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埃米尔·雅克：最会画羊的人

撰文=郑朝辉

夏尔-埃米尔·雅克《牧羊女和羊》（Shepherdess and Sheep,Fontainebleau）布面油画 47.3×67.6cm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学院藏

据艺术史记载，夏尔-埃米尔·雅克（Charles-Emile Jacque/1813 年-1894 年）是和米勒同时期来到的巴比松——为了逃离在十九世纪中叶爆发霍乱疫情的巴黎。

巴比松画派的画家几乎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各有其特点。在巴比松，雅克越来越专注于描绘质朴的对象，并迅速成为众所周知的动物画家。为了便于可以细致入微地观察动物，并为求得画面的表现更富有情感，雅克自己饲养了很多牛、羊、鸡等，如此用心也是画界少有的。他最喜欢画的是羊，被称为巴比松画派中“最会画羊的”。与其他在巴比松的画家不同，在他的作品中，通常专注于动物的描写，人物则略显得不重要。

乡村的田园生活是雅克创作的主要题材，当然也是巴比松画派的画家清一色的追求，他们用绘画的事实来说明现实主义绘画来源于生活，又超越着生活的表现。

《牧羊女和羊》描绘的是枫丹白露森林的一个场景，一位牧羊女包着头巾，身着朴素的衣衫，光着脚，双手撑着一根手杖，位于前景处的左中心位置。似乎在眺望远方的草垛，又像是在数点着她身边的羊群，一群羊正从她的身旁依次来到池塘边饮水，一只狗在帮着她维持着羊群的秩序。树在她身后空出一个宽阔的空间，将远处的田野和天空展现在观者面前，使得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透亮。

对页夏尔-埃米尔·雅克《牧羊女和羊》布面油画 81.6×65.1 cm

夏尔-埃米尔·雅克《在水坑边的绵羊》纳尔逊-艾特金斯美术馆藏

《风景中的羊群》这幅极富现实主义精神的巴比松写生画是雅克的代表作之一。1861 年，刚刚完成的这件作品被陈列在沙龙中，作家艾尔弗雷德走进看到后，写道：“看着树下阳光的舞蹈！这些羊是真实的，你在草原上邂逅它们，绝望、平静而茫然，是这些惹人生怜牲畜的特质。”在巴比松和沙伊间，平原上纯净的光也启发了雅克，从大自然的感受中吸取灵感，产生了强烈的现实主义作品。

这件雅克的《巴比松羊群》，画面中具有那些朴素而真实的、充满生活气息的、蕴含诗意的情调。中心挺拔的树木在与光线的相遇中翩翩起舞，观众视线望向草原上栩栩如生的羊，它们肥嘟嘟脏兮兮，牧羊人和牧羊犬警觉地守护其中，羊群在开阔的原野上更显孤独而平静。

20 世纪初，这种风格也让法国艺术史家莫罗-沃提耶（Charles Moreau Vauthier/1857-1924 年）感到震撼。在书中，他写到：“在这里，我们发现自己在乡村……我们的视野无边无际，绿色丛生的树木点缀着远处的天空。当我们仔细观察羊的时候，我们意识到艺术家对动物的深刻认识：它身体的结构，它的外貌和它的情感。谨慎的牧羊人、警戒的狗，都有助于进一步扩展这幅画，给我们的印象是这广袤的平原延伸出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