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传播视角下医学生媒介素养调查研究
2022-09-22惠继荣董雪梦
孙 林 惠继荣 董雪梦 李 丹
本科临床医学、中医学教育标准指出,医学生应能独立利用图书资料和现代信息技术研究医学问题及获取新知识与相关信息,这对医学生媒介素养提出了明确要求。媒介素养作为受众使用、评价、参与、生产各类信息的能力集合,被视为医学生全方位综合素质的集中体现。媒介素养教育既是一项社会的战略工程,又是高校的素质教育工程[1]。然而,医学生在媒介使用和医学教育中都面临着媒介素养缺失难题。
当前,多样化的媒体形式一定程度上助推了虚假卫生健康信息的生产与传播,这对医务工作者的健康传播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同时,由于网络空间用户自我监控变弱[2],医学生的世界认知、行为习惯、思维方式,以及法律意识和道德思想水平极易受到媒介影响[3]。因此,关注医学生媒介素养,对于其职业认识、医德养成及医疗卫生事业平稳发展至关重要。本研究通过对医学院校在校大学生开展媒介素养调查,分析医学生媒介素养现状及影响因素,为医学院校开展针对性媒介素养教育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运用横断面描述性研究设计,采用便利抽样法,于2020年10月至2021年1月期间,抽取地处皖北、皖中、皖南的3所医学院校的1 352名在校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医学院校具备普通全日制学籍的在校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②知情同意,自愿参加本调查者。排除标准:中途退出者。
1.2 调查工具 通过查阅文献、专家访谈等方法,自行编制医学生媒介素养调查问卷,并开展预调查。203份预调查问卷的信效度检验显示:问卷的克隆巴赫α值为0.753,KMO值为0.718,巴特利特检验统计量P<0.001,表示问卷测量结果可接受,适合做因子分析。问卷内容包括两个部分:其中,社会人口学特征包括:院校所在地、性别、年龄、年级、生源地、家庭月收入、班级学习成绩排名等;媒介素养调查部分包括:媒介使用、媒介评价、媒介参与、媒介伦理4个维度。媒介使用维度根据使用目的、接触时长、接触年限3个二级指标,设计8个条目;媒介评价维度根据真实性、可靠性、影响力3个二级指标,设计9个条目;媒介参与维度根据参与意愿、参与能力、参与实际3个二级指标,设计7个条目;媒介伦理维度根据知识产权、法律道德2个二级指标,设计4个条目。根据选项对条目进行1~5分正向赋值,得分越高,素养越好。
1.3 质量控制 本次问卷调查由经过专业培训的调查人员参与,通过实地走访、电子问卷等多种方式面向调查对象发放问卷,累计收回问卷1 416份,其中有效问卷1 352份,有效率95.48%。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纳入分析的1 352名调查对象中,男性占45.41%,女性占54.59%,农村生源占比达到65.53%,69.45%的调查对象学习成绩为中等及中等以上。见表1。
表1 1 352名调查对象社会人口学特征情况
2.2 医学生媒介素养及其各维度均分比较 医学生媒介素养均分为(3.45±0.29)分,其中,媒介参与维度均分(3.43±0.54)最低,媒介伦理维度均分(3.50±0.49)最高,媒介使用、媒介评价的均分分别为(3.44±0.43)分和(3.44±0.34)分。
2.3 医学生媒介素养及其各维度影响因素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将媒介素养及4个维度(媒介使用、媒介评价、媒介参与、媒介伦理)的总分(低分组=1,中分组=2,高分组=3)作为因变量,将院校所在地、性别、生源地、年龄、家庭月收入、学习成绩6个指标作为自变量,纳入有序logistic回归,采用Enter法分析。变量赋值见表3。
表2 变量赋值表
结果显示:性别、生源地、家庭月收入差异是影响媒介使用表现的主要因素(P<0.05),其中,女性医学生的媒介使用整体表现优于男性医学生;城市生源的媒介使用整体表现优于农村生源。见表3。性别、生源地、学习成绩差异是影响媒介参与表现的主要因素(P<0.05),相较于女性医学生、农村生源,男性医学生、城市生源的媒介参与整体表现更好;学习成绩与媒介参与维度表现呈负相关。见表4。院校所在地、性别、生源地、年龄、家庭月收入对媒介评价和媒介伦理的影响不显著。见表5~6。生源地、学习成绩差异是影响媒介素养表现的主要因素(P<0.05),相较于农村生源,城市生源整体表现更好;学习成绩与媒介素养表现呈负相关。见表7。
表3 1 352名调查对象媒介使用影响因素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表4 1 352名调查对象媒介参与影响因素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表5 1 352名调查对象媒介评价影响因素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表6 1 352名调查对象媒介伦理影响因素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表7 1 352名调查对象媒介素养影响因素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现有相关研究大多在调查统计的基础上开展描述性分析,仅少数学者[4-5]进一步研究了医学生媒介素养的影响因素。其中,有关互联网技术应用的性别鸿沟,即在数字设备、技术的接触和使用程度上存在的性别差异[4],同样体现在医学生的媒介素养上。本研究显示,女性医学生媒介使用维度的整体表现优于男性医学生,而男性医学生在媒介参与上的整体表现优于女性医学生,这与喻国明等[5]的研究结果一致。究其原因,媒介参与作为媒介素养更高层次的维度,要求具有更强烈的参与意愿、更优的参与能力和更多的参与实际。相较而言,与媒介使用相关的知识技能水平、社交频率深度等方面要求更低。同时,女性的自我认知与自我表达意愿、网络舆论环境等多方面因素,共同影响女性的媒介参与表现。对于医学院校而言,如何实现医学教育和人文教育在不同性别群体之间的平衡发展,与破解互联网使用中的性别鸿沟同样重要,是培养具备高水平综合素质的医学生需要破解的难题之一。
本研究显示,尽管医学生使用媒介的频率大幅提升,在媒介使用维度表现较好,但在涉及是否具备从事信息生产能力的媒介参与维度上表现逊色。总的来看,医学生群体的媒介素养仅停留在利用媒介获取信息的低水平使用阶段。同时,分析显示,医学生学习成绩越好,媒介素养维度得分越低。医学教育具有连续性,忽略了哪一个环节的教育会出现相应的漏洞,具体表现在临床医师工作中某一项或几项的能力缺失[6]。目前,医学院校课程设置强调自然科学,一定程度忽视了人文科学在医学教育中的重要作用,造成了当前医学教育重专业、轻人文的现象。长此以往,可能造成医学生日后在网络学习、医患沟通等环节的薄弱表现。
已有研究[7]证实,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必要性得到绝大多数医学生认同,该群体对媒介素养教育比其他专业学生有着更高的需求,希望在面对医患矛盾或医疗纠纷时,媒介素养教育能够提供一定的指导和帮助。将媒介素养培养与传统培养方式有机融合,更有利于医学生掌握临床知识、培养临床技能,提高医学生的整体能力[8],媒介素养教育应当成为医学教育的一个重要方面[9],破解医学生人文素养需求多样化的现实困境。
综上所述,在健康传播方式多元、各类人群接受健康信息偏好发生变化的背景下,亟待以人群需求为导向,把传统模式与现代传播理念相结合,积极探索创新健康教育模式[10],使医学生媒介素养成为新时代医学生应当具备的基本素养之一,帮助医学生掌握网络数字技术发展的主动权,不断提升网络信息的获取与辨别能力、分析与解读能力、生产与批判能力以及网络学习能力[11],更好适应新时代医疗卫生健康事业发展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