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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策略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关系

2022-11-10张亚玲张坤颖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消极情绪教导调节

张亚玲,张坤颖

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策略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关系

张亚玲,张坤颖

(淮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采用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对699名3~6岁幼儿父母进行问卷调查,考察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策略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关系。结果表明:父母元情绪理念以情绪教导型为主,其他依次为情绪摒除型、情绪失控型和情绪不干涉型;不同年龄阶段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父母情绪教导型理念存在显著差异,中班幼儿家长在情绪教导理念上优于小班和大班;父母元情绪理念和幼儿的情绪调节存在显著相关性;情绪教导型对幼儿情绪调节有正向预测作用,对消极情绪调节策略有负向预测作用;情绪不干涉型能负向预测幼儿情绪调节以及消极情绪调节策略,正向预测幼儿积极情绪调节策略;情绪失控型能正向预测幼儿消极情绪调节策略。

情绪调节;父母元情绪理念;幼儿;情绪调节策略

一、问题提出

家庭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是幼儿最早接触的社会化情境,而父母是影响孩子学习情绪经验、情绪表达、情绪调节以及情绪理解的关键人物,家长应该担负起教育后代的责任。《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修订)》要求3~6岁幼儿要具备初步的情绪调节能力,家长要尊重、理解幼儿的情绪,重视发挥家庭成员的角色作用[1]。《2020儿童成长危机报告》显示:家长“过分关注手机,忽视孩子的情绪情感需求”可能成为孩子的童年不良经历[2]。另外,由于父母缺乏科学合理的情绪理念与方法,在面临自身情绪问题上力不从心,在处理和解决孩子情绪问题上更是手足无措。

父母元情绪理念(Parental Meta-Emotion Philosophy,PMEP)指父母对自己和孩子各种情绪所持有的一套特定的认识、理解、反应、评估及运用[3-4]。目前,父母元情绪理念的研究主要包括其内涵、类型以及相关变量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关系等研究。其研究对象有特殊儿童、幼儿、青少年、家长等,研究内容涉及父母元情绪理念对特殊儿童、幼儿和青少年的问题行为、社会适应、情绪理解、情绪表达、情绪调节、情绪行为管理、情绪社会化以及亲子依恋的影响,还有研究将父母元情绪理念作为中介变量,探究父母的特质元情绪与儿童情绪调节策略的关系[5]。

情绪调节(emotion regulation,ER)是指个体对情绪经验和情绪表现进行管理、监控、评估以及调整的过程[6],研究者指出在过去的20年里,情绪调节的研究呈现指数级增长,主要探讨情绪调节本身在各年龄阶段的发展规律以及从父母教养方式与情绪调节策略的角度来探讨情绪调节与变量间的关系。此外,研究者将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策略多与父母教养方式建立连结来探究幼儿情绪发展的影响因素,且已有研究表明父母自身积极的情绪调节能够为孩子在情绪体验、情绪表达以及情绪调节策略方面树立榜样。相反,父母消极的情绪调节是孩子情绪问题出现的重要原因。

综上,研究者并不能从父母及孩子两个方面的情绪反应来探究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策略。本研究引入父母元情绪理念,尝试用整体性思维考查家长对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策略的影响,以期为教育实践提供理论依据与指导。研究假设为情绪教导倾向较强的父母,其幼儿的情绪调节发展水平越高,且多使用积极的情绪调节策略。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采用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向淮北市5所办园水平相当的幼儿园以班级为单位发放家长问卷。幼儿在口语、认知能力等方面的发展上还未完全成熟,要他们以口语表达自己情绪调节及策略情况有一定的困难,由其主要照顾者观察其日常生活的情绪表现更能保证研究结果的客观性。因此,依据报告人是否为主要照顾者并剔除无效问卷,总共回收问卷701份,有效问卷共计633份,有效回收率为90%。大、中、小三个班家长报告人数分别为164人、165人和304人;父亲66人,母亲567人。

(二)研究工具

1.《父母元情绪理念量表》(Parental Meta-Emotion Philosophy Scale,PMEPS)。该量表由叶光辉等人编制,评估幼儿在负面情绪反应时,父母在察觉、接受、沟通、原因、处理及教导六个方面的特征差异。此量表共有24个题项,分为情绪教导型、情绪摒除型、情绪不干涉型、情绪紊乱型四个分量表,采用Likert式6点记分,由幼儿父母报告,评分越高所反映的父母元情绪理念倾向越明显。本研究中全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73,各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在0.665~0.841之间。

2.《幼儿情绪调节发展状况量表》修订版。该量表将情绪调节发展概括为情绪的识别与理解、情绪的表达、情绪的调控和情绪的运用四个方面,其中情绪的识别与理解包括识别、理解基本情绪和复杂情绪,情绪的调控包括自控和他控。此次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46,四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在0.816~0.851之间。

3.《学前儿童情绪调节策略调查问卷》修订版。该量表由八种幼儿常见的情绪调节策略组成,前五种为积极情绪调节策略,后三种为消极情绪调节策略,共计48题。题项结合幼儿与人交往的真实情景设置,采用Likert式6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幼儿积极或消极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率越高。本研究中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09,积极调节策略和消极调节策略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764和0.75。

(三)研究过程

统一将研究所采用的问卷在各班班主任的监督下发放给各班家长,并向家长说明问卷填写要求,要求家长根据日常生活中自身与孩子情绪情感交流的真实表现,对题项进行回答。问卷在一周内回收完毕。

(四)数据管理与统计分析

采用SPSS23.0统计软件对有效数据进行统计与分析。使用的统计分析方法主要包括描述统计、独立样本t检验、方差分析、Pearson相关系数、多元逐步回归分析。

三、结果与分析

(一)幼儿情绪调节发展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描述性统计

如表1所示,父母元情绪理念基本上偏向情绪教导型,且情绪教导型水平较高(M=4.96),而情绪摒除型(M=3.19)、情绪失控型(M=3.14)处于中等水平,情绪不干涉型的水平最低(M=2.26)。幼儿的情绪调节发展(M=4.54)总体水平较高,情绪的运用(M=4.76)最高,情绪的识别与理解(M=4.57)、情绪的表达(M=4.59)水平相当,情绪的调控(M=4.26)偏低。

表1 幼儿情绪调节发展、父母元情绪理念描述性统计

(二)父母情绪教导型、幼儿情绪调节在幼儿年龄阶段上的差异比较

由于父母元情绪理念在情绪教导型的水平上得分普遍较高,因此将情绪教导型和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因子作为因变量,幼儿的年龄阶段作为自变量,探讨不同年龄阶段幼儿情绪调节发展以及父母情绪教导型的差异性,结果如表2所示。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在年龄阶段上存在显著差异(F=6.15,P<0.01),在情绪调节的各子维度上也显著差异(F=5.15,P<0.01;F=6.79,P<0.001;F=5.53,P<0.01;F=3.42,P<0.05)。从事后分析(LSD)的结果可以看出,大班幼儿在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因子得分上高于小班,大班和中班幼儿在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维度上的差异不显著;不同年龄阶段幼儿父母的情绪教导型理念存在显著差异(F=3.42,P<0.05),中班的家长在情绪教导理念上高于小班和大班。

表2 不同年龄阶段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父母情绪教导型的差异性均值(标准差)(N=633)

注:*p<0.05,**p<0.01,***p<0.001,下同

(三)幼儿情绪调节发展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相关分析

从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因子与父母元情绪理念及其各因子(如表3所示)的相关系数矩阵中可以看出:情绪教导型与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因子均呈显著正相关(r>0.22~0.28,p<0.01),情绪不干涉型、情绪摒除型、情绪失控型与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因子均呈显著负相关(r>‐0.14~-0.31,p<0.01)。

表3 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各因子与父母元情绪理念及其各因子的相关程度

(四)父母元情绪理念对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策略的预测作用

采用逐步回归的方法考察父母元情绪理念的4个因子能否预测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其情绪调节策略使用,结果发现(见表4),在父母元情绪理念上,情绪不干涉能显著负向预测幼儿情绪调节发展(β=-0.236,P<0.001),情绪教导型对幼儿情绪调节发展能发挥显著正向预测作用(β=0.183,P<0.001),且情绪教导型的能显著负向预测幼儿使用消极情绪调节策略(β=-0.146,P<0.001)。另有情绪不干涉型对幼儿使用积极的情绪调节策略(β=-0.143,P<0.001)具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情绪失控型、情绪不干涉型的能显著正向预测幼儿使用消极情绪调节策略(β=0.173,P<0.001;β=0.112,P<0.01)。

表4 父母元情绪理念对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及策略的回归分析

四、讨论与建议

(一)讨论

1.父母元情绪理念与幼儿情绪调节发展的基本情况。研究发现,该群体父母元情绪理念较高且倾向于情绪教导型,对自己和幼儿的情绪能敏感觉察。极少部分父母对孩子和自己的情绪并未有特别的态度和意向,其中也不乏父母对自己或孩子的情绪调节会有无能为力的失控感,经常处在消极情绪下难以平复或自拔,认为消极情绪是危险的,自责情绪泛滥时的所作所为。这可能与调查对象有关,此次调查对象为淮北市5所办学水平较高的幼儿园,其办园理念中强调情绪教育,重视与家长合作交流,尤其在情绪教育服务指导上。

2.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和情绪教导型理念的影响因素分析。心理学研究表明随着幼儿情绪经验的不断丰富,其情绪社会化水平不断提高且遵循着年龄阶段特征,本研究亦发现此规律。同时,研究发现大班、中班幼儿与小班幼儿在情绪调节发展上有显著差异,但大班和中班幼儿情绪调节发展的差异性则不明显,其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在不同年龄阶段幼儿父母情绪教导型理念差异比较上发现中班幼儿家长情绪教导理念均优于大班、小班幼儿家长。其原因可能是中班作为幼儿整个幼儿园生活的过渡阶段,家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孩子在情绪上都处于比较适应的状态,而小班家长面临着入园适应、入园焦虑,大班家长更加关注幼儿幼小衔接等问题而忽视了自身和幼儿的情绪状态。本研究还发现孩子的照顾者以母亲为主,母亲问卷有效率为88%,由于现实生活中的多方面原因制约,母亲与幼儿相处无论是在时间还是空间上都占据绝对地位。已有研究发现母亲情绪调节水平关系到其子女的情绪发展,当母亲情绪调节困难时,其孩子可能会更加关注自己的情绪问题且表现出过度反应和无规律的情绪调节模式[7]。所以,需要进一步强化母亲的元情绪理念。

3.父母元情绪理念对幼儿情绪调节及其策略的影响。研究发现,父母元情绪理念与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呈显著相关,且父母元情绪理念为情绪教导型的能显著正向预测幼儿情绪调节发展,而情绪不干涉型的能显著负向预测幼儿情绪调节发展。究其原因,这是因为幼儿学习场域首先在家庭,幼儿父母的言行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情绪教导型理念的父母对自己和幼儿的情绪敏感度高,能够对幼儿的各种情绪及时反应并给予肯定和指导,与孩子共同应对情绪挑战。而本研究中“父母倾向于情绪教导型理念,幼儿则采用更少的消极情绪调节策略”则从侧面证明了情绪教导型理念有利于幼儿情绪调节的发展。研究还发现情绪不干涉理念显著负向预测幼儿情绪调节发展,即父母对孩子的情绪表现不加以干涉和反应、自由放任可能会阻碍幼儿情绪调节的发展。本研究中“情绪不干涉理念正向预测幼儿消极情绪策略”说明父母需要重视自身和孩子的情绪表现和行为并采取积极的情绪调节策略,而不是放任自由。黄会欣等人也发现有效控制和更灵活的情绪应对策略更有助于促进孩子情绪调节能力的发展[8]。此外,情绪失控型的能正向预测幼儿使用消极情绪调节策略,即父母元情绪理念倾向于情绪失控型,则幼儿面临困难时有可能更多地采用消极的情绪调节策略。如梁宗保等人的研究证明母亲情绪紊乱对儿童的情绪识别有阻碍作用[9],而适应性情绪调节需要识别、理解和整合情绪信息[10],从而影响幼儿情绪调节策略。

(二)建议

第一,强化母亲情绪教导理念。当下的家庭教育中,母亲承担着更多的教养责任,首先要强化母亲情绪教导型理念,以点带面,提高家庭其他照顾者情绪教导水平,从而促进家庭成员间的情绪发展,为幼儿的情绪调节及策略使用创造良好的环境。家长要重视自我情绪调节,接纳孩子生气或悲伤等负面情绪表现,积极地协助孩子处理引发情绪的问题,帮助幼儿获得情绪解决的策略。

第二,增强家庭成员间的沟通水平。人是“关系”的世界,父母之间、父母与子女之间更加积极有效的沟通有利于在互动中发现自我情绪状态与他人的差异,形成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氛围。父母在日常生活中应意识到自己的不良情绪,并通过主动倾诉并寻求帮助,获得更多的疏导,使负面情绪得以调节与恢复。而“童言无忌”的幼儿生活世界可以促进父母对情绪的深入理解,让复杂的情绪得以释然。如此,父母和孩子双方都能获得自身心理上的愉悦感,在情绪情感上产生共鸣。

第三,重视家园合作。家长良好的情绪会为孩子在幼儿园更好地接受教育提供稳定安全的心理发展平台[11],要重视家园合作,家长要主动配合幼儿园工作,理性面对入园适应、幼小衔接等一系列问题。幼儿园应开展多样化的家庭情绪教育指导。如提供交流的机会,观察家庭互动并在调节家庭成员情绪反应;再如定期以父母课堂及心理咨询等形式对家长教育,引导家长在抚养孩子的过程中执行教导而避免摒除、失控和不干涉。通过培训和指导,帮助父母更好地了解学前儿童情绪发展的特征,个体情绪的产生、发展和改变的过程以及父母面临失控等情绪困境时,如何高效地促进自己的情绪调节和帮助幼儿表达情绪、获得良好的情绪体验,从而促进父母心理健康和生活质量的提高,为孩子的情绪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1] 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修订)[EB/OL]. [2021-03-10]. http://www.yueyang.gov.cn/yywomen/uploadfiles/201905/20190520174235112.pdf.

[2] 湛庐文化. 2020儿童成长危机报[EB/OL]. [2021-03-10]. http://www.360doc.com/content/20/0715/07/59636688_924308428.shtml.

[3] GOTTMAN J M, KATZ L F, HOOVEN C. Parental meta-emotion philosophy and the emotional life of families: Theoretical models and preliminary data[J]. Journal of Family Psychology, 1996(3): 243-268.

[4] KATZ L F, MALIKEN A C, STETTLER N M. Parental meta‐emotion philosophy: A review of research and theoretical framework[J]. Child Development Perspectives, 2012(4): 417-422.

[5] 桑晔, 陈祉妍, 鲍文韬, 等. 父母的特质元情绪与儿童情绪调节策略的关系: 父母元情绪理念的中介作用[J]. 中国特殊教育, 2019(12):72-77.

[6] BRIDGES L J, DENHAM S A, GANIBAN J M. Definitional issues in emotion regulation research[J]. Child development, 2004(2): 340-345.

[7] LORBER M F. The role of maternal emotion regulation in overreactive and lax discipline[J]. Journal of family psychology, 2012(4): 642-647.

[8] 黄会欣, 李银玲, 张锋, 等. 母亲元情绪理念与儿童情绪调节能力发展的关系: 母亲情绪调节的中介作用[J]. 应用心理学, 2013(2): 126-135.

[9] 梁宗保, 张光珍, 陈会昌, 等. 学前儿童情绪理解的发展及其与父母元情绪理念的关系[J]. 心理发展与教育, 2011(3): 238.

[10]BRUMARIU L E. Parent–child attachment and emotion regulation[J]. New directions for child and adolescent development, 2015(148): 31-45.

[11]米玉. 多维视角下幼儿心理健康教育问题探析[J].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 2021(1): 52-56.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ldren’s Emotion Regulation and Its Strategies and Parents’ Meta-emotion Philosophy

ZHANG Yaling, ZHANG Kunying

(School of Education,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235000, China)

A cluster random sampling method was used to conduct a questionnaire survey on 699 parents of children aged 3 to 6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ldren’s emotion regulation and its strategies and parents’ meta-emotion philosophy. The results show that:(1)parents’ Meta-emotion Philosophy are mainly emotional teaching, and the others are emotionally abolished, emotional out of control and emotional non-interference;(2)children’s emotional regulation and parental emotional teaching concepts exist in different ages: parents of the second year kindergarten children are superior to those of the first year and the third year kindergarten children in the concept of emotional teaching;(3)there is a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s’ meta-emotion philosophy and children’s emotional regulation;(4)emotional teaching has a posi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children’s emotional regulation , has a nega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negative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the non-interference type can negatively predict children’s emotion regulation and negative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and positively predict children’s positive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the emotional out-of-control type can positively predict children’s negative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emotion regulation; parents’ meta-emotional philosophy; children;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2021-03-16

安徽省人文社科重点项目“基于微课的学前科学实验设计与开发研究”(SK2020A0059)

张亚玲(1995-),女,安徽合肥人,硕士生,研究方向:学前儿童家庭教育。

G616

A

1009 - 2560(2022)05 - 0007 - 05

(责任编辑 赵建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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