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稳健性、风险承担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

郑 蕊 刁书琪

(西安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

0 引 言

目前，我国经济发展正面临由速度和规模为主导的粗放式经济发展模式，逐步走向以质量和效率为导向的高质量发展阶段，而创新则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升国际竞争力的重要因素。企业长期生存与发展的关键就是科技和自主创新。不过，由于科研投入具有周期较长、前期投资成本大和成果不确定所造成的高风险的特性，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企业技术创新活动的真实价值往往无法确认；股东和高管之间的委托代理矛盾，将会影响管理层对未来职业发展前景的担忧，进而阻碍管理人员的创新意愿。因此，研究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不仅具有学术价值，而且具有现实意义。

稳健性作为会计信息质量特征之一，具有识别负面消息的特性，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反映企业对不确定性的审慎态度。近几年国内学术界开始关注会计稳健性和企业创新投入之间的相关关系，但研究结论仍存在较大的分歧。一种观点认为会计稳健性抑制了企业创新投入。Ball，Shivakumar[1]83-128认为会计稳健性强化了企业高管的风险回避心态，削弱了企业管理层对负净现值项目投资的意图，增加了企业管理者选择短期内收益率相对稳定且风险较低投资项目的想法，从而放弃即使在未来收益能力可能更高，但眼下净现值却还是负数的投资项目。Kwon Y K,Newman D P等[2]29-52认为由于会计稳健性使企业财务报告中显示出系统性的低估，企业整体获利能力的降低也会影响其信贷实力，从而削弱外部债权人对企业的信任，使外部资本投入的途径遭到限制，而研发投资等活动作为高消耗投资项目也会因为会计稳健性的增加而减少。杜晓荣，胡世亮[3]86-93认为会计稳健性需要严格确认损失，就会增加风险不确定性，可能使净现值为正的项目转为负，谨慎的管理者有可能放弃这种影响短期业绩以及风险较高的投资项目。除此之外，如果企业管理者过度自信且拥有较高的现金流，便会高估其盈利能力和价值，从而形成过度投资现象。沈瑾[4]44-49研究表明，在稳健的会计政策下，因为信息不对称性的出现，可以消除企业管理者过于自信的心态，从而降低了过度投资的情况发生，这样便抑制了企业创新投入。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会计稳健性有利于企业创新投入。涂凌[5]36-39指出，会计稳健性作为企业会计的基本准则，一方面可以有效解决管理者和股东之间的代理矛盾，缓解信息不对称，另一方面可以全面真实地反映出企业可能会面临的风险因素，将投资经营风险以会计信息的形式更有效地向外部投资者传达，增强投资者的投资信心，进行有价值的投资。樊燕萍，崔怀谷[6]34-39研究表明会计稳健性可以有效减少政府对企业的融资约束，进而让公司有更充足的资本支撑研发创新。同时肖振红，谭玫瑰等[7]58-67研究也发现会计稳健性可以通过缓解公司面临的融资约束，从而促进企业研发支出水平提升。

创新是企业长期发展和增强企业竞争力的关键，但创新也会由于技术和市场的不确定性，使企业遭遇各种挑战，面临各种风险。所以，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也是影响其创新决策的关键。张颖慧，张佳予[8]53-60研究表明企业风险承受能力越高，意味着管理者对于创新项目风险和不确定性的容忍程度就会越高，有助于增强高风险创新项目投资信心，更加不会放弃具有创新价值的项目。张峰，杨建君[9]4-12认为企业风险承担能力越高，越有可能增加不确定性更强、回报周期更长、风险更高的创新性投资项目，从而增加创新投入。刘华，杨汉明[10]98-113的研究成果表明风险承担水平与企业创新行为间呈现倒U型关系，即在适当的风险承担水平下，会鼓励企业开展创新活动，但超过风险承担水平的合理范围后，风险承担水平越高则会抑制企业创新行为的发生。

通过梳理以往研究发现，现有研究存在以下不足：(1)关于会计稳健性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还没有形成统一的研究结果。(2)现有文献主要研究会计稳健性、风险承担对A股上市企业创新投入的直接影响，但少有研究揭示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二者间的传递机理，即中介变量在二者关系中发挥的作用。鉴于此，在现有研究基础上，本文聚焦创业板企业继续研究会计稳健性与企业创新投入间的相互关系，同时引入风险承担这一中介变量，分析会计稳健性和企业创新投入间的关系，以期能够为企业创新发展提供参考建议。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

对创业板企业来讲，会计稳健性无疑是一柄双刃剑，既可以有效减少代理冲突，提高契约有效性，改善企业投资效率，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企业管理层的短视行为，造成企业投资不足。创业板企业因为在前期就必须开发新产品、新技术，所以存在研究投资价值高、经营风险高、可比性较差等显著特点。而稳健的会计信息披露一方面可以遏制政府税收的“挤出效应”，从而激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另一方面会计信息质量的提升可以促进企业研发信息更具客观性，进而提高企业组织透明度，有效减少内部代理冲突，增强企业管理层的创新决策意愿。

创业板的市场群体多为以电子信息、生物技术和新材料科技为代表的高新技术企业，以及由传统产业与现代信息技术融合发展而衍生的新兴行业。许珂，耿成轩[11]102-106研究表明，由于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中，会计信息的公开并不完善，所以相比于其他产业，新兴产业产生的代理问题或许会比较严重。因此，会计稳健性对于创业板企业的金融投资更为重要，会计稳健性程度越高，企业进行债务融资就越容易，所掌握的可分配资本也就越多，从而使得企业能够快速开展各种研发投资。可见，会计稳健性提供优质的会计信息，提升企业利益关联方之间的信任，在合理范围内，会计稳健性会增强管理者对于创新的意愿，增加其对创新的投资。

但随着企业稳步发展，更多的投资者开始关注和参与到上市企业。在一般情形下，经营者和企业管理层往往更加重视对企业短期绩效考核以及管理水平的提高。根据信号传递理论，企业所有者对管理层的监督工作通常采用相对稳健的会计政策，特别是对于企业创新性活动的长期投入，绩效考核要求更为严格。为提高企业短期绩效，经营者和管理层可能会通过大幅削减科技创新项目投入的方式以提升短期绩效，以便满足企业所有者的绩效考核要求。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1：会计稳健性在适度范围内，越稳健的会计政策会吸引外部投资者进行投资，增加创业企业创新投入，但一旦超过了会计稳健性适度临界值，则越稳健的会计政策反而会降低企业创新投入，因此整体上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之间呈现倒U型关系

1.2 风险承担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

企业创新投入是高风险、长周期的投资活动，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越高，就意味着企业越可能做出研发投资的决策行为，从而促进企业创新。具体而言，就是在企业风险承担能力较高时，会使得企业在研究投资项目时考虑具有较高风险且有一定收益潜力的项目，因此企业选择投资风险高、收益高的项目可能性更大。风险承担水平的提高，既可以促使企业积极创新、寻求新的投资机遇，进而培养企业核心竞争力，从而提高企业创新的主动性和市场产出效益，同时，可以加强企业对创新项目存在风险的可容忍度，提高其对高风险项目投资的信心，从而积极寻找更有价值的长期投资项目，增加创业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朱冰，张晓亮等[12]151-165指出，当大股东人数较多时，企业往往很难承受创新所带来的巨大损失，这就导致企业创新水平的下降。所以，企业创新投入也受到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当企业拥有高风险承担水平时，通常更偏向于较大风险项目的投入，高风险意味着高投入，而更多的投入资本使企业有更多的研发投入；相反，当企业风险承担水平较低时，往往偏向保守投资，此时资本支出减少便导致了创新投入的不足。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2：风险承担水平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存在正相关关系

1.3 风险承担的中介作用

企业风险承担的表现形式之一，就是指企业选定了某些不确定性因素较多、经营风险相对较高的投资项目。通常来讲，高风险的投资项目，会增加企业获取利润的可能性，会给企业带来较高收益和较大现金流。而会计稳健性则指企业在实际运营过程中，对利润的确认和损失的确认之间存在着时间上的不对等性。运用会计稳健性能够有效增加信息透明度，从而使会计信息质量得到改善，减少委托代理矛盾的发生，降低融资成本从而提升企业风险承担水平。

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体现了企业对于承担风险的态度，代表企业在期望利润水平与收益波动性间的选择，是企业为获得高收益所愿意承担的最高风险水平。结合假设H1和假设H2，本文认为会计稳健性作为高质量会计信息的主要特性，使债权人可以通过信号显示机制了解自身权益所受到的保护情况，有利于企业获取外部融资资源。对于创业板企业来讲，由于企业前期需要获得高收益以发展企业，扩大企业知名度，根据风险收益权衡理论，创业板企业更倾向于高风险的研发项目投资，进而增加企业创新投入。基于信号传递理论，本文提出了“会计稳健性——风险承担水平——企业创新投入”的逻辑框架，并据此进一步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3：会计稳健性增强创业板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且风险承担水平在会计稳健性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中起中介效应

2 数据来源与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2—2020年我国创业板上市公司为初始取样对象，并按照以下规则对取样企业予以筛选：(1)ST 与*ST 企业均表明存在持续运营亏损，从而删除了 ST 与*ST 企业的财务数据；(2)金融行业财务报表结构具有特殊性，故删除该类行业上市企业的财务数据；(3)在测量企业风险承担能力时，由于必须以持续5年的ROA进行滚动计算，所以删除了2007—2019年度不满足持续5年有ROA统计的企业样本；(4)删除了财务数据上存在严重不完整的取样企业。此外，为最大程度地保留数据信息，减少异常值的影响，通过Stata16.0软件对主要变量实行了1%到99%的缩尾处理。统计信息主要来自国泰安统计数据库，对部分缺失数据从企业年报中提取并进行整理。

2.2 变量定义

2.2.1 被解释变量

企业创新投入(EII)。本文主要通过相对指标法对企业创新投入水平加以评价，用符号EII表示，计算公式为企业研发费用/企业营业收入，[13]41-47该值越大意味着企业创新投入越多。

2.2.2 解释变量

会计稳健性(C-Score)。会计稳健性最早的测量模型是盈余——股票收益率模型(即Basu模型)，之后Mozaffar Khan,Ross L[14]132-150在Basu模型基础上展开研究，成功克服传统Basu模型中无法分年度精确测量的缺陷，并因此被国内外许多学者所使用。由此，本文将使用Mozaffar Khan,Ross L建立的模型来评价会计稳健性，数值越小，表明企业会计稳健性程度越弱。

2.2.3 中介变量

风险承担(Risk)。企业风险承担的增加表明企业财务业绩状况将存在着更多的不确定性。国内外大多数学者利用股票收益率和资产报酬率之间的波动方差估计企业风险。本文主要借鉴余明桂，李文贵等人[15]112-124的研究，对风险承担水平加以衡量。

2.2.4 控制变量

参考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选取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企业年龄、产权性质、两职合一、年度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变量定义见表1。

2.3 模型构建

为了验证前文构建的研究假设H1、H2、H3，分别构建如下模型，见(1)式至(3)式：

EII=α0+α1C-Score+α2C-Score2+∑αiControls+∑Year+ε1

(1)

EII=β0+β1Risk+∑βiControls+∑Year+ε2

(2)

Risk=γ0+γ1C-Score+γ2C-Score2+∑γiControls+∑Year+ε3

(3)

根据假设H1，会计稳健性与企业创新投入间存在倒U型关系，本文预计α1显著为正，α2显著为负；根据假设H2，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会促进其创新投入，本文预计β1显著为正；根据假设H3，会计稳健性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之间具有正相关关系，本文预计γ1显著为正。

为了检测本文假设H3中的中介效应，借鉴其他学者所提出的因果步骤方法来检验中介效应，模型构建如下：

EII=λ0+λ1C-Score+λ2C-Score2+λ3Risk+∑λiControls+∑Year+ε4

(4)

3 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2。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EII)的均值为7.478，标准差为5.951，这表明了目前我国创业板上市公司对创新的投入较大，并且不同上市公司之间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会计稳健性指数(C-Score)的均值为0.082，但标准差为0.254，这说明了我国创业板企业在会计稳健性准则实施方面存在一定差异。风险承担水平(Risk)的平均数为0.095，表明了创业板企业总体风险承担水平较低，但样本中此变量1/4中位数为0.025，3/4中位数为0.089，说明创业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在逐渐增强。

表2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2012—2020年间创业板上市公司数量与创新投入规模折线图见图1，从图中可以看出，近年来企业的创新投入规模在逐年递增，说明企业对创新越来越重视。

图1 公司数量与创新投入规模折线图

3.2 相关性分析

在相关性分析中发现企业创新投入(EII)与会计稳健性一次项(C-Score)之间显著正相关，与会计稳健性二次项((C-Score)2)之间呈现显著负相关关系，表明企业创新投入与会计稳健性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有可能呈现倒U型关系。风险承担水平(Risk)与企业创新投入(EII)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说明会计稳健性越高，风险承担水平越高，对企业创新投入就越多，初步证实了本研究所提出的假设H1与假设H2。同时，为了避免自变量的共线性，本文进行了VIF分析，所有结果均不超过2，排除多重共线性，可以进行进一步分析。

3.3 实证结果分析

3.3.1 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

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结果见表3。第(1)列回归结果显示，会计稳健性一次项系数(1.149)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会计稳健性二次项系数(-1.035)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与本文提出的假设H1结论相符，正如前文所述会计稳健性在一定范围内能提高企业创新投入，但当超过一个临界点后，会计稳健性越高则会降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即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之间呈现出显著的倒U型关系，假设H1得到验证。

3.3.2 风险承担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

表3中，第(2)列显示，风险承担水平的回归系数(3.527)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正，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时，当企业风险承担水平较高时，则会增加投资者对创业板企业的创新投入，假设H2成立。

3.3.3 风险承担的中介作用

表3中，第(3)列会计稳健性一次项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增加受到会计稳健性的影响。第(4)列企业风险承担系数显著为正，会计稳健性(C-Score)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其平方项((C-Score)2)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与主效应保持一致，且绝对值小于第(1)列回归中会计稳健性一次项和二次项系数的绝对值，表明风险承担水平在会计稳健性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中发挥正向中介作用，且为部分中介效应，假设H3中风险承担的中介效应得到验证。

表3 回归结果

3.4 稳健性检验

为了使结论更具有说服力，借鉴胡国柳，赵阳等[16]121-135的研究成果，以企业创新支出总额与期末总资产之比来衡量创新投入(EIII)，数值越大即表明企业创新投入越高。在采用此衡量方式进行回归分析后，发现稳健性检验的回归结果与前文的研究结果保持一致，见表4。

表4 稳健性检验

4 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4.1 研究结论

本文以创业板上市公司2012—2020年间数据为样本对象，研究会计稳健性影响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的作用机理及风险承担的中介效应，研究发现：

第一，会计稳健性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间并不是单纯的线性关系，两者间存在显著的倒U型关系。创业板企业在创业初期，由于需要充足的资金支持，多数采用较为稳健的会计政策，会计稳健性越高越能吸引外部投资者投资，企业科技创新投入加大，说明初期会计稳健性能够提高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随着企业的逐步发展，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参与到企业经营活动中，当会计政策稳健程度到达临界点时，此时会计稳健性程度越高，企业就会越及时的确认损失，经营者和管理者迫于短期绩效考评的压力，则会大幅缩减企业创新投入。

第二，风险承担水平与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风险往往与收入成正比，若企业拥有较高的风险承担水平，则更偏向于投资收益较高且潜力大的项目，此时投入创新的资金会加大，这就表明风险承担水平会增加创业板企业创新投入。

第三，会计稳健性促进创业板企业风险承担水平，风险承担是会计稳健性影响企业创新投入的中介变量，并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

4.2 政策建议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创业板企业应综合衡量会计稳健性所产生的影响，使会计稳健性保持在合理范围内。会计稳健性的结果具有双面性，创业板企业应理性看待会计稳健性这一把“双刃剑”。在适度范围内，会计稳健性可以提高财务报表质量，增加创业板企业的创新投入；而过于保守的会计政策或许会沦为管理层操纵利润的工具，导致新的委托代理矛盾。过分强调或者彻底忽略会计稳健性都不利于企业的健康成长和经济效益的持续增长，唯有适度的会计稳健性才能够有效指导企业管理人员谨慎地选择投资项目，并完善投资管理制度，从而增加创新投入。

(2)逐步健全与创业板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特征相适用的会计管理规范。创业板企业多为以电子信息、生物技术和新材料科技为代表的高新技术企业，以及由传统产业与现代信息技术融合发展而衍生的新兴企业，所以创业板企业在管理中应更加灵活，使管理层将研究投资视为盈余管理的有效工具，企业可以通过建立与研究创新活动特征相适应的会计准则，减少因制度规定给创业板企业研究创新产生的约束，进而增加企业的研究创新投入。

(3)优化治理结构，积极提高风险承担水平。创业板企业在成长初期会面临很多风险，但风险并不一定都会对企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要意识到风险承担对创业板企业创新发展的重大影响，必须针对企业的实际发展情况，建立科学合理的风险承担水平，并不断完善企业内部的风险承担制度，使之可以更加全面地体现企业的发展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