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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中国

2022-11-11刘成渝

散文诗 2022年13期
关键词:筑路太久守候

◎刘成渝

高速公路

再远的距离,只要用高速一拉,就近了。

盘绕在山间的羊肠小道被拉直,无法跨越的深涧被连接,人为设置的间隔被打通。

相邻的土地被高速一拉,就是抱在一起的兄弟。宽阔的海峡被高速一拉,就近在咫尺。

很少往来的远方亲戚被高速一拉,就亲密无间。

高速,正在把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连在一起,握成拳头,汇集中国力量,让中国速度在 “一带一路”上,牵引着世界奔跑。

筑路工人

停滞太久了,必须追上去。

要让每个人都以中国速度奔跑,要把高速修到每个县、每个乡,甚至每个村口——

一抬腿,就是高速。

筑路人要去大山里安营扎寨,在每一座山前叫阵,要解开大山套住山里人的手脚,要架设云梯把逼上悬崖的人接下来。

我们停滞得太久,必须每个人都跑起来,不能有人掉队。

筑路人一生都在偏僻、荒凉的包围中左冲右突,用一段又一段的高速,把一个村、一个乡、一个县送进奔跑的大潮。

只有奔跑者在一次又一次超越目标。流下的热泪,在不断慰藉着他们。悄无声息地用自创的掘进机前行,在孤独与寂寞中,向打通祖国最艰难的道路发起冲击,让高速网络畅通无阻,让每个人都奔上追梦大道。

奔跑的村庄

高速修进村庄,一个村子都在高速上奔跑。中国,就再也没有掉队的土地。

最小的村庄和最大的城市可以在高速上并排奔跑。大多数时候,村庄奔跑起来,河流就会作为摄影师沿路追赶,把中国速度的最美影像留下来。

红辣椒,拿着订单,把火红的日子送给城里的主人;

甜甘蔗,把蓄满甜蜜的日子打成捆,用鼠标分发给城里的大街小巷;

果子从果树上跳下来,守候在树下的市民,就会像守候在学校大门口的家长一般,把放学出来的孩子爱怜地接走。

鱼是渔民派出的信使。

石头是去投奔早年进城的亲戚。

一路上,只有土豆嫌村庄太过谦让,几次忍不住学汽车轮子自己滚动,企图超过奔跑的城市。鸭绒毛也曾有过解除束缚,产生飞动的想法。

村庄是城市抬腿就可以到达的远方。

再高的楼到了一株禾苗面前,就矮了下来;再宽的街道到了石板街,就侧着身子走;再大的广场到了打谷场,就收腹挺胸,向一束稻子致敬。

庄稼地是城市血脉相连的亲戚。

中国速度

所有人上了高速,就是中国在奔跑,就是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在奔跑。

5G是加油站,铺上月光的夜晚是服务区,累了,就傍着星星打会盹。

中国速度,就是让牛回到牛,让马回到马。把轮子安在每一寸土地上,每一个人的脚上,以中国梦为目标奔跑,以高增速的GDP姿态奔跑。

不管跑到哪里,草木都在摇旗呐喊。

领跑者,往往是与人最亲密的山鸡。每到一面山前,它们都要跳出来,争先恐后地跑在前面。鸟儿最喜欢与北斗合作,它们在前方导航。而大片的农田,则是节气握在手里的计时器,用由绿转黄的圈数,计算奔跑的时间。

中国速度,是禾下乘凉的速度;是两个遥不可及的城市转眼就能握手抱在一起的速度;是刚才还在陆上奔跑,转眼就是整个大陆在海上奔跑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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