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澳大湾区背景下东莞市工业旅游发展策略研究

张楚珊 陈淑妍

（广州商学院湾区现代服务研究院，广东广州 511363）

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对旅游的要求也日益多样化，从单一的观光型转向集游览、休闲、体验、学习于一体的综合型旅游，以学习实践为主的工业旅游应运而生。东莞市作为制造业名城，有相对稳定的制造业基础，并且在粤港澳大湾区背景下拥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和地理位置，具有发展工业旅游的广阔前景。本文分析了东莞市工业旅游的发展现状，以粤港澳大湾区大发展为背景，从微观角度出发，提出针对性的建议，希望可以为东莞市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参考意见。

一、理论基础及文献综述

（一）工业旅游的概念

工业旅游内涵广泛，涉及多个领域的资源整合，其中包括工业遗产旅游、工业观光旅游及工业废弃地旅游等。2017年12月，原国家旅游局发布了《国家工业旅游示范基地规范和评价标准》（LB/T 067-2017），明确了工业旅游的定义：以运营中的工厂、企业和工程为主要吸引物，开展参观、游览、体验和购物等活动的旅游。

（二）文献综述

笔者通过对国内外工业旅游相关文献的研究发现，国内外学者对工业旅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工业旅游的起因、概念与特征、影响因素、开发利用与发展策略、工业经济和工业遗产旅游等6个方面，但国内外研究侧重点不同。

1.国外研究现状

国外对工业旅游的研究较早，至今已有60多年的发展历程，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工业衰退促进工业遗产旅游的发展。戴维（David）、阿维兹·爱德华（Arwez Edward）认为工业旅游的起因是国家或地区的工业衰退，通过对原有遗址与设备进行旅游开发，促进了工业遗产旅游的发展。二是工业旅游增加社会效益。赫克托（Héctor）认为工厂观光旅游能够产生较好的社会效益，增强企业与顾客之间的信任。三是工业旅游富有教育意义。理查德等学者发现不同类型的工业旅游参观者的感受与体验不同。工业旅游在国外有了较长的发展历史，相关研究成果较为丰富，涉及的领域也较广。

2.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学者对工业旅游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1973年之后才有一定研究成果。笔者在中国知网以“工业旅游”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共获得8040篇文章，对1973—2021年的文献进行统计发现，1996年之前相关研究甚少，年平均不足10篇，1996年之后，学者开始重视该领域的研究，1996—2010年研究成果逐渐增多，2010年之后研究处于平稳上升的趋势，年均值维持在430篇。从学科分类来看，主要分布在旅游和工业经济方面。国内对工业旅游的研究主要体现在工业旅游的概念与特征、开发思路等方面。一是关于工业旅游概念与特征的研究。王拓宇认为工业游客是以工业基地生产的产品为基础，以产品研发、生产、展示、交易等为吸引对象的休闲体验式旅游活动；李玉提出了工业旅游具有知识性、观赏性、参与性和文艺性4个特征。二是关于工业旅游开发利用的研究。吴黛芮在产城融合视角下提出开发工业旅游的新思 路；刘东波以体验为视角，为资源枯竭型城市开发工业遗产旅游提供参考范本。三是关于工业旅游发展的策略研究。刘学伟、付业勤等对工业旅游作深入探究，并提出发展策略。

综上所述，工业旅游已有一定的研究基础，但关于工业旅游的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研究不够深入，把东莞市作为工业旅游研究对象的也文献较少。因此，本文以文献研究为基础，实地考察了东莞寮步镇和厚街镇，结合问卷调查结果，对东莞市工业旅游的发展现状进行深入研究，尝试从微观角度提出可行性的建议。

二、研究对象与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实地考察和问卷调查等方法。笔者走访了东莞寮步镇和厚街镇多个工业旅游示范点，并了解其发展现状；通过实地发放和网络发布等方式收集问卷306份。调查问卷分为四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对个人基本情况的调查，第二部分是对东莞市工业旅游基本情况的调查，第三部分是游客对东莞市工业旅游的感受与评价调查，第四部分是对工业旅游者的旅游意愿调查。调查样本主要来源于东莞市内以及周边城市，男女比例相差不大，主要年龄为21～40岁，职业以学生居多，其次是公务员、企事业单位员工。人员组成多样且符合工业旅游的客源市场规律，说明问卷的可信度较高（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基本信息表

三、东莞市工业旅游概述

东莞市既是制造名城又是粤港澳大湾区的重要城市，发展工业旅游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产业上，东莞有相对稳定的制造业；地理上，东莞是广深港连接的桥梁，可以充分发挥其通道作用，加强与广深港三地的合作，积极吸引三地的游客；政策上，2020年文化和旅游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广东省人民政府联合印发《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提出了共建人文湾区的概念，还明确指出东莞市要发展出口导向型文化制造业；经济上，粤港澳大湾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居民出游欲望强烈，居民消费能力较强。但截至目前，东莞工业旅游并未得到较好的发展。

（一）东莞市工业旅游示范点分布

截至2020年12月，东莞市工业旅游景区共有36个，包括国家级6个，省级4个，市级26个。36个工业旅游景区共分布在18个镇街，其中厚街镇有5个，数量最多。笔者调研发现，仍有许多工业旅游景区未获评国家A级景区称号，东莞部分企业旅游开发意识不强，缺乏发展工业旅游的积极性，导致工业旅游发展速度较慢（见表2、表3）。

表2 国家A级工业旅游景区

表3 省市级工业旅游景区

（二）东莞市工业旅游发展情况

2012年12月，东莞市的幸福假期旅行社尝试启动工业旅游，并于2013年底，与多家企业联合成立“幸福假期·工业旅游联盟”，开辟发展道路。2015年，东莞全市旅游工作会议指出，将依托东莞制造业发达的优势，引导一批制造企业建立观光区域、体验区域，打造“工业游”。2022年1月，东莞两会期间，东莞市政协委员郑俊彦提出以制造业立市，把旅游与工业联系起来，建立“城市文旅大脑”。由此可见，东莞市工业旅游发展条件已经成熟。

四、东莞市工业旅游发展现存问题

（一）旅游产业链有待完善

笔者实地考察发现，工业旅游示范点周边缺少配套设施和关联景点，游客通常是专门前往某个工业旅游园区，无法进行旅游联动。调查数据显示，有60.13%参与调查的人员工业旅游消费预算为500～1000元（见图1），66.99%的参与调查人员表示会在景区停留2～5小时（见图2），说明游客对于工业旅游的消费预算并不低，但是停留时间较短，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工业旅游与周边景点的联动性较弱，东莞工业旅游缺乏完整的旅游产 业链。

图1 工业旅游消费预算

图2 工业旅游停留时间

（二）工业旅游宣传力度不够

根据调查结果可知，参观过省级或者市级工业旅游示范点的游客数量排名前四的分别是中储粮油脂工业东莞有限公司、横沥稻香饮食文化旅游区（万好食品有限公司）、太粮米业有限公司以及金威啤酒（东莞）有限公司。工业旅游示范点的游览数据较少（见图3），说明东莞市众多工业旅游示范点评选之后并未引起重视，工业旅游的宣传营销力度不够，导致知名度较低，游览人数较少。

图3 工业旅游示范点参观情况

（三）旅游品牌建设意识薄弱

目前，东莞市的工业旅游示范点较多，国家A级工业景区游览人数相对可观，但在4个省级工业旅游示范点中只有金威啤酒（东莞）有限公司游览人数较多，其余3个省级旅游示范点游览人数较少，说明东莞市许多企业在评选了工业旅游示范点之后，并未对其进行品牌营销，忽视了工业旅游的经济效益。很多传统的制造企业甚至认为，发展工业旅游会影响企业正常的工作秩序，难以立即赚取丰厚的利润，因而对发展工业旅游没有太大的兴趣。另外，工业旅游的核心是旅游体验，而有趣的旅游体验是打造工业旅游品牌的有力保证。游客体验方面的调查数据显示，对于企业文化内涵展示，游客满意程度不足一半。在生产工艺特色体验方面，满意程度较低。在旅游纪念品的开发方面，满意程度也不足一半，说明游客体验整体评价较低，企业在加强游客体验感的方面有待改进（见图4）。

图4 旅游体验评价

（四）旅游配套设施不足

游客对于服务配套设施的评价，满意度不足50%，说明游客对旅游服务配套设施的满意度较低。游客对园区内的配套设施不满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工业旅游区内的旅游娱乐、休闲设施不足的问题（见图5）。

图5 旅游配套设施评价

（五）旅游服务管理水平有待提升

笔者在实地考察中发现，东莞市的工业旅游景区存在服务不规范、缺乏管理等问题。同时，也有游客认为工业旅游景区工作人员专业能力不足、缺乏旅游导向，导致他们在游览过程中并不能充分了解企业的生产工艺及文化内涵，说明东莞工业旅游景区普遍服务管理水平较低。

五、东莞市工业旅游发展策略

（一）完善旅游产业链

政府可以优化工业旅游资源配置，努力协调工业旅游企业、旅行社、酒店等相关企业之间的关系，尽可能发挥各企业的优势，完善工业旅游企业周边配套设施，如建设旅游景点、商城、酒店、大型停车场等，加强旅游联动。除此之外，可以将工业旅游资源与周边的传统旅游资源相结合，整合工业旅游的上游和下游产业，打造旅游产品新亮点，吸引更多游客。这种区域内资源整合发展的模式是对工业旅游产业链的完善。通过对产业园区综合开发的方式，使旅游者在当地停留的时间更长，减少对周边地区的资金投入，促进当地产业的发展，从而使相关企业的整体收益得到 提升。

（二）加强新媒体营销

知名度与旅游业发展息息相关，东莞市工业旅游知名度较低，需要加大宣传与推广力度。政府可以与相关部门共同努力，充分利用东莞市工业旅游平台资源、工业旅游联盟、旅行社和自媒体平台进行宣传，定期举办相关主题展会。调查结果显示，游客了解工业旅游的渠道主要是自媒体平台（微信、小红书、抖音等）、旅游网站、旅行社和旅游App，说明这是游客了解工业旅游的主要渠道。企业可以利用自媒体平台、旅行社、旅游网站等优势，结合各工业旅游示范点的特色进行宣传和营销，以提高工业旅游知名度（见图6）。

图6 工业旅游了解渠道

（三）打造工业旅游品牌

打造特色旅游品牌可以促进产业快速发展。加强企业、政府与社会组织三方的联系，将优势产业转化为工业旅游优势项目，进而形成旅游品牌。通过龙头企业带动其他企业的发展，实现大中小企业的共同发展，形成完整的产业集群。企业可以通过各方联动整合所有工业资源，把目前已挖掘出的资源共同点与独有的城市文化相结合，打造独具城市特色的工业旅游项目，展示独特的企业文化内涵和特色生产工艺，开发有趣的游览互动体验内容，做到让游客除了参观生产线，还能体验产品的生产工艺，打造具有竞争力的工业旅游品牌，形成独一无二的“东莞模式”，展现独特的工业旅游魅力。

（四）积极开发休闲娱乐体验项目

企业需要不断完善旅游配套设施，为开展工业旅游提供基本的保障。目前，大多数工业旅游示范点应该注重旅游配套设施建设，如通过挖掘项目内涵、增加旅游配套设施、科学规划路线等措施提升游客的旅游满足感。旅游配套设施可以通过增加娱乐项目、增强购物体验等方面进行完善，为游客提供具有企业特色的娱乐体验，提高游客的旅游体验感。比如，在保障游客基本游览的基础上，工业旅游区也可以适当设置娱乐休闲区，有利于延长游客的停留时间和增加消费。

（五）提升旅游服务管理水平

目前，东莞市工业旅游的服务管理水平较低，体现为专业人才不足。第一，政府需要充分利用职校和高校的师资力量培养旅游人才，积极引进旅游专业人才，为东莞市旅游业发展提供人才保障。第二，景区需要由专业人才进行规划管理，才能解决目前缺乏旅游导向和景区管理不到位等问题。第三，企业可以加强对本企业员工的服务技能等方面的培训，提高工作人员的专业能力。第四，企业可以制定相应的奖惩措施、职业规范和等级评定等规章制度，加强对工作人员的监管，营造良好的行业环境。最终通过引进人才和留住人才的方式，提升工业旅游景区的整体旅游服务管理水平。

六、结语

东莞市作为制造业名城，具有发展工业旅游的良好前景。但在工业旅游发展过程中存在一定的问题，需要以政府为主导，加强政府、企业、社会三者之间的联系，打造旅游品牌，提高景区知名度；政府和企业要积极引进人才和培养人才，提升旅游服务管理水平；企业在整合相关资源的基础上，应进一步挖掘企业文化，增强旅游吸引力。文章不足之处是缺乏以某一个工业旅游景区为例，进行深入研究。另，不同类型的工业旅游景点存在的问题不同，未来可以在这个方向进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