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2022年我国医学临床教学研究文献的可视化分析*

徐蔓，陈雅婕，黄思慧，戴雯玲

(1.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武汉市 430060;2武汉大学第一临床学院，武汉市 430060)

临床教学作为医学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衔接了基础医学教学与实际临床工作两个阶段，肩负着帮助医学生精进正确的临床思维与技能、培养良好的职业素养与习惯以及形成深厚人文精神的重任[1]。随着互联网与信息化的高速发展，临床医学教学也面临着新的挑战与机遇[2]。为总结过往经验，把握发展规律，寻找促进我国医学教育事业蓬勃发展的道路提供可行性建议，本研究全面地检索了21世纪以来知网收录的医学临床教学相关领域的研究文献，采用关键词共现的可视化方法，对过去20余年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发展进程与前沿趋势进行整理和分析。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

以“医学临床教学”为主题词，在知网进行检索，范围限定为“学术期刊”，出版年限定为“2000—2022年”，共得到16 615条文献信息。从检索结果页面获取对发表文献频次最多的机构和作者的统计。

1.2 研究工具和方法

采用德雷克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语言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5.8.R3)对纳入文献进行机构、作者的统计及关键词共现和聚类的可视化分析。将目标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重命名为“download_x”并导入CiteSpace 5.8.R3软件中，时间范围选择“2000—2022”，时间切片设置为“1”，时间切片的数据选择标准设置为“g-index”，k=25,图谱裁剪勾选“Pathfinder”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选择机构、作者与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并对关键词进行聚类，聚类算法选择“Log-likelihood Ratio”，制作聚类图谱、时间演进图谱及高突现性关键词图谱。

CiteSpace依据网络结构和聚类的清晰度，提供模块值(简称Q值)和平均轮廓值(简称S值)两个指标，它们可作为评判图谱绘制效果的依据。当Q值在0.3以上时，意味着聚类的结构是显著的；S值在0.5以上，聚类效果一般被认为是合理的[3]。

2 结果

2.1 文献来源机构与核心作者

知网检索页面统计发表相关论文最多的机构是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在医学临床教学领域共发表了相关文献174篇，其次是广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和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各发表了169篇、167篇相关文献。在CiteSpace中以机构为节点进行统计，得到4 495个节点，连线为0，中介中心性均为0。

知网检索页面统计发表相关论文最多的作者是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徐茂锦，在医学临床教学领域共发表了相关文献20篇。其次是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的潘慧与海军军医大学附属长海医院的徐晓璐,均发表了17篇相关文献。在CiteSpace中以作者为节点进行统计，得到1 213个节点，910条连线，中介中心性均为0。

2.2 关键词共现及可视化

在CiteSpace中以关键词为节点进行统计，得到928个节点，4 135条连线。为检出最有代表性的关键词，本研究以关键词频次和软件计算的中介中心性分别统计，得到频次最大的前10个关键词和中介中心性最大的前10个关键词(见表1)。频次最高的关键词是“教学改革”，共出现了1 873次，其后的关键词依次为“临床教学、教学方法、教学、临床医学、医学模式、教学模式、诊断学、临床实习、医学生”；中心性最大的关键词是“临床实践”，其中介中心性为0.08，其后的关键词依次为“医学教学、医学生、护理学、教学质量、外科学、教学模式、临床教学、教学、护理教育”。关键词共现的可视化图谱见图1。

图1 关键词共现可视化图谱

表1 频数、中介中心性最大的前10个关键词

这些关键词形成13个聚类，选取最大的前9个聚类生成图谱，分别是“教学改革、教育、临床教学、pbl、教学方法、内科学、护理学、麻醉学、实践教学”(见图2)。本研究Q值为0.336 7，表明聚类结构显著；S值为0.656 6，表明聚类效果合理。

图2 关键词聚类图谱

关键词聚类的时间演进图谱见图3，为更好地展示关键节点，省略了次要的节点。前15个高突现性关键词图谱见图4。

图3 关键词聚类的时间演进图谱

图4 前15个高突现性关键词图谱

3 讨论

3.1 核心研究群体间的相互合作有待增进

对机构和作者发表相关文献的频次的统计揭示，国内已形成专注于医学临床教学研究这一领域的团队和学者，但从连线较少以及中介中心性为零的角度来看，目前尚未形成机构、学者之间的合作关联。过去一个时期的多个分散研究，为临床教学研究打下了深厚的探索基础，而今后，为深入推进临床教学研究，可集成分散的资源，向有组织、多中心化的方向，组建联合团队开展攻关。

3.2 新型教学方法成为研究热点内容

采用CiteSpace做出的关键词可视化图谱展示了医学临床教学这一领域在过去20年内最受关注的词群。关键词节点的面积大小与该关键词的词频呈正相关，外圈红色面积大表示突现性大，若外圈出现紫圈则意味着该节点具有高中心度。两类节点可能具有较高的中心性：(1)与其他节点高度相连的枢纽；(2)位于不同聚类之间的节点[4]。本研究的关键词中未出现显著高中心性节点，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各大关键词成为热点内容的程度相当，另一方面可能是聚类差异不够显著，处在不同聚类之间的节点较少，因此重点参考最高频次的关键词。略去含义笼统的临床教学等词，发现“教学改革、教学方法、教学模式、教学质量”等词被提及频次最多，彰显了国内医学院校及学者们对临床教学方式方法求新求变的思想态度。医学教育工作者们已为提高教学质量、培养高质量医学人才做出了大量的实践探索，持续推动着医学教育事业发展。

本研究的聚类图谱重叠度高，未能分出有明显差异的类别。出现了以具体教学方式为标签的聚类如“PBL(problem-based learning)”聚类，这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以PBL为代表的新型教学方法已成为医学教育工作者群体中的研究热点[5]。

3.3 人文思政教育与在线教学引领未来趋势

为了更好地展示关键词在时间维度上的演进过程，制作了关键词聚类的时间演进图谱和突现词图谱。观察时间演进图谱中较大的节点，能够捕捉到过去22年里随时间演变的各种教学热点，如除部分教学领域的常见内容和核心主题外，2003年的“双语教学”，2004年的“实践教学”，2005年的“案例教学、模拟教学”，演变至近年的“慕课、翻转课堂、雨课堂、思维导图、医教协同”以及20年的“线上教学”等都具有显著的时代特征，体现了科技信息的进步对教学模式及策略催生的改变[6]，也直观地展现了国内医学临床教学领域研究热点在20余年间的发展进程。

析出的突现词为某段时间内频次变化率高、频次增长速度快的关键词，能够一定程度上反映研究前沿[7]。图谱显示，2016年之前的突现词迭代较缓慢，前15年被统计的突现词仅占所有突现词的四分之一；而自2016年起，突现词显著增加，这说明近年来国内在医学临床教学领域的研究热点更加广泛，思路更加开放，教学研究百花齐放的良性格局正逐步形成。2010年之前，有代表性的关键词如“改革”“七年制”“八年制”，反映我国对医学生培养方案的探索与优化；2016—2019年，代表性的关键词有“慕课”“微信”“雨课堂”这类随科技发展应运而生的辅助课堂，也有“CBL(Case Study Based Learning)”“翻转课堂”“思维导图”等新型教学策略，以及反映对医学生理想信念和人文精神教育的“课程思政”“满意度”等词；2020年起，“线上教学”“网络教学”等词的突现，反映出这不仅是亟待解决的教育课题，也将是未来教育研究的发展方向[8]。在疫情流行背景下，在线教学热度陡升，教育方式规模壮大地开启了新纪元。张阿雲等人已对元宇宙应用于外科临床教学做了相关的探索[9]；将新兴教学方法灵活运用的研究文献如雨后春笋般产生[10]；而随着现代医学迅速地发展成熟，人文精神的重要性逐渐凸显，医学教育的本质要求就是做好医学生人文精神的培养[11]。如突现词图谱所示，自2016年起，相应的突现词热度延续至今，即科技相关的辅助教学途径、新型教学方法策略、思政及人文精神教育仍引领该领域的发展趋势。

综上所述，本研究回顾新世纪以来20余年的临床教学领域的研究文献，通过对关键词的可视化分析评估，直观反映了我国过去20余年的教学研究发展历程，对探明未来教育研究方向、深化教育改革、提高医学临床教学质量、培养高质量医学人才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