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游 离

画画

你到底在画什么

我在画孤独

孤独有时候是个圆

我像阿Q 一样

尽量把它画得圆一点

孤独有时又像

杂乱无章的线条

色彩斑斓

层层覆盖

有时干脆就是一团漆黑

那孤独是什么

是那淡淡的

一摊墨痕吗

像青春梦里的痕迹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孤独

到底是什么

我只能

一次又一次地

把这种不知道画在纸上

蝴蝶——写给新雨

难得的冬天里

暖和的阳光

我们在小区里闲逛

儿子说

他正在和蝴蝶

玩捉迷藏

蝴蝶一会儿停在

草丛里

一会儿停在矮树枝

或者花朵上

有时在

几个花朵间跳跃

有时突然

飞到我儿子身边

绕圈子

好像在逗着他玩

当蝴蝶

终于离开

飞过

路边停着的汽车时

儿子喊了一声

蝴蝶小心，有车……

雪，要落在哪里……

雪落在北方

不对，雪落在南方

也不对

雪，它不可能

落在所有的北方

和南方

那雪，要落在哪里

而我始终觉得

最好的雪

应该落在窗外

让我看到，让我

感受到

它的温度

就像语言

如果有意义的话

它恰好会

落在一首具体的诗里

青年

像橘子内部

一瓣一瓣的

紧紧

挤在一起

在被剥开之前

它们

一直做着

粉红色的梦

纪念勃莱

为什么纪念勃莱

因为他像

我们唐朝的一个亲戚

移居去了美国

嗨，瞎说

那时候还没有美国呢

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也许是穿越

对于诗人

这还是有可能的……

午夜的星空……

昨夜，我觉得自己

在半空中飞翔

就像在海里游泳

我大口大口地吸气

头顶上的星空

并不遥远

那些闪烁着

灯光的岛屿

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物

我不敢潜得太深

就像曾经由于年轻

导致的海难事件

海底下的礁石

是一些不发光的平房

和烂尾楼

我又吸了一口气向远处游去

午夜的星空越灿烂

海水就越幽蓝……

深夜饮酒诗

今夜我独自

饮酒一杯，昨夜我也

独自饮酒一杯

算是今日的我

和昨日的我干杯

在这世界

无比黑暗的夜里

他们像两个幽灵，无聊而又多余

散步

我们在

小小的人工湖边

散步，天渐渐地黑了

小区的路灯

次第亮起

可以看到，靠近

路边的水面

泛着微弱的光，但已经

不像傍晚时分

可以看到水中

游来游去的鱼

我家小儿说

它们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