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院校公费师范生职业认同与学习投入的关系：成就动机的中介作用

王元凯，董吉贺

(山东女子学院，山东 济南 250300)

一、研究综述与理论假设

2018年，教育部等五部门将“免费师范生”改称为“公费师范生”，这是国家改进完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促进教育均衡和教育公平、培养更多优秀教师服务于农村中小学教育的一项重要决策，给有志于从教的广大学生带来了巨大的发展机遇。但同时，公费师范生在培养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有研究表明，相当部分公费师范生学习状态不佳，学习积极性不高，学习态度不端正，缺乏学习主动性[1]。一些公费师范生认为自己将来工作定向分配，对知识的学习和能力的提升提不起兴趣，导致无形之中降低了对自己的要求，学习动力不足，职业信念不坚定，学习动机不强烈，成绩相对较差，师范技能较弱[2]。对于地方高校公费师范生而言，缺乏学习动力导致其学业规划意识淡薄[3]。与非公费师范生相比，公费师范生不用考编制，不用考教资，使部分公费师范生的学习积极性不如非公费师范生高[4]。公费师范生的成就动机水平低于普通大学生的平均水平，并且缺少主动学习的意识[5]。公费师范生在学习的内部动机和外部动机方面都普遍低于非公费师范生[6]。

公费师范生是高校有针对性地培养以补充乡村教师队伍的重要力量，但是公费师范生学习动力缺乏、从教意愿不强、学习投入不足等问题，严重影响着公费师范生的培养质量[7]。《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指出，要提高人才培养质量，需充分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激励学生刻苦学习。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以及刻苦学习的表现即学习投入，没有学生的学习投入，教育质量就无从谈起[8]。Kuh曾指出，检验教育质量高低的核心要素就是学生学习投入的程度[9]。可见，学习投入是衡量教育质量的极其重要的一个因素。

Schaufeli最初将工作投入的研究扩展到学生的学习领域，提出了学习投入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一种积极、满足、稳定、持久且与学习相关的心理状态，他认为，学习投入包含活力、奉献和专注三个维度[10]。相关研究表明，学习投入是学习成绩的重要预测因子，也是学习质量的有效指标[11]。Rhodes发现学习投入与学习成绩显著正相关[12]。PLSA2009不仅把学习投入作为影响教育质量的因素，还将其作为反映学生素养的重要指标[13]。可见，学习投入能够较好地检验公费师范生的学习成效，促进教育质量的评估与改进，对提高教育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公费师范生的学习投入情况受到其职业认同的影响。相关研究表明，免费师范生职业认同与学习投入显著相关，即职业认同度越高，学习投入也越高。那些表现出较多的对教师职业的喜爱与更多从教倾向的学生相应地也会取得较好的学业成就[14-16]。教师职业认同是个体目前对从事教师职业的认同程度[17]。公费师范生对未来要从事的教师职业的肯定性评价是其胜任教师职业的心理基础[18]。培养公费师范生对教师职业的认同，使其形成健康的职业情感和良好的从教意愿，对于其走向乡村教育工作岗位具有定向、维持与促进作用[19]。以上研究均得出职业认同影响学习投入的结论。综上，提出假设1：职业认同正向预测公费师范生的学习投入。

在教育环境中，研究人员关注了成就动机[20]。成就动机是学生在学业上取得成功的决心。研究表明，成就动机与学业成绩显著相关[21-22]。很明显，没有成功动机的学生不会努力学习。一些研究者也认为只有动机直接影响学习成绩，其他因素仅通过对动机的影响来影响它[23]。阿特金森认为，广义的成就动机包含渴望成功的动机和害怕失败的动机，渴望成功是因为期待成功后的满足感、自豪感等积极情感，害怕失败是预防失败而产生的焦虑、羞耻等消极情感。他研究发现，渴望成功动机强的个体对成功有更高的主观期望，而害怕失败动机强的个体会选择失败概率低的目标。Locke和Latham在目标设定理论的论证中阐述了“投入”作为一个重要因素是如何保证最终目标实现的[24]。成就动机的相关研究验证了以上推论，成就动机影响学生的学习投入。总之，这些研究揭示了学习投入和成就动机之间的关联性。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渴望成功正向预测公费师范生的学习投入；假设3：害怕失败负向预测公费师范生的学习投入。

上述研究表明，有关公费师范生职业认同、成就动机和学习投入之间关系的综合考察并不多见。公费师范生对教师职业的目标定向及其由此形成的职业认同对其成就动机和学习投入可能具有直接的影响作用，同时还可能通过成就动机的中介作用对学习投入产生间接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设4：渴望成功(4.1)、害怕失败(4.2)在职业认同对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的预测中具有中介作用。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研究采取随机抽样方式，以某女子学院学前教育专业公费师范生为研究对象，共回收有效问卷486份，有效回收率96%。其中，男生26人，女生460人；大一61人，大二184人，大三140人，大四101人；城市籍的203人，农村籍的283人；定向就业地区为第一志愿的296人，定向就业地区调剂的190人。本次问卷发起于2020—2021学年第二学期，大一的学生已经经历了一个学期的学习，其学习状况已能进行考察，因此本研究选取了这四个年级的公费师范生作为研究对象。

(二)研究工具

1.职业认同量表。职业认同量表借鉴了魏淑华编制的问卷的相关部分[25]。量表包含职业行为倾向、职业价值观和职业归属感三个维度。计分方式为Likert 5点评分，得分越高表示个体职业认同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α系数为0.96，三个维度的α系数分别为0.93、0.86和0.93。这表明该量表具有非常好的信度。

2.学习投入量表。本研究借鉴了方来坛等翻译修订的学习投入量表[26-27]。量表有活力、奉献和专注三个维度。计分方式为Likert 7点评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学习投入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α系数为0.91，三个维度的α系数分别为0.89、0.80和0.81。这表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

3.成就动机量表。成就动机量表借鉴了叶仁敏编译的AMS量表中文版，即成就动机量表[28-29]。该量表包括渴望成功和害怕失败两个维度。计分方式为Likert 4点评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成就动机越强。本研究中该量表α系数为0.79，两个维度的α系数分别为0.83和0.89。这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三、研究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研究采用Harman的单因子法，以特征值大于1的标准来进行共同因子的提取。结果显示析出了6个因子，且第一个因子解释了33.33%的变异量，小于临界标准40%。说明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即所测变量间的共同方法偏差现象不会影响结论的可靠性。

(二)职业认同、成就动机和学习投入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

本研究排除了性别、年级、专业、生源地、是否第一志愿的影响，在控制这些因素的基础上，使用spss25.0对职业认同、成就动机和学习投入进行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职业行为倾向、职业价值观、职业归属感、渴望成功、学习投入之间均两两显著正相关(P<0.01)，但害怕失败只与职业行为倾向和学习投入及其各维度显著负相关(P<0.01)，与其他因素不显著负相关(P>0.05)。因此，本研究的假设1、假设2、假设3得到了初步验证(见表1)。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n=486)

(三)成就动机在职业认同和学习投入之间的中介作用检验

本研究以职业行为倾向、职业价值观和职业归属感为自变量，渴望成功与害怕失败为中介变量，学习投入为因变量进行理论建模。研究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多重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并通过AMOS21.0作成就动机的中介效应路径标准系数图，如图1所示，将职业行为倾向、职业价值观和职业归属感分别作为自变量及共同作为自变量，这样共构成了四个中介模型，研究通过Mplus做中介Bootstrap法检验，结果报告了各路径的间接效应及各模型的总间接效应、直接效应和总效应，以此验证研究中提出的部分假设(见表2)。此外，研究还对各中介路径在特定模型中中介效应的大小进行了比较，以进一步明确中介变量的影响力。

图1 成就动机的中介效应路径标准系数图

表2 成就动机的中介效应分析比较表(n=486)

模型1以职业行为倾向为自变量，渴望成功和害怕失败分别为中介变量，学习投入为因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析，模型拟合结果：χ2/df=2.661，拟合优度指数(GFI)为0.865，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为0.059，SRMR值为0.048，比较拟合指数(CFI)为0.934，Tucker-Lewis指数(TLI)为0.928，拟合模型参数提示模型可接受，具体模型和路径标准系数见图1，中介效应结果见表2。模型显示：在0.05水平上，职业行为倾向可直接正向预测个体的学习投入，效应为0.405，还分别通过渴望成功和害怕失败间接预测学习投入，效应分别为0.414、-0.161，且具有统计学意义，总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1.30%。因此，本研究中的假设1、假设2、假设3、假设4.1、假设4.2均获验证通过。这说明，职业行为倾向越高，渴望成功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越高，害怕失败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越低。

模型2以职业价值观为自变量，渴望成功和害怕失败分别为中介变量，学习投入为因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析，模型拟合结果：χ2/df=2.552，拟合优度指数(GFI)为0.937，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为0.060，SRMR值为0.048，比较拟合指数(CFI)为0.916，Tucker-Lewis指数(TLI)为0.931，拟合模型参数提示模型可接受，具体模型和路径标准系数见图1，中介效应结果见表2。结果显示：在0.05水平上，职业价值观可显著正向预测学习投入(β=0.360，P=0.010)，同时可以通过渴望成功间接正向预测学习投入，效应值为0.360，害怕失败在职业价值观对学习投入的影响中无统计学意义，即不存在中介效应。因此，本研究中的假设1、假设2、假设3、假设4.1获验证通过。这表明，职业价值观越积极，渴望成功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越高，渴望成功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2.27%。

模型3以职业归属感为自变量，渴望成功和害怕失败分别为中介变量，学习投入为因变量进中介效应分析，模型拟合结果：χ2/df=2.576，拟合优度指数(GFI)为0.873，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为0.057，SRMR值为0.048，比较拟合指数(CFI)为0.936，Tucker-Lewis指数(TLI)为0.929，拟合模型参数提示模型可接受，具体模型和路径标准系数见图1，中介效应结果见表2。模型显示，职业归属感可显著正向预测学习投入(β=0.275，P=0.010)，并且可通过渴望成功间接地影响学习投入，间接效应值为0.289，在0.05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害怕失败在职业归属感对学习投入的影响中无统计学意义，即不存在中介效应。因此，本研究中的假设1、假设2、假设3、假设4.1获验证通过。这表明，职业归属感越强烈，渴望成功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越高，渴望成功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5.29%。

模型4以职业行为倾向、职业价值观和职业归属感共同做自变量，渴望成功和害怕失败分别为中介变量，学习投入为因变量进中介效应分析，模型拟合结果：χ2/df=2.170，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为0.049，SRMR值为0.047，比较拟合指数(CFI)为0.936，Tucker-Lewis指数(TLI)为0.931，拟合模型参数提示模型可接受，具体模型和路径系数见图1，中介效应结果见表2。模型显示，职业认同可显著正向预测学习投入(β=0.275，P=0.010)，并且可通过渴望成功间接地影响学习投入，间接效应值为0.166，在0.05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渴望成功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9.24%。也就是说职业认同水平越高，渴望成功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越高。

数据还显示，职业认同在模型1、模型2、模型3和模型4中的总效应分别为0.591、0.533、0.425和0.636，总中介效应为0.185、0.172、0.150和0.207，这表明当职业认同三个维度在模型4一起交互时，其对个体学习投入的影响最强，成就动机的中介作用也最为凸显。可以推断，职业认同水平越高，越能够影响渴望成功学习者的学习投入。

四、讨论

(一)女子院校公费师范生职业认同状况

省属高校公费师范生是我国基础教育领域乡村学校未来教师的主要生力军，也是国家乡村教育振兴行动与建设高素质创新型教师队伍的重要参与者。职业认同关乎公费师范生的从教意愿、态度，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其毕业后对教师职业的选择。公费师范生既是普通的在校大学生，也是具有教师职业定向的职前教师，他们所具有的特殊双重身份会引发职业与学业之间的相互影响，其在大学里的学习、接受的培训与他们未来的教师职业密切相关[30]。本研究发现，公费师范生的职业认同水平会对其大学的学习状况产生重要影响。该结果进一步证实了职业认同水平较高的公费师范生更能意识到教师职业的积极方面，进而促进其学业和职业的发展[31-32]。

本研究表明(见表1)，职业认同总体量表平均分为4.43，大大高于临界值3，说明该女子院校公费师范生的职业认同总体水平比较高。这与我国教育整体上的发展状况和教师社会地位的提高是相适应的。尊师重教，让教师成为令人尊敬和羡慕的职业已成为社会共识。在职业认同的各个因子上，其平均值均大于4，均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各因子平均值大小依次是：职业价值观显著高于职业行为倾向，职业行为倾向显著高于职业归属感。近年来，国家和地方公费师范生教育政策的实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同。这体现了国家对公费师范生从经济支援到精神尊重的价值转变，公费师范生不再是贫困师范生的代名词，而是神圣的人民的公共教育事业的贡献者，让公费师范生获得了身份荣誉感[33]。然而，部分公费师范生由于没有自愿从教的意愿，在入职初始就处于一种消极、被动的状态，对未来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职业发展规划，所以，这部分公费师范生出现了从事教师职业动机不明确、教师职业理想淡薄等问题。而且，部分公费师范生对于乡村教师的外部条件认同度和从事乡村教师岗位的意志水平非常低，出现了职业意向不坚定、自我信念偏低等问题。

(二)女子院校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状况

学习投入是一个多元概念，它不仅包含个体的时间、精力和情感的投入，也包括学校投入以及学生对学校投入的反应等[34]。公费师范生是大学生中的特殊群体，其学习投入对其学习成效和成为教师后对中小学生形成的示范等有重要影响，很难想象一个公费师范生自身都做不到学习积极主动、刻苦努力，又如何在成为教师后引导中小学生积极刻苦地学习。

学习投入反映了公费师范生的学习状态。良好的学习动机确定了公费师范生的学习方向，但实现预期学习目标与否主要取决于其在学习过程中的投入程度。活力、奉献和专注三个维度分别反映了公费师范生能否有精力学习、能否有愿望学习、能否专心学习[35]。本研究表明(见表1)，学习投入总体量表平均分为4.89，在学习投入的各个因子上，活力维度略高于专注维度，专注维度略高于奉献维度，其平均值均大于4，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这说明，该女子院校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总体状况较好。究其原因：一是在生源上，公费师范生吸引了一部分优秀生源，其录取分数逐年攀升，实现了预期招生目标。二是在培养方面，国家和地方出台的相关激励政策对公费师范生学习影响较大。如，荣誉激励制度，培养期、服务期可攻读硕士学位的履约任教的激励政策等。三是在就业后，公费师范生教育政策就业指向性更加明确，这样可以筛选、培养出一部分真正高质量的乡村教师，他们的职业定位更加清晰、明确，更乐意毕业后去乡村任教，积极投身于乡村教育事业。

(三)女子院校公费师范生职业认同、成就动机和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

与假设一致的是，职业认同及其各维度与学习投入及其各维度之间均两两正相关，成就动机及其各维度与学习投入及其各维度之间均两两相关。值得注意的是,成就动机中的渴望成功维度与学习投入及其维度之间均两两正相关，成就动机中的害怕失败维度与学习投入及其维度之间均两两负相关；成就动机中的渴望成功维度与职业认同及其各维度之间两两正相关，成就动机中的害怕失败维度与职业认同及其各维度之间两两负相关，且渴望成功的正向预测作用也获得实证支持。研究结果验证了理论假设的可行性，这表明，可以通过提高公费师范生的职业认同水平来激发其学习投入。

Bootstrap分析显示，渴望成功在职业认同的三个维度下都起部分中介作用，都能促进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的提高，这表明，成就动机在职业认同对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行为的影响中是一个重要中介。但不同成就动机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的提高程度具有显著差异性，渴望成功个体在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中的中介效应越来越高，且这种差别在0.05水平上达到显著，而害怕失败个体只在模型1中有显著的中介效应，而在模型2、模型3、模型4中均不存在中介效应。可见，当个体渴望成功的动机越强时，其越倾向于积极从事重要的任务，选择更高质量的策略，不断坚持努力，最终达到成功的目的。这说明，职业认同对渴望成功的个体具有更强、更稳定的刺激作用。

成就动机作为个体完成学习和工作任务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内部推动力量，在公费师范生的学习和未来工作发展中会产生重要影响。对于被调查的公费师范生而言，渴望成功的动机水平越高，其学习投入就越持久，其对所学师范专业的情感就越深厚，越愿意利用国家为公费师范生配置的优质资源，提升自我[34]。所以，渴望成功动机较强的公费师范生对自身所就读的专业往往在情感支持和理想实现层面的认同程度较高，学习也更积极。

五、启示

本研究立足地方本科院校，基于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精神，以公费师范生为调查对象，了解了公费师范生的职业认同、成就动机和学习投入现状，探讨了公费师范生职业认同与学习投入的关系。公费师范生的职业认同和学习投入总体上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公费师范生的成就动机在其职业认同和学习投入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本研究的结论对于公费师范生的培育有以下启示。

(一)树立公费师范生正确的职业理想，培育其乡村教育情怀

公费师范生的培养，是补充乡村教师队伍，改变乡村教育现状，解决乡村教育发展出路的好办法。帕尔默曾说，在匆忙的教育改革中，我们忘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如果我们继续让称职的教师所如此依赖的意义和心灵缺失，仅仅靠增加拨款额、重组学校结构、重新编制课程以及修改教科书，改革永远不能够成功[35]。因此，公费师范生的培养，要选拔真正热爱教育事业、不惧艰难、有志于献身乡村教育的人才，思想素养、教育情怀的考量非常关键。李斌辉和李诗慧通过对十几位新生代全国“最美乡村教师”事迹内容分析后发现，深厚的乡土情感和高度的职业认同是他们主动入职的主要原因，乡村教育情怀是乡村教师对乡村持久而稳定的自我感受和态度体验，它体现在他们对乡村学生的关爱、对乡村教育的执着，以及对乡村社会的依恋和担当中[36]。公费师范生是乡村教育的主要参与者，也是乡土文化的守护者，乡村教育应当成为公费师范生培养过程中的重点内容。建构适应现代乡村教育发展的价值理念是公费师范生扎根乡村、服务乡村的关键。因此，学校应从实际出发，积极培育公费师范生乡村教育情怀，促进其对乡土文化的自觉认可与依恋，激活其乡土情感，唤醒其振兴乡村教育的责任与使命感。

(二)遵循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影响的规律

教育部系列文件指出，要加大学生学习投入，让学生体验“跳一跳才能够得着”的学习挑战，增强学生经过刻苦学习收获能力和素质提高的成就感[37]。公费师范生作为未来的教师，职业认同的培养与提升不仅影响他们对今后职业发展的定向，而且影响他们当前的专业学习和专业发展。公费师范生在学习上的投入越多，他们对教师的职业认同也就越积极。学校应当为公费师范生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致力于提高其良好的学习体验，并积极鼓励其在专业学习与实践中探寻教师职业的魅力。要保障公费师范生积极的学习投入，需要帮助他们取得学业方面的成功，提高他们的成就动机水平，促进他们学习成就感的提升。学校要为公费师范生创造成功机会，有针对性地培养其追求成功的动机，以此来增强他们的学习自信心，逐步提高他们的成就动机。从激励理论的视角来看，当学生能够不断地得到学业成就的正向强化，他们就会为取得更加优秀的学业成就而显著地增加学习投入[38]。鉴于此，切实提升公费师范生学习水平和学业成就，需正确认识到职业认同、成就动机与学习投入的影响是相互的、持续的。学习投入是一种相对持久、普遍的情感认知状态，提升公费师范生学习投入也是学校提升办学质量、实现内涵发展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