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企业家友好型政府着力培育企业家要素

文=黄剑辉

4月1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正式印发。这个意见应该是立足新的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从我们国家全局和战略的高度做出的一个重大的部署，是在复杂的内外部环境下办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的一个具体行动。

这个意见包括了四个方面，一个是要完善市场的基础和规则建设，第二方面要打造统一的要素和资源市场，第三加快推进市场设施的连通体系的建设，第四打破制约全国统一市场建设的显性、隐性的壁垒。

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从创建至今也有十年时间，我们也提出了一个供给侧的新三驾马车来构建促进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机制，包括第一驾马车改革开放（改革制度，开放市场），就是要把市场打开。第二驾马车创新创造，创造新的模式，创造新的产品。第三驾马车，生态民生落脚点，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好地改善生态，提升民生。我们是从供给侧新三驾马车来思考未来的发展。

具体做到这一点要强化市场，我最推崇的书之一就是2000年由美国经济学家曼瑟·奥尔森在《权力与繁荣》中提出“建设强化市场型政府是经济发展之根本”。一个地方一个机构如果不知道如何很好地发展经济，比如说为什么俄罗斯就发展得不行，其中市场化程度不够、营商环境差、企业家没有很好地培育是一个根本的问题。

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我们最近刚完成了一个课题，课题的标题是“建设企业家友好型政府，着力培育企业家要素”，在这个课题中我们也分析了我国沿海发达省市和兄弟省市在促进民营发展方面的相关实践。同时也梳理了国外政府及国际的商业银行服务民营经济的经验。

首先向大家简要地汇报一下我们梳理的沿海发达省市促进民营经济发展的相关实践，包括广东、上海、福建晋江，浙江温州，还有山东省、江苏省这样一个排在我们国家很靠前的沿海的几个省份在推进民营经济发展方面他们是怎么做的，作为一个他山之石来进行借鉴。

广东省借助粤港澳湾区这样一个大的宏观背景，积极用好一系列助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政策举措，通过数字赋能，创新赋能，金融赋能和企业家精神来赋能有效应对疫情影响和全球经济不确定性陡增等因素，民营经济在粤港澳湾区得到了很好发展。

江苏省尊重企业家精神，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共同进步。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在2013年成立前后也提出了一个“八双五并重”其中一个“双”就是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双进步，我们始终坚持和弘扬这样一个理念，江苏省也是促进国民双进的。把政府和市场能够有效地做强，我们主张政府、市场双到位，这两者之间不是谁强谁弱的问题，应该是都不要越位、缺位，而是要更好地到位，来营造很好的营商环境。山东省还是很高度重视和支持企业的创新工作，深入推进这种创新驱动战略，不断地完善科技创新的体系。

2021年的10月份我也到山东淄博为淄博市委市政府提供咨询，可以看到经过几年的发展，山东省在强化市场、推动科技创新方面取得了很好的进展，其中淄博就有一个芯片的企业是全中国做芯片封装最好的一个企业，排在全球前三。

温州市方面在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是民营经济的一个重要发祥地，具有标本意义和现实意义，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福建晋江也形成了他们的经验，在推动县域经济、民营经济的健康发展方面形成了一个精神保障和不竭的动力。今年2月底的时候，我也应泉州市政府的邀请去泉州为它的民营企业家峰会做了一小时的主题演讲，很好地能感悟到在跟市长和企业家交流中能够看到福建的泉州就是企业家友好型的政府。

上海市在促进民营经济发展方面也是取得了很多的成果，为民营经济的健康发展发挥了示范引领推动作用。

看完国内的6个省市的经验，我们再看一下国外政府和国际商业银行在推动民营经济发展方面他们是怎么做的。

国外经验，我们从大国的角度可看美国的硅谷，从小国、小经济体看以色列的特拉维夫。美国的硅谷政府和特拉维夫政府在推动创新型企业方面有诸多启示，共包括5点。

一是战略精准持续至关重要。从政府的角度，引入企业管理的方略助其落地。政府也是当成一个公司来进行运作的。

二是依靠倾斜的政策，给出了很多的政策引导，它的政府也不去培育市场，而是很好地培育创新的能力，包括金融支持方面也不可或缺。

三是科技创新和社会管理体系的构建离不开高素质的人才队伍，它的政府的人员素质也是很高的，可能在我们国家的浙江和广东、深圳都是有类似的特点。

四是真正落实服务型政府的定位，政府是在为企业、为居民提供服务，把公众和工商企业当成客户，政府整个一个地区是作为一个公司来运作，政府它的客户工业公众和工商企业，一切从客户出发，客户至上的。

五是工作重点放在完善规则上。其实长期主义的构建必须要依托于法治和规则，只有运行在法治和规则的基础上才能有长期的稳定性。这是以色列特拉维夫和硅谷政府的运作特点。

在金融机构国际商业银行服务民营经济方面，美国、德国、法国、日本都在立法的基础上，通过设立政策性银行、担保公司和投资公司为中小企业提供很多的支持。具体的银行来看，花旗、渣打、开泰、富国他们都通过组织架构的调整、商业模式的变革、运营流程再造、产品服务创新为中小企业的发展提供了一流高质量的金融服务。

前面给大家分享了国内6个省份和国际上美国硅谷、以色列特拉维夫他们的政府是怎么做的，还有花旗、富国银行在提供金融服务方面的国际经验。

以这个为基础最后向大家汇报一下我们的思考，要建设企业家友好型政府，着力培育企业家要素。

从要素市场化的角度，我们建议要引入“四分法”，把所有的经济社会领域按照战略性、公共性、民生性、竞争性进行划分，划分之后才能很好地厘清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才能为打造强化市场型政府提供理论支撑。任泽平也谈到一个理论创新问题，我近两年的思考必须从“四分法”入手，否则谈“竞争中性”听起来对，但是难以操作，而是要政府干政府该干的事情，市场在市场化的领域发挥作用。第二方面的思考，要培育企业家要素，现在谈企业家精神比较多一点，但是我的思考，包括接受了前年常修泽教授观点，他是莫干山会议主要的出席者，也是莫干山研究院的首任的创始院长，他就给我指导提出来要把企业家作为第一生产力要素，从而才能整合其他的土地、资本、数据、技术、劳动力等要素。常教授还提到企业家在推动企业发展中起到的作用相当一个乐队的指挥，就是一个乐队有小提琴手，有钢琴手，大提琴手、鼓手，但是一流的大小提琴手、钢琴家如果没有一个乐队的指挥来进行整合就奏不出一个完美的乐章。

我们另外一个思考，企业家也相当于餐厅的一个厨师，厨房里的各种要素，肉、菜、酱油、料酒都是做菜要素，这些要素如果没有一个高质量厨师整合的话，这顿饭我们是吃不上的。所以，企业家相当于乐队的一个指挥和餐厅的厨师，它是整合其他生产力要素才能很好地提升全要素生产率。这个背景下，借鉴前面发达国家和我国沿海发达省份的经验，我们建议要将各级政府打造为强化市场型、创新型的政府，创新型政府方面就是要深化科技体制的改革，促进科技成果的转化。服务型政府前面谈了很多，明确政府的职责边界，完善营商环境的评价体系，打造国家营商环境的示范区，从硅谷的经验看，不光是重视营商环境，还很重视生活环境和生态环境。一个地方要把马斯克、让曹德旺这样的国内外的知名企业家吸引过来，除了营商环境，还要有一流的民生环境，包括子女的教育，还有优美的生态环境和干净的空气都是必不可少的，营商环境除了政府的服务方面，生态环境、民生环境的改善也是企业家友好型政府需要一并考虑的。在这个基础上，如何落地呢？谈到了建设企业家友好型政府，我们想到了八条具体的举措。

第一，按年召开“民营经济发展大会”。今年2月下旬参加福建泉州市的民营企业家的发展大会，他们的市委市政府都对企业家非常的尊重，进行了表彰，我观察思考以后觉得各级政府都可以学习泉州，因为泉州作为一个地级市曾经在二十多年里都比福州的GDP要大，比合肥的GDP也大，一个地级市比中国的两个省会GDP规模还要大，它是怎么做到的？很重要的就是发展民营经济，来很好地部署。

第二，积极探索招商引企。过去谈招商引资比较多一点，我们建议要转型为招商引企，招贤纳士，全球引智。招商不是光引资金的问题，光有资金不够，而是要把企业家找过来。上海为什么能很好地发展新能源汽车？他是把马斯克请来了，深圳的华为是有任正非。所以，招商引资应该升级为招商引企，同时要招贤纳士，引入智库的作用，从全球引入高水平的智库。

第三，要完善政策信号的传导机制，进一步加强市场预期的管理。这个跟长期主义有关系了，要有预期，而不是今天一个说法，明天一个说法，这样的话很难使企业家愿意在某一个区域很好地来发展。

第四，积极探索建立系统重要性民企。监管金融业的巴塞尔委员会在2008年次贷危机以后提出一个系统性重要银行的概念，我们基于这两年恒大、海航要总结经验教训，继续实现市场化发展，需要进行差异化监管，必要的时候不是盲目的多元化，而是及早提醒，探索建立系统重要性民营企业，对特别重要的行业龙头还是进行提前有效的监管和倾斜性的政策支持。

第五，积极借鉴浙江台州的经验，前年受全国工商联的安排调研了浙江台州，他们做了一个企业信用信息平台还是非常有效的，同时以数字化的技术，既有信息平台，又结合数字化技术的应用，才能很好地去破解困扰民营企业发展多年的这样一个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困境，这是我多年的一个思考，怎么才能破解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政府这边要有好的营商环境，同时从供给端要构建一个数字化平台。

第六，明确民营企业家定位，提升民营企业家社会地位。我们对民营企业家最近研究了一个新的定位，什么是民营企业家？我们建议定位为“经营管理民营企业的专家”，“家”就是“专家”，民营企业家就是经营管理民营企业的专家，也是通过整合土地、资本、劳动力、技术、数据等要素推动生产力和科技创新的关键要素。企业家是一个关键要素，它跟其他的几个要素还不完全是平行的关系，还有整合作用。

第七，要采取有力措施来培育企业家，提升企业家的综合素质，包括进行各方面的培训，请国际国内著名的企业家来为各地的企业家进行讲课，这样才能很好地提升，前面谈到乐队的“指挥”他的水平怎么能提高，餐厅厨师水平怎么提高，进行不断的学习交流和培训才能很好地提高企业家的素质，提高智慧和餐厅大厨的素质。

第八，完善弘扬企业家精神的政策举措。企业家的精神还是要很好地弘扬的，来进行推动创新。很多学者也谈到了很多非常好的意见，党中央国务院也采取了包括像出台的降准这样一个措施，我相信展望未来，通过短期的政策，还有不断的强化市场来把中国改革开放的核心的经验很好地弘扬和发展，我们中国的宏观经济的态势就会不断地向好，到2023年的春天我们再来回顾这一年的时候，应该也是会感到在这样一个春天来研讨这个问题，采取了一些有效的措施以后，中国的这艘航船未来一定会不断的前行，中国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