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与突破：“一带一路”背景下新疆锡伯族弓箭文化传承与发展研究

朱翔宇 夏建超

贵州师范大学体育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以来已有8年，我国已与沿线的亚洲、欧洲60多个国家在众多领域内交流互惠，取得了丰硕成果。从传统体育文化的政策扶持上看，2015年3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2016年12月教育部颁布了《文化部“一带一路”文化发展行动计划（2016-2020 年）》，2017年6月多部门联合颁布了《“一带一路”体育旅游发展行动方案（2017-2020年）》等系列文件为传统体育文化创新发展指明了方向。新疆少数民族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播在“一带一路”核心区域中具有提升国家文化形象、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促进各民族文化认同、实现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的崇高价值，新疆锡伯族弓箭文化作为其重要组成部分，固有的爱国主义价值在锡伯族史上影响深远。当前锡伯族弓箭文化也面临着诸多风险挑战，在“一带一路”背景下新的历史起点上，深入总结其面临的主要传承发展困境，探研其优化发展的路径，对贯彻落实体育强国建设和践行“一带一路”倡议有着重大意义。

近些年来，我国学者对锡伯族弓箭文化已做了比较丰富研究，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从学位论文来看，大都运用文献资料法、田野调查法以及访谈法等研究方法，提供了大量原始资料，为本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在研究内容上赵洁（2008）分析了弓箭文化的表现形式以及进行了现状调查，王珏（2012）通过比较锡伯族与蒙古族弓箭文化在物质、制度、精神上的差异，进而提出建议，谢刚（2014）研究了新疆锡伯族弓箭文化保护与开发；从期刊论文来看，学者们对锡伯族弓箭文化的现状及保护和传承的意义、伦理思想及当代价值、发展现状及困境、旅游开发、大众传播、产业发展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开阔了本研究视野，随着新时代的蓬勃演进，在传承和发展过程中理应有新突破与改变。基于此，认真梳理近些年来对锡伯族弓箭文化研究，总结其研究成果，对处在“一带一路”大背景下新疆锡伯族弓箭文化的发展乃至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国际体育文化中的彰显具有积极意义。

1 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概况

弓箭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据现有考古资料记载最早可追溯到旧石器时代。锡伯族是经由东胡、鲜卑、室韦、锡伯依次演变而来，东胡归属于“三胡”之一，是我国北方游牧民族部落，能骑善射。弓箭文化始终伴随锡伯族历史进程，成为其文化根脉。众所周知，“一带一路”是基于古丝绸之路所提出的宏伟战略，涉及各领域交流合作、互利共赢，惠及众多国家与地区，新疆锡伯族弓箭文化不仅在古丝绸之路中发挥重要作用，并在现阶段地处“一带一路”核心区。因此，对新疆锡伯族弓箭文化概况的梳理有利于从古到今把握其文化内核。

1．1 锡伯族弓箭文化起源

射箭是锡伯族的一项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文化活动，其独具特色的弓箭文化在民族传统文化体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西迁新疆之前锡伯族的生产方式主要以狩猎和捕鱼为主，西迁之后才涉及农业生产，当然弓箭对锡伯族人而言，不仅是生产和生活的需要，也是其保家卫国的工具，甚至在锡伯族的信仰中，弓箭就是一件神圣的器物。锡伯族弓箭文化可追溯到远古时期的神话故事并以这种叙事方式留存于群族之内。如“不怕鬼的扎尔瓦”“西兰巴图除妖”“学射箭”以及“噶仙洞”等许多神话传说能在东北锡伯族遗留下的岩画中找到痕迹。最初弓箭是作为狩猎器具来被锡伯族人们所使用的。早期的生活在东北地区的锡伯族由于地理环境等影响，并不是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生活方式，而是进行狩猎、游牧来满足族人基本的生活需要和社会需要，进而给锡伯族创造“弓箭”提供了可能，从而使锡伯族“弓箭文化”得以产生并保留，弓箭成为了锡伯族最为重要的狩猎工具之一。

1．2 锡伯族弓箭文化变迁

在清朝前期由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弓箭几乎成为锡伯族男子的必修课，其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变迁发生在清朝乾隆年间，据《清朝文献通考》卷一九一《兵十三》记载，由于受到沙皇俄国的威胁和侵略，位于边疆的伊犁地区边防紧张且战备力量较为匮乏，因此亟待增强驻兵，固牢边疆防御。于是清政府于1764年选调在盛京（现今辽宁沈阳市，广义上还包括整个东北地区）驻防的一部分锡伯人接受命令携带家眷约4000余人西迁至新疆伊犁河南岸宁西（现今察布查尔县），其中大部分是其家眷，少部分是精锐官兵。锡伯族是一个历史悠久但人口数量相对较少的少数民族。目前大致分布于我国东北三省地区和西北边疆地区，主要集中在辽宁沈阳与新疆伊犁察布查尔县。锡伯族人有着独特的语言，与满语相似。西迁之后，新疆锡伯族还存有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特色，如语言文字、弓箭传统、风俗习惯、饮食文化等，而东北地区的锡伯族人常年与汉族交往，使得东北地区的锡伯族人基本被同化了。至此学界普遍认为，新疆察布查尔县生活的锡伯族相较于辽宁锡伯族更具有锡伯族的民俗风格，保留了锡伯族原有的民族特色和文化底蕴。

锡伯族虽然人口较少，但战斗力强，在历史上为新疆国防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从文化上看，它与国家的社会历史习俗有着密切的联系。爱国主义是边疆军事文化的核心，其“寓教于射”形式的教育功能十分重要，并以礼仪的形式在民众中传播。锡伯族十分注重“习射”训练,幼儿从三四岁起就进行早期熏陶，以此培养孩子过硬的道德素质、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1．3 锡伯族弓箭文化的当代价值

锡伯族弓箭文化自强尚武、保家卫国的精神多源自关帝信仰。在藏传佛教、汉文化与清政府的推崇关帝以及边疆治理政策的影响下，关帝信仰就已经成为锡伯族族群的信仰，并在西迁之后也一直延续这一信仰体系，主要表现在众多关帝庙的修建和节庆日对关帝的祭拜活动。加之清朝历代君主重视骑射，并将“国语骑射”作为八旗之根本。足以说明锡伯族关帝信仰契合弓箭文化的特点，共同构筑了勇武、忠义的精神品质。同时也为我国西北边防事业奠定了坚实基础。通过其文化的起源和特征可归纳出其价值：提升民族认同感和凝聚力；维护社会良好秩序；促进民族经济繁荣；促进社会文化繁荣等。锡伯族弓箭文化传承的价值体现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锡伯族弓箭文化得以延续的方式现阶段主要是通过学校和传承人。就现代锡伯族弓箭文化而言，在察布查尔射箭学校基础上成立了“中国射箭学校”，学校具有大批荣获国家或国际级比赛奖项的优质教练员，成为培养国家射箭运动员的核心基地之一；就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而言，发展趋势是将传统弓箭文化产品化。

2 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传承困境与发展桎梏

2．1 弓箭传承人不足

新疆锡伯族弓箭制作技艺已被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收录，“非遗”传承人具有将本族传统体育文化发扬光大的责任和义务。察布查尔县唯一能制作老式弓箭的陶文新曾以主角的身份参加了新疆嘎善文化传播中心制作的锡伯族弓箭制作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的申报片并认为：如今的锡伯年轻人各有各自的事没有人愿意学做弓箭了，表示极为担心这门技艺要失传了，更为不幸的是老人于2007年病逝，传承着锡伯弓箭文化的老者相继离世无疑是这一文化在传承发展中的巨大损失。目前，在锡伯族弓箭文化传承发展方面具有代表性的是伊春光，他是工艺弓箭的创始者，创办了察布查尔自治县唯一一个制作锡伯族工艺弓箭的作坊，作为锡伯弓箭制作技艺“非遗”传承人，他具有强烈的个人文化自觉正在培养20余名徒弟为这一弓箭非物质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奠定基础。但这还远远不够，因为据伊春光介绍毕竟要想制作一把好的弓箭，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一年甚至几年的时间，其过程繁琐复杂且对传统材料的要求也是非常高。例如，锡伯族角弓的弓身制作不仅需要角、杆、胶、丝、漆、筋、骨、皮八种材料，而且有着严格的四季要求。

2．2 弓箭制作技艺流失严重

传统弓箭制造有11道制作流程，230道制作程序，如今由于弓箭逐渐失去了生产工具、作战武器的功能，且难以获取如鱼胶等弓箭制作的珍贵原材料，因而，一定程度上迫使传统弓箭工艺流失，可以说，如今很难制造出一把真正有质量的好弓了。从笔者探访察布查尔自治县的情况来看，锡伯族弓箭文化在当地虽然依旧盛行，但弓箭的文化内涵与文化底蕴对锡伯族人的影响却逐渐消退，主要原因是人们在经济功利心的驱使下对弓箭传统文化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淡化。现阶段只有如“四一八”西迁节、中秋节等重大节庆日或举行弓箭赛事才会有弓箭文化活动的展演。综上，当前无论是从弓箭传承人的数量上来看，还是从弓箭制造技艺的质量上来看，都面临岌岌可危的态势，如若不加以重视并采取相应举措，其后果便会葬送这一古老而又富有传统意义的弓箭文化。

2．3 传统弓箭文化认同淡化

近现代以来以，西方竞技体育为核心占据主流地位，我国各项传统体育文化都受到了强力冲击，当今已逐渐形成以奥林匹克为主的西方现代竞技弓箭发展格局。特别是1984年我国射箭开启了奥运会征程并获得一枚宝贵的银牌之后，为了赶超韩国、美国的领先地位，提升我国争金夺银的竞争力，从而使得我国在人才培养、赛事举办等方面更向现代弓箭文化倾斜，如锡伯族涌现出健将级射箭运动员数十名，为我国竞技弓箭事业增色不少，但同时无疑会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中国民族传统弓箭文化的影响力与内部认同感，易导致“崇洋媚外”的现象发生，对锡伯族弓箭文化的传承、发展、传播是十分不利的。武杰等对包括锡伯族在内的8个民族群众体育调查研究显示，城乡居民大多选择现代化体育项目，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相对较少，大量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面临着生存危机，传统弓箭就是其中之一。由此可以看出，传统弓箭运动在疆内全民健身中没有得到很好的普及应用，面对西方体育文化的强势输入，传统弓箭运动话语权缺失，有待进一步加强。

2．4 传统弓箭赛事呈现“散”“乱”趋势

中国射箭协会传统弓分会亟待健全。据吕红芳等统计了2006至2016年全国传统射箭赛事举办地情况，这期间共举办地市级传统射箭赛事86场，研究认为，“散”的原因在于比赛覆盖19个省份之中且大部分赛事主要集中于青海、甘肃等经济相对不发达的西部地区，鲜有在东部地区，除青海、内蒙古的赛事具有延续性之外，其余省级赛事往往举办一届就终止了，可以看出赛事举办的地域性特征显著尚未形成统一的结构联接并且缺乏持续性；“乱”是由于一方面各主办单位比赛规则、竞赛办法有所差异，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蒙、回、汉、锡伯族等各民族传统射箭文化的不同。此外，传统弓箭的弓友们派别不一，复杂多样，导致参赛人群混乱。从国内传统弓箭赛事的“散”“乱”可以看出总体上我国在传统射箭赛事中反映出的一系列问题严重阻碍了中国传统弓箭文化的复兴，更极大程度地影响了锡伯族弓箭文化的传播。

2．5 弓箭旅游文化产业不完善

现阶段锡伯族弓箭文化产业的主要发展模式为“三角模式”，即文化研究所、文化公司、文化协会，该模式互为补充，相互依赖，缺一不可，并继续沿用“以商养文，以文促商”的弓箭文化产业的发展理念，很大程度上取得了积极成效。新疆锡伯族居于伊犁州河谷内，这里素有“塞外江南”的美誉，其旅游资源自然十分丰富，如全国首家弓箭文化博物馆、伊犁河、国家薰衣草主题文化公园、锡伯古城、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贝伦舞、锡伯族刺绣等，这些具有历史感和民族特色的旅游文化资源为锡伯族旅游业带来了蓬勃生机。当前在体育旅游资源开发的总体上开发程度不高，对传统体育旅游价值的认识不足、专业人才稀缺、开发资金短缺、产品开发乏力以及交通不便、可进入性差等都是存在的问题。锡伯族弓箭旅游文化产业发展同样不够完善且文化传播效力不强，主要表现在：弓箭文化产业开发层次较低，虽然弓箭文化传承人锋晖于2012年在察布查尔自治县组织创办了弓箭文化博物馆文化，为弓箭旅游产业发展创造了良好机遇和条件。但据李俊等调查发现，国内外游客以及新疆内的游客都普遍对弓箭文化的了解程度较低，游客参与积极性不高，多是中青年男性参与，女性则参与较少。究其原因是锡伯族弓箭文化的传播主要围绕西迁节等节庆日在新疆传播，因为地理位置处于西北边疆，距离内陆相差甚远，加之游客可能从未获得过与锡伯族弓箭文化相关的信息或者对弓箭不感兴趣等。这种以弓箭观赏性为主的产业形式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弓箭旅游文化产业的创新发展。

2．6 锡伯族弓箭文化“对外”传播力不强

当前虽然李文瑶研究发现：通过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在内部已经形成了较好的影响力，在国际交往方面也具有很好的推动作用。但是其调查对象仅是锡伯族内的参与者以及弓箭专家等，报纸传播形式大都也只是通过新疆区域内的报刊，国内外赛事以及影视传播数量都较少，且射箭运动界定不清晰，没有清楚区分到底是传统射箭运动还是现代射箭运动。因而只能够说明锡伯族射箭运动在一定范围内传播效果显著，不能代表在国内或国外具有广泛传播力。如何切实提高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在中西方弓箭文化的传播力及影响力，仍旧是一个值得商榷与思索的问题。

3 “一带一路”背景下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发展路径

“一带一路”是促使我国与沿线国家共同繁荣发展的合作共赢之路，迄今为止，我国已与多个国家和地区以及国际组织签订了“一带一路”合作项目，这使得“一带一路”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日益剧增，“一带一路”不仅是我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进行经济交流和合作的平台，也为各个国家展示其综合国力和经济实力提供了舞台。新疆位于我国西北部，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印度等8个国家接壤，新疆在古代就是古丝绸之路的关键区域。在“一带一路”进一步推进下，作为核心区域的新疆焕发出新的生机。锡伯族弓箭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独特的民族性和文化性具有较强的代表性。故对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发展路径的优化是“一带一路”建设和实施过程中的时代命题。

3．1 弘扬“西迁精神”，凝心聚力，增强锡伯族弓箭文化

习近平总书记于2020年4月22日到西安交通大学参观西迁博物馆时，曾勉励广大师生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发扬“西迁精神”，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建功立业，把“西迁精神”继续传承下去。可以说，新疆锡伯族人民是“西迁精神”的典型代表，他们的历史进程就是“西迁精神”的结晶。在弘扬“西迁精神”的同时要提升锡伯族文化认同感，讲好中国故事，传递民族声音。在文化多元化、网络虚拟化时代大背景下和新疆锡伯族聚集区现代化、城市化过程中，要想切实提高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的认同感，使之认识到亟待抢救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的迫切性，需要通过现代科技的手段达到预期目标。如利用电视、手机、广播、电脑等媒介，通过微信公众号、微博热搜等青少年经常关注的网路平台向疆内青少年群体宣传传统弓箭文化的传承价值、时代特征与精神内涵，使之从小就接受“西迁精神”爱国主义文化的熏陶，正确认识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不同年龄阶段需要采取不同形式进行有针对性的宣传，合理把握网络与现实的差别。在现实生活中，如若对象为中老年群体，由于大部分的老年人不会使用，抑或是农村地区的老年人没有购买现代化电子设备，导致其无法通过高科技的信息化手段获得讯息。这就需要当地政府相关部门制定印发与锡伯族弓箭文化文字史料、插画图片、书籍报纸等便于发放的纸质资料到每户人家，有利于重新唤醒锡伯族人对弓箭文化的传承保护意识，增强对本民族的文化自知、文化自信、文化自觉、文化自为，从而促进越来越多的锡伯族人凝心聚力实际参与到保护与传承祖辈们代代相传的优秀传统文化活动中来。从本质上看，文化认同是各民族文化对于自身文化根源、文化身份归属上的不断追问，是对生命价值的不断追寻。因而对于锡伯族群体的每个个体而言，都需要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往何处去？”这三个终极问题，只有形成了正确的身份认同，才能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弓箭文化，为祖国文化事业的繁荣发展增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3．2 积极培育弓箭文化传承人、教师与指导员

如前所述，从目前传承人的数量上来看依然不容乐观，政府部门及社会组织应积极培育挖掘新的有志于为弓箭文化事业勇于作为、甘于奉献的人。可以借鉴韩国“传习人”的培养机制，即学生通过跟随传承人或教师习练获得学分，并以设立奖学金的形式激励更多青年学生学习弓箭文化，一方面提高了弓箭传承人自我实现感，另一方面提高了工资待遇，带动了教授弓箭的乐趣与积极性。着力加强弓箭师资队伍建设，依托高等教育院校、高等体育院校的教育资源优势，如新疆本地的新疆师范大学、伊犁师范大学等，新疆以外的成都体育学院、西安体育学院等，培养高学历、高素质弓箭人才，是弓箭文化发展的不竭动力。另外，培养锡伯族传统弓箭指导员，可以在群众性体育活动中为传统弓箭宣传、组织、引领等方面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进而能让弓箭文化更便于融入群众性体育活动，这既是满足锡伯族体育事业的发展需要，也是增强我国锡伯族人民身心健康发展的需要，更是提高锡伯族人民生活质量和建设新时代体育强国的一支重要力量。他们利用所掌握的锡伯族传统弓箭的知识、技能，不但可以创造性的指导广大人民群众开展健身活动，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有效推动传统弓箭文化在国内外游客中的普及推广，在带动锡伯族弓箭旅游文化产业的发展方面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同时要提升弓箭文化传承人与指导员的外语能力，应具备关于弓箭方面的相关外译术语，以便在对外国游客进行介绍讲解时精准传达语义，充分展示我国锡伯族弓箭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彰显民族传统体育的独特魅力。

3．3 加快锡伯族弓箭制作技艺数字化保护研究

民族民间体育器具应顺应数字化时代潮流，逐步建成“实物—数字—网络”的交互网络化机制。从已有锡伯族弓箭文化的文献资料上来看比较丰富，如锡伯族弓箭专家锋晖的《中华弓箭文化》《锡伯文化》等论著以及与之相关的论文，再如马明达、马廉祯父子对中国射箭研究的著作与论文等等。但目前似乎还没有建立弓箭制作技艺影像库、体育场所影像库。依据白晋湘教授的观点仅有文字、文献资料是不够完善的，毕竟制作一把真正有质量的弓箭，其过程繁琐且耗时长。因此，还需要尽快邀请弓箭制作艺人如伊春光老人拍摄录制弓箭制作全过程，以便为弓箭制作技艺提供可视化操作，更有利于锡伯族弓箭传承人的学习与习练。

3．4 打造锡伯族传统弓箭文化品牌赛事

体育赛事优势在于带动旅游，促进消费，凝聚人气的特点。若要打造锡伯族传统弓箭品牌赛事，首先要认清几个问题“为什么要举办这样的传统弓箭的比赛”“怎么样办”“如何办好”以及“传统弓箭品牌赛事所带来的效益”。其次需要系统且完备的全盘计划，主要有如下一些建议：（1）需制定传统弓箭品牌赛事规划，筑牢传统弓箭品牌理念，需要用前瞻性的眼光审时度势、因时因地制宜，且赛事应有稳定性、长期性和可持续发展性；（2）需要规范传统弓箭赛事体制，摒弃不合时宜的规章制度；（3）需完善弓箭赛事传播体系，向纵深推广；（4）需升华传统弓箭文化品牌底蕴，使之具有独特文化感召力；（5）需细化赛事职能分工，厘清赛事主办主体、承办主体、受益主体等。举办具有稳定性与长期性的锡伯族传统弓箭大赛不仅能够接纳众多传统弓箭弓友们的踊跃参加，定期为来自五湖四海的传统弓爱好者们提供见面交流的机会并获得同台竞技的激烈场面，而且可以吸引游客观看、体验，从而能够刺激弓箭的生产、销售数量，带动弓箭文化产业发展。

3．5 依托现有旅游资源，大力开发弓箭旅游文化产业

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提出与实施，给处在经济带上核心区的锡伯族弓箭旅游文化产业带来了新机遇。在众多如体育舞蹈类萨满舞、贝伦舞等；斗力类摔跤、角力等各类锡伯族传统体育旅游资源中要重点突出骑射类弓箭旅游的独特魅力。这就要求当地政府结合文体部门、发展改革委员会等相关部门以及社会体育组织、社团提升弓箭文化旅游的服务质量，制造创新锡伯族弓箭旅游文化产品，吸引广大群体的广泛参与，增加弓箭体验型项目，从而促进地区体育消费带动区域体育产业向纵深发展。近年来，“全域旅游”的理念与模式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高度重视与认可，正在被越来越多地区所广泛应用。笔者认为，素有“箭乡”美誉的察布查尔自治县可考虑利用自身丰富旅游资源为契机，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推动全域旅游发展，争取创建全域旅游的示范县，同时能让弓箭旅游文化产业成为察布查尔自治县的支柱性产业。此外，体育特色小镇同样也是近年来比较热门的话题之一。我国目前有96个项目列入第一批体育特色小镇，有产业型、体验型、体育赛事型和康体型四大类，分布呈现不均衡态势，主要分布于华东和华北地区，西北地区仅有7个且均为体验型体育特色小镇。创办锡伯族弓箭体育特色小镇的思路也许也可以作为发展锡伯族弓箭旅游文化产业的路径之一，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地理区位上我国体育特色小镇分布失衡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