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图谱的国际知识创新研究可视化分析

李国悦

(河北经贸大学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 石家庄 050061)

知识创新(knowledge innovation)是通过传播、创造和应用等方式将知识与经济服务等融合以促进最终产品和劳动的价值增值，推动企业、社会和国家不断发展的一种方法和过程。知识创新起源于20世纪90年代，著名战略学家戴布拉·艾米顿首次提出“知识创新”的概念。1997年，艾米顿定义了知识创新的基本理念,指为企业的长期发展目标、国民经济的活力和发展进步,通过提供、发展、交换和运用科学思想,将其成果转变成市场化的商品与劳务。随着知识经济的迅速发展,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创新知识,因此知识创新已被越来越多的企业重视和尝试,并逐渐成为企业的重要发展战略。同时,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知识创新相关研究。知识创新的模式、环境等也随之发生变化。

知识创新是企业持续发展的主要动力，已成为全球性关注的热点话题。学者们从不同方面对知识创新开展研究。Zhang等认为企业通过组建联盟合作的形式，可以通过从联盟伙伴那里获得基于知识的能力，通过知识创新实现卓越的创新绩效[1]。Lee等使用非参与者观察，半结构化访谈和团队报告问卷的混合方法，采用Boisot的社会学习周期(SLC)，验证支持知识创新团队的组织学习、知识创造和传播的条件，推动团队知识创新更完整的概念化[2]。Moustaghfird等对知识创新过程进行研究，分析组织知识、能力、学习等价值驱动因素和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3]。Ganguly等认为知识共享能帮助组织在市场上成长和创新，并获得竞争优势，组织间隐性知识共享和知识质量都能显著促进知识创新[4]。Lam等选取182家高科技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利用结构方程模型探讨组织文化、知识管理与知识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5]。

为进一步深入探究知识创新的发展变化，整理国际上2002—2021年知识创新领域的高水平文献，使用CiteSpace对国际知识创新领域相关文献进行国家和机构、关键词共现、关键词突现分析，综合分析得出关于知识创新这一领域近20年在国际上的机构合作情况、研究热点和未来的研究趋势。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采集

选择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库中SSCI和SCIE数据库作为数据，检索关键词为“knowledge innovation”，检索时间设定为 2002—2021 年，学科分类选取Management、Business、Economics，文献类型选择“article”。截至2021年 12月 31 日，共检索到2 061篇相关文献，手动除去与“knowledge innovation”不相符合的文献，最终获得1 999篇有效文献。为便于数据的统计处理，输出并保存为其他文件格式，其中“记录内容”为完整记录和引用参考，“文件格式”为纯文本。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的陈超美博士开发的一款基于Java的科学可视化软件包[6]，它将信息可视化方法、文献计量学和数据挖掘算法结合在一个交互式可视化工具中，用于提取引文数据中的模式。利用此软件可以分析出一个研究领域的演变历程和发展趋势。所以，使用CiteSpace软件对知识创新文献进行数据可视化分析，把握知识创新研究领域的热点和趋势。

2 知识创新文献计量分析

2.1 文献时间分布

年发文量可以反映知识创新领域在不同时期的研究变化趋势、发展程度以及学者对该领域的关注度变化，知识创新领域年发文量统计结果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在整体上呈现出增长趋势，国际对于知识创新的研究经历了初步发展期和高速增长期2个阶段：①2002—2007年为初步发展期，这一时期多个国家大力提倡创新，掀起了知识创新的热潮，相关研究成果也逐步增加。②2008—2021年为高速增长期，这一时期的发文量快速增加。该阶段国际关于知识创新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国际利用知识资本作用非常明显，逐渐加深对知识管理的认识，深化多学科交叉合作，实现新的研究突破。

图1 2002—2021 年国际知识创新研究发文量

2.2 国家分布及合作现状

2.2.1 国家分布

关于知识创新研究文献中，前10位国家的发文量总共为1 770篇。在国家发文分布上，美国发文量最多(380 篇)，中国发文量略低于美国(361篇)，接着分别是英国(249篇)、西班牙(219篇)、意大利(188篇)、德国(131篇)、荷兰(124篇)和法国(118篇)。发文国家共现图谱如图2所示。图中节点代表国家，节点之间的距离和连接的厚度代表了国家间的合作水平，其大小表示来自不同国家的论文数量。节点环描绘了高中心性，这意味着此类节点是连接网络不同部分的关键点。通过图2来看，美国的节点最大，发文量最多，但其中心性较弱。法国的中心性最高，数值为0.92，形成了以法国、丹麦、荷兰和爱尔兰等国家的合作网。中国的发文量仅次于美国，但在中心性上较弱，数值仅有0.1，因此，中国与国际其他机构的合作次数有待提高。

2.2.2 机构分布

有关知识创新的研究共来自3 850家机构，可将发文机构大致为4种类型: 高校、科研院所、政府部门和企业单位。其中高校为发文机构的主体，其次是科研院所。选取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机构(表1)，发现西班牙机构和中国机构的发文量最多，各占2家，其中，拉彭兰塔理工大学发文量最高，共计25篇，占比 4.76%。

图2 发文国家共现图谱

图3 关键词共现图谱

表1 发文机构发文量统计(前10位)

3 知识创新研究热点分析

3.1 知识创新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

关键词体现了研究论文的论述重点和主要研究内容。关键词共现分析能够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趋势。节点越大，词频越高，与主题相关性越大；节点颜色代表时间，颜色越暖，时间越近。图3是关于2002—2021年知识创新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高出现频次的关键词反映了在文献中出现次数较多，是该研究领域的热点。而中心性是测量节点在关键词网络中位置的重要性，中心性较高的节点通常是连接不同热点主题之间的关键枢纽。在关键词共现图谱中，中心性最高的关键词是知识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知识管理是知识创新的组成部分，不仅为知识创新研究创造条件，也为知识创新研究提供全程的信息保障。其次是联盟(alliance)、社区(community)、产品创新(production innovation)、知识溢出(knowledge spillover)、研发(R&D)等。 以上关键词在共现网络中具有显著影响力， 可以被视为连接知识创新管理领域高频关键词的重要节点。

从图3和全体关键词的统计分析可以发现，知识创新相关的研究主要从知识创新主体、知识创新内容和知识创新影响因素研究3个方面进行。

3.1.1 知识创新主体

知识创新主体主要包括公司(firm)、组织(organization)、网络(network)、系统(system)、产业(industry)、战略联盟(strategic alliance)、社区(community)。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全球化竞争的加剧，单个企业已经越来越无法适应整个行业市场的竞争,而技术创新对于公司进一步增强核心竞争力将具有关键的意义。以企业的成长需要和社会各方的共同利益为前提,以提高科技创新水平为基础,以具备法定约束力的技术合同为保证,共同建立的联合研究开发、优势互补、收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协同组织。通过组织联盟、网络等协作手段,可以获取其他组织的优势资源来满公司的战略需求。同时,通过企业的协作能够了解行业变化的动态,从而迅速掌握市场需求信息和公司发展走向。

3.1.2 知识创新内容

知识创新内容主要包括绩效(performance)、研发(R&D)、管理(management)、技术(technology)、产品创新(product innovation)、组织创新(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服务创新(service innovation)。企业的知识创新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是对知识进行提升，通过知识研发将外部知识转化成适合企业发展的有用知识；二是对知识进行扩散，就是使知识从组织内部到外部再到整个产业。Un等研究与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的研发(R&D)合作对产品创新的相对影响[7]；Simao等分析企业采用组织创新的不同知识来源对工作场所责任组织和决策的影响[8]；Johansson等研究发展客户知识对制造企业服务创新的影响，认为注入客户知识使得开发增量服务创新会更成功，而开发激进的服务创新会使制造商获得更高的创新绩效[9]；Tsai提出了一种知识扩散模型，描述了现有知识价值、创新知识价值和企业效益之间的关系[10]。

3.1.3 知识创新影响因素

知识创新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吸收能力(absorptive capacity)、政策(policy)、市场导向(market orientation)、知识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合作(collaboration)、隐性知识(tacit knowledge)、知识转移(knowledge transfer)、动态能力(dynamic capability)、知识溢出(knowledge spillover)、信息技术(information technology)等。知识创新的速度、水平和方向分别从不同的角度促进着企业的发展。在知识创新速度方面，Centobelli等从本体论和认识论的角度分析企业知识与其知识管理系统之间的一致性水平，认为知识管理可以减少企业间知识错位并提高知识转移和知识创新速度[11]；Siems等提出了“制度环境-组织创新-执行/个人认知”3个维度的动态能力建设，数据驱动的动态能力有助于遏制知识创新过程中组织或个人的知识隐藏行为，加速知识创新活动[12]。在知识创新水平方面，Hervás-Oliver等认为合作和区域特性政策可以在决定中小企业创新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企业吸收能力有助于合作企业的知识创新[13]，Xie等从知识获取、知识同化、知识转化和知识开发4个维度，验证了吸收能力能够调节知识创新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14]；Kleis等基于质量的创新产出衡量标准，在多种背景下全面检查信息技术对创新生产的贡献[15]。在知识创新方向方面，Ferreira等认为企业的动态能力能够感知机会和威胁，及时做出决策以及有效实施战略决策和变革的倾向，从而确保企业创新的正确方向[16]。Jiménez-Jimenez 等认为企业可以从市场及其不同组成部分获取信息,例如客户、竞争对手、分销商等，并通过产品和服务创新以适应市场需求[17]。

3.2 关键词突现

关键词突现可以反映该研究领域阶段性的研究主题研究热点的变化。使用CiteSpace软件中“Detect Bursts”功能，可以提取高突现性关键词来确定知识创新研究趋势，截取部分突现词加以分析。国外知识创新领域部分关键词突现情况见表2。

由表2可以看出，近20年前来，“创新(innovation)、知识(knowledge)、政策(policy)”这些关键词最先突现，知识创新研究开始掀起热潮。2004—2008年突现出“知识溢出(knowledge spillover)、战略联盟(strategic alliance)、知识经济(knowledge economy)、技术转移(technology transfer)等词，在新兴经济体中，当其他组织拥有互补的知识组合时，企业利用战略联盟等合作组织形式来获取和学习合作伙伴的知识，从而增强其创新能力[18]。2009—2014年突现“知识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开源软件(open source software)、社交网络(social network)、信息系统(information system)、跨国企业(multinational enterprise)”等词，随着高新技术的发展，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改变了传统知识转移的方式。不仅能促进国内组织间的合作，还能促进跨国企业间的知识合作交流[19]，信息技术为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重要驱动力。2015年至今，“创造力(creativity)、知识扩散(knowledge diffusion)、开放性(openness)、探索式创新(exploratory innovation)”等突现词出现，反映了未来一段时间内知识创新研究的热点。随着企业知识需求不断扩大，知识创新环境也逐渐从封闭创新环境进入开放创新环境[20]，合作组织间的开放性有助于促进知识扩散，从而提高企业创新过程的有效性。

表2 国外知识创新领域部分关键词突现情况

4 结论

使用文献计量软件CiteSpace对知识创新领域进行系统性的梳理，整理出2002—2021年国外期刊的发文量、合作国家和机构、热点关键词、关键词突现，探索知识创新领域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通过以上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1)从发文量和机构合作角度分析，关于知识创新领域的研究正处于不断上升的阶段，说明学者高度关注知识创新相关因素的研究。中国总体发文量占比较大，但是国际合作情况较少，缺乏与其他国家信息交流。

2)从研究的热点话题看，知识创新研究主要分布在知识创新主体、知识创新内容和知识创新影响因素3个方面。从知识创新主题来看，国际上知识创新研究近些年主要关注企业间合作形式，企业通过建立联盟、网络和产业链的形式进行创新合作。从研究内容来看，国际上知识创新研究内容主要包括知识研发、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等方面。从知识创新影响因素来看，国际上主要从组织关系、知识特性、信息技术、市场环境等因素对知识创新和创新绩效的研究。

3)从未来研究趋势看，知识创新呈现出一些新的趋势。以“开放性(openness)、知识扩散(knowledge diffusion)、创造力(creativity)、探索式创新(exploratory innovation)”等关键词为代表可能演变成为热点主题。未来企业可能更注重开放式创新和探索式创新，企业间加大信息扩散面以快速获取市场中的机会，运用新知识、新技术等资源进行知识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