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建筑公共空间开放性价值一论——城市价值

郝文璟

(中国美术馆， 北京 100010)

美术馆是城市重要的公共建筑之一，承担这城市文化建设和国家文化传播的重要职能，反映着人类文明的成果和城市演变的历史记忆。近几十年来，伴随着城市功能的发展和城市职能的转变，城市中人们日常活动也发生着变化，活动的类型也发生着转变，美术馆、城市和公众的关联性逐步提升，这就使得传统的美术馆建筑，尤其是建筑公共空间的局限性日渐凸显，以往的、旧的形式的公共空间不再能够满足人们日益变化的公共活动的需要，这也是引出美术馆建筑公共空间开放性价值一题之源。

所谓建筑学意义上的公共空间，是相对于私人空间而言的、公开的、共有的、对所有人都具有可达性的空间。这样的空间是不具有隐私保护职能、不具有社会地位约束、不具有经济实力制约的空间，任何人都可以随其意志自由进入进行相互交流的公共场所。在美术馆建筑中，因其功能之需，除收藏空间之外的展陈空间、交通空间、交往空间都属此类，其不仅包括室内空间，也包括室外场地；在形式上，既包含平面的空间，也包含竖向的空间。

一般来说，美术馆室外场地是其公共空间的开始，诸多美术馆在其展厅外都会设置较大规模的、空旷的室外场地作为美术馆建筑与城市环境衔接的空间，同时也作为参观者由城市室外空间进入美术馆室内空间的过渡。形成城市、室外空间、美术馆建筑内部三者有机结合的空间序列。而建筑内部的展陈空间、交通空间和服务空间等都是公共空间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开放性及其开放性所涉及的城市价值、公众价值和建筑价值都是美术馆建筑公共空间认知的重要方面。本文仅从美术馆建筑公共空间开发性的城市价值展开论述。

建筑既是城市构成的基本单元，也是城市空间重要的构成要素之一。美术馆建筑作为城市公共文化设施，其公共空间的开放性对于城市活力的提升有着至关重要的价值。与此同时，城市公共空间活力的提升对于美术馆自身在城市定位中价值的实现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美术馆建筑与城市空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不可相互割裂，而是应以开放性的姿态与形成对话之势，从而真正体现美术馆建筑公共空间开放性的价值，进而实现其社会价值。

1 城市空间拓展价值

城市中，街道和广场是在城市中生活的人们日常生活和活动的主要场所，是城市重要的公共空间，是城市运行系统中的有机组成部分。美术馆建筑具有较强的社会公共属性，其建筑与城市的街道和广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街道与广场等城市空间运转的活力，既受到城市人口密度和建设强度的影响，又依赖于限定其空间边界和城市接口的公共建筑。一方面，美术馆建筑的公共空间可以视为城市空间环境的延伸，就像城市空间融入到美术馆建筑空间中去，这样，建筑空间就成了城市空间有力的补充，可以与城市空间互为补充、互相呼应。另一方面，美术馆的公共空间可以视为建筑内部自身的空间环境与城市空间环境的过渡，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美术馆建筑空间与城市空间有机融合、相互渗透，同时结合绿化景观的布置形成富有活力的整体，既实现了美术馆建筑空间的城市拓展，又兼顾城市空间与建筑空间的交融(图1、图2)。

图1 中国美术馆入口广场

图2 中国美术馆观众入口平台

开放性的美术馆建筑空间是提升城市活力的重要一环，是城市空间生命力的源泉之一。同时也是公众活动激发城市运行动力的基本条件之一。如果将美术馆建筑内部不同功能空间看作建筑单体，就会发现城市与建筑的公共空间在本质上是相似的，开放性的美术馆建筑空间完全可以主动的融入城市空间当中，承担部门城市功能，例如建筑交通空间与城市交通空间的复合性、建筑中庭空间与城市交通枢纽节点的关联性、建筑屋顶花园与城市街道景观的类比性等。

由此可见，美术馆建筑公共空间的开放性与城市空间相互补充的关联性，抓住这一点，可以使更多的、多元化的公众文化活动融入城市环境，从而增强城市空间拓展的价值，提升建筑与城市的活力。

2 城市空间优化价值

除了城市空间拓展价值外，开放性的美术馆公共空间对于城市空间还具有优化的价值，因为建筑的开放性不仅可以使其在美术馆建筑与城市空间的功能运行中起到协调的作用，而且能够有效提升建筑周边城市发展的空间动力，使得周边的环境空间的连续性增强、可达性增加，进而形成较为完整的城市区域运行系统。如果把城市作为一个整体看，整个城市可以看作是由诸多类似的系统组成而成，建筑的开放可以促进和完善城市结构、优化空间构成，使之形成更为完整的综合性系统。比如，现代城市发展中遇到的诸多城市病，则可以通过更新改造美术馆这类大型公共建筑提升城市公共空间品质，激发城市空间活力。

如中国美术馆(图3、图4)作为全国唯一的大型造型艺术博物馆，其在原有建筑公共空间的基础上，增设的图书功能、商业功能、文创功能等各类文化休闲活动空间和公共服务设施，提升了公众参观美术馆时活动的便利性和可达性，将更多的空间融入到原来有的艺术空间中，从而打造成本地乃至全国公众参观的网红之地。

图3 中国美术馆文创商业中心一

图4 中国美术馆文创商业中心二

由此可见，美术馆开发性的公共空间不仅能够使建筑自身的空间更为优化，而且影响城市空间的品质，从而更有力的提升了城市空间的价值。将此推而广之，各类大型公共建筑都具有这样的城市属性，其公共空间的优化既能实现自我更新，也将为城市区域活力的提升带来不可估量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

3 城市产业发展价值

美术馆的建筑空间从传统的、封闭的、固化的“方盒子”发展成为开放的、包容的、自由的展现城市文化和促进交流的场所，参观者从被动的文化接受者变成了文化参与的主导者，而越来越走近公众生活的美术馆也将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趋向，这既有空间的多元化，也表现为城市各类产业在融入建筑空间的过程中明显的推动作用(图5、图6)。

图5 中国美术馆咖啡厅

图6 中国美术馆艺术书店

(1)开放性的美术馆公共空间有利于推动城市服务性消费产业的发展。在现代城市发展中，文化消费和文化服务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美术馆作为传播文化、化育大众心灵的公共文化设施，其职能也随之时代的发展融入更多的产业职能。人们到城市美术馆，不仅仅希望完成一次文化的熏陶，而且往往希望将其变成一次愉悦的文化消费之旅，一件心爱的艺术复制品、一套精美的文创产品、抑或艺术家亲手送上的随心之作，都可能成为这次文化消费之旅最深刻、最难忘的记忆。

(2)世界各地文化设施的也逐渐呈现出消费历史文化和复兴文化产品的浪潮，这既是时代发展之需，也是公众心理升华、观念转变之需。而开放性的美术馆正是顺应这一历史的、时代的文化潮流，并顺势而上，将产业与文化有机融合，既实现文化的繁荣，又实现产业的发展，一举两得。

(3)具有开放性的美术馆公共空间还有利于促进城市旅游产业的发展。自2008年我国实行公立美术馆免费开放政策以来，美术馆呈现出较强的城市旅游行业促进的潜力。越来越多的具有特色的美术馆文化服务促使其成为了城市旅游必经的网红打卡地，成为了本地群众和外来旅游观众享受文化大餐、体现特色文化服务的重要去处。这也使得城市中的美术馆承担起了展现城市历史风貌、提升城市文化形象、推动城市旅游产业发展的载体职能，也掀起了城市文化旅游的热潮，这也是美术馆城市产业发展价值的体现。

如此，美术馆的参观者不仅能感受到文化的力量，而且实现了人文服务和文化消费的欲望，从而实现美术馆在城市产业发展中的价值。

4 结束语

综上所述，美术馆建筑作为具有社会属性较强的公共建筑类型，在城市与建筑相互作用的发展过程中，其开放性特征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体现着独特的价值。而城市价值作为美术馆公共空间开放性的价值之一，一方面打破了传统美术馆建筑相对封闭、自给自足式的空间系统，另一方面也改变了传统美术馆以展陈为单一功能的空间格局，伴随其开放的公共性质逐步增强，其有机地与街道、广场等城市空间相结合，进而更好地融入到城市的发展和变革之中，更好地扮演城市客厅或文化广场的角色，实现美术馆公共空间开放性的城市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