出重要指示，强调要把制度集成创新摆在突出位置，高质量高标准建设自由贸易港。而且制度体系是聚集各生产要素并使其自由良好流动的重要基础与保障，因此要高度重视制度集成创新并把完善和创新政策与制度体系作为建设高水平海南自贸港的重要任务。然而海南的政策与体制机制还无法达到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的要求，海南为此开展了一系列制度集成创新的措施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在制度集成创新方面仍然存在不少需要改革的地方。首先，很多部门对制度集成创新的认识和理解还不够，无法放开手大胆地创新，积极性不高且害怕遇到难题。同时目前的制度创新也只是表面的改动，没有对深层次的内容进行改革。真正突破体制机制的障碍进行制度集成创新的成果很少。其次，集成创新强调的是统筹协调、互相支持，以及各领域部门和地区的联动，但是目前的制度集成创新并没有达到这样的要求。在单一的直线职能型组织结构中，制度集成创新的跨部门合作容易出现上下级领导之间不配合甚至相互推诿的问题，政策负责人员的变动容易导致对接效率与质量不高。

3.3 营商环境有待提高

良好的营商环境对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营商环境是指一个国家或区域进行海外经济交往和合作、积极参与国际竞争的重大制度背景，同时也是直接关系到海南自贸港建设全局发展的关键因素。如果缺乏良好的营商环境作为保障，再好的经济政策措施也很难顺利推行，同时要意识到良好的营商环境也可以在对商业活动的产权保护、公平正义的司法制度等方面有效降低中小企业的负担。优化营商环境能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推动构建高标准高质量的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新的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的根据地。目前，中央出台了多项优化海南营商环境的政策，同时，海南省关于优化营商环境的制度框架也开始初步建立，并进行了优化营商环境的专项整治，这些使得海南自贸港的营商环境有所提高。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与已拥有世界一流营商环境的那些自贸港相比，海南自贸港关于营商环境方面的建设，尚有不少亟待完善和提高的地方。

4 对策与建议

4.1 加强人才培育与引进

在人才培育方面，可以通过打造人才培育基地，培养出更多高素质、专业知识浓厚的高端人才，形成专业的和可持续的人才梯队，为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持续发力。具体方式可以是推进在海南形成一系列高水平、更具专业性与影响力的自由贸易港智库中心与研究机构；也可以是加快推进海南省内大学建立世界一流学科来培育专业人才，同时结合国内其他知名的高校创建满足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需要的培育学科或者课程。在引进人才方面，鼓励海南引进优质的境外教育资源并积极开展多个高水平的中外合作的办学机构和项目来引进与培养高水平的海外人才。同时海南应尽力在海外人员选拔录用、发展评价、薪酬条件等诸多方面形成完整的政策，构建可以吸纳海外高技术和商务高层次人员的管理制度以及与国际接轨的人才服务保障体系。

4.2 制度集成创新

首先要秉持合作这一主题。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是一项需要各方面（各地区、各部门、各行业）积极配合与协调的系统工程，建设高水平的自由贸易港最重要的是通过对制度进行系统的、集成的、整体的创新，实现海南自贸港在政策、制度和发展体系等方面的创新发展。制度集成创新需要中央与地方密切沟通，同时也需要各县市、各部门、各单位打破壁垒，通力合作推进制度创新。各个参与部门合作共赢，高效高质沟通合作，在部门内部积极配合才能提高改革创新的整体效益。另外必须明确职能边界。每个部门或者地区都推出了新的集成制度，但是没有对职能边界做清楚的规定，跨部门协调易受阻，进而造成制度集成创新变得目标与责任不清楚，各方把时间与精力全放在相互推卸责任上，造成消极怠工。

其次要坚持稳步前进。每一次制度集成创新都会经历变革的机遇期、发展的窗口期。所以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立必须把握每一个发展机会，积极进行制度集成创新。之后迅速发展壮大，但一定要保证路线明确。也一定要经得起时代的考验，世界上成熟的自贸港建设经验证明，在海南建立的自贸港必须稳扎稳打，跟着自己既定的节奏走好每一步，循序渐进完成制度的创新，最终实现“弯道超车”。

最后要对风险进行防控。每一次探索、改革都意味着面临各种风险，甚至如果对风险处理不当也会导致改革失败。制度集成创新的力度越大，面临的风险越多，要成功守住底线的难度也就越大。因此在制度集成创新的同时一定要做到识别各类潜在的风险并做好防控，特别是坚决防范好那些具有颠覆性的风险。同时还要注意，改革其实也是一个试错的过程，对那些阶段性的、局部的、偶发性的风险不能因噎废食，而是要包容、辩证地对待。这样改革者才能在制度集成创新过程中大展拳脚、深入创新。

4.3 优化营商环境

优化营商环境的前提和保障就是建立健全信息化平台，其既能适应中小企业自我发展需求，又能满足世界分工的发展趋势和特点。具体可采取如下举措：第一，加快建立社会公共信息平台。在互联网时代，人们亟待建立一种信息化网络平台，社会公共信息咨询和资源共享是成功建立信息化网络平台的基础，它的建立能够使资源配置得到优化并激发市场的活力，同时依托此平台可以将海南自贸港建设成为数字智能港。同时，还可以建立新的服务平台，此平台包含管理、金融和税务等信息，可以通过认真学习发达国家和地区自由贸易口岸的先进管理经验与技术手段来建立。第二，加强面向企业的咨询服务。政府拥有企业不具备的优势，如全面准确的信息、广阔的视野、有效的组织、高效的实施等。而企业往往将其目光放在自身生存任务上，这一局限性导致企业难以准确和全面地参与商业活动。因此针对这一情况，政府部门可以建立包括政府政策、相关法律法规及人力资源等方面的咨询服务部门，当公司在市场运作过程中出现有关问题时，上述咨询服务部门能够为公司进行准确有效的咨询服务，最大限度地帮助公司良性运作，降低外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