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互联网普及助力经济增长

魏珊珊， 任 劼

（山西财经大学， 山西 太原 030006）

引言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京发布的第49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到2021 年12 月，我国互联网普及率达73.0%。与此同时，工业互联网与5G 基站建设均取得积极进展；在线办公、在线医疗、网上外卖、网约车的用户规模也明显增加。随着互联网普及率的逐年增高，人民的生产生活与互联网联系更加紧密。

互联网普及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也是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部分体现和经济波动规律的重要影响因素。目前，我国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仍然比较突出。如何通过梳理互联网发展水平的增长速度以及地区发展差异，找出区域互联网发展水平不同的原因，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采取有效的的措施，促进地区经济增长，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1 文献综述

大多数学者都是将互联网普及作为一个自变量来研究对因变量的影响。资源投入要素中，互联网作为其中重要的一份子，其普及能够促进我国产业结构服务化，且在互联网普及水平不同的区域，互联网通过技术提升以及城镇化发展对促进产业结构服务化具有显著的边际递减效应[1]。在农村经济发展方面，互联网普及对农村经济转型具有促进作用，主要通过提高信息能力、缓解风险厌恶程度、拓展和强化社会资本三种渠道，具体表现为农户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农户非农参与以及农户非农收入的增加[2]。互联网普及和互联网技术水平的进步能够对互联网环境质量产生影响，进而提高资本存量、促进家庭消费和政府财政支出[3]。在国际贸易研究中，双边贸易的出口方具有越高的互联网普及率，制造业的产品贸易规模越大，且对于资本密集型产品、高新技术产品、化学制品以及机械、交通设备等产品而言，二者的关系更加显著[4]。我国互联网成熟度整体虽处于持续上升的趋势，但这一上升趋势在东中西地区明显分化。且互联网成熟度对提升我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具有积极的影响[5]。谢海燕学者发现互联网普及与流通业发展空间上具有非对称格局的特征，空间溢出效应明显，并且二者的关系中，互联网对流通业的发展具有显著的门槛特征，依赖于人力资本、地区的创新水平和产业的结构等因素[6]。在其他效率面前，谢莉娟等研究表明只有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一定的水平时，才会出现ICT 投资促进技术效率的提高，且互联网普及率越高，作用进一步增强[7]。上述情况说明互联网发展水平的提升对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互联网普及率除了对经济方面的影响，还包括教育、医疗、消费、收入和就业等生活方面的影响。高等教育供给与互联网普及之间能够相互影响，其中互联网提高普及程度能够促进高等教育增加供给，反过来也是这样[8]。互联网与当代的医疗结合也十分紧密。有学者以案例的形式，对“互联网+”医疗服务的三种供给模式进行了对比分析[9]。我国农村地区互联网的普及能够正向促进农村居民服务消费，且影响具有边际递减效应[10]。就业研究中，发现互联网对就业的影响由于时间的长短而有所不同，分为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即使各地区初始条件等的差异导致了互联网短期就业影响系数的异质性，但是长期均会产生正向影响[11]。这些研究同时表明了互联网普及率的发展对人民生活水平提升的必要性。

当下，少部分学者就不同角度单独探究了互联网普及率的变化规律。有学者围绕网络外部性和临界容量的理论，解释了中国互联网普及进程的某些特征，并讨论了临界容量区域机制的突破，发现“雁阵式”跳跃现象在各个省区互联网普及率上的存在[12]。谢俊贵通过对2011—2016 年度《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关于互联网普及率等数据的梳理发现，城乡信息分化的客观存在和新态势的形成，城市互联网普及率高于农村[13]。王敏，王琴梅等（2018）基于省际面板数据，判断了各省市互联网普及程度所处的阶段[14]。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成果中关于互联网普及的内容较为丰富，且互联网普及与其他经济现象、社会现象联系紧密，其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然而，现有研究依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互联网普及作为国家近年来重要的建设工程，其自身的发展规律是怎样的？区域差异间分化是否严重？随着中国的经济发展，是否呈现匀速上升趋势？城市间的核心区域圈是否具有明显的高互联网覆盖？这些详细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和区域差距分析仍有有待完善。其次，本文从经济增长和区域发展差距角度出发，使用最近十年中国各地区互联网发展水平的数据，对以上问题作一个系统且详细的分析，找出差距原因，针对现阶段区域互联网发展的不同水平，扬长避短，针对性提出不同的区域发展建议。

2 数据论证

2.1 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互联网发展水平替代互联网普及水平的测算，且本文论述中，二者不做严格区分。中国互联网发展水平考虑到数据来源以及准确性，并参考黄雨婷、刘雨诗（2021）的做法，用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占人口总数的比重来衡量代表互联网发展[15]。数据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在省级层面，用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代替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选取2011—2020 年数据进行分析。数据选取时间跨度长，具有代表性和可分析性。少量缺失数据本文采用插值法进行计算。

互联网发展水平核心区域圈分析时，数据选取2020 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里的数据，即2019 年的数据。其中：借鉴何龙斌论文中的做法，核心区域圈选取“长三角经济圈”“京津冀经济圈”和“珠三角经济圈”三个典型代表，经济圈中包含的城市也参考其论文中的意见，其中，本文选取杭州、南京、上海、扬州、南通、泰州、常州、无锡、镇江、苏州、嘉兴、宁波、舟山，、湖州、绍兴、共15 个城市为“长三角经济圈”。石家庄、秦皇岛、北京、天津、唐山、保定、沧州、廊坊、张家口、承德共10 个城市为“京津冀经济圈”。广州、珠海、深圳、肇庆、佛山、惠州、东莞、江门、中山共9 个城市组成“珠三角经济圈”[16]。肇庆市由于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的数据具有缺失值，加之求平均值缘故，所以在计算“珠三角经济圈”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时剔出此样本。

2.2 互联网发展水平描述性统计及分析

表1 中的数据选取2011—2020 年进行的描述性统计。

表1 互联网发展水平描述性统计表

从表1 互联网发展水平描述性统计表的标准偏差我们可以看出天津、江苏、浙江、海南、四川、宁夏等省份全部大于0.23，说明在这十多年以来，互联网发展水平的大部分数值与平均值之间的差异较大。在图1 的互联网发展水平省份折线图中，我们也可以明显看到，北京、天津、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和海南，互联网发展水平高于其他省份。互联网发展水平比较低的省份包括河南、湖南、贵州、云南等。互联网发展水平年份折线图中（由于设计31 个地区，共31 条折线，图形较大，此处不单独展示。），我们可以观察到，2014年附近，好多省份，包括北京、西藏、浙江增速更快。

2.3 互联网发展水平区域分析

在对中国互联网发展水平进行空间分析时，观察图2 互联网发展水平空间折线图，发现东部地区互联网发展水平明显高于平均值。2011—2014 年，东部地区互联网发展水平高于平均值。2014 年左右，四大区域互联网发展水平增速明显加快。2011—2016 年，东北部互联网发展较快，但2016 年之后，中部和东北部互联网发展水平增速放缓，尤其是东北地区。

2.4 互联网发展水平核心区域圈分析

由图3 互联网发展水平核心区域圈条形图中可以看出，三个经济圈中，互联网发展水平与移动电话发展水平大小顺序之比都为珠三角经济圈大于长三角经济圈大于京津冀经济圈。

3 中国互联网普及变化原因分析

1）中国各省份互联网发展水平均有较大增长。从2011 年，除个别省份外，绝大多数省份互联网发展程度不足30%，到如今绝大多数省份互联网发展程度超过60%，尤其是北京、天津、上海和浙江已经超过90%，江苏超过85%。这反映了十年来中国电信行业的极大发展，互联网发展水平的极大提高。例如，江苏省经济发达，各个领域均衡发展，综合实力位居全国前列，根据《2020 年江苏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江苏省经济总量突破10 万亿元，其中，投资的重点项目中，信息、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取得重大进展，建成5G 基站7.1 万座，基本实现全省各市县主城区和重点中心镇全覆盖，可见，江苏省十分注重对现代数字化建设的投资。

2）相比之下，互联网发展水平较低的省份有河南、湖南、贵州和云南。从平均值来看，互联网发展水平最低的是贵州。贵州是我国西部城市，由于自然条件，地理位置等各种原因，经济发展较为落后，产业结构有待升级，基础设施建设稍显薄弱。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贵州地区进行了大力的发展，包括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产业结构的调整和旅游资源的开发。随着其产业体系的完善，互联网发展水平的提高，贵州地区将会取得更大的发展。

3）通过对以上表格和数据的分析，我们发现2014年是互联网普及快速发展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之后，多数省份提升了互联网普及的速度。结合国家的政策分析，2014 年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宣告成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表明中国将向完善的基础设施、核心技术、高素质人才，网络安全管理等多个方面共同发展，加快推进互联网发展水平的提高，使中国数字化发展水平不断提升。

4）互联网发展水平空间折线图中，在2016 年之后，东北相比其他几个区域而言，增长速度趋于平缓，卢冠旭（2022）通过对东北老工业基地发展的梳理中，专门提到了东北地区2013—2016 年的发展变化，包括2013 年，东北三省的GDP 增长率还可以达到8%的水平，在全国的排名中还能位于中间的位置，然而，到了2016 年，全国唯一一个国内生产总值负增长的省份便是辽宁，且在此期间，黑龙江的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也位列全国倒数第三名[17]。这不难看出，2016年开始，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已经开始变得缓慢，这也与互联网覆盖率艰难提升密切相关。经济发展缓慢将会直接影响人才的流失，技术的创新投入，基础设施的完善等一系列关乎民生、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问题。

5）三个核心区域圈进行比较，互联网发展水平与移动电话发展水平大小顺序之比都为珠三角经济圈大于长三角经济圈大于京津冀经济圈。核心区域圈的上海市、北京市和广州市等中心城市对周边具有经济辐射力[16]。三个经济圈都是中国重要的经济发展区域，应因地制宜，促进区域一体化发展[16]，引导人才、资源、政策进入到一个良性循环状态，尤其是高科技产业，数字化经济，经济增长进入螺旋式加速上升的状态。

4 中国互联网普及和经济发展的建议

4.1 加大中西部地区投资，注重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东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协调发展

中部和西部地区是中国重要的一部分，近年来，中央政府也对其制定了一系列有利于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政策。包括人才引进、税收优惠、投融资政策等。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与以前相比有了巨大的进步，但仍存在互联网发展水平较低的问题，政府应该加大对数字化技术、计算机产品，互联网普及的投资，提高当地信息、资金流通速率，缩小中国各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实现东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的协调发展。

4.2 制定相应策略，引导东北地区彻底改革，吸引人才流入

东北地区是我国重要的工业基地，相比贵州由于自然条件，地理位置等问题发展滞后。近年来，东北地区最显著的问题便是大量国企占比太大，创新力度不够，没有活力，且改革不够彻底，留不住人才，人口增长慢等问题，针对这类问题，需要制定相应的发展方针，尤其是重点针对不合理的部分实施彻底的改革，先解决好老工业问题需要进行结构调整、制度创新和技术改造，调整东北地区的国民经济布局，促进非国有经济的发展，政府应当充分发挥协调能力，尊重市场的调节，让企业进行自主的选择和决策，政府只提供相应的引导和帮助，给企业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17]。解决好这些问题后，鼓励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提高互联网覆盖率，并且结合当地发展特色产业，激发经济活力，为以后东北地区各方面的经济发展奠定基础。

4.3 发挥核心区域圈的协调联动作用

三个核心区域圈中，京津冀经济圈互联网发展水平虽最低，但观察表1 我们得知，北京和天津互联网发展均具有较高水平，河北省整体也达到了61.61%的互联网发展水平。三个核心区域圈均具有较高的互联网发展水平，尤其是各个经济圈中经济发达的城市，比如“长三角经济圈”的上海市，“京津冀经济圈”的北京市和“珠三角经济圈”的广州和深圳。近十年，前两者的互联网发展水平在第5 页表1 互联网发展水平描述性统计表中最高值分别显示为93.33%和95.21%。核心经济圈可依托互联网发展高技术制造业、高速率流通业、高精度电子信息业等产业。在居民医疗和社会保障方面，可以依托互联网的发展提高政府的办事效率，完善医院的现代化水平，加快社会对资源的有效调度，包括资源调度的大小、方向以及速率。

4.4 依托互联网的发展，振兴农村经济

在对文献综述的梳理中，我们可以得知互联网水平的发展对于农民的收入、消费以及农村的经济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农村作为经济发展的薄弱地区，部分村镇拥有自己的特色产业，比如旅游、特产，手工制品等，这些都需要透过互联网让全世界有更为广范的认知以及吸引更多的人来了解它，从而带动地区经济发展。另外，部分村镇发展农林牧渔业等第一产业，他们可以利用互联网学习先进的技术，以及引入高科技的产品来对自己种植农田以及圈养牲畜做到有效的监管，从而节省人力与物力。

4.5 提高互联网覆盖率，调节产品供需关系以及价格波动

在供需关系与价格波动中，产品受制于整个市场的大环境，经研究改善营商环境能够促进物流效率的提高，减少农产品流通环节中的层层加价，从而具有在长期内降低农产品价格的作用[18]。互联网发展水平是营商环境建设的重要一环，所以也是影响产品价格波动的重要性因素之一。另外，在供求关系中，互联网的高覆盖率也会降低信息的不对称情况，提高市场对消费者偏好的反馈效率，从而调节产品供求关系。故可以通过提高互联网覆盖率，改善营商环境，从产品供应链角度进而调节消费者、政府、农民以及市场之间的关系。

4.6 国家应制定完善的法律体系，以保证互联网在当今社会发挥更大的价值

国家应制定更完善的互联网发展政策，在互联网普及程度低的区域，加大互联网基础设施的投入，普及互联网设施的使用。而互联网普及程度高的区域，应更侧重于互联网的监管、保护，以及与高科技产业融合发展，以引导互联网发挥更大的价值。最后，随着社会的发展，互联网普及程度将会日益提高，涉及到更为广范的行业，以及与人们的生活更为息息相关，国家应在把握大方向的基础上，将时代对互联网行业提出的新要求做更为完善和妥帖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