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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川“花儿”传承与保护的新思考

2022-09-15闫亨发

文物鉴定与鉴赏 2022年15期
关键词:张家花儿旅游

闫亨发

(广西民族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0)

0 前言

“陕西的乱弹,河州的少年”,“乱弹”指秦腔,“少年”指“花儿”。“花儿”是流传在中国西北地区富有情歌性质的民歌,张亚雄先生认为“‘花儿’多言情,以‘花儿’比所爱的女人,遂以‘花儿’为歌曲”。“花儿”是西北人民在特定的乡土社会环境中创造的民俗文化,是甘肃省享有盛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张家川“花儿”作为“花儿”流布空间结构中的重要一环,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音乐价值和经济价值,但与许多传统文化一样,如今的张家川“花儿”亦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和生存危机,如何走出困境、发扬光大是时代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

1 张家川“花儿”的历史与现状

“解释一个具体社会为什么会有这些特点的一种办法就是研究他的历史。”想要探讨张家川“花儿”的传承保护问题,就得考察张家川“花儿”的历史,以此作为解决该问题突破口。

1.1 张家川“花儿”的形成历史

张家川地处陇上要道,关山脚下,是一个回汉民族杂居、文化相互交流融汇的地域,张家川“花儿”的发展历程与文化融合密切相关。

脚户对张家川“花儿”的影响。脚户又称“脚夫”,是指靠驴、骡等驮运从事两地贩卖生意的团体或个体。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交通不便,脚户在张家川的商业贸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足迹遍及西北各省。如“境内盛产的土特产品,均由驼畜或肩背人挑运往秦安、清水、庄浪、天水、华亭、通渭以及宁夏陕西等地销售”。

河州“花儿”兴盛起来之后,向四周辐射已是不争的客观事实。脚户活动中,张家川脚户去西北各省参与商业贩运,河州或关中一带的脚户来张家川经商或贩运途经,这种往返的脚户活动不仅停留在商业贸易上,更体现在文化的交流融合中。这种脚户活动中的“送来”与“拿来”极大地丰富了张家川“花儿”。这里的“送来”和“拿来”不是简单的机械化搬运,而是在“送来”“拿来”之后积极地融合改造,进行本土化的艺术重塑。只有厘清这层关系,才能更加完整地看待张家川“花儿”的发展脉络,更好地了解张家川“花儿”的独特风格和艺术魅力。例如,“龙山镇的尕白菜,叶叶嫩着嘛展开;弯弯的眉毛尕身材,凤凰展翅着嘛走来。”“尕”是临夏方言,是小的意思,而张家川方言把小称作“碎”,如称小孩为“碎娃娃”。从这几句词中不难发现从临夏流传到张家川的“花儿”,张家川人民已经加入了“龙山镇”这个本土生活环境。

麦客子对张家川“花儿”的重要贡献。麦客子又称“麦客”,即夏收时节帮人收割小麦的短期劳务工。“夏东黄,秋西黄”,是指陕甘地区由于气候、地势等原因,小麦由东向西成熟,麦客子根据小麦成熟的时间差不断转场,做短期雇工为当地人收割小麦,形成壮观的麦客子浪潮。麦客子是特定时期和区域的人员流动现象,现在随着农业机械化的普及,麦客子浪潮已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但是在机械化难以施展的局部山地,麦客子现象仍小规模存在。麦客子人员构成复杂,涉及秦陇一带的绝大多数县区。而陇中一带,麦客子“花儿”十分丰富且有自身独特的特点:一是在继承河湟型、洮岷型“花儿”艺术形式的同时又吸收了黄土高原信天游和秦腔的演唱风格;二是在收割劳作或转场时,麦客子高声漫唱“花儿”,相互学习,交流切磋,不自觉地承担起了“花儿”的传播与艺术再造。

外来人口的涌入推动张家川“花儿”的发展。清末,张家川县人口构成以汉族居多,有“汉七回三”的说法。后因清穆宗同治八年和同治十二年陕甘反清回民军被镇压事件,有十余万回族人口被迫迁徙,其中的一部分回族人口安置在张家川。如“把固原马家滩回族迁徙到张家川”“把在西宁的陕回三万余人安插在平凉、秦安、清水(指张家川)一带”“将李德仓部余众三万余人安插在张家川”。被迁徙到张家川的这部分回族,大多是在河州“花儿”的辐射影响范围之内。随着外地人口的流动,“花随人走,花随人落”,“花儿”在张家川的受众增加,传唱基数和传唱范围都有所扩大。“花儿”开始在张家川生根发芽。如张家川阎家、平安乡传唱的“花儿”明显带有临夏腔调和陕西盐官方言,“花儿”的唱腔带有浓厚的陕西凤翔口音和信天游风格。

张家川“花儿”作为陇中型“花儿”的代表之一,它的形成离不开脚户的“送来”与“拿来”、麦客子的普遍传唱和外来人口的迁入,但更重要的是生活在张家川这片文化热土上的人民对于“花儿”的热爱和真情。

1.2 张家川“花儿”的现状

以前属于草根文化的“花儿”近年来随着非遗保护的热潮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这为张家川“花儿”的传承发展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历史机遇。2021年7月28日张家川县报请的《甘肃省张家川回族自治县花儿保护传承条例》获准通过,标志着张家川“花儿”立法保护工作的开始。随着政府层面的重视和民众文化归属感、自豪感的增强,“花儿”的流传空间明显扩大。

同时,借助于大众传媒的宣传和推介,客观上促进了张家川“花儿”知名度的提升。但城镇化是一把双刃剑,我们应该看到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对张家川“花儿”传承与保护带来的极大挑战。“花儿”是一种在特定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中发展起来的民歌艺术,如何在保持其原生性艺术活力的同时促进其发展,如何处理好城镇化带来的现实冲击,是新时代张家川“花儿”传承发展的核心问题所在。

2 张家川“花儿”面临的挑战与生存困境

近年来,张家川“花儿”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和“花儿”爱好者的广泛关注,通过政府层面对张家川“花儿”的保护与传承,取得了显著的成果,但其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仍然不太顺畅,仍然存在很多挑战与困境。

2.1 时代挑战

“花儿”孕育于传统的农耕社会,是民众传唱于田间地头、山间牧场的生态民歌。随着城镇化的不断推进,诞生于农耕社会的“花儿”在适应现代化社会过程中面临着很多现实困难。民间自发性的“花儿”演唱与政府举办的“花儿”比赛、非遗巡演是不同的。民间“花儿”演唱一般是歌手即兴演唱随意发挥,参加政府举办的非遗巡演和“花儿”比赛的歌手在演唱之前会将演唱的歌词提前编排好,而且“花儿”比赛有标准的评判准则,这对于“花儿”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此外,“花儿”是用方言演唱,外地巡演时观众听不懂,只好对传统“花儿”的方言进行改革,这使“花儿”的艺术魅力大打折扣。“花儿”追赶现代化和舞台化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现象,舞台化表演不同于民间表演,需要统一的演出服饰和音乐伴奏,传统的“花儿”是没有音乐伴奏的,由于舞台演出不像民间演唱具有天然的演唱氛围,所以需要音乐伴奏保证演出效果,迎合大众口味,具有很强的娱他性。舞台化在某种意义上对“花儿”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但舞台化的表演形式对“花儿”文化环境的忽略,使其失去灵魂,很难真正再现其深刻的文化内涵。

2.2 生存困境

张家川“花儿”的演唱者最初多为庄稼人、放牧者、脚户、麦客子等,田间地头、山间牧场才是“花儿”的自由天空。而近年来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张家川“花儿”的活动空间和场所由乡村田野空间向城市空间转移,开始由自娱性转向市场化。城市空间的密集和人口的集中极大地压缩了“花儿”活动场所的界限,阻碍了“花儿”情感的流转。张家川“花儿”活动空间的转移使“花儿”的歌唱场所、歌唱时间、歌唱形式等外在方面发生了变化,同时也导致“花儿”文化内涵相应的改变和其日常性、无功利性的消失,这对城镇化进程中“花儿”艺术的延续和内涵解读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张家川“花儿”作为口传民歌艺术,其文化空间的特征表现为周期性的“花儿会”,“花儿会”是歌手登山对歌和情感交流的集会活动。柯杨老师指出“‘花儿会’是民间歌手们展现自己即兴创作才能和对歌技巧的诗与歌的狂欢节”。

“花儿会”是推动“花儿”不断向前发展的重要动力。然而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一是由于大多青壮年外出求学、进城务工等离开了农牧区,也就意味着离开了“花儿”原生的文化土壤,这种农牧大环境的消失使得“花儿”失去其源头活水;二是由于商业思维的大量融入和政府部门的商业推介,地方政府倡导的“花儿”搭台、经济唱戏的“花儿会”使得“花儿会”成为招商引资的重要手段。现代传媒推介下的“花儿会”已与之前民间原生态的“花儿会”有了本质的区别:其一是演唱地点由原来的随性设定到现在的事先规划;其二是“花儿”歌手和听众由以前的互动交流到现在的交流阻隔;其三是大众传媒主导下的“花儿会”因各方力量的介入使其“花儿”对唱的主题难以集聚,出现主题分化的趋势。这种大众传媒主导下的“花儿会”已逐渐把“生态性”的“花儿会”演变为一种固定的民俗展演模式,缺少对“花儿”特定民族文化内涵的解读,“花儿会”歌唱生活、交流情感及切磋技艺的宗旨已悄然发生变化,张家川“花儿”的文化空间渐趋异化。

“‘花儿’作为张口就来,闭口即无的口头文艺,是一种带有很强表演性质的程式化遗产。”口耳相传是其非常重要的特性。在城镇化的大背景之下,张家川“花儿”面临着演唱主体瓦解分化的难题:传统“花儿”歌手后继乏人,随着老一代原生态“花儿”歌手的退出,年轻人受现代文明和潮流文化的冲击,致使他们与“花儿”原生的情感语境日渐疏远。加之城市化的激烈推进导致农村剩余青年劳动力向城市流动,“花儿”的受众群体进一步缩小,致使“花儿”传承主体中青年人的缺失。尽管政府层面致力于“花儿”的传承保护,但其侧重点较多是出于经济层面的考量,民众缺少自发性的传承。因此,传承后继乏人是张家川“花儿”当下面临的重要问题。

3 张家川“花儿”传承与保护的对策研究

张家川“花儿”作为活态的文化艺术形态,面临着各种挑战和生存困境,怎样构建其传承保护的成熟体系?为此,笔者认为应从活态传承与自我革新、“花儿”产业转化与旅游产品开发、培育文化自觉三个方面建构新的传承体系。

3.1 活态传承与自我革新

活态性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最根本的特性,而传承人又是活态传承的核心所在,从某种角度来说,对“花儿”传承人的保护就是对“花儿”传承的保护。目前政府对于“花儿”传承人的认定主要是个体代表性传承人,但是“花儿”作为一种地方性的艺术,应该将其所在区域的来源群体整体上认定为“花儿”的共同所有人,代表性传承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政府要在制度层面进行改革,将非遗个体代表性传承人的认定方式变换为群体认定方式。甚至可以尝试在传承人的认定方面引入竞争机制,将传承人认定变成一种动态的选拔模式。此外,还要让传承人在“花儿”的传承发展中获得一定的经济收益,鼓励传承主体主动合理地寻求商机,这样才能充分调动民众参与“花儿”传承人竞选的热情和积极性,保持“花儿”的活态性永远在场。

无疑,任何一种艺术没有了观众它必然丧失生命力,走向衰亡。“花儿”毕竟是农耕社会的产物,在音乐艺术与内容等方面已经与大众现代审美产生了距离。我们要主动探寻现阶段张家川“花儿”发展的新路径,在注重原生态“花儿”保护的同时也要认识到一味地追求原汁原味的保护与传承,无异于画地为牢。因此,“花儿”的自我革新是“花儿”适应现代化的关键所在。农耕社会的“花儿”在内容、情感等方面都十分偏狭。对此,胡颖老师指出:“‘花儿’长于抒情,弱于叙事,所抒之情又多为男女恋情,表现其他领域及内容的极少。世事变迁,社会现象、自然环境的描摹大多以咏叹两性关系及恋情、思情的背景形式出现。”因此,可尝试在“花儿”的艺术形式和内容题材方面将历史性和现代性有机融合以适应新时代的发展。如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背景下创作的《张家川花儿:疫情防控歌》,号召全县人民积极配合疫情防控,传递抗击疫情的爱与温暖,深情表达对党领导下的疫情防控的感激之情。这是“花儿”与新时代完美融合的鲜活例子,成为抗击疫情的重要文化力量,不仅展现了张家川“花儿”新时代的活力和生命力,而且也改变了“花儿”以言情为主的一贯印象。

3.2 “花儿”产业转化与旅游产品开发

张家川“花儿”作为一种口头艺术,可以融入当地旅游资源和平台助其实现产业转化,比如借助近几年搞得如火如荼的关山旅游节为“花儿”的产业转化搭建场景平台。此外,也可以借助县域文化空间进行相关产品的开发,如进行与“花儿”有关的回族生活产品纪念品的转化生产,以产生经济效益。但是产业转化要建立在深入研究张家川“花儿”的基础上,确保“花儿”的核心内容和文化身份不变,使“花儿”的生活性永远保持在场。要坚守“花儿”产业转化的“底线”,确保其产业化永不脱离涵养它的文化土壤,避免成为无生命力纯表演性艺术,也就是所谓的“伪非物质文化遗产”。

从文旅的角度看,“花儿”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旅游资源。随着社会的不断推进,人们对于精神文化的追求越来越精致化。旅游发展的实践证明,文化个性越突出,文化多样性色彩越鲜明,旅游产品就越易受到游客的青睐,旅游的动力很大程度来源于地域文化的差异,而张家川“花儿”作为地域性很强的一项民间艺术,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和音乐价值,完全可以以旅游为载体,拓宽“花儿”的表演空间,在获得商机的同时又促进了“花儿”的传承与保护,获得一种良性循环的双赢局面。从非遗的有形产品的形式看,可以将非遗旅游产品分为基础型产品、提高型产品和发展型产品三个层次(表1)。

表1 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有形产品层次划分

“花儿”作为旅游资源大致可以开发成三种形式的旅游产品:“花儿”艺术博物馆、“花儿”实景舞台剧、“花儿”艺术主题公园。深入挖掘张家川“花儿”的文化内涵,打造以张家川“花儿”文化为主题的旅游产品,是充实关山景区旅游内容,提升关山旅游产品内涵的有效手段,更是传承和发扬张家川“花儿”文化的最佳途径。

“花儿”的旅游开发也会产生一些负面的问题:有限的时间内去了解“花儿”繁缛的涵义、对“花儿”地域环境了解的缺乏、旅游者获得娱乐的渴望等,这些都将意味着“花儿”的演出展示大多是肤浅的。但是,旅游开发与非遗保护本身并不相悖,对“花儿”旅游开发的适宜性进行客观性评价,能有效规避“花儿”保护与旅游开发向恶性循环发展的风险,进而实现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的良性互动发展。在一些发达国家非遗的保护与旅游开发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互动机制,如日本的能剧和歌舞伎等富有当地民族特色的传统戏剧,已经成为日本用以吸引游客的一项利器。

3.3 培育公众文化自觉,人人成为传承人

文化自觉是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一种反思,在这一过程中,民众能对本民族的传统文化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能够认识到本民族文化的魅力,增强对本民族的归属感和自豪感,这对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一个民族具有文化自觉意识,是本民族文化能够延续发展的核心动力。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讲话指出:“加强中华民族大团结,长远和根本的是增强文化认同,建设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积极培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文化认同是最深层次的认同,是文化自觉产生的关键因素。

“花儿”是西北各民族民间文化交流融汇的典型案例。换言之,西北各民族的“共创共享”是“花儿”能够家喻户晓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西北各民族必须有高度的文化自觉意识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花儿”的传承与发展积极作为。

张家川“花儿”作为西北“花儿”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张家川“花儿”的传承保护关键在于要得到本地区大多数人的认可和接受,从而内化为本地区民众的自觉意识,主动积极地发自内心地去传承和保护张家川“花儿”,真正成为张家川“花儿”的主人。

4 结语

社会的发展和城镇化的推进导致地域空间和生活方式等一系列的改变,这对乡村非遗的保护提出了新的挑战。就张家川“花儿”的传承与保护而言,笔者认为:

一是要认清张家川“花儿”的艺术属性,通过活态传承使其得以传承发展,同时可以通过符合现代生活主题的艺术革新使其进入当下生活,从而使张家川“花儿”的“精神内核”和“生活性”在新的时代和背景之下永远保持在场;

二是要因地制宜地促进张家川“花儿”的产业转化和旅游产品开发,在保证张家川“花儿”“精神内核”和“生活性”特质的基础之上,将张家川“花儿”的传承保护和非遗来源群体的经济利益诉求有机结合起来,积极探求一种良性循环的双赢之路;

三是要提高民众的文化自觉,为“花儿”的保护和发展注入最强劲的内核动力。显然,与城镇化相互交织的农村非遗保护是一个棘手的现实命题,在农村城镇化的大背景之下探讨乡村非遗的传承保护问题,对于乡村非遗的传承保护工作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注释

①张亚雄.花儿集[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86:54-55.

②A.R.拉德克利夫-布朗.社会人类学方法[M].夏建中,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

③④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县志[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9.

⑤柯杨.莲花山花儿程式论[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6):59-64.

⑥赵宗福.西北花儿的研究保护与学界的学术责任[J].民间文化论坛,2007(3):102-108.

⑦胡颖.民族艺术资源与剧种创建—以甘肃花儿剧为例[J].民族艺术,2014(6):162-164.

⑧欧阳正宇.旅游发展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以莲花山“花儿”为例[J].旅游科学,2011(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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