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清凉山秦墓发掘简报
2022-09-29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西安市长安博物馆陕西文物保护专修学院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西安市长安博物馆 陕西文物保护专修学院
清凉山位于西安市南郊凤栖原上的上塔坡村,隋代在这里建有清凉寺院。1973年,在清凉山西北3千米处的北沈家桥村发现了杜虎符,说明这一带是秦汉杜县之范围。近几十年来,考古工作者在这个区域的茅坡、潘家庄、山门口一带发掘了数千座秦汉时期的古墓葬。
清凉山墓地南邻清凉山森林公园,北是清凉寺北路,东为规划路,西邻东仪路(图一)。为了配合西安清凉山(YT4-22~52号宗地)项目建设,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与陕西文物保护专修学院联合组队,在西安市长安博物馆支持配合下,从2018年9月至2020年4月,对该区域内的古文化遗存进行了抢救性发掘。现就本次发掘的秦墓简报如下。
图一 西安清凉山墓地地理位置示意图
一、墓地概况
墓葬分布在南北宽150、东西长220米的范围内,尤以西北和东北部最为密集,而又少有打破关系;有围沟、规格比较高一点的墓葬全分布在东南部的T0204内,表明这是一处经过统一规划和管理的公共墓地(图二)。
图二 西安清凉山墓地秦墓分布图
墓葬分竖穴和洞室墓两大类,其中竖穴墓57座,占10%,洞室墓492座(包括直线洞室89座,偏洞室403座),占90%,洞室墓带有壁龛的338座,占61%,竖穴墓大部分没有壁龛,有壁龛者仅占7%。葬具多为一棺,框架结构的3座。墓葬以东西向最多,共424座,占77%,南北向125座,占23%。在葬式上,绝大多数为屈肢葬,直肢葬仅8座,M16为同穴合葬墓。在随葬品上,无任何随葬物的共112座,占20%,葬1件的有65座,占12%,葬3件的有131座,占24%,葬4件的有69座,占13%,葬6件以上的71座,占13%。随葬器物以陶釜、盂、壶、罐、盒最为常见,陶鬲只出土了3件,茧形壶、蒜头壶增多。陶器上的戳印文多与杜有关,进一步夯实了秦武公初置杜县地望的考古学基础。
二、典型墓葬举例
(一)竖穴墓
57座。长方形竖穴土圹坑,口大底小,多有二层台,大部分没有壁龛(举例的两座都有壁龛),器物一般放置在二层台上。
1.M302
方向86°。该墓与M244同处一围沟单位内,上方覆盖一层厚0.3米的扰土。平面呈长方形,口大底小,上口长5.3、宽3.9、下口长4.4、宽3、深3.2米。墓壁斜直规整,内填五花土,土质较硬。带生土二层台,二层台深1.8、内长3.4、宽1.8米。二层台东宽0.3、南宽0.6、西宽0.5、北宽0.6米。台面有棚木灰痕共17根,长2.42~2.6、宽0.16~0.34、深约0.03米。室内一棺,朽痕长2.4、宽0.84米,厚度不详。棺内有骨架1具,仰身屈肢,头东足西,年龄、性别不详,底有草木灰。木棺东西两端有2根0.04米深的槽沟,东端长1.7、西端长1.56、宽0.24米,说明木棺下原垫有枕木。墓室东端有壁龛,龛顶塌陷,宽1.12、高0.6、进深0.68米(图三)。
图三 M302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12件(组)。陶器多为泥质灰陶。
铜鼎 1件。标本M302:2,圆弧形盖,盖上有三环状捉手,子母口,两对称附耳弯曲外撇,圆腹,三蹄足,圜底。口径17.3、腹径19、高16.3厘米(图四,2)。
图四 M302 出土器物
铜带钩 2件。形制相似,曲棒形,鸭首,圆钮位于中部。标本M302:5,长9.3厘米(图四,8;图六)。标本M302:8,残长5.7厘米(图四,10)。
图六 铜带钩(M302:5)
铜环首 1件。标本M302:4,椭圆环首,残长3.5厘米(图四,11)。
陶罐 1件。标本M302:1,敛口卷沿,短束颈,斜肩,鼓腹,平底。腹饰绳纹带。口径19.4、腹径36、底径17、高29厘米(图四,1)。
陶釜 1件。标本M302:3,敛口,翻沿,厚方唇,短颈,溜肩,圆腹,圜底。上腹饰竖绳纹,下腹饰方格纹。口径19、腹径21、高12.4厘米(图四,5)。
陶壶 2件,形制相同,大小有异。直口,颈微束,溜肩,鼓腹,平底。标本M302:10,口径9.9、腹径19、底径8.8、高24.4厘米(图四,6)。标本M302:11,口径8.5~9.9、腹径13.8、底径6.3、高16.3厘米(图四,3)。
陶盂 1件。标本M302:9,广口,平沿外斜,方唇,浅弧腹,小平底。口径27.8、底径10.8、高11.6厘米(图四,4)。
玉剑饰 1件。标本M302:7,残半,长条形,中空,一面平,一面有瓦棱,乳白泛绿色。残高2.8~3.8厘米(图四,9)。
玻璃珠 1组3件。标本M302:6,不规则圆球状,碧绿色间夹乳白色圈纹。直径2、孔径0.7厘米(图四,12)。
骨杖首 1件。标本M302:12,上端稍弯曲,下端中空,雕刻成马首形象,线条流畅。长9.9、宽2厘米(图四,7;图五)。
图五 骨杖首(M302:12)
2.M304
方向9 5°,处于有围沟墓葬区以东,属于规格较高的墓葬。北侧被两座明清墓葬M305、M306打破。口大底小,口长4.5、宽3.5、底长3.9、宽2.78、深2.3米。墓室内填五花土,墓壁较规整。长3.32、宽1.6、深1.3米。生土二层台四边宽度不等,东宽0.24、西宽0.32、南宽0.56、北宽0.4米。葬具为典型的框架结构,周边共有12根竖直枋木立柱槽沟,槽沟宽0.4~0.46、高1.1~1.31、深0.06~0.7米。未见椁板,但上部有盖板,呈南北向依次排列在椁室上部。盖板框架四角均出头,为榫卯结构。木棺位于木椁内,长2.4、宽0.9米,高度不详。墓主骨架保存较差,头向东,侧身屈肢葬。墓葬东、西两端各有两个小龛,形状大小相似,宽0.25、高0.35、进深0.21米(图七)。
图七 M304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共7件(组)。陶器为泥质灰陶。
铜鼎 1件。标本M304:3,圆弧形盖,盖上有三环状捉手,子母口,两对称附耳微外撇,圆腹,三兽足,圜底。口径13.7、腹径18.6、通高16厘米(图八,2)。
图八 M304 出土器物
铜带钩 1件。标本M304:5,呈曲棒形,鸭首,圆钮位于中部,通体错银饰有S 状纹饰。长9.3厘米(图八,4)。
铁罐 1件。标本M304:2,侈口,束颈,溜肩,圆腹,平底。锈蚀严重,下有残洞。高25.2、口径12.1、腹径26.6、底径14厘米(图八,6)。
陶罐 1件。标本M304:1,小口尖唇,短束颈,溜肩,圆腹,小平底,腹饰绳纹。口径12、腹径34、底径13.8厘米(图八,1)。
陶壶 1件。标本M304:6,直口,直颈,溜肩,鼓腹,小平底。口径9.5、腹径16.7、底径8、高18.7厘米 (图八,7)。
陶盂 1件。标本M304:4,直口,折腹,下部急收,平底。口径29.6、底径12.2、高13.4厘米(图八,3)。
贝壳 2件。标本M304:7,最大宽7.5、高6.4厘米(图八,5)。
3.M467
方向180°,竖穴土坑,瓮棺葬。墓口以上原始地貌遭破坏。墓室长1.64、宽0.68~0.7、深0.4~0.64米。一大型陶罐口上倒扣一陶钵,置于墓坑南端。陶罐为棺,内未见人骨(图九)。
图九 M467 平、剖面图
陶罐与陶钵均泥质灰陶。陶罐高60、口径24.2、腹径54.4、底径22厘米。陶钵高15、口径35.6、底径12厘米(图一〇)
图一〇 M467 出土陶罐、陶钵
(二)偏洞室墓
共403座。由墓道、封门、墓室、壁龛组成。墓室位于墓道一侧,平面呈“凸”字,又称“凸”字形偏洞室墓。
1.M353
方向274°,上面叠压3座明清墓葬。墓道位于墓室南,平面呈长方形,口大底小。上口长6.3、宽4.1、深5.8米。二层台面长5.8、宽3.6米,东南角隅有脚窝。墓室壁面较平整,填五花土,土质较硬,经夯打,夯层厚0.15~0.25米,无夯窝。口长3.15、宽2.2、底长2.76、宽1.9米。封门处留有木板槽沟,宽2.7、高1.7~2、厚0.1米。洞室在墓道北侧,宽2.4、进深1.16米。葬具为一木棺,仅留朽痕,底有草木灰。长2.06、宽0.8米。内葬1人,仰身直肢,头西,面向不清(图一一)。
图一一 M353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10件。
铜壶 1件。标本M353:2,侈口,粗长颈,斜肩,鼓腹,腹饰对称虎头圆环,高圈足。口径9.4、底径12.2、高27厘米(图一二,1)。
图一二 M353 出土器物
铜鍪 1 件。标本M353:1,敛口,束颈,圆腹,圜底。肩有两对称耳。口径16.3、腹径19.2、高12厘米(图一二,3)。
铜镜 1件。标本M353:7,圆形,桥钮,分内外区,素面。直径9.3厘米(图一二,5)。
铜带钩 2件。形制一致,1件残断(图一二,六)。曲棒形,鸭首,圆形钮位于钩身中部。标本M353:8,长9.3厘米(图一二,7)。
铜扣件 1件。标本M353:9,似现代水管扣卡。长9.3厘米(图一二,8)。
陶壶 1件。标本M353:3,泥质灰陶。直口,粗直颈,斜肩,直腹下收,平底。口径10.3、底径7.4、高21.2厘米(图一二,9)。
陶盂 2件。泥质灰陶,形制相近。广口,直腹下收,平底。标本M353:4,口径16.8、底径8、高9.6厘米(图一二,2)。标本M353:5,口径15.8、底径7.9、高9.6厘米(图一二,4)。
陶釜 1件。标本M353:6,夹砂红陶。敛口,方唇,束颈,圆腹,圜底。上腹饰绳纹,下腹饰窝纹。口径15.6、腹径18.3、高12.7厘米(图一二,10)。
2.M674
图一六 铜印印文((M674:9))
方向95°。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口大底小。口长3.96、宽2.74、底长3.76、宽2.54、深1.6米。墓壁斜直,内填五花夯土,可见零星少量夯窝,夯层厚约0.2~0.3米,土质较硬,墓壁较光滑。带生土二层台,口大底小,东宽0.6、南宽0.64、西宽0.6、高1.16米。洞室有木板封门槽痕迹,长2.82、宽0.14、进深0.12~0.24、高1.24米。洞顶塌陷,墓室长2.28、宽1.2、高1.16米。墓室底部有棺板灰痕迹,长1.8、宽0.78米,高度不详。人骨仅见骨末,头南,面向、葬式不详(图一三)。
图一三 M674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14件(组),有兵器、带钩和印章,未发现陶器,这种组合比较鲜见。
铜剑 1件。标本M674:5。楚式厚格素面剑,剑茎处有凸箍两道,有棱脊,两刃前聚成尖锋。长27、宽3.5厘米(图一四,1;图一七)。
图一四 M674 出土器物
图一七 铜剑(M674:5)
铜剑(铍) 1件。标本M674:6,多数考古简报称为剑,秦俑坑发掘者认为当称铍。与前者区别在于端中空,茎上无凸箍。长20、宽2.4厘米(图一四,2;图一八)。
图一八 铜剑(铍)(M674:6)
铜带钩 2件。标本M674:7,曲棒状,制作精致,体饰错银纹饰。长13厘米(图一四,11)。标本M674:8,残,琵琶状。残长5厘米(图一四,10)。
铜印 1件。标本M674:9,出土于墓室西端。长方形,上有桥钮,印面两个相对站立的似为兔,中间为蟾蜍。长2.5、宽1.5、高1.35厘米(图一四,9;图一五、一六)。
图一五 铜印(M674:9)
铁环首刀 1组4件。标本M674:1-1~4,皆残(图一四,3~6)。
砺石 1组。标本M674:10,残,长方形。残长6.6厘米(图一四,7)。
玻璃鼻塞 1组2件。标本M674:11,残,绿色,磨成八棱柱状。长3、径0.7厘米(图一四,8)。
3.M16
南北双室墓,平面呈长方形,方向10°。墓口以上遭破坏,南、北墓室内各有一小龛和头龛。墓道长2.26、宽2.02、残高0.4米,内填五花土。南墓室长2、宽1.02、残高0.4米,拱形洞顶已塌陷,头端有一小龛,长0.6、宽0.36、深0.16米。西北角有一小龛,长0.46、宽0.02、高0.36米。棺木已朽,长1.48、宽0.78米,厚度不详。侧身屈肢葬,头西北,面向上。北墓室长1.08、宽0.86、残高0.04米,拱形洞顶已塌陷,头端有一小龛,长0.6、宽0.36、深0.16米,墓室底部有一头坑,深0.16米。东南角有一小龛,长0.46、宽0.02、高0.36米。棺木已朽,长1.64、宽0.62米,厚度不详。侧身屈肢葬,头向西北,面北(图一九)。
图一九 M16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4件。
陶盂 2件。形制一致,泥质灰陶。广口,斜肩,折腹下收,平底。标本M16:1,口径19.2、底径7.2、高7.3厘米(图二〇,4)。标本M16:3,口径18.2、底径6.8、高6.7厘米(图二〇,3)。
陶釜 2件。形制一致,夹砂红陶。侈口,束颈,圆腹,圜底。腹饰方窝纹。标本M16:2,口径17.6、腹径20.2、高13.7厘米(图二〇,2)。标本M16:4,口径17.3、腹径20、高13.6厘米(图二〇,1)。
图二〇 M16 出土器物
(三)直线洞室墓
89座。洞室位于在墓道一端,前后相接,平面像“日”字,又称“日”字形洞室墓。
1.M1
方向90°。墓道长3.8、宽2.2、深1.5米。墓壁竖直,墓道和墓室衔接处有封门槽痕迹,长1.4、宽0.1米。洞室顶坍塌,长2.7、宽1.4、残高1.5米。墓室南壁中部有壁龛,东西长1.2、南北宽0.41、高0.78米(图二一)。
图二一 M1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8件。陶器为主,多泥质灰陶。
陶鼎 1件。标本M1:5,弧形盖,盖上有三环状捉手,子母口,两对称板状附耳外撇,深腹,三蹄足,圜底。底有“咸阳巨”方形戳印,盖内亦有一方形四字戳印,字迹漫漶不清。口径14.5、腹径18.5、通高18.4厘米(图二二,2)。
陶罐 1件。标本M1:1,敛口,颈微束,斜肩,直腹下收,平底。腹有一“咸 里真”方形戳印。口径16.4、腹径28.2、底径13.3、高20.8厘米(图二二,1)。
陶盂 3件。形制相似,广口,折腹下收,平底。标本M1:3,口径22.2、底径8.6、高9.6厘米(图二二,8)。标本M1:4,口径28.8、底径12.4、高11.4厘米(图二二,6)。标本M1:6,口径25.8、底径10.6、高12厘米(图二二,7)。
陶壶 1件。标本M1:2,直口双唇,束颈,圆腹,平底。上饰横绳纹,下饰窝纹。口径10.3、底径7.4、高20.6厘米(图二二,3)
图二二 M1 出土器物
陶釜 1件。标本M1:8,夹砂红陶。敛口方沿,粗束颈,深圆腹,圜底。颈部以上光素,上腹饰绳纹,下腹饰方格纹。内壁有一戳印文方框,字迹无法辨识。口径16.5、腹径19.3、高14厘米(图二二,4)。
铜带钩 1件。标本M1:7,曲棒状,素面,钩尾下有圆钮。长5.3、宽1.4厘米(图二二,5)。
2.M214
方 向8 8 °。 与M 2 1 5 并列,两墓可能有关联。口大底小,口长5.4、宽3.8、底长4.6、宽3、深3.3米。坑壁斜直平整,东端两角隅上下有脚窝交错分布,大小在0.1~0.16、深0.1米左右。洞口有木板、封门槽,宽1.7、高1.58、深0.1米。墓室低于墓道8厘米,拱顶已塌,长3.6、宽1.5、残高1.56米。墓室南壁东端有一壁龛,宽1.1、高1、进深1米。底部中央有一棺,已朽,残痕长2.1、宽0.8 4 ~1 米,高 度 不详,棺底有草木灰。骨架1 具,仅残存骨痕,头东足西,侧身屈肢。在人骨头部周围清理出铜镜、玉印坯、铜带钩、玉剑柄等,在墓室东南部清出铜鼎、铜壶,壁龛内有铜匜、陶罐、陶盒、陶釜(图二三)。
图二三 M214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有铜、陶、玉器等17件(组)。
铜鼎 1件。标本M214:1,弧形盖,盖上有三环状捉手,子母口,两对称方耳外撇附于口沿外,长方形孔,深圆腹,圜底,三蹄足。口径11.1、腹径14.7、高13.8厘米(图二六,7)。
铜壶 1件。标本M214:2,口残,侈口,粗颈微束,斜肩,鼓腹,腹饰对称虎头圆环,高圈足。口径10、底径11.9、残高12.1厘米(图二六,8)。
图二六 M214 出土器物
铜匜 1 件。标本M214:3,残,器壁薄,盆状,一侧有流。口径16.8~14.8、底径10.8~8.2、高5.7厘米(图二七,3)。
铜镜 1件。标本M214:12,边缘残,圆形,桥钮,饰“山”字形纹饰,宽沿。径10.5厘米(图二七,2)。
铜带钩 1件。标本M214:10,曲棒形,圆钮,首残。残长5.3、宽1.4厘米(图二七,6)。
铜钱 1组13枚。均为半两,圆形,方孔,制作粗糙。标本M214:13-1,大半两,方孔很不规则。“两”字外撇,直径3.2厘米(图二八)。标本M214:13-2,小半两,方孔,“半”字八和上横都是硬折,“两”字瘦长,上有一横,直径2.4厘米(图二九)。
图二九 小半两(M214:13-2)
图二八 大半两(M214:13-1)
铜器构件 1组。标本M214:11,残碎成片,能辨识的似为器座、铜扣件等。器座高2.2厘米(图二七,1)。
铁刀 1 件。标本M214:14,锈蚀严重,刃残断。残长10.3、宽1.6厘米(图二七,7)。
图二七 M214 出土器物
陶罐 3 件。泥质灰陶,形制相近。标本M214:4,侈口,斜肩,深腹,平底。体饰绳纹。口径10.2、腹径15.8、底径7.5、高11.2厘米(图二六,9)。标本M214:5,折腹。口径18.8、腹径28.8、底径12.1、高22.6厘米(图二六,1)。标本M214:8,圆腹。口径16.4、腹径30.4、底径15、高27.4厘米(图二六,4)。
陶盂 3件。泥质灰陶,形制相近。标本M214:6,口径31.2、底径10.2、高13厘米(图二六,5)。标本M214:16,口径26.6、底径10.5、高9.8厘米(图二六,3)。标本M214:17,广口,斜肩,折腹下收,平底。口径32、底径12.5、高13厘米(图二六,6)。
陶釜 1件。标本M214:7,夹砂红陶。侈口翻沿,束颈,深圆腹,圜底。上腹饰绳纹,下腹饰方窝纹。口径21、腹径28.2、高19.4厘米(图二六,2)。
玉印 1件。标本M214:9,青玉泛黄,长方形,有钮,印面磨光无字。长2.35、宽1.65、高1.4厘米(图二五;图二七,4)。
图二五 玉印(M214:9)
玉剑 1件。标本M214:15,残,乳白色,有黄色斑块。宽4、厚1.5、高2.9厘米(图二四;图二七,5)。
图二四 玉剑(M214:15)
3.M215
方向88°。与M214并列于北侧,两墓可能有关联。口大底小,口长5.2、宽3.3、底长4.64、宽2.7、深4.06米。内填五花土,墓壁平整,未发现工具印痕。墓道东端两角隅有上下交错分布的三角状脚窝,大小在0.1~0.16、深0.1米左右。墓道南北两侧发现3处竖立凹槽,北壁1处,长2、宽0.06~0.22米,上端深0.02、下端深0.1米。槽底部内向倾斜。槽顶距墓道口0.9、槽底距墓道底1.12米。南壁2处,一处长1.42、宽0.14~0.17、进深0.06~0.12米。顶部距墓道口0.8、底部距墓道底1.84米。另一处长2.4、宽0.2~0.28、进深0.05~0.15米。槽底内斜约0.03米。顶距墓道口0.6、底部距墓道底1.02米。洞口残留有木板封门的痕迹,木板宽1.96、高1.48、进深0.1米。洞室位于墓道西端,拱顶,已坍塌,长3.52、宽1.58、残高1.38米。底部偏西置一木棺,已朽,长1.98、宽0.8~0.94米,高度不详。棺底有草木灰。棺内有人骨架1具,已朽,头东足西,侧身屈肢。南壁东端有一壁龛,弧顶,宽0.92、高1、进深0.66米(图三〇)。
图三〇 M215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19件(组)。陶器多泥质灰陶。
铜器座 1件。标本M215:8,漆器底座,三蹄足。宽2.6、高3.5厘米(图三一,1)。
图三一 M215 出土铜铁器
铜镦 1件。标本M215:11,烟嘴形,一端封闭,一端中空。直径2.4、长9厘米(图三一,3)。
铜剑(铍) 1件。标本M215:14,体呈柳叶形,圆首,柱形空柄,格很窄,中脊,两刃前聚成尖锋,茎上残存丝带痕。长27、宽3.5厘米(图三一,7;图三二)。
图三二 铜剑(铍)(M215:14)
铜镜 1件。标本M215:10,圆形,桥钮,分内外区,素面。直径9.3厘米(图三一,2)
铜印 1枚。标本M215:9,长方形,桥钮,上有秦篆“翦玺”二字。长2、宽0.7、高1.1厘米(图三一,5;图三四)。
图三四 铜印(M215:9)
铜带钩 1件。标本M215:12,曲棒状,体饰兽面纹,圆形钮位于一端。长5.3、宽1.4厘米(图三一,4)。
铁削刀 一组2件。残,圆形环首。标本M215:13,长的残长20、宽1.5厘米(图三一,6)。
陶鼎 1件。标本M215:3,圆弧形盖,盖上有三扁状捉手,圆唇,两对称方附耳弯曲外撇,深腹,三蹄形足,圜底。口径13.5、腹径17、通高15.2厘米(图三三,4)。
陶罐 5件。均泥质灰陶,分二型。
A型 2件,形制相似。直口,方唇,溜肩,直腹下收,平底。标本M215:1,口径9.7、底径7.7、高14.1厘米(图三三,8)。标本M215:4,口径14.5、腹径17.5、底径8.5、高13.2厘米(图三三,7)。
B型 3件,形制一致。侈口,无领,圆腹,平底。标本M215:5,口径15、底径13、高17.4厘米(图三三,9)。标本M215:17,口径22.4、底径16.6、高26厘米(图三三,1)。标本M215:18,口径20.8、底径18.4、高26.8厘米(图三三,2)。
陶盂 3件。形制相近。广口,平沿,尖唇,折腹下收,平底,内有轮制旋纹。标本M215:6,口径16.6、底径7、高6.7厘米(图三三,6)。标本M215:15,口径29.6、底径12、高13.6厘米(图三三,3)。标本M215:16,口径16.5、底径6.2、高6.8厘米(图三三,5)
图三三 M215 出土陶器
陶鍪 1件。标本M215:7,夹砂红陶。侈口,翻沿,高领微束,深圆腹,圜底。颈部以上光素,腹以下饰绳纹。口径17.1、腹径20.5、高17.1厘米(图三三,10)。
陶盒 1件。标本M215:2,带盖,子母榫口,折腹下收,矮圈足,平底。口径14、腹径17、底径7.5、通高12.6厘米(图三三,11)。
4.M515
方向283°。由墓道、墓门、墓室、壁龛组成。墓道东西向,长方形,口底同大,长2.76、宽1.3、深1.78米。壁面平整垂直,内填五花土,土质疏松。洞口南北两侧均有封门板槽,宽0.1、进深0.1、高1.28米。墓室底高于墓道底0.05米,拱顶,内壁垂直。长2.76、宽0.9、高1.18米。洞室北壁西端靠底部有一壁龛,宽0.58、进深0.5、高0.48米。木棺已朽,长2.1、宽0.64米,人骨架保存较差,仰身直肢葬,头向西,面向上(图三六)。
图三六 M515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12件(组)。陶器皆泥质灰陶。
银饰 1件。标本M515:4,宽桥钮,似印章。长1.35、宽0.85、高0.6厘米(图三七,10)。
铜印 1枚。标本M515:1,方形,桥钮,篆书“吉利”二字。长1、高0.8厘米(图三七,11;图三五)。
图三五 铜印(M515:1)
铜带钩 1件。标本M515:2,琵琶形,兽形钩首,圆钮位于钩尾,通体素面。长4.5厘米(图三七,12)。
铜钱 1 枚。标本M515:3,小半两,“半”字“八”和上横都是硬折,“两”字瘦长,上有一横。直径2.4厘米(图三七,5)。
铁锛 1件。标本M515:9,锈蚀严重。长17.3、宽3.5、厚2.5厘米(图三七,6)。
铁凿 1 件,标本M515:10,宽6.2、厚2.5、高8.5厘米(图三七,9)。
陶鼎 1件。标本M515:7,圆弧形盖,盖上有三乳状捉手,圆唇,两对称方附耳弯曲外撇,深腹,三蹄形足,圜底。口径15、腹径19.7、通高16.3厘米(图三七,4)。
图三七 M515 出土器物
陶 盒 1 件。 标 本M515:5,圆弧形盖,上有握手,圆唇,敛口,直腹下收,六角形平底。口径15、腹径18、底径6、通高12.8厘米(图三七,2)。
蒜 头 壶 1 件。 标 本M515:8,瓶状口,细束颈,斜肩,鼓腹,平底。口径6.2、腹径17.4、底径9、高22.3厘米(图三七,1)。
陶灶 1件。标本M515:6,平面呈马蹄形,灶面有前后二个圆形穴孔。长24、宽19.2、高11.8厘米。火门口边缘有棱形纹饰,宽4.5、高4.8厘米(图三七,8)。
陶盂 2件。附在灶上,形制相似。直口,折腹下收,平底。标本M515:11,口径13.8、底径5.3、高6.1厘米(图三七,3)。标本M515:12,口径8.4、底径3.5、高3.7厘米(图三七,7)。
5.M459
方向76°。由墓道、封门、墓室、壁龛组成。墓道位于墓室以东,平面呈长方形,内壁平滑垂直,平底。长3.36、宽1.6、深2.6米,内填五花土,未夯打。封门位于墓道以西,宽1.76、高1.4米,两端均有封门槽,宽0.14、进深0.13、残高1.4米。墓室拱顶,长2.2、宽1.2、高1.16米,底高于墓道0.24米,内填淤土,夹杂少量草木灰等。清理出人骨1具,头向东,保存较差,侧身屈肢。棺板灰痕长1.74、宽0.75米,厚度不详。南壁有两个壁龛,东壁龛宽0.56、深0.32、高0.36米,西壁龛宽0.44、深0.22、高0.3米(图三八)。
图三八 M459 平、剖面图
随葬器物,共7件(组)。
陶罐 2件。泥质灰陶。标本M459:4,直口,束颈,溜肩,圆腹下收,平底,体饰绳纹。口径10.1、底径10.8、高20.7厘米(图三九,1)。标本M459:5,小口,束颈,广肩,圆腹下收,平底。口径5.2、底径6.6、高13.9厘米(图三九,4)。
图三九 M459 出土器物
陶 盒 1 件。 标 本M459:6,泥质灰陶。弧形盖上有握手,子母口,腹微直,矮圈足,近底部有一长方形戳印文方框,字迹漫漶不清。口径16.2、腹径19、底径11、通高14厘米(图三九,3)。
陶 釜 1 件。 标 本M459:3,夹砂红陶。侈口翻沿,束颈,深圆腹,圜底。上腹横绳纹,底抹划纹。口径16.4、腹径20.4、高14厘米(图三九,2)。
玻璃鼻塞 1件。标本M459:1,残断,八棱柱状,外表白色,内为绿色。残高1.6厘米(图三九,6)。
玻璃珠 1组2枚。标本M459:2,绿色,圆形有棱角。直径1.5厘米(图三九,7)。
石纺轮 1组2件。标本M459:7,圆形,中间有小孔。直径3.9、厚0.4厘米(图三九,5)。
6.M677
方向265°,由墓道、封门、洞室、壁龛组成。墓口以上遭破坏,墓道位于墓室东部,口大底小,口长3.24、宽2.1、底长2.8、宽1.8米,深1.3米。墓道内壁较平滑,向下稍内收,内填五花土。墓门呈梯形,上宽2.06、下宽1.8、通高1.1米。墓室为圆弧拱顶,长2.62、宽1.2、高1.1米。内填五花土,土质较松,底夹杂草木灰及木棺灰痕迹。棺板灰长1.74、宽1米。清理出人骨一具,仅残存少量的人腿骨,头向西,面向不清,为屈肢。壁龛位于墓室内,宽0.66、进深0.4米(图四〇)。
图四〇 M677 平、剖面图
图四三 陶壶近底处和壶盖戳印(M677:4)
随葬器物共9件,全是陶器,多为泥质灰陶,其中8件上都有戳印文。
陶 鼎 1 件。 标 本M677:3,弧形盖,盖上有三乳状捉手,子母口,两对称附耳外撇,圆腹,三柱足,圜底。内壁有一方形“杜亭”戳印。口径15.2、腹径17.5、通高15.3厘米(图四一,2;图四四,3)。
图四一 M677 出土器物
陶 壶 1 件。 标 本M677:4,带盖,直口,粗颈微束,溜肩,鼓腹,平底。近底部有一方形“杜亭”戳印,盖中央亦有一方形戳印。口径9、腹径14.8、底径17.3、通高19.1厘米(图四一,4;图四二、四三;图四四,4、5)。
图四四 M77 出土陶器上的戳印文
图四二 陶壶(M677:4)
陶罐 3件。标本M677:1,直口,低领,斜肩,腹下收,平底。肩饰绳纹,下腹有一长方形“杜亭”戳印。口径20、腹径34.2、底径16、通高23厘米(图四一,1;图四四,1)。标本M677:2,小口,尖唇,束颈,折肩,直腹下收,平底,肩饰绳纹。口径10.3、腹径24.6、底径10.5、通高22.4厘米(图四一,5)。标本M677:8,直口,矮直领,圆腹,平底。腹有一压印框,字迹不清。口径10.2、腹径16、底径8、高10.7厘米(图四一,6;图四四,2)。
陶盒 1件。标本M677:5,圆盖,上有握手,子母口,直腹,折肩,平底内凹,近底部有一长方形“杜亭”戳印。口径15.5、腹径18.3、底径8.9、通高11.8厘米(图四一,3;图四四,6)。
陶钵 2件。形制一致。广口,尖唇,腹微鼓,平底。标本M677:6,内壁有一长方形“杜亭”戳印。口径15.2、底径7.2、高4.8厘米(图四一,8;图四四,8)。标本M677:9,内壁有一长方形“杜亭”戳印。口径14.9、底径7.3、高5.3厘米(图四一,9;图四四,9)。
陶釜 1件。标本M677:7,夹砂红陶。敛口,束颈,耸肩,圜底。下腹饰方窝纹,肩部有长方形“杜亭”戳印。口径12.7、腹径16.2、高9.2厘米(图四一,7;图四四,7)。
三、举例墓葬中未包涵的典型器物
上述举例墓葬的随葬器物种类大部概括了墓地的基本面貌,但还有一些具有时代与文化特色的典型器种没有包括进去。现摘有代表性的介绍如下:
茧形壶 27件。泥质灰陶,几乎都是与釜和盂的组合形式。可分二型。
A型 无圈足,25件。形制一致。小圆口,平沿,方唇,束颈,椭圆壶身。体饰五道竖宽带抹纹;壶身两侧围绕中心圆饰两圈宽带纹。标本M7:2,口径10.6~10.9、腹径16~22、高20厘米(图四五,2)。
图四五 其他墓葬中出土的典型器物
B型 带圈足,2件。与A型相比多了圈足,并且体形加大。标本M121:1,口径12、腹径19.7~27、圈足径10.5、高25.2厘米(图四五,1)。
陶鬲 3件。除M370:2与罐、盂组合外,其它2件均单独随葬。标本M383:1,泥质灰陶。侈口,束颈,深腹,三锥足,腹部饰竖绳纹。口径14.8~15.5、腹径20、高17厘米(图四五,5)。标本M370:2,比M383:1肩稍凸,裆稍平。口径17.8、腹径20.9、高15.1厘米(图四五,6)。标本M387:1,泥质红陶,侈口微敛,无领,深腹,三锥足外撇,平裆,体饰细绳纹。口径19、腹径22、高14厘米(图四五,4)。
陶卮 2件。形制一致,泥质灰陶。筒状腹,一侧单耳,平底。标本M543:2,口径12、底径11.1、高11.4厘米(图四五,8)。
高柄豆 3件。形制一致,共同特征是浅盘,高柱柄,倒喇叭口底座,泥质灰陶。标本M457:4,盘径10.9~16.1、底径12.4、高22厘米(图四五,7)。
三足罐 1件。M85:2,泥质褐陶。小口,束颈,圆腹,圜底,三尖足外撇。颈部有对称小三角形孔,通体饰瓦棱纹。上部轮制,底部手工捏制。口径6.3、腹径10、通高9.7厘米(图四五,9)。
铜蚁鼻钱 1枚。M212:4,椭圆形,似海贝,顶端有一小孔,正面有阴文符号。直径1.1~1.9、厚0.3厘米(图四五,3)。
四、几点认识
1.关于墓地的分期与时代
本次发掘的549座墓葬,未发现有绝对纪年的文字资料。有6座墓葬出土了秦半两,M212还出土了一枚蚁鼻铜钱,还有印章以及陶器上的戳印文等等,这些都为我们判断墓葬的年代提供了支持。经过综合分析,初步划分为三段。
战国中期后段,以M117和M214为代表。2座墓葬出土的秦半两,与四川青川县郝家坪M50出土的秦半两钱相似,根据郝家坪随葬的木牍文判断,M50出土的半两钱不晚于秦昭王元年(公元前306年)。惠文王二年(公元前336年)“初行钱”铸行的就是半两钱。可见,起码在秦武王时,秦国已经流行半两钱。另外,M85出土的1件三足罐,在秦墓中并不多见,类似的器物时代都比较早。因此,诸如M85等,可早到战国中期后段。
战国晚期段,以M215为代表。这座墓出土的“翦玺”铜印中“玺”的用法非常关键,因为秦统一以前,无论官印、私印都可称“玺”,但秦统一后,规定皇帝的印章独称“玺”。因此,“翦玺”铜印的时间必然在秦统一以前的战国晚期后段。
秦统一段,以M677为代表。这座墓共出土9件陶器,其中7件上有戳印文“杜亭”,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国到献公七年(公元前378年)“初行为市”。说明秦国市亭机构的设置,当始于献公时。清凉山秦墓地发现的“杜亭”“杜市”的戳印文,从战国晚期前段一直延续到秦统一。还有M215、M121出土的带圈足的茧形壶,学界多认为其出现的时间在秦统一后。因此,以M677为代表的这些墓葬时代当在秦统一后。
2.关于清凉山秦墓地文化属性
清凉山墓地的随葬器物以釜、盂、壶为主,具有秦文化特色的长颈方壶不见出现,大喇叭口罐偶有发现,陶鬲只发现了3件。这些现象需要特别关注。因为以往的秦墓地,不论时代早晚、规模大小,仿铜鼎、簋、鬲都是最常见的器物,并且是辨析秦、周以及西戎文化的主要参照物。这些差异除了时代上的原因之外,更多的可能是地缘文化上的因素。秦岭以北的蓝田、长安自商周以来就是秦楚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从考古资料来看,这个区域战国中期以前的墓葬均属楚系,到了战国晚期,丹江上游地区的楚文化已经被秦文化所取代。M212出土的蚁鼻钱是典型的楚币,M674出土的青铜短剑与睡虎地M11出土的青铜短剑完全一致,这种剑是典型的楚式风格,这些都是秦楚文化交流的最好见证。由此可见,清凉山秦墓地是一处非典型的秦式墓地,即由部分秦式器加入楚式器共同组合而成,这种组合形成了战国晚期秦楚多元文化因素共存的秦墓地。
3.关于秦武公置“杜县”的具体位置及意义
公元前687年,秦武公“初县杜”,在秦史研究上的意义不逊色于“秦九都八迁”。1973年,在清凉山西北3千米处的北沈家桥村发现了一件杜虎符,为确定秦汉时期杜县之范围提供了最早的证据。这次清凉山许多陶器上也发现了不少“杜亭”戳印文字。“杜亭”当是此杜县市井官署的代称,进一步证实了秦武公“初县杜”的治地就在今杜城村。这对于研究秦武公的“初县杜”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秦献公徙治栎阳前的数百年里,秦的政治中心在关中西部的平阳和雍,但杜却是秦人在东部的前沿阵地和桥头堡,后来的栎阳和咸阳,都是在杜县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战国晚期以后,杜地又成了秦的京畿之地,秦兼容并蓄,广纳人才的文化观念吸引了东方六国许多仁人志士来到这里定居,为秦的统一大业出谋划策。杜地如此密集而又多元文化因素并存墓地的发现,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4.关于清凉山秦墓地的规格
清凉山秦墓地规模很大,但规格并不高,无任何随葬物的就有112座,占20%,随葬2~4件的占墓葬总数的52%。规格较高一点的墓葬全部分布在墓地中部围沟周围,如M214、M215并列处在以围沟为中心的区域以南,M214出土了鼎、壶、匜等青铜器,M215出土了仿铜陶礼器、青铜剑等,表明这两座墓葬墓主的身份比较高。特别是M215出土的“翦玺”铜印与铜剑共出,对确定墓主身份具有重要意义。翦玺印为长条形状,被称作“半通印”,为秦汉时期级别较低的官吏所使用的印章。再结合1973年在附近北沈家桥村发现的杜虎符铭文,持此虎符的应是杜地的一位军事长官,他的权限可以调兵五十人以下。这处墓地的文化虽是多元化的,代表的族群也比较复杂,但管理却是统一有序的,发掘的549座秦墓葬少有打破关系,表明这是杜地核心区域内一处由士大夫级贵族管理、经过统一规划的国人公共墓地。
附记:清凉山墓地是一处大面积的抢救性考古发掘遗址,也是一次考古单位与院校合作进行考古发掘与资料整理模式的创新。发掘期间,国家文物局的同志以及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焦南峰先生曾到现场具体指导,田亚岐、刘明科老师和张翔宇院长对资料的整理编写给予具体帮助。对他们的辛勤付出我们表示衷心感谢。
领队:孙 武
发掘:申 辉 雷升龙 朱录乾 南军社等
绘图:任祚旺 李新民 刘小红
照相:高 博
拓片:杨省民
执笔:孙 武 穆小军 高 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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