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图书馆：可期的另类文明空间

只莹莹（国家图书馆）

1 什么是元宇宙

1992年，美国科幻小说家尼奥·斯蒂文森的《雪崩》一书首次提出元宇宙［1］；2021年10月28日，超30亿用户的Facebook正式更名为Meta，元宇宙概念开始进入大众视野；微软、苹果、腾讯、网易、华为、字节跳动等企业纷纷宣布入局元宇宙，微软公司称正在努力打造 “企业元宇宙”［2-3］。随着时间的推移，元宇宙从理念出现到产业布局，极为迅速，已成世界热潮。

1.1 元宇宙的概念

元宇宙 “Metaverse” 一词由前缀Meta（超越）、后缀Verse（宇宙）两部分组成，意为 “超越宇宙” ，即 “一个超越现实世界的虚拟世界” ，也被用于描述互联网的未来迭代［4］。维基百科对元宇宙的定义是：通过虚拟现实的物理现实，呈现收敛性和物理持久性特征，是基于未来互联网的具有连接感知和共享特征的3D虚拟空间［5］。清华大学新媒体研究中心发布的《2020—2021年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对元宇宙的定义：元宇宙是整合多种新技术而产生的新型虚实相融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它基于扩展现实技术提供沉浸式体验、基于数字孪生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基于区块链技术搭建经济体系，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进行经济系统、社交系统、身份系统上的密切融合，并且允许每个用户进行内容生产和世界编辑［6］。杨新涯认为，元宇宙是整合VR/AR、区块链等信息技术而构建的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相结合的互联网应用，具有互通的经济系统和逐渐生长的文明体系，为用户提供沉浸式体验，鼓励用户进行内容生产［7］。郑磊认为，元宇宙包括建立在区块链算法和规则之上的社交平台，还包括建立在区块链数字货币基础之上的经济系统以及建立在区块链技术之上由用户生产知识的内容平台［8］。罗布乐思公司CEO戴夫·巴斯祖克指出，元宇宙的八大要素：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时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9］。元宇宙概念见图1。

图1 元宇宙概念

1.2 元宇宙的发展

2021年10月，国内首家获批的元宇宙行业协会——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CMCAMCC）揭牌，其宗旨意在致力于推动元宇宙产业健康持续发展［10］；中国电博会上，中国元宇宙第一个城市加速基地——杭州正式启动［11］；百度在苹果应用商店内正式推出一款VR 社交 App “希壤”［12］；中国联通 5G·AI未来影像创作中心的超写实数字人 “安未希” 横空出世，中国电信旗下公司新国脉启动2022年 “盘古计划”［13］。此外，开放元宇宙互通组织（OMIG）等国际机构已经在制定相关标准。

元宇宙在科技和经济方面的发展是乐观的，但在政治和伦理上还存在一些问题。现有科技在完全沉浸、算力、网络延时等方面还不足以支撑元宇宙的完美实现,其所需的底层架构、标准协议、统一规范还需继续推进，虚拟货币、交易流通、隐私安全等诸多问题也亟待解决，特别是在资本操纵、生产秩序、长期麻醉方面需要进一步加强监管。

2 元宇宙图书馆的建设良机

2.1 新时代新要求

现阶段人们的物质生活比较富足，具有更强的消费能力和意愿，而元宇宙可以让人们获得现实世界中无法感受到的体验，可以不同的身份重塑社交，自由创造，穿越时空。同时还可以多元化实现更高阶的自我价值、多场景丰富更共情的生活体验，将极大地提升人们的幸福感与自由度。

图书馆是提升国民素养、激发知识活力和繁荣社会主义文化的主战场，元宇宙图书馆不仅可以提供丰富、多元的知识服务，扩展时间、空间等状态属性，让生命体验、生活质量都有质的飞跃，更要传承、融入和弘扬传统文化，体现高度的文化自信。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说：文化兴则国家兴，文化强则国家强，要从时代之变、中国之进、人民之呼中守正创新［14］。因此，元宇宙图书馆将成为开放多元、和谐渲染、虚实共生、全方位全景式满足新时代新需求的文化空间。

2.2 新技术新发展

5G、区块链、云计算、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数字孪生等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及大规模应用，为元宇宙的构建提供了有力支撑（见图2）。区块链保障了去中心化、身份认证和虚拟经济系统；5G和边缘计算保障用户能够即时创造内容并获得流畅体验；VR产品硬件增效，软件发力，成本降低，特别是混合现实MR以及扩展现实XR的迅速发展，将推动真实场景与虚拟现实深度融合，营造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数字孪生技术能够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脑机接口可以实现 “人机协同” ，构建一种人机互为主体、快速创作生产的新模式［15］。以上新技术的出现、创新和融合都在加速催生一种新型的互联网生态，这种新生态需要代表科技发展的极致并重塑现实空间，通过创造出超越现实的另一个平行世界来实现人类美好的想象。

图2 元宇宙技术架构

科技进步会带来一些哲学命题的重构，有限和无限、秩序与自由、伦理与文明的边界也正在变化。元宇宙在虚拟世界中形成更自由的秩序规范，重塑更满意的人际交往环境，遵循更被认同的价值观念，引导更积极的品德认知，形成自由、平等、互促的社交氛围，让人们获得更高阶的尊重感和代入感，也是社会的一种新发展。

2.3 新情况新潮流

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暴发让人们的社交活动受到了一定限制，加剧了人们对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等非接触式社交的需求。云聚集、云培训、云会议等基于互联网的社交方式应运而生，并带来了能跨越物理距离的远程交互产品的不断升级，在互联网上进行学习、工作和生活的虚拟社交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后疫情时代” ，越来越多的工作岗位将被人工智能替代，需要人类智慧参与的新工作和新角色迫切地需要被创造出来，人类生存方式需要扩容，现有社会结构需要变革，这也是造成元宇宙竞争激烈的原因，因此要积极探索一个全新的社会形态来解决当下的困局，人类文明需要开启一个 “具身互联网”［16］。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互联网、移动互联网高速发展，从之前的微博、E-mail到如今的微信、视频直播，人们渴望更丰富的沉浸式的多元场景，可以在虚拟世界里尽情互动，按照自己的意识构建个性生活，实现感官的全方位连接，创造的数字资产能在平台上自由流通，这些都为元宇宙的出现提供了良好的契机。因此，元宇宙图书馆要紧跟时代潮流，体现出更多的人文关怀，构建出虚拟知识服务和数字读者的新生态，滋养人们对于知识的情感归属［17］。

3 元宇宙图书馆的建设意义

3.1 保障逐渐生长并永存的文明

从古代的 “盟府” “书院” 到现在的图书馆，文明的不断生长总是和社会发展保持一致。元宇宙包含了人们生产、生活方面长时间积累的海量数据，即使用户更替、结构调整、规则变化，元宇宙空间却是永远存在的，就像真实世界一样，不会因为某个组织的破产而影响其存续，或者因为资本的逐利让文明的发展偏离正确方向。图书馆从古至今都是由国家主导和掌控，且几千年来随着文明发展和社会演进而生生不息，因此元宇宙图书馆是保障逐渐生长的文明永存的最佳归处。元宇宙图书馆是既能超越现实物理规律，又能保留人类道德、传承优秀文明的虚拟世界，将给人类带来更丰富、更多元的文化体验。

元宇宙图书馆可以利用非同质化代币NFT（Non-Fungible Token）对优秀文明的产物进行产权保护，即对数字资产进行确权，让数据资产化，由图书馆对数字文明产物进行评定，鼓励用户参与互动，并创造、分享、购买优秀内容，为数字文明的不断丰富和永久保存提供保障，且这种数字文明是以开源开放的形式永续的［18］。元宇宙图书馆将元宇宙中创造的新知识、新文化保存并传承，元宇宙文明体系也因此才能发挥巨大作用，虚拟世界的边沿也才会不断正向扩展［19］。

3.2 保障公益性的去中心化

去中心化是元宇宙的一个重要特征。元宇宙图书馆无疑是一个公益性元宇宙，以开源的共享协议为准则，图书馆之间可以通过投票、协商等方式来自治、共治这个虚拟社区，实现去中心化。它不会脱离国家的集中监管，不以逐利为目的，可以避免产生资本的布局、无社会价值的活动等无法监管的情况，为用户创造、资源分配等提供公平公正的规则，可以在平台层面上避免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公益性让元宇宙图书馆可以使用数字法币，只保持应用层的去中心化并仍然接受央行的监管，达到既构建了数字资产、引入虚拟数字经济，又与现实经济体系、社会治理结构相关联的目的，使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经济逻辑、社会行为上保持一致。虚拟世界中真正创造价值的活动仍然遵守真实世界的分配规则，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可以进行等值的相互转换和替代。

3.3 与现实真正连接并创造价值

真正的元宇宙必须是与现实相连接的，元宇宙中的经济系统必须和真实世界的经济系统直接挂钩，用户在元宇宙中的身份所产生的影响力也是真实而非虚幻的。图书馆本来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元宇宙图书馆可以完全和现实无缝连接，并保持高度互通与同步，从现实中获取数据。馆藏数字资源是可以在网络上进行服务的实体，这就意味着现实社会中发生的一切都会同步到虚拟世界中，用户在虚拟世界中的行为也能在现实社会中得到反馈，人们甚至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完成所有事情，而不必在两个世界之间进行切换。元宇宙就是唯一的宇宙，人们不需要时刻想着要准备切换身份以应对不同世界的要求，元宇宙有助于提高人类的生活和工作效率，确实反映出了更先进的发展诉求。人们在元宇宙图书馆中完成的创新和劳动能够提升其在现实世界中的效率，在虚拟世界中创造的价值也能够承载、传递、提升现实世界的资产。

元宇宙图书馆帮助人们把现实世界创造得更美好。人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和优秀的文化世界中，既能获得美好的体验，又能学习进步，并通过充分发挥创造力来提升物理世界的运行效率。让人们愿意回到现实世界中，这才是元宇宙图书馆未来健康、可持续的发展方向。特别是对身心尚未完全成熟的青少年来说，元宇宙图书馆能够完全代替游戏产品，让他们获得正确的价值引导及丰富的知识体验，摆脱网瘾带来的消极影响，规避认知行为与现实世界脱节的风险。

4 元宇宙图书馆的建设模式

4.1 开源连接与共建共享相结合

元宇宙图书馆应建立一套底层相通的标准协议，将技术和平台进行开源开放，无论哪个组织都可以对接，相关的业务应用和数据交互可以在这之上运行，就像现在的HTTP协议一样，所有的接入都可以开发出自己想要的平台和应用。各个虚拟世界都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体系架构，它们之间边界清晰但身份互认，规则独立但数据共享，用户交叉且价值互通，这样每个用户都能通过其唯一的虚拟化身份认证在各个虚拟世界之间进行简单有序的连接，从而保证用户数据通用并进行自主创造，体验不同的沉浸式社交场景，最大程度把各个虚拟世界中的人、物、景等元素以叙事的方式融合到一起，并不断拓展元宇宙的边界。

元宇宙图书馆应该分步实施。在创立之初，VR虚拟设备和网页、手机操作并存，与原有的应用程序保持兼容，然后再通过不断发展完善，逐步构建一个真正的虚拟世界。元宇宙图书馆的建设、发展永远不会暂停或结束，而是以开源可连接的方式运行并持续生长。

元宇宙图书馆能够彻底打破时空限制，通过逼真的虚拟世界把沉浸式、具象化的知识服务和社交活动实时推送到边远地区，解决由于地域、经济、资金投入而带来的不均衡问题。个体使用公共文化服务的差异被消除，每个用户都能获得高度一致的体验，真正实现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元宇宙图书馆会吸引全社会的力量加入到同一个全新的虚拟图书馆世界的创造中，遵循共生、共创、共享、共治、共荣的理念，避免资源重复建设和信息冗余，构建基于信息交流、内容创造、生产协作、安全交易的经济系统和社会规则，释放人们内在的感知力量，共同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泛在文化生态，实现真正的共建共享。

4.2 主动知识服务与用户创造内容同促进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平台决定服务内容和服务形式的模式正在发生变革，图书馆的服务内容需要跟上互联网的迭代发展，为用户提供更广阔的参与空间与更多的可能性。用户的兴趣在哪里，图书馆的知识服务就应该延伸到哪里，图书馆应该立足元宇宙来发展、升级自身服务以适应用户的新需求，提高用户黏性。元宇宙图书馆提供专业、丰富、高级的知识服务，把用户从 “使用” 图书馆变成 “参与” 图书馆服务，在主动的知识服务中包容实时的交叉互动。

从微信、微博到任何人都可以创作的短视频，让这些平台的用户量一个比一个多，其根本原因是平台越来越倾向于内容更加平权、介入门槛低的UGC（UserGenerated Content，用户产生内容）模式。UGC内容大爆发，让用户永远都有选择，永远可以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相比而言，PGC（Platform Generated Content，平台产生内容）模式使平台内容整体质量比UGC要好，但PGC高成本高投入以及产能不足，成为制约它发展的原因。用户自由创造是元宇宙存在、发展及迭代更新的根本动力，因此元宇宙图书馆须选择用户生产内容的UGC模式，且允许每个用户定义生产、交互、交易的独特方式，并可以通过设置虚拟化身份进行个人形象再造［20］，用户个人意愿能全息展现，全方位满足用户社交认同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只有用户源源不断地创造内容，并获取一定收益，这条路才能走下去，否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可以搭建起来一个内容齐全的元宇宙。

用户为王在元宇宙图书馆中仍然起作用，用户的习惯就是最重要的规则。用户在虚拟空间里读书时，可以通过与志同道合的个人建立联系，分享心得体会，获得阅读文化认同，体会到读书的另一种乐趣。用户在虚拟经济中的数字权益能够得到保障，用户创作的内容在平台上可以直接成为数字资产，能在整个虚拟空间中进行浏览和交易，并有相应的激励机制和汇报机制，让用户在元宇宙图书馆中找到稳定增长的价值创造机会，从而吸引更多用户投身到新知识的价值创造中，让元宇宙图书馆成为知识和社会价值增量的新领地［21］。用户可选择独立创作，或依兴趣特长分成多个社群并按照创作规则和共识机制进行群体创作，在推动用户主动创作、协同创作并为用户带来美好感知体验的同时也能把情绪态度、创作成果带到现实世界中。用户的虚实交互过程见图3。

图3 用户的虚实交互

4.3 知识产权保护与虚拟价值体系相互协调

在元宇宙图书馆，知识产权成为数字资产，通过区块链技术可以对数字内容进行确权、授权、交易、使用和追踪，打造安全、闭环的版权链，解决数字版权的归属和纠纷问题。元宇宙图书馆为用户提供开放、协作、多样的生产工具，并引进加密货币令牌NFT来表示数字资产，具有可交易、可流通、不可替代、不可分割等特点，是数字产品确权、数字身份标识、数字资产流通和权益合理分配的重要依据［22］。用户可以在元宇宙图书馆中解答其他用户的问题，帮助其他用户进行知识获取，并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或未被公开的学术内容，这些行为和内容都可以被标记为NFT，被用户创建和交易后，是唯一、不可篡改、可追溯的，真正使数字资产的知识产权得到有效保障。

元宇宙图书馆不需要建立一套独立的经济秩序，而是与现实世界拥有统一的价值标准和经济体系，用户能在其中继续使用微信、支付宝进行支付，也可以使用数字货币与纸币实现互认，与现实的经济系统全面连接。元宇宙之间通过区块链相互信任，实现生产和消费、自由和监管、行为和信用的统一［23］。在元宇宙图书馆中，用户生产、创造活动所产生的价值将以统一的数字货币形式被确认和确权，用户可以使用这些数字货币在元宇宙平台内进行消费，也可以兑换成现实生活中的法定货币，经济系统的互通是驱动和保障元宇宙不断变化和发展的动力引擎［24］。

4.4 全息场景图书馆与文明大爆发共发展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需要的是以人为中心、以场景为单位的更及时、更精准的连接体验，整个社会也将从 “唾手可得” 的信息时代过渡到基于 “场景服务” 的虚拟时代，距离消亡和空间重构成为主旋律。元宇宙图书馆中的场景应能理解用户的内心感受，通过动态、适宜的交互方式来完成人与场景之间的信息传递，场景也能鼓励用户积极表达内心情感，不断理解、满足用户的真实需求，最终达成人与场景的互适、互促。元宇宙图书馆还应该加入全息、融合的多元叙事逻辑，拥有公共、半公共、社区、小组和私人等多种社交场景，提供可拓展、强感知、自适应的场景化服务，满足多种空间互换和角色扮演，并通过丰富的沉浸体验和互动协作，体验到共情、理想、生动的多维人生，引发用户的情绪共鸣。

元宇宙图书馆不是消磨时间的工具和逃避现实的场所，而是现代人别样的情感寄托，以传统文化增强共识情感体验，用户在体验中与自己积极对话，从而实现更深层次的价值认同［25］。在元宇宙图书馆中，用户熟悉的软件操控方式会被彻底打破，曾经的点击、滑屏等操作方式会被眼球跟踪、手势识别取代，或通过语音对话的方式来实现互动。这无疑会实现用户创作兴趣和创作能力的空前提升，迎来知识文明的顶峰爆发。

5 结语

元宇宙是一场现实世界与数字世界的接口革命，沉浸式体验将会最终战胜抽象的程序界面，现实世界也将通过沉浸式体验与数字世界无缝连接，它既有强劲的生命力，也有自我调整和演变的内在驱动力。人类未来的征途有两条：一条是通往星辰大海，一条是通往虚拟现实。世界已经到了虚实世界融合发展的历史时刻。虽然元宇宙在当下看来过于理想，但是无论它宏大的愿景最终实现到什么程度，图书馆人都不能只做旁观者。如果图书馆被元宇宙时代选中，一定是因为我们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做了很多准备，搏浪洪流，抓时逐势，我们兴奋期待、孜孜以求的意义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