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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据时代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四维进路论析

2022-09-26程东泽孟祥健

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2年3期
关键词:维度意识智慧

程东泽,孟祥健

(1.南京铁道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1;2.安徽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2)

一、导言:大数据时代特征及生态智慧城市

大数据是以大容量(volume)、多样性(variety)、速度快(velocity)、价值性(value)为特点,以科学技术为依托,汲取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在深入探索和挖掘互联网海量信息价值的过程中所形成的概念。大数据时代数据容量、体量大;数据类型纷繁复杂多样;数据传播速度快且更新快;数据价值多元且低密度。同时,大数据时代还面临着数据泄露风险:如数字身份、数字伦理、个人隐私等。为此,发挥大数据助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长处,要求紧抓大数据优势点,避免其各种风险点,构建新型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新形态。

生态智慧城市指以生态思想为指导,生态意识为发展,生态文明为方向,生态价值为目标,以大数据为支撑,以信息化、智能化、智慧化为发展逻辑,践行兼具生态文明思想和智慧城市治理二元结构为宗旨的新型城市治理的有机统一体。一方面,二者有紧密联系,生态智慧城市是生态城市和智慧城市“双重基因”的有机结合体。既具有生态城市的生态绿色、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理念,又具有大数据、智能化和智慧化的科技时代特征,二者实现了生态智慧城市的内容和形式的统一。另一方面,二者又有区别,生态城市或智慧城市,在发展维度和内容上仅是生态或智慧的一维方向或内容,而生态智慧城市是生态和智慧的有机结合,形成了生态和智慧二维发展维度和内容。为此,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不仅要让城市更智慧,也要让城市更生态、让人民生活更美好。从逻辑结构上看如图1所示。

图1 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四维进路逻辑结构图

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在生态四维进路上,为我们开辟新型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逻辑路径。即:生态意识发展维度、生态思想创新维度、生态智慧价值维度、生态实践落实维度的四维进路。从逻辑上看,是从实践到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认识过程,再从新高度并入实践的逻辑理路。

二、生态意识发展维度进路

生态意识发展维度进路,彰显了生态意识萌芽、进步、发展、成熟的逻辑进路。它回答了“生态意识发展的逻辑进路”问题。生态意识是伴随着人类社会产生渐进出现的。从唯物史观角度看,生态意识是人对生态环境的审视,而形成的人与自然之间正义的价值观的过程。但在本质上,是人类自我思考和反省与自然之间的存在合理性、正义性、共生性问题的发展过程。王洪新[1]指出,“生态意识是伦理价值的一种,在马克思主义自然观中,具有鲜明的哲学意蕴,人与自然具有统一性”。从生态意识发展的规律性看,生态意识发展符合生态文明演进的内生逻辑。王帆宇[2]指出,“生态文明是生态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融合,体现出生态为本和公平正义之诉求,具有环境、意识、制度三个要素”。生态文明的发展内含着生态意识、生态环境、生态制度、生态道路、生态理论等诸多方面,这其中生态意识是首要环节,为其他环节的产生开辟了路径。生态意识产生发展,首先是人类思考人与自然之间价值观、正义性的结果;同时,也具有哲学意蕴和价值观诉求;最后生态意识发展也符合生态律和人类社会发展律的延伸逻辑。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在生态意识发展维度上看,沿着生态道德、生态自觉、可持续发展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逻辑进路向前自然延伸和发展。

(一)生态道德意识

2020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杭州的讲话,更加增强了人们对于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支撑下的智慧城市治理方向的信心。而智慧城市治理不应该是被动治理,变被动治理为主动治理的可行方案是培育良好的生态道德,唤醒人们的生态道德意识,以便通过人民群众的强大的生态道德意识,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提供正向新动能。冯淑慧[3]指出,“生态道德包括生态道德意识、生态道德原则和生态道德行为,生态道德意识是人们内心深处的生态觉悟和道德观念的集中表达,是生态道德的主要内容之一,也是生态道德规范的初级形态及其发展的最终目的”。首先,提高生态道德觉悟。生态道德觉悟是生态道德意识的萌芽阶段。大数据时代带来的一系列相关问题,也引发了人们对自身发展和城市治理关系问题的思考。在主观能动性的驱动下,人们必在主观上不断提升思想觉悟、规范行为,以达到缓和甚至消解人与自然或者城市治理之间矛盾的目的。在这种自身的规范过程中,人们的生态道德觉悟得到普遍提高,这为生态道德观念做了思想启蒙。其次,树立生态道德观念。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中“对坚持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出全面部署”。这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提供了纲领性的指导,一方面要求要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另一方面,要求树立生态道德观念,这种生态道德观念能为消解当前智慧城市治理过程中的道德困境,提供具有时代要求的新动能。人们生态道德观念的树立,将在更深层次上将人的发展和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有机统一,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助力。最后,形成生态道德意识。生态意识本质上是生态道德规范的基本形式。生态道德的初级形态就是生态意识,即人们在与环境互动的过程中,所形成的态度、认识、情感、和价值观。当社会普遍具有这种生态意识的时候,它会发展上升为全社会的生态道德规范[4]。陶火生[5]指出,“生态道德是社会公德范畴的一部分,是人们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规范”。全社会形成的生态道德意识表明人们形成了较为统一的生态价值观,这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拓展奠定理论基石,让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有理可依。

(二)生态自觉意识

首先,从生态自觉意识逻辑理路上看,应该呈现出:敬畏自然的生态自觉意识—顺应自然的生态自觉意识—征服自然的生态自觉意识—尊重自然的生态自觉意识的渐次转换。从马克思主义哲学上看,这种生自觉意识的渐次转换,正确隐含着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发展规律。这个过程是生态自觉意识扬弃、创新、联系、发展的过程。刘国章[6]指出,“否定之否定是从事物和环境的关系出发,既包括某事物本身的纵向发展进程,还包括自身内部的组织涌现、层次转化、结构耗散、整体优化、要素间差异协同来解释自身发展,在横向和纵向维度上展现否定之否定的系统属性”。生态自觉意识的高级形态应该是尊重自然,达到高度化的生态自觉。其次,从生态自觉的内涵上看,就是反思生态问题,正确把握生态与人类关系,从而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这种自觉的程度如何,关系到对生态的认识深度,影响到生态文明的效果[7]。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是属于生态文明范畴的一个分支。因此,形成高度生态自觉是更好建设生态文明的必然要求,也是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本质要求。冯之浚[8]指出,“发展新时代生态文明,需弘扬天人和谐思想,建立科学生态观,提高人类生态自觉”。我国生态环境、资源能源状况不容乐观,这既涉及体制机制方面的原因,更与我国现阶段的国情有关。最后,从生态自觉意识归宿上看,要迎接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必须探索中国特色发展生态文明之路,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这一经济发展范式,注重继承和弘扬我国天人和谐思想的理念,整合各类生态观,建立新的科学生态观,以提高人类的生态自觉。我国的城市发展,已经经历过生态自发和生态失落两个阶段。生态失落只关心经济指标,忽视生态。这种错误理论和思想指导下的城市化建设,只重经济忽视生态、只重智慧忽视生态的后果,只能是经济和智慧得到“发展”,而导致生态上的黑洞。最终,给城市化建设带来严重危害和负担。近年,我国城市化进程加快,城市面临着智慧建设和生态建设的双重考验,我国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既有自己的个性,也有世界城市治理的共性。就生态化总体而言,呈现出生态自发—失落—觉醒—自觉的逻辑发展阶段。

(三)可持续发展意识

一般来看,可持续发展是既能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可持续发展已成为全球普遍发展共识。1992年里约会议通过的《里约环境与发展宣言》《21世纪议程》明确了可持续发展意识。莉迪亚·梅热耶夫斯卡[9]等从地域系统方法视角指出,“城市具有地域性强、差异性大、结构复杂、关系众多等特点,因此,针对城市特殊性的可持续发展十分必要”,重点强调了区域城市内部系统的平衡关系构建。董德明[10]等从可持续发展与生态学关系角度指出,“生态城市本质上是可持续发展城市,注重经济高效、社会开放,自然组织等”。本质上看,是在强调城市的发展要走生态道路、可持续道路,统筹兼顾自然、社会、经济、生态等多维角度,促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意识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之路的必然要求。从可持续发展意识的衍生逻辑看,可持续发展意识是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人关于发展的理论创新成果,可持续发展意识历来被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从发展逻辑线索看,从毛泽东时代的征服自然、战天斗地,到邓小平时代的尊重自然、实现可持续,江泽民在党的十五大报告中强调,我国人口多、资源不足,现代化建设必须实现可持续发展;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中强调必须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当前,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三届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的致辞中强调,可持续发展是破解全球问题的“金钥匙”,做到“三个坚持”,统筹经济、社会与环境,倡导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之路,为世界可持续发展贡献“中国智慧”,促进世界共同繁荣。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人都充分肯定了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明晰可持发展的路径,提出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可持续发展意识,形成理论上深化创新、价值上肯定、实践上践行的可持发展意识的认识发展理路。生态城市可持续发展意识已成为大数据时代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可行路径。臧鑫宇[11]等提出“可持续城市设计的概念、提出可持续城市发展应兼具生态、绿色的特点;从生态环境、历史文化、空间形态、管控治理等维度进行可持续城市设计”。倪深海[12]等指出“可持续城市发展需坚持生态原则,城市生态化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张坤民[13]等指出“监测是城市生态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提出‘五模型’评价系统,进一步深化了对生态可持续发展意识的认识”。可见,可持续发展意识在城市建设中已成为共识,而兼具生态特质的生态城市可持续发展是更高水平的城市发展。绿色、生态的特征,本质上可以理解成生态可持续发展意识在可持续城市发展中的具体运用。

三、生态思想创新维度进路

生态思想创新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提供了坚实可靠的思想保证。党的十九大指出,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主要矛盾解决上看,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是不断满足人们美好生活需要的必行之路;从发展要求上看,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是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从生态思想创新发展层次上看,是顺应新时代发展要求,生态思想逐步创新的过程。生态思想创新渐次展现了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思想创新维度、绿色发展思想创新维度和生态文明思想创新维度几个进路磅礴有序向前创新发展的。

(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思想创新

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是人与自然关系的正义路径,是生态思想创新的关键环节。根据马克思主义的五种社会形态理论,人类社会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五种社会形态。社会形态的更替具有历史必然性、具有先进性、进步性、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结果。人类在追求自由、发展经济的同时,取得了众多成就。王永芹[14]等指出“自由是包括人与自然自由的统一,人类的异化发展,造成人与自然关系平衡性断裂进而报复人类”。这深刻启示人类,反思行为、克服异化、理顺关系、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重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思想是正义之路。综合来看,这场新冠疫情在大城市显得更为严重。一方面,城市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果,但另一方面,人们却忽视了城市的生态效应。没有重视生态智慧城市的统一整体性意义。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应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思想的指引下,熔铸生态和智慧的双重基因,促进人与自然更加和谐,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迈上新台阶。2017年,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基本方略,号召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努力奋斗。在很长一段时间,人类自认为能够主宰一切,致使在和自然的关系上走向了死胡同。城市治理单纯依靠大数据、技术进步、经济效益,忽视了城市生态效应、城市与自然和谐问题、数字风险问题、权利被侵犯等问题。造成了城市治理的单向度畸形发展,未能正确兼顾城市应与自然和谐融为一体的本质规律。曹孟勤[15]等指出“人与自然关系应是平等关系的秩序,要求要尊重自然、善待自然,实现共生共荣、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局面”。遵循人与自然谐共生思想,摆正人们对于城市治理的正确视角,是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由之路。

(二)绿色发展思想创新

绿色发展思想顺应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时代之唤。我国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绿色发展思想是兼具效率、协调、持续、循环、和谐发展,是解决人与自然和谐的问题。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绿色发展是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手段。首先,绿色发展成了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水平提升、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不可或缺动能。城市建设好坏事关我国“美丽中国”建设的进程,绿色发展是“美丽中国”建设的可行路径。其次,绿色发展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提供动能。确保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绿色方向,最终打上生态的烙印。陈亮[16]等指出创新是绿色发展的第一动力。绿色发展本身内含着创新的质的要求,而绿色发展下的创新完美契合了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发展要求。刘杨[17]等从时间和空间的维度分析了我国城市群绿色发展效率,时间上看总体呈现上升,但是空间分布上城市群绿色发展效率和均衡度呈现出负相关的关系。可见,在顺应绿色发展思想下,城市治理或者发展效率不断提升,彰显了绿色发展的积极效果。但是从空间上看,城市群绿色发展或者城市的治理存在着诸多的不平衡,但总体而言城市在绿色发展驱动下整体呈现良好态势,也为生态智慧城市引入了“活水”。最后,肖楠[18]基于绿色发展和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角度指出,“绿色发展的宗旨为了推动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是为了不断满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也为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助力,很好推进了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三)生态文明思想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围绕生态文明建设作出一系列重要论断,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坚持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内容,使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地位更加明确,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19]。走生态文明之路,是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把我国全面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由之路。生态思想创新维度上,形成了更高等级、更为系统、更为全面的生态文明思想。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提供了根本理论指引,是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根本遵循,抓住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内在规律,确保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沿着正确的方向向前延展。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根本指针,是新时代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最强版顶层设计。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引下,必然能让生态和智慧的合力大于生态和智慧之和,即1+1>2的系统效果,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能取得质和量的双重突破。

四、生态智慧价值维度进路

生态智慧价值维度即对生态智慧治理进行道德评价和规范。旨在回答生态智慧城市建设的重要性。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为城市治理提供新路径、新方法、新动能。如何有效把这种路径、方法、动能转换成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现实生产力?其答案是培育和践行生态智慧价值。在生态智慧价值维度上不断深化发展。展开来说,就是在参考大数据的大容量、多样性、快速度、价值性以及数据风险、数字泄露、数字风险,和数字伦理等潜在风险点的基础上,充分发挥生态智慧价值,让生态智慧价值防在风险前即防范生态智慧风险价值维度;规在生态智慧行为中即规范生态智慧行为价值维度;形在生态智慧哲学即形成生态智慧哲学价值维度的始终。生态智慧价值为克服智慧城市治理问题提供价值论保证,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统一行动价值,为筑造兼具生态和智慧于一体的生态智慧城市贡献价值维度的顶层设计。确保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走得更稳、建得更美、活得更有灵魂。

(一)防范生态智慧风险价值

生态智慧价值能够有效增强抗风险效果。智慧城市快速发展带来诸多利好的同时,也带来诸如数据安全、隐私泄露、伦理风险、城市生态失衡等诸多风险。风险一般指生产的目的和劳动成果之间存在的不确定性,它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风险带来的结果具有不确定性,另外一种是直接带来消极或损失的后果。生态智慧风险指智慧化过程中,对智慧化后果认识不足、预估不周、可能致使智慧和生态间的失衡,产生矛盾,造成诸多不确定性或消极后果的现象。生态智慧思想的初始目标是建构生态和智慧的和谐共生,协调二者关系,将其融为一体,发挥生态和智慧的双重效能,挖掘城市建设的积极效果,避免生态智慧风险产生。生态智慧价值为智慧城市带来两个作用。一是能有效防范生态智慧风险的产生。生态智慧价值本质上提升了人们对于生态和智慧的重视,在意识层面加了“防火墙”,能让智慧城市治理、设计前、中、后三个环节都兼具生态智慧风险意识,在价值效果上能很好地规范人们的治理设计思维,防范了生态智慧城市治理风险的产生。二是改变生态智慧风险产生的形式。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毕竟是一种新的城市治理路径,人们对于其中的风险认识不足、预估不周产生生态智慧风险的可能性存在,通过生态智慧价值的提升,让生态风险的形式得以转化,不致直接伤害人类或生态环境。如,风险形式转化可能直接爆发、当即爆发、连续爆发的风险在生态智慧风险价值提升背景下可能变得间接、延迟、间断等形式产生,这也是生态智慧价值带来的效益之一。三是降低生态智慧风险的危害。生态智慧价值本质上是意识上的价值“防火墙”“缓冲棉”,生态智慧价值的塑造和提升,必然使得在生态智慧风险产生前人类早有预案、生态智慧风险产生过程中,人类能有效应对,生态智慧风险产生后,人类可以有效治理,从客观和主观等多重角度降低了生态智慧风险带来的危害。

(二)规范生态智慧行为价值

生态智慧行为价值,一方面旨在规范行为的基础上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助力;另一方面引导人们形成正确的生态智慧行为习惯。行为本意指在思想意识的支配之下而表现出来的外部活动[20]。行为可以在不同的时空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如事前行为、事中行为、事后行为,有意识的行为、无意识的行为等;不同的行为也能产生不同的效果,抓住事物发展规律和本质的行为,良性执行预定目标的行为可能产生积极作用,但是盲目性无计划、未抓住事物发展本质和规律的行为可能带来诸多消极影响。智慧城市治理其实是智慧行为的一种具体方式。在大数据、云计算、数字经济等支撑下的智慧城市治力争避免消极后果,产生积极效果,建构良性智慧行为。但也不排除具有智慧行为有风险的可能性。而生态智慧行为则是有机糅合了智慧行为和生态环境因素后,在时空二维角度充分发挥正向积极影响,有序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健康发展的行为。展开来看,在生态智慧行为上产生了多个角度的行为价值。首先,从时间维度看,规范生态智慧行为既能规范当前人们的生态智慧行为、也能合理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生态行为价值,引领未来的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同时还能让人们自我反思过去的智慧城市治理行为,进而为过去的失误和风险行为打“补丁”,准备应急措施。其次,从空间维度看,规范的生态智慧价值既能让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良好运行,也能让城市化过程中的农村治理行为更为科学;既能让一城的生态智慧行为得以规范,也能让多城、全国甚至是全球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行为处在健康运行之中。最后,经验维度上看,规范的生态智慧行为必然带来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良好局面,形成关于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行为的丰富经验,诸多的经验经过整理必能形成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先进经验,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增添新动能,少走弯路。规范的生态智慧行为价值让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变得更光明。

(三)形成生态智慧哲学价值

生态智慧价值维度的最后一个进路是形成生态智慧哲学。哲学是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体系。在生态智慧哲学高度,必然能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提供更为科学可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刘少明[21]认为,“基于个人时间和社会时间以求厘清人类实践和社会历史过程,生态智慧哲学正是在人类实践和社会历史过程中不断形成的”。中国传统文化之中其实蕴含着诸多的生态智慧哲学道理。比如“‘天人合一’的和谐整体自然观,‘取之有度’‘永续发展’等道理,都来源于人类实践活动和社会历史过程”[22],都闪耀着生态智慧哲学的光辉。智慧治理是更具体的治理方式,是在哲学思想指导下的具体实施方式,哲学是智慧城市治理的形而上的思想意识。二者是抽象与具体的辩证思维方法在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之中的具体运用。生态智慧哲学则具备更高层次的价值,它既能在心上磨,又能在行上造。由于形成了哲学的高度,必将生态智慧治理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从内容上看,哲学是生态智慧治理的内在规定性及质的要求,决定着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质和效果,是治理成败的思想关键。从形式上看,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是哲学在量上的显现,是哲学思想的具体运用和实践操作路径。生态智慧哲学价值打上了哲学的烙印,基于生态智慧哲学思维、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形成一股宏大的生态智慧治理合力,不断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迈上新台阶。

五、生态实践落实维度进路

马克思[23]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这里充分说明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实践是人类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性活动;另一方面,只有从实践出发才能理解社会生活的本质。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打上了鲜明的人类社会生活的烙印,其本质必然是实践。其效果如何最终要落实在人类的社会实践上。生态实践的落实维度进路成了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重要方向和治理效能的考量标尺。在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生态实践落实维度上遵循着推进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发展的实践、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实践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实践几个维度进路向前延展。

(一)推进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发展的实践

生态智慧城市治理过程中,无法避免大数据基础下带来的智慧城市的数据风险、数据安全、数据伦理、生态智慧错位等问题,严重威胁着生态智慧空间正义。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明确论证过生态智慧空间正义问题,但是他们研究了资本主义城市空间的多方面问题。李春敏[24]指出,“马克思恩格斯在城市空间问题上,他们研究过资本主义城市空间问题,如社会性、资本化、政府角色和空间剥夺与空间正义的关系等”。在智慧城市治理过程中带来的生态破坏、人、自然与城市矛盾、数据风险、数据安全、伦理风险、生态智慧城市问题基础上,又会进一步造成深层次的空间剥夺,致使居住空间、效率公平、非正义等的公平正义问题。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实践的推进会带来三方面的益处。首先,社会崇尚空间正义风尚实践。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空间正义实践的形成依赖于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是社会的主体构成。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实践,依赖于人民群众,成果惠及人民群众,必然能够激发人民群众的主体意识,开创人民群众的创造动能,在社会上形成一股强大的空间正义新风尚,让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实践充满活力。其次,政府权责明确为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发展谋篇布局。生态智慧城市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顶层设计,政府坚持空间正义发展理念是生态智慧城市发展的指导思想。政府坚持生态智慧空间正义思想下的实践活动,让生态智慧城市和空间正义形成了有机结合,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打开了新的局面和视野,本质上政府是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空间正义实践的指挥者、布局者。最后,生态智慧空间正义发展实践能够避免空间剥夺,形成空间正义。生态智慧城市建设能够避免因大数据因素带来的消极影响,削弱、避免空间剥夺,使得人们的城市居住空间与环境更加和谐,兼顾效率公平,形成生态智慧和空间正义的有机统一。

(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实践

2005年习近平总书记基于经济和环境的视角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以下简称“两山”理论)。“两山”理论为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指明方向,同样适用于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发展实践。“两山”理论和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有一个共同目标即破解发展难题,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首先,“两山”理论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提供理论指导。张云飞[25]指出,“两山”理论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辩证法的具体发展,大力发展生态产业践行“两山”理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是兼具生态和智慧的辩证法思维,形成更有成效的生态智慧城市。“两山”理论让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沿着马克思主义生态辩证法思路向前推进,为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提供理论指导。同时,生态智慧城市下的发展业态也是生态产业的某种展示和实践。其次,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是对“两山”理论的实践创新形式。“两山”理论旨在构建更加和谐的人与自然关系,城市文明更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缩影,是具有人工特征的人与自然关系的特殊样态。故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发展形态是按照马克思主义生态辩证法思路前进,是对“两山”理论的实践创新形式。最后,“两山”理论和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相互转化,提升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水平,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两山”理论是生态智慧城市治理的理论基础,后者是对前者的实践验证,前者让后者沿着正确方向前进,后者让前者理论更加深化,双方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相互转化全面提升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水平,实现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相统一,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目标。

(三)共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实践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共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重要论述,既为世界各国解决全球问题、加强国际合作提供了有效路径,又为人类和平与发展开辟了新境界、塑造了新理念、打造了共同价值观。为人类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同时也为解决本国人与自然关系问题提出可行方案。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将生态环境保护写进新党章的总纲之中,对生态环境的重视对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具有重要启示性意义。唯物辩证法的两大总特征是联系和发展。坚持用联系的观点看问题、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遵循生态—命运—共同体的脉络,坚持联系和发展,紧扣时代主题,必能让生态智慧城市治理实践活动更有成效。生态智慧城市涉及生态安全、环境保护、数据安全、伦理风险等诸多人与自然的生态问题,同时还涉及一城之内、多城之间、城乡之间、国内国外等诸多生态智慧城市问题。可见,生态与人类命运、与城市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城市与城市命运、城市与农村命运、本国城市与国外城市之间都存在着生态和智慧城市治理的辩证关系。生态智慧城市治理既是推进生态智慧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践行共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实践的必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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