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的那个部分（外二首）

王老莽

一场雨，下着下着

就下成了一场雾

这个过程，像一个画家

在一张宣纸上走笔

着墨处，已不是本意

写意的东西

总是令人费解

但又值得庆幸

就像偶尔读到一首好诗

总是缺乏信任

对一场雾产生怀疑

却不能识破宣纸上的假象

尤其

是留白的那个部分

又没有两个奶奶

睡前，奶奶给静静姝姝

讲小松鼠从笼子里出逃的故事

姐妹俩善良的泪光闪烁

姝姝妹突然提出要奶奶

陪她到书房去睡觉

她说怕书架上的小松鼠也跑了

奶奶说书上的小松鼠已经睡着了

她不依不饶，奶奶说

那姐姐谁来陪呢？这时

静静劝道：妹妹就在这儿睡吧

又没有两个奶奶

节选

我们用时间修路

古人和来者

走在同一条单行道上

没人迷途知返

迎面而来都是旧戏的脸谱

跟斗，从6翻成9

像一次次的轮回

没有人叫停，只有方丈

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挤眉弄眼的红绿灯

一只是猫的眼睛

一只是猴子的屁股

高悬于世的事物

不是明月就是明镜

某年，某月，某日

都是人生的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