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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墓葬假门的形式特征与空间意涵

2022-09-09张悠然

艺术设计研究 2022年4期
关键词:祭品墓室古埃及

张悠然

门在开合之间实现空间的贯通或隔绝;门也为人们提供了添加装饰元素、表达思想观念的平面。门的实用性与象征性使其成为早期文明中呈现艺术与宗教观念的载体之一。不能开合的假门普遍地出现在古代中国、古代埃及乃至现代建筑中,但古代埃及丰富的宗教文献可以提供解读假门在神圣建筑和来世信仰中复杂内涵的基础。由此,古代埃及假门可被视为古代世界假门研究的一个独特案例。这种假门在形式上自成一格,并以一系列以“死后享有充足祭品”为主题的图像和铭文装饰。古埃及人相信,死者可以通过假门在现世和来世两个世界中穿梭往返,以获取人间的供品,与在生的亲友交流。因此,在筹备墓葬建设时,古埃及人一贯重视假门的营造。

古埃及假门研究主要有两个资料来源。一是墓葬考古报告,一些报告中提及墓室内部设有假门,并附有假门的位置、尺寸等信息,但往往在装饰细节上言辞模糊,需要核对照片或线稿进行解读;二是全球各大博物馆所藏假门文物,这些假门大多是购买或捐赠途径得来,早已脱离原境,考古信息通常不可考,但因形式上较为特殊或工艺精湛而被选中收藏。这种情况导致埃及学界对假门的研究存在“挖宝式”研究的弊端。

对假门研究史的回顾,亦是对埃及学学科方法论的反思。由于假门在形式上与长方形石碑类似,学者多忽略其“门”的独特外形而将之作为石碑的分支进行碑铭学研究,这是假门的一般研究路径。尼格尔·斯特拉德维克(Nigel Strudwick)更进一步,开创了将假门“工具化”的研究方法,以一批有较明确时代信息的假门为纲,考察假门门柱、门板、门楣等细节的演变来构建假门风格变化的时间框架,再逐一确定时代不明的官员墓葬中的假门在此时间框架中的相对位置,最后确定官员们的活动年代。爱德华·布洛瓦尔斯基(Edward Brovarski)延续这一做法,在对第六王朝、第一中间期和中王国时期假门的装饰图像进行详细的辨析与分类的基础上,对部分断代存疑的假门进行重新考察,并结合相关考古材料确定假门主人即部分官员在政治上活跃的年代,以此来作为以传统文献材料治古埃及史的补充。这些学者关注的并非假门本身,而是假门装饰图像的风格演变和所刻铭文的内容信息如何为构建断代更确切、细节更丰富的古埃及史添砖加瓦。

鉴于既有研究对假门的“工具化”倾向,本文计划将假门本身作为研究对象,从“假门”一词的圣书体写法入手,解析古埃及假门的独特形式与意义,回归假门的墓室原境(Context),通过考察假门的设计、装饰及其与墓室环境间的关系来思考假门如何将墓室建筑空间转化为具有神圣意义的仪式空间,并探索“假门”这一结构在古埃及人来世信仰空间中的具体内涵。

一、假门的形式与语源

假门形式多样,大约于第五王朝时期形成了稳定的形式与风格,其核心特征是长而窄的门板,门板上方有两层门楣,两门楣间夹着一块刻有装饰图像的矩形门楣饰板。门板四周一般有两到三层门柱,门柱上刻有铭文和图像。门板和下门楣之间有一处凸出,表示门帘已经卷起(图1、表1)。

表1:假门各部分铭文、图像列表

图1:假门结构简图(何天白/绘)

上述表示“假门”的限定符号自第五王朝起开始出现在文献中,与这些符号在形式上高度相似的假门也在这一时段于墓葬建筑中形成了较为统一的形式。这一现象说明,古埃及人在“假门”的名字、形式和功能等方面的认知可能是在第五王朝时期才逐渐定型。古埃及视觉文化的特殊性也在于此,具体的图像、雕塑或建筑等实物中隐藏着无数抽象的文字符号等待被“阅读”。可以说,古埃及象形文字符号实际上是一个庞大的语料库,其中的一些符号被摘取、改动后融入艺术和建筑作品中,用以密码化地传达古埃及人的思想内涵和宗教信仰。

墓室内的假门有着与建筑实物门扉类似的轮廓和关键部件,但其他部件的抽象和简化提醒我们,假门是一个处于墓室空间、仪式空间和信仰空间中的象征符号。下文从假门上装饰的献祭主题图文入手,解析假门在具体的仪式语境中的意义和作用。

二、假门与献祭仪式

献祭图像(Offering Scene)和献祭套语(Offering Formula)构成了假门装饰内容的主体,也与古埃及人重视的献祭仪式密切相关。

献祭图像常见于石碑、祭品石板、供桌和假门等多种载体上。自第三王朝起,献祭图像就是假门上的固定元素。献祭图像的主要内容为死者端坐在供桌前的场景,供桌上下摆满供品,既有死后生活所需的饮食,也有葬礼仪式中使用的备品,比如眼影、香料、软膏等物(图2)。献祭图像的核心人物自然是假门供奉的死者,即假门的主人。献祭图像中也会出现死者妻子、子嗣的形象。死者之妻的人像尺寸一般比死者人像尺寸小一些,其姿态为站或坐于死者后方,一只手臂自然下垂,一只手臂伸直搭在死者肩膀上。妻子将手臂搭在丈夫肩膀的姿势是古埃及墓葬艺术中的常见元素,可以将其理解为死者受到其妻子象征的母神的保护、关爱,这是死者顺利去往来世倚仗的一种力量。死者的子嗣一般立于供桌的另一端,与死者隔桌相对。供桌上的祭品都是古埃及人死后必需之物,表达了死者对死后祭品丰足、衣食无忧的愿望,死者妻子、子嗣的出现则以图像的形式确定死者死后获得的保护和永续不断的供奉。

图2:大臣阿蒙耐姆海特(Amenemhat)石碑,石灰岩,彩色,高1英尺10英寸,宽2英尺2英寸,大英博物馆(E.Budge and H.Hall, Hieroglyphic Texts from Egyptian Stelae in the British Museum, Part II, London: Harrison and Sons Ltd.,1912, pl.36)

献祭套语是古埃及文献中常见的一类套语,一般用作墓碑铭文的开头,其目的是对死者,也就是祭祀仪式受益者将要得到的祭品供奉做出保证。假门上空间有限,献祭套语一般非常简短。在奈弗如的假门上,献祭套语刻在上下门楣上,上门楣书“国王献给布西里斯(Busiris)之主奥赛里斯(Osiris)的祭品,给予受尊敬的奈弗如”,下门楣书“国王献给在其山上的阿努比斯的祭品,给予奈弗如”。在门楣饰板内,有一行横向铭文,为祭品清单:一千份水和面包,一千份啤酒,一千份牛、家禽、瞪羚,一千份羚羊,一千份雪花石(器皿),一千份布匹,一千份一切好的东西,给受尊敬的奈弗如(图3)。铭文中动辄出现的“一千”为古埃及人常用的夸张手法,意指物质充裕,可以满足死者在来世的一切需要。

图3:奈弗如(Neferiu)假门,第一中间期,石灰岩,出土于上埃及北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编号12.183.8)

假门及其装饰图像构成了墓室墙壁浮雕的一部分,这要求我们在讨论假门的仪式意义之前,先理清假门在墓葬内部的位置及这种位置的意义。古埃及墓葬可以大体分为地上和地下建筑两部分。地上建筑和地下建筑一般用竖井相连。地上建筑是生者可以踏足的领域,其中为死者举行献祭仪式的房间被称作享殿;地下建筑则是属于死者的领域。假门一般是享殿西墙的一部分,如西墙较短,假门则可能占据西墙的绝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空间,这就营造出假门位于一条走廊尽头的效果。古埃及人认为死者死后去往“西方”,死亡恰如夕阳西下。西墙的位置将假门与古埃及人的死亡联系起来。在十二王朝地方长官萨仁普特(Sarenput II)的宏大墓葬中,生者经过庭院和柱厅,进入一条狭长的甬道,其间地势越来越高,屋顶则越发低矮(图4)。当为仪式服务的生者手捧祭品行走其间,就会感到周遭空间逐渐压缩。这一压抑、痛苦的过程直到生者抵达这条狭长甬道的终点才会停止。这个终点便是位于西墙的假门,假门是生者在墓中一切活动的最终方向,也是生者在墓中活动的终点。假门背后的另一世界,是生者不能涉足的。连接地上建筑与地下建筑的竖井位置一般距离假门较近,可以说,假门在墓葬整体的纵剖面上成为地上与地下建筑之间的“门”,即生者活动范围和死者埋葬区域之间的“门”。

图4:萨仁普特墓葬的侧视图、平面图(Hans-Wolfgang Müller,Die Felsengräber der Fürsten von Elephantine aus der Zeit des Mittleren Reiches, Glückstadt: Verlag J.J.Augustin, 1940,fig.37,图中右端为假门)

位于西墙的假门左右两侧为南墙和北墙,其装饰图像左右对称,与假门图像共同构成献祭仪式场景在墓室空间内的三维表达。在第五王朝时期高官阿赫特霍特普(Akhethotep)的墓室中,假门刻在享殿西墙,占据了这个长方形墓室较窄的一端(图5)。墓室另一端为享殿入口,与一个横厅连通。环顾享殿,北墙浮雕为较大规模的献祭图像。自上而下的六行队列组成了庞大的仪式场面,诵经祭司和死者的亲友、仆人身着盛装,手捧各类祭品,细节姿态各异,面朝西方行进。阿赫特霍特普端坐供桌后方,面朝六行仪式队列。阿赫特霍特普人像在北墙浮雕中位于西端,靠近假门,他面前的供桌上下都堆满面包、啤酒、肉类等祭品。供桌上的面包被做成“芦苇之地”象形文字符号状。将死后永生的乐土“芦苇之地”与死后主要的食物融于一体,是古埃及艺术中常见的“双关”表达。享殿南墙浮雕与此大同小异,依然呈现多行仪式队列面朝阿赫特霍特普行进的图景,其中阿赫特霍特普及供桌位于南墙西端,靠近假门。阿赫特霍普特的假门上半部分已损坏,但我们可以通过假门的基本形式推知缺失的部分应是上、下门楣以及刻有献祭图像的门楣饰板。如此,阿赫特霍特普在供桌前等待祭品的献祭图像便同时出现在北、西、南三壁上,且三幅图像在空间上几乎彼此相连。

图5:阿赫特霍特普享殿南(左)、西(中)、北(右)墙浮雕的空间逻辑(何天白据N.de G.Davies, The Mastaba of Ptahhetep and Akhethetep at Saqqareh II, London: Egypt Exploration Fund, 1901, pl.XXXIV,XXVIII, XXIX, XXIV 制)

阿赫特霍特普在空间上连续的三幅图像虽然在内容上有重复性,但这种重复并非简单的复制自我,而是有着空间和仪式上的意义。观察南北墙上仪式队列与阿赫特霍特普的相对位置,可以发现阿赫特霍特普在图像中一直被置于假门一方,即墓室内侧,而仪式队列则一直被置于墓室外侧,呈现出“诸人鱼贯进入墓室”的动态感。这说明墓室装饰图像中的受祭者与献祭人群呈现出与实际仪式活动相同的空间方位与观念秩序。献祭人群的队列进入墓室后,以与浮雕一致的运动方向前进,在假门前方设置的供桌或献祭石板上摆放祭品。受祭者的假门是献祭仪式整体的行动方向与目标。

假门在空间上的重要意义源于其独特的视觉效果,“门”的外形使假门在其所在墙面乃至整个墓室中脱颖而出,吸引执行仪式者的注意力,标示出假门所在之处即是献祭仪式的地点。假门上的献祭图像、献祭套语、假门前的献祭仪式与墓室内其他装饰图像配合,共同实现了墓葬的祭祀功能。

三、古埃及来世观念与假门的空间意涵

门是建筑正面的关键特征,以简单线条构成的门扉图像经常被用来代表一座建筑的整体。新王国时期流行的宗教文献插图常以门扉图像作为墓葬建筑的缩略和象征。门扉对于墓葬而言,不仅是一个物理上的出入口,更在墓葬建筑、设计和装饰承载的来世观念构筑的信仰空间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宗教文献及其插图中展现的死者与门扉的互动,正是在表达古埃及人对死后世界的“出入”之思。

《阿尼的亡灵书纸草》()中有两幅插图,分别刻画了阿尼的巴鸟在一扇门前踟蹰的情景和阿尼本人及其巴鸟走出一扇门的过程。图6所配的《亡灵书》经文是第91篇,图7所配经文为《亡灵书》第92篇。《亡灵书》第91篇经文的主题是让死者的巴自由地回到墓室;第92篇经文的主题则是为死者的巴打开墓门,让其在白昼离开墓葬。这两篇经文共同表达了古埃及人死后对巴的期待,即希望自己的巴不要被幽禁在墓葬之中,能够自由进出墓葬这一具有生死界限意义的空间。巴自由活动的目的是在夜晚回到墓中与自己的身体结合,在白昼离开墓葬自由飞翔。巴鸟的外形寄托了这种自由来去的希望,对“不受束缚、自由行动”的期待一直是古埃及宗教文献中经常出现的主题。

图6: 《阿尼的亡灵书纸草》局部,整体长65.8厘米,宽42厘米,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藏(编号EA 10470/17)

图7: 《阿尼的亡灵书纸草》局部,整体长70厘米,宽42厘米,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藏(编号EA 10470/18)

《亡灵书》经文表达了死者渴望进入来世之门的心情:“伟大的图特,请给我开,请替我关。法力无边的荷鲁斯的眼睛,请你拯救我。荷鲁斯的眼睛装饰在众神之父拉神的眉间。这是西方的奥赛里斯,他知道那让人不久留于此的咒语。我不会久留于此。我是塞特,是众神中的一员。我没有失败。站起来!荷鲁斯,把你算入众神中的一员。”首句虽然无“门”字出现,但“请给我开,请替我关”已经将请求诸神为死者开门的意味表达得十分明显。也就是说,来世之门由诸神控制,死者起初并不能随意进出。死者求助的对象是图特神和奥赛里斯,图特是知识之神,奥赛里斯是冥府之神,他们都拥有使死者得以“重见天日”的神秘知识。关于“门”的知识便是渴望成功复生的死者需要掌握的神秘知识的一部分,拥有此知识的死者可以通过去往来世的路上的诸多门道和关口。

门扉形象在古埃及宗教文献和插图中都有一席之地,死者不论是死后经历诸多考验而进入来世,还是从来世回返现世,都需要经历“进门”的过程。“门”由此成为来世信仰体系中具有重要象征意义的符号。

“门”是“墙”的一部分,假门与其所在墙面具有多种空间关系。有的假门微凸于墙面或几乎不与墙面形成高度差,使得假门与墙壁在同一个二维平面上;有的假门却向内深凿,形成“门形壁龛”状的三维空间。在古埃及建筑中,壁龛被用来容纳雕像,受祭的神像或人像被供奉在壁龛内部,接受仪式、祭品和祈祷。门形壁龛向观者加强了假门带来的“门后尚有空间”的暗示。这一暗示在门形壁龛内设置死者雕像时达到了顶峰。第六王朝高官麦汝卡(Mereruka)便拥有假门与雕像的组合。在其位于萨卡拉的墓中,假门在墙面上形成一个极深的壁龛。麦汝卡真人大小的雕像占据了龛内绝大部分空间,他身穿短裙,目视前方,左腿在前,大步跨出,为观者展现了“死者从假门中走出之瞬间”的定格(图8)。

图8:麦汝卡假门及A13墓室复原图(Sakkarah Expedition,The Mastaba of Mereruka, Part I,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38, pl.1)

这道假门在麦汝卡墓A13室的北墙上,假门左右两边的墙面浮雕对称地展现了麦汝卡大步向左、右前行的画面。由于这二组墙面浮雕中麦汝卡的形象与假门内雕像的大小、衣着、姿势等特征几乎完全一致,在观者的视觉上构成了连贯、等同的印象,仿佛其人从假门背后的空间走出,而后进入墓室,左右活动。假门内的三维雕像与墙面装饰的二维人像在图像的叙事结构上彼此相连,左右墙面对称的浮雕则以互文的方式展示麦汝卡理想中死后进行的活动。西侧画面中,麦汝卡一家面朝西方,观看工人造船、喂养牲畜;东侧画面中,他们面朝东方,观看儿童嬉戏。这些充满生命气息的场景被工匠以文字和图像的形式刻在石材上,用以抵抗时间的消逝,永固这个令古埃及人一生都孜孜以求的愿望。

假门在来世观念、宗教信仰中的空间意义是多重的,既有“门”的基本含义带来的对空间的隔绝与沟通意味,也有假门自身的图像装饰和相关仪式赋予的重生、回归的意义。

结语

假门是符号化的门,其形式基于对建筑中的实物门扉略作简化和对富于宗教意味的象征元素的使用,整套设计和装饰方案展现出古埃及人想象超自然力量、描绘彼岸世界的方式。在墓葬这一建筑空间中,假门装饰图像与周边墓室墙壁装饰图像共同构成一个具备空间意义的情境,即本不可见的死者在假门门楣饰板上的献祭图像中出现,并在献祭仪式中接受亲人、仆从等组成的庞大队列进献的祭品。这一庞大队列出现在假门周边墓室墙壁上,墙上整齐排列的祭品图像展示了古埃及人为死亡所做的物质准备。接受献祭是死者穿越假门回到墓室之中的目的,献祭仪式的终点也正是假门,死者的家庭与社会关系渗透在参与献祭仪式的庞大队列中,以祝祷的声音与焚香的气味将这一建筑空间转变为带有神圣意味的礼仪空间和社会空间。

古埃及来世观念和宗教信仰中关于“通道”“入口”的认识和工匠对此的巧思集中地表现在假门上。复杂的死后世界观念体系中虽然有许多晦涩难懂、尚不可知的细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是一个具体的空间,有门扉来控制出入。死者穿过假门、进入来世所需的神秘知识中有一部分是与“门”相关的知识。关于“门”的信仰和象征融汇在假门的建造和设计中,使假门以其装饰图像、铭文和诸多形式细节参与构筑了“来世”这个超自然的信仰空间的“内外”意义。

注释:

① 关于早期文明中门的营造及其意义,参贾妍:《开合之际与内外之间:新亚述帝国浮雕纪功门的空间阅读》,《文艺研究》,2021年第3期,第142-156页。

② 将假门视为石碑的分支进行的研究,参Adolf Rusch, “Die Entwicklung der Grabsteinformen im Alten Reich”,, Vol.58(1923),pp.101-124; Hans Wolfgang Müller, “Die Totendenksteine des Mittleren Reiches:Ihre Genesis, Ihre Darstellungen und Ihre Komposition”,, Vol.4(1933), pp.165-206; Alfred Hermann,., Glückstadt:Augustin, 1940, pp.30-57.

③ Nigel Strudwick,, London: KPI, 1985, pp.9-52.

④ Edward Brovarski, “False Doors & History: The Sixth Dynasty”, in Miroslav Bárta ed.,:,-,, Prague: Czech Institute of Egyptology,Faculty of Arts, Charles University in Prague,2006, pp.71-118; Edward Brovarski, “False Doors and History: The First Intermediate Period and Middle Kingdom”, in David P.Silverman, William Kelly Simpson and Josef Wegner eds.,:, New Haven: Department of Near Eastern Languages and Civilizations, Yale University;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Museum of Archaeology and Anthropology, 2009, pp.359-423.

⑤ G.Haeny, “Scheintür”, in W.Helck, E.Otto, and W.Westendorf eds.,, Vol.V, Wiesbaden: Otto Harrassowitz, 1984, cols.563-574; Dieter Arnold,, translated by Sabine H.Gardiner and Helen Strudwick,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3, pp.89-90.篇幅所限,关于假门形式演变的详细情况,笔者另有专文讨论。

⑥ Dieter Arnold,Architecture, trans.Sabine H.Gardiner and Helen Strudwick,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3, p.77.

⑦ Silvia Wiebach,:-, Hamburg: Verlag Borg, 1981, pp.73-77.

⑧ 限定符号写在字尾,不必发音,亦不必转写,其作用相当于汉字的“部首”,用于限定具有多种含义的词语,使读者得以确认其具体含义。

⑨ Richard H.Wilkinson,:, London: Thames &Hudson, 1992, p.69.

⑩ William C.Hayes,::, New York: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1953, pp.139-140.

⑪ Donald Redford,, Vol.3,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418-425.

⑫ Rainer Hannig,-(-..):, pp.1354-1355.

⑬ 关于普塔霍特普和阿赫特霍特普墓,参见N.de G.Davies,, London: Egypt Exploration Fund, 1901, pp.14-16.

⑭ 在古埃及人的观念中,巴是“人”的一个组成部分,涉及人的物质与精神两个层面,其外形有人形或鸟形。

⑮ R.O.Faulkner,, London: British Museum Press, 1985, pp.88, 90.

⑯ Stephen Quirke,,London: Golden House Publications, 2013, p.24.

⑰ Sakkarah Expedition,,,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38, pls.147-148.

⑱ Ibid.18, pls.149-151, 159-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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