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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写作

2022-09-17埃及美花

美文 2022年17期

◎ [埃及] 美花

2020年,注定是我们居住的这个地球村极为不平凡的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给全球公共卫生安全带来极大挑战,至今仍未消退和散尽,不断侵扰着我们的生命安全。病毒没有国界,疫情不分国籍,不分种族,是人类共同的敌人。疫情当前,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更深切地感受到人类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关系。因为我们地球村是一家人,人类家庭所有成员选择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全球人类在疫情期间要义无反顾地坚持和坚守,共同抗击疫情,一道心手相连。在与疫情作斗争的过程中,人们心连心、手牵手,抛开国别、肤色、语言的差异,团结在一起,正是生动诠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真实写照,全球同冷暖,共筑地球村。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埃及和中国在卫生健康领域开展了广泛合作,这种合作体现了埃中人民良好关系和友谊的深度。起初,2020年3月2日埃及卫生部长携抗疫物资访华。随后,伟大友好的中国人民始终与埃及并肩同行,向埃及提供了多批医疗物资援助,2021年2月23日中国援助埃及首批新冠疫苗运抵开罗。这样的相互协作共同抗疫事迹,持续至今,为埃中友谊谱写了新的篇章,历史必将记录。此次抗疫,不仅彰显了中国与以埃及为代表的阿拉伯世界各领域持续而深入的交流成果,也展现出中阿源远流长的情谊和共同繁荣发展的美好愿景,成为两个民族交往的宝贵见证。我们相信,埃中交流迎来了新的春天,而更重要的是,这也充分体现出埃中两国人民的优良品格和团结精神,全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这种精神力量。

很不幸,2020年11月,我正在写《贾平凹与麦卡威》期间,也感染上了新冠病毒,值得庆幸的是,两个月之后我已完全恢复健康。这期间,很多人因新冠病毒而离世,包括认识的同学和朋友,有身边的,有邻国的,也有远在异国他乡的。这让我重新思考生活,以前我没有很好地珍惜生活,还怨东怨西;如今因为疫情影响被困在家里寸步难移,才追悔莫及,才意识到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当时就想,如果能够给我机会恢复健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也让我意识到,有时回首过去与展望未来同样宝贵,如果你用手捂住眼睛,看到的就全都是一片漆黑;如果你睁大眼睛,看到的就是五彩缤纷的世界。所以,在康复之后,我立刻投入写作。在完成《贾平凹与麦卡威》那一篇之后,着手查找资料,写作《埃及,你应该了解的贾平凹》,以便让埃及和更大的阿拉伯世界里学习中文的读者,通过了解贾平凹而了解中国文学。

抗击疫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用来打赢这场战争的武器也应该是没有硝烟的,而文学就是打赢这场战争最强大的武器之一!在疫情面前,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文学艺术界也不例外,他们出于使命感,共同承担起疫情防控的责任,着力于用文学作品凝聚起防控疫情的精神力量。这期间,我阅读了《美文》杂志“共同抗疫”专辑里的每一篇文章,观看了“全国文学杂志主编持续声援西安抗疫”的每一个视频。作为写作比较文学研究的人,从学生到学者,既要学习和研究文学作品,也应该搞一些创作实践。写好每一篇文章,是为文的责任,也是做人的良知,努力有效取消跨语言、跨文化沟通中的障碍,这些在我看来已经超过学习专业、工作领域、爱好等含义,成为了社会责任。在抗疫斗争中,全球的作家和学者几乎都在写东西,我如果能够给“人”留下一些“东西”,会非常感恩,非常荣幸。我想,我的文字应该是为“人”呐喊,是一种为埃及、为中国和为整个世界加油的声音。我可能无法动身去拯救地球,但是一定可以动笔拯救地球,因此,我想借助写作用强劲信心和坚强决心告诉大家简单一句话:“我们是一定可以战胜疫情的!”我把爱献给灾难受害者,也献给战斗在抗击疫情一线的所有人——义无反顾地纷纷冲到抗击疫情最前线的无数白衣天使、警察、工作人员,向英雄致敬,为你们加油!

记得2017年9月8日,我从遥远的埃及怀着对中国文学的浓厚兴趣,和推动埃及和中国之间的文学交流与文化合作的梦想来到中国的首都北京,信心满满地要为国际文化交流特别是埃中之间文学交流做出贡献。我学习的是比较文学,毫无疑问,中国文学同阿拉伯文学一样,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传统。阿拉伯和中国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关于埃及和中国文学的比较研究,以艺术语言表现两国人民之间的交流,成为文学交往的宝贵见证。不过,也许是因为语言与文化的隔阂,目前,关于埃及和中国当代文学的比较研究属于较薄弱的领域。我去了解和评价莫言,并写出关于他在阿拉伯世界的影响,也是因为他那时刚刚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而对于贾平凹,尽管他也是中国当代文坛不可忽视的一位作家,其作品被翻译出版为30多个语种,而且理论界、评论界对他的作品的研究也是非常多。但是,在阿拉伯世界他却默默无闻,关于他的译介远远不够,对其作品也缺乏应有的梳理与研究,尤其比较研究,在整个阿拉伯世界几为空白。而从中国方面来看埃及,虽然萨阿德·麦卡威的作品以其艺术价值、独特的语言、历史和现实相结合的趋势以及神秘主义倾向等,在评论界被看作埃及“象征现实主义”文学思潮的代表作品,麦卡威被看作埃及“象征现实主义”文学思潮的重要代表作家,但是,在中国却完全没有关于他的作品的任何介绍、翻译和研究。所以,目前和随后的写作我会继续瞄准贾平凹与麦卡威的比较。作为一个曾在华留学多年的埃及学人,我相信这将对埃中文化文学交流产生积极的作用,希望能为今后的埃及和中国比较文学领域提供有益的借鉴,我也希望有机会能够把贾平凹的全部作品都翻译成阿拉伯语,为埃及和阿拉伯读者打开一扇了解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最具叛逆性、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作家贾平凹的明亮之窗,从而让他们进一步认识贾平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并通过贾平凹的文学作品更多更好地了解当代中国文学,与此同时,也让更多的中国人了解埃及的伟大作家萨阿德·麦卡威。

从我发表在《美文》上的文章大家可以看到,我的写作曾经集中和锁定过莫言,还曾对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与纳吉布·马哈福兹做过比较。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一天又一天发现,比较文学不是为了比较而比较,也不是单纯的文学比较,更不是像原始的比较文学研究方法那样,站在“欧洲中心论”的视角去看待其他民族的文学,比较文学是要努力有效地消除跨语言沟通、跨文化交流的障碍,来开放不同“人” 之间的无障碍通道,相互沟通,相互包容,互通互鉴。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不论成败,还是喜悲,笑起来和哭出来的声音都是一样的,都来自同一个人、同一颗心,都有着息息相关的命运。难怪文学作为“人”学也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真正的国籍是人类”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语),因此文学的国籍同样也是人类。正因为如此,我在写作时会将目标定得更加明确一点,尽量将目光聚焦到证明不同的“人”之间的这些共同性。虽然贾平凹和麦卡威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联系,但是二人文学创作的共同性非常多,也非常明显。我把对贾平凹和麦卡威的比较,视作一个破冰之梦,希望它能够引来更多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