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造荒野植物园,与自然和谐共生

2022-09-07

科学之友 2022年9期
关键词:陶然鸟类昆虫

创立城市荒野工作室

郭陶然广为人知的名字是“虫哥”。他在新疆的乡间长大,从小就开始养动物、种植物。大学从生命科学转为学习中国哲学,因为他发现“世间万物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哲学理念和生态修复的思路很像。

2013年开始,郭陶然和同样着迷于生态修复的好友魏羚峰一起创立了城市荒野工作室。2019年,他们终于有机会租下了一片大约17 000平方米的林地作为科普示范基地,开始做物种保育的尝试,保育的对象则是在上海已经生活千万年、称得上“土生土长”的植物、昆虫等。

基地功能分区

像上海这样的特大城市建设发展得太快,许多本土的动物、植物都在逐渐消失。有别于普通的公园,郭陶然的基地不会为了追求美观而去刻意修剪、栽培植物,而是让本土物种在这里不受干扰地自由生长。

郭陶然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他们做的第一步就是翻耕——去除入侵植物,为本土植物营造更多的生存空间。随后,他们把基地分成了7块,尽可能地把上海不同的生态类型浓缩在这一个园区里。之后,他们又根据区域的划分,走访上海各地,寻找本土植物,并分几十批依次引入,尽量任其自由生长。

“比如说,草地可能过很多年以后会演替成灌木,再之后会演替成乔木,我们不干预这个过程。”郭陶然说。

动物也需要引入吗?郭陶然的回答是:“除了少部分珍稀动物需要特意引入,大多数昆虫或鸟类自然而然会自己过来。”

这些“客人”迁居过来后,团队也会为适应动物的需求对环境做一些调整。比如基地外围是垂直的河道,对于动物的饮水并不友好。“曾经看到一只小刺猬想喝水,结果一头栽进河道去,漂了好久才被捞上来。”于是他们自己动手,挖出了一条小溪,方便更多动物栖息。

几年下来,现在基地里大约生活了300多种乡土植物、80多种鸟类、5种两栖动物以及超过500种昆虫,郭陶然几乎能叫得出每一个物种的名字。

从郊区的试点到影响整个上海的生态

一个郊区的保育基地如何影响到整个城市的生态?

郭陶然的回答很简单:“它们会飞呀。”他指的是昆虫和鸟类。在他们的期待中,先维持基地生态的稳定和多样性。再之后,植物会自己扩散。开花的植物会通过传粉昆虫授粉结实,鸟类会飞,也会传播植物的种子。

除了现有的基地,团队也在上海市区做了一些试验点,希望可以逐渐形成生态廊道——让鸟和昆虫可以由此及彼,最后形成一个密织的生态网络。

生态保育和城市居民的生活之间还是会存在一定冲突和摩擦。“比如有些小区会建一个人工水池,青蛙天天叫得很大声。居民一投诉,小区就把池子放干了,青蛙也就无处可去了。我觉得在观念上,或许我们可以逐渐接受蝉鸣、蛙叫,一些无害的昆虫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当然另一方面,一些项目在规划初期确实考虑得不够全面,比如人造水系可能离居民活动密集的区域太近了,会对人们生活产生一定的影响。”郭陶然认为。

郭陶然

郭陶然希望相关的知识能够普及,比如近年来上海居民常见到出没在小区的貉。其实它们原本就生活在这里,一度被频繁的人类活动逼退了,这几年上海的大型工程建设逐渐减少,貉又开始出现在日常生活中。但是会出现一个问题,很多居民会出于好意去给这些貉投放食物,其实不提倡这样做。每个区域对于特定物种来说都有一定的生态承载力。如果人为增加食物,短时间内种群的密度增加,可能反而更容易和当地的居民产生冲突。

郭陶然说,观念和知识的普及往往需要一两代人的努力才可能见到一些成效,所以他们经常会组织一些适合小朋友的科普活动,比如水稻的观察——小朋友们从插秧到收割,经历了整整一年,最后分到了自己种出的大米。

郭陶然期待的是,即使在现代化程度如此高的城市中,人和本土的物种仍然能找到一种平衡的共处方式。而对于成长在城市中的孩子来说,真正见过、接触过以后,他们会知道,原来人类对自己生活的环境还可以有另一种思路、另一种选择。

来源|一条

猜你喜欢

陶然鸟类昆虫
鸟类靠什么认路
鸟类
A Joyful Park in Beijing
有趣的无脊椎动物
昆虫产卵跟鸡生蛋一样吗?
彗星听过她的愿望
雨神被我泡到了
Smallest Flying Robot 会飞的机器昆虫
昆虫们来玩了
鸟类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