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平台思维推进我国城乡融合发展研究
2022-10-30盛方富
□盛方富 朱 羚
一、引言
2021 年8 月17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时指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在我国迈向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新征程,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是破解我国城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缩小城乡差距的时代要求,也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关键所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将“促进共同富裕”作为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的重要目标任务予以明确,《乡村振兴促进法》《“十四五”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规划》等政策文件均将城乡融合发展作为一项重要任务予以确立,这些为新发展阶段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指明了方向。当前,城乡融合发展在实践中存在如何融、谁来融、融什么、怎么融等系列现实困惑,城乡融合的质量和成效亟待提升。究其根源是城市与乡村这两大平台载体,未在一个平台体系上同步谋划、同步部署、同步推进,导致城乡融合发展的时、度、效难以统筹协调,进而滞缓城乡融合发展的进程。为此,基于平台思维探讨城乡融合发展,具有一定的实践意义和理论价值。
二、文献综述
(一)平台与平台思维
在万物互联互通的信息化时代,运用平台思维搭建的平台已经遍及生产生活的各个角落,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万事万物都有可能成为某个平台的构件,平台及平台思维在现实世界中的运用不容小觑、无处不在。
1.平台及其主要特征
Rochet 和Tirole(2003)、Caillaud 和Jullien(2003)等学者,为平台研究作了开创性的工作,自此以后,学术界对平台的研究兴趣急剧上升。何谓平台?目前尚无统一规范的界定,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理解和概括。牛津英语词典将“平台”解释为用来放置物品或供人站立的凸起的实体结构,后来又虚拟化,用于指代一种想法、观念、模式等。徐晋和张祥建(2006)是国内较早研究平台及平台经济学的学者,他们认为平台是一种现实或虚拟空间,可以导致或促成双方或多方客户之间的交易。《平台革命》 的作者杰奥弗雷G·帕克等(2017)认为平台是促进生产者和消费者进行价值互动的结构。有学者认为平台是一种基础的可用于衍生其他产品的环境,有的将平台视为在网络化生存中起到枢纽作用的基础设施,还有的认为平台是基于特定目标的多元利益联接主体构成的组织。百度百科对平台有八种基本解释,分别是:(1)供人们施展才能的舞台;(2)为操作方便而设置的工作台;(3)指计算机硬件或软件的操作环境;(4)指进行某项工作所需要的环境或条件;(5)通常高于附近区域的平面;(6)供居住者进行室外活动的顶层屋面或住宅底层地面伸出室外的部分;(7)机器的金属表面,工作可固定其上;(8)平房。
因平台类型千差万别,如有私人平台和公共平台、线上平台和线下平台、公益性平台和非公益性平台、松散型平台和紧密型平台、大型平台和中小型平台,功能性平台和专业性平台......所以不一而足的平台类型必然导致平台的内涵丰富多样,但蕴含其中的一些特征具有共同属性,如功能性、开放性、生态性。功能性:无论何种形式的平台,均具有一定的功能作用,特有的功能往往是平台区别于其他平台的核心所在,功能大小影响着平台的集聚力。开放性:开放性是平台的鲜明特征,这里谈的开放可以是对时间、对空间和对主客观主体的开放,不同平台的开放边界各异,开放的程度影响着平台的辐射力。生态性:一个平台的存在和发展,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需要同周边环境协调互动以形成生态共同体,因此生态性是平台存续和功能发挥的关键所在,影响着平台的生命力。
根据平台的上述共有特征,可知平台以特有功能为内核,以开放边界为半径,以协调互动为外延。因此,可以尝试对平台的内涵予以大致界定,即平台是指具备特有功能的具有开放属性的互动式生态系统。
2.平台思维及其内在要求
依照平台的内涵与外延,可知与此相应的平台思维,具有不同于点状思维和线性思维的显著特征,呈现的是一种网状的立体思维,也即系统思维,这从已有研究的阐述中可以得到印证。海纳川(2019)认为平台思维是互联互通互动的网状思维,是开放的、创新的思维。平台思维是一种相互合作、资源共享、平等沟通的思维范式,在平台思维下看待问题会更客观和全面。平台思维是源于互联网思维的一种商业思维,其特点是互联互通、资源共享、灵活高效。
由此不难发现,创新性、开放性、融合性、广域性、共赢性是平台思维的显著内在特征。平台思维是创新的思维,不是聚焦于某个点或局限于某个象限,而是要通过创新性的思维来串点成线扩面呈体,实现物质能量的最大化激发和释放。平台思维是开放的思维,不是局限于一时一地一域,而是以“不拒细流”之势融汇广域象限的人流、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等,通过开放提供源源不断的活力。平台思维是融合的思维,不是停留于物理空间上的隔离,也不仅仅止于物理上的融合,而是要在多维多样化的和合与共中实现融合一体化。平台思维是广域的思维,不是单向的停滞不前的思维,而是多向的时刻处于变动中的思维,需要在时间与空间的不断延展中增强辐射力。平台思维是共赢的思维,不是一次性博弈,而是在重复博弈中实现多元主体的互利共赢,以增强多元主体的共同体意识。
3.基于平台思维的实践运用
在互联互通互动的信息化、数字化时代,基于平台思维的实践运用无处不在,大到全球性组织、国家和区域发展战略等,中到行业各类工业互联网平台、工业园区等,小到日常生活的“微信群”等。例如:“一带一路”由倡议变为越来越多国家或地区积极参与的现实,已经成为全球性的重要公共平台;京津冀协同发展、长三角一体化、粤港澳大湾区等区域发展战略,担负的正是不同区域之间协同融合发展的平台属性。工业园区、科研基地、产业链招商、工业互联网、论坛、会议等均具有平台思维的鲜明属性;淘宝、京东、微信等日常司空见惯的平台,已经触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无论是国家、行业还是个体,均处于运用平台思维打造的各类平台中生产、生活和发展,随着5G、物联网等现代信息技术的广泛深入使用,平台思维的体现和呈现将更为普遍,万物互联互通的时代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就是平台与平台思维的时代。
(二)平台思维与城乡融合发展
从历史看,城市起源于贸迁和市集之地,是人类社会第二次劳动大分工的产物,是商品性劳动的集中地,其本身就是平台。杨晓楠(2017)认为城镇化建设是一项外需驱动转换为内需驱动的系统工程,是打造我国经济升级版的最好平台。山东青岛市、河南洛阳市等地先后提出要用平台思维推进城市发展,其中:河南洛阳市出台《洛阳市平台城市建设行动计划》,明确运用平台思维来加快建设平台型创新城市。同理,乡村作为聚集人流、资金流、信息流、要素流等的载体,具有平台的典型特征,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提出要设计多种形式、多种功能的平台来服务和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中,各种合理设置、功能互补的分类平台,有助于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一致性目标。丁充等(2019)以青岛市即墨区为典型案例,分析其坚持平台思维,把平台建设作为推动产业集约发展的重要载体,闯出了一条“产业发展为驱动、产居融合为导向,推动土地规模化、产业园区化、人口社区化”的城乡融合发展新道路。城市与乡村作为属于不同场域具有不同功能的两个平台系统,彼此之间具有密不可分的复杂联系。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城乡关系的变迁历程也正是这两大平台系统之间的关系变迁,蕴含着深厚的平台思维理念,并且不同阶段的城乡关系类型体现着平台思维的不同层级,城乡融合发展则是城乡这两大平台系统关系的深化与拓展。
城乡关系的发展演进问题是唯物史观探讨的重要议题,也是人类历史上践行平台思维的广阔场域。马克思、恩格斯(2009)指出人类社会要经历从“城市和乡村的一种无差别的统一”,到“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直至“城乡的融合”的历史进程。“城乡融合”一词最早见于恩格斯的《共产主义原理》,城乡融合发展建立在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和生产关系的系统变革基础之上。关于城乡融合的内涵,阿·弗·斯捷潘年科(1988)认为城乡融合是城市和乡村各种活动的集聚和分散、城乡之间人口分布的不断调整、城乡间生活方式和地域文化的交流融合。崔功豪(1992)认为城乡融合是工业化进程中城市与乡村之间经济、社会结构、意识形态、生活方式的融合。黄小明(2014)认为城乡融合发展主要是指相对发达的非农业部门和相对落后农业部门的经济交流与协作,从而实现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逐渐缩小两部门的收入差距直至趋同经济一体化。魏后凯(2020)认为城乡融合是一个多层次、多领域、全方位的全面融合概念,包括城乡要素融合、产业融合、居民融合、社会融合和生态融合等方面内容,其本质就是通过城乡开放和融合,推动形成共建共享共荣的城乡生命共同体。根据已有研究文献不难发现,城乡融合发展就是要推动城乡这两大平台系统的深度交融与有机对接。
城乡融合水平测度,是评估城乡这两大平台系统融合一体发展成效的重要方式,因此通过构建指标体系对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进行测度是学者们研究的又一重点。Harris 和Todaro(1970)提出城乡二元结构转化为一元结构的模型,并进一步阐述了城乡区域融合。我国学者构建了不同类别的指标体系,对省域、市域层面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进行了实证测度。其中城乡经济融合和生态融合指标是使用次数最多的指标,说明城乡融合发展主要的测度指标是经济和生态环境,其次是城乡空间融合、城乡社会融合、城乡人口融合指标。根据已有研究,构筑城乡不同平台载体内容的资源要素以及依托这些资源要素创造的差异化的物质、文化等,是测度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同时也是折射城乡两大平台梯度差的重要指标,进而为缩小城乡发展差距、拉平城乡两大平台梯度差提供了路径方向。
城乡融合发展面临的主要障碍,也是以平台思维拉平城乡两大平台梯度差的难点所在。刘守英(2019)认为城乡二元土地制度是影响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障碍,是牵动城乡两个地理空间和工农产业现代化的关键性问题。影响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因素包括城乡收入水平差距、农村经济发展现状、农村生产力发展水平、政府的宏观政策等。为此,对于城乡融合的实现路径,Lewis(1954)主张建立许多以区域为主体的城市中心,通过城市与农村的互相依赖、融为一体,达到城市与农村共同发展的状态。Seeborg 等(2000)认为推动城乡融合的各种政策有利于加速农村劳动力转移到城市中,从而推动城乡之间劳动要素的融合。盛开(2018)、刘明辉和卢飞(2019)认为实现城市和乡村融合发展就要打破城乡间要素流动壁垒,丁延武等(2021)认为以土地为主的农村资源大量闲置和低水平利用是推进城乡融合必须率先突破的关键难点,周凯和宋兰旗(2014)、蒿慧杰(2019)认为应积极探寻符合中国国情的城乡融合发展制度形式,黄瑛和张伟(2010)认为城乡空间融合是城乡空间关系的顶级形态。城乡融合发展牵涉经济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需要通过立体网状的平台思维系统谋划与推进。
综上可知,现有文献研究成果较为丰硕,这为本文研究打下坚实基础。然而,通过力所能及的文献资料整理会发现,目前研究更多的是从某个视角、某个维度予以研究,将城乡作为两大平台进行系统性的研究欠缺。城乡融合发展作为一项长期的系统工程,涉及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方方面面,可尝试运用平台思维,将城乡两大平台予以一体谋划、联动布局、整体推进,以城乡融合发展助推城乡共同富裕。
三、以平台思维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模型
城乡作为两个宏大广阔的平台,加快推动城乡融合发展尤需平台思维来思考、打造和运营,从政府层面、市场层面、社会层面等维度构建各类子平台,并梳理各类各层次平台之间的关联机理,探讨基于平台思维来构建横向联通、纵向贯通的平台体系,以支撑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模型。
(一)不同平台的类型与功能
推动城乡融合发展,需运用平台思维尽可能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为政府、有效市场、有序社会的多方联动、协同发力。为此,需要从政府、市场、社会等层面搭建有形或无形的多元立体平台(见下表)。
表 不同层面平台的类型与功能
政府层面侧重于提供并打造基础性或基本性平台,重在提供长期稳定可预期的制度环境与资源要素能够自由流动的综合环境。这主要体现在:政策与规划的制定、协调与监督执行;基础设施的有效供给;经济社会秩序的有效治理;安全稳定环境的提供与维护,促进社会发展与民生改善等。
市场层面侧重于提供并打造营利性或共赢性平台,重在以市场化方式聚集资源、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提供服务并赢取利润。这主要体现在:现代产业体系构建、产权交易平台、品牌体系建设、营销推介平台等。
社会层面侧重于提供并打造公益性或偏公益性平台、共享性平台,以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更具有弹性、韧性和公平性。这主要体现在:担负特殊功能,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激发社会活力,凝聚社会共识和力量;参与社会治理,维护社会正常秩序,实现共建共享,等。
(二)基于平台思维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模型
不同层面的各类平台之间具有内在紧密关联性,政府层面的平台具有基础性、基本性、基底性作用,市场层面的平台具有主体性、自发性、创新性作用,社会层面的平台具有补充性、粘连性、公平性作用,这三者共同构成城乡融合发展的平台体系,平台体系运转效能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城乡融合发展的质量和效益(详见下图)。图中阿拉伯数字1-7 分别具有不同的含义,具体而言:1 和3 表示政府层面平台为市场层面平台与社会层面平台提供政策法规指引和规划标准体系、基础设施和项目资金、安全发展环境等支撑;2 是指市场层面平台在发展中对已有政府层面平台的功效予以检验,将反馈优化的诉求信息提供给政府层面平台,以更好发挥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4 是指社会层面平台建设、运行中的各类信息反馈给政府层面平台,并将政府层面平台存在的短板与弱项、缺失与遗漏等反馈给政府层面平台,形成信息互动及反馈优化机制,以提升政府对社会治理的有效性、及时性;5 是指市场层面平台在社会层面平台的行业组织规则下自主发展,创新性创造或满足社会所需的产品与服务,并在发展中对已有社会层面平台的功效予以检验和提出反馈优化的信息,以更好提升社会层面平台在组织和服务市场层面平台领域的作用;6 是指社会层面平台承担部分有利于市场层面平台规范有序发展的政府职能,并担负联结各类市场层面平台的桥梁纽带作用。
因此,这三个层面的平台具有内在统一性,内在统一于服务城乡融合发展这个大平台的发展需要,也即是一个系统的平台体系,在平台思维的指引下构造平台生态,以聚集人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等,从而为城乡融合发展这个大平台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力支撑,这也就是图1 中数字7 的含义。
图 基于平台思维的城乡融合发展理论模型
根据上述理论模型,推进城乡这两个大平台融合一体发展,需要在平台思维的引领下,构建政府层面、市场层面、社会层面三位一体的平台生态体系,并通过持续的体制机制改革,不断优化平台系统的生态环境,提升平台体系运行效率和质量,从而达到聚集城乡人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等的综合效应,进而支撑城乡融合发展,以城乡融合发展来助推城乡共同富裕的扎实推进。
四、基于平台思维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路径
根据上述理论模型,从政府层面、市场层面、社会层面等维度提出构建城乡融合发展平台体系的主要路径,以筑牢城乡融合发展这个大平台。
(一)打造规划同框、同权同价、数字一体的政府层面平台
1.推进城乡发展的体制机制与政策规划体系同框
以城乡一盘棋理念建立健全城乡要素双向自由流动的体制机制与政策体系,突出规划统筹衔接的重要性,推动国土空间规划、生态保护红线、耕地红线、基础设施建设、城乡产业协同发展等在规划上有机衔接,推动形成城乡各层级各领域规划一张图。推广四川成都实施乡村规划师的有益做法,鼓励各地打造一支切合村镇实际需要的乡村规划师队伍,提高村镇建设质量和水平。出台我国村镇市政公用设施规划导则、村镇市政公用设施技术规范等规范性文件,以县域为单位组织编制村庄公共基础设施管护责任清单,合理布局农村生产生活生态空间,推动城乡差异化特色化发展。
2.推进城乡发展的土地资源要素同权同价
土地是城乡融合发展的最大潜力所在,应以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制度体系建设为抓手,赋予集体土地与国有土地同样的权能和义务,搭建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拓宽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用途,有序推行新型产业用地(M0)制度;针对乡村休闲旅游等对土地零散需求的现实,支持实行点状供地制度,以保障和规范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用地政策。在充分考虑各参与主体利益的基础上,探索构建我国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收益分配制度体系,并根据各地实践情况不断调整完善。
3.推进城乡发展的数字平台一体建设
以数字中国建设为契机,实施“数商兴农”工程,加快推进数字乡村建设,缩小城乡数字鸿沟,探索搭建城乡一体的农产品供需信息、物流公共信息等智慧平台,整县推进农产品产地仓储保鲜冷链物流设施建设,鼓励发展“多站合一”的乡镇客货邮综合服务站、“一点多能”的村级寄递物流综合服务点。
(二)打造金融赋能、产业协同、多链融合的市场层面平台
1.健全金融赋能城乡发展的价值评估标准体系
农村产权价值缺乏统一的评估标准体系,是农村金融发展的重要制约,也是金融资源在城乡间非均衡发展的重要缘由。参照我国关于林权价值评估的标准手册,探索制定我国农村产权价值评估标准手册,根据实践不断修正完善评估标准,鼓励设立专门从事农村产权价值评估的第三方机构,为农村金融发展提供相对健全的农村产权权能支撑,进而为金融活水激发农村产权价值提供标准体系依据。按照财政惠农信贷风险补偿机制模式,构建抵押担保风险补偿金机制,降低金融机构从事农村产权抵押贷款的风险成本,吸引更多金融要素向乡村流动。
2.推进城乡产业协同平台建设
支持各地发挥特色优势产业基础,打造以工促农发展示范区、以文促旅发展示范区、农旅融合发展示范区等城乡融合发展产业平台;将符合要求的乡村旅游项目纳入科普基地和中小学学农劳动实践基地范围,以做大做强聚集城市人流、带动乡村发展的乡村旅游项目发展。健全工商资本流转农村土地审查审核和风险防范机制,优化乡村营商环境,鼓励和规范工商资本发展有助于帮农带农富农的产业项目。鼓励出台城市人才下乡服务乡村振兴的激励政策,支持村集体经济组织以“合伙人”等形式引进新知青、创新创业等各类急需人才和团队,推进返乡入乡创新创业园区、基地等建设。
3.构建融合城乡的供应链价值链系统
推动城镇供应链企业与农业农村领域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共同搭建城乡产供销批一体化平台,实现快消品与快递配送业务跨界融合、农产品上行与快消品下行融合,促进合作联营、成网配套,显著缩短城乡产品销售半径、压缩销售环节、降低销售成本、增加销售综合收益,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创新供应链,推进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和价值链提升,并且推动价值增值部分城乡共创共享共赢。
(三)打造设施并网、服务均等、成果共享的社会层面平台
1.推进城乡基础设施并网
鉴于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化推进中因跨区域、跨领域等出现协调困难的现实,需加大城乡融合发展的统筹协调力度。在国家强化基础设施建设的大盘子中,对城乡融合发展类项目予以倾斜支持,并因地制宜降低地方项目资金配套比例,以减轻地方财政压力;支持各地探索将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收益分配调节金统筹用于基础设施建设。
2.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
推进城乡学校共同体、紧密型县域医疗卫生共同体建设,深入推进“县管校聘”改革,健全完善教师交流轮岗的配套待遇保障政策,推动教育联合体组建与“县管校聘”改革相结合,推动城乡教育资源均衡配置;推进“医共体”内人财物统一管理,推进紧密型县域医疗卫生共同体建设。推进城乡公共文化共同体建设,鼓励建设城乡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平台,推动文化惠民项目与群众文化需求有效对接。
3.推进城乡紧密型利益共享平台建设
推动设立城乡融合发展基金,充分用好城乡融合发展专项债,稳步提高土地出让收入用于农业农村的比例,建立健全城镇人才、技术等组团式帮扶乡村发展的机制。鼓励城镇企业、返乡下乡人员发展农产品加工业、电子商务、农业社会化服务、帮扶车间、乡村旅游等乡村产业项目,构建城乡紧密型利益联结机制,推动城镇与乡村发展同步。健全村集体经济发展长效机制,支持通过“村集体+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联合共建等方式促进村集体资产入股发展产业化经营,构建“强村带弱村”集体经济发展机制,实现村集体经济壮大、村民增收、村容整洁美丽宜居等多重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