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中小规模奶业养殖生产效率特征分析研究

曹楷朋 查军瑶 蒋永宁

(云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201)

引言

奶业作为对我国产业经济发展、贸易增长、国际竞争力提升具有重要意义的产业，其生产效率和质量安全理应受到重视,对促进奶牛养殖户增收和奶牛产业增加效益具有重大意义。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中国乳制品净进口量为385.2万t，净进口乳制品量折合生鲜乳量为2229.6万t，同比增加18.1%，增速为2020年的2倍，并且是过去5a内的最高增速[1]。目前中国奶业国际竞争力不足的原因主要有5个方面：资源禀赋不合理，偏低的技术贡献率，过快的规模化进程，不利的贸易条件，国内外农业政策具有差异性[2]。云南省具有天然的自然资源优势，气候条件适合牧草生长可保证全年供应，并且良好的生态环境有利于优质原料奶的生产[3]。云南省形成多元化奶源格局已达到初级形态，云南省养殖荷斯坦牛主要分布在昆明市、大理州和红河州一带，并且昆明市与大理州两地的奶牛饲养量占全省的94.4%，奶产量占全省的90.8%，同时云南省奶牛产业面临奶牛养殖用地难以落实、原料奶价格长期低迷、乳品企业创新能力较弱等挑战[4]。在此背景下，围绕奶业产业科技进步的主题，测定奶业全要素生产率特征，剖析内在关系，对于云南省奶业生产效率及竞争力提升的相关政策优化方案的制定，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5]。

目前诸多学者对于奶业全要素生产率及特征进行探讨和研究。现有研究测算出1998—2005年中国乳制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平均速度增长率为0.6%,技术的进步支撑着各地区乳制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6]。我国2002—2006年乳制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平均增长率为11.4%，增长势头较大，对其内部机理进行分解年均技术进步指数为9.7%，年均技术效率指数为1.5%，由此技术进步指数的增长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动力[7]。对于不同规模的奶牛养殖，大规模养殖(>500头)的总成本最大，其次为中规模养殖(>50头，≤500头)成本，散养(<10头)和小规模养殖(≥10头、<50头)的成本差距不大，成本最小。大规模养殖的精饲料费用、固定资产折旧费用和管理费用、雇工费用等都显著高于小规模饲养，因此，小规模饲养生产成本比较低[8]。总体来看，现今对于我国奶业TFP测算的研究较多，但对于云南省不同规模奶牛养殖的奶业TFP测算较少。云南奶牛养殖以中规模和小规模为主，因此本研究基于2016—2020年(2019年进行指数平滑)中小规模奶牛养殖成本收益数据，研究云南省奶牛养殖的最佳效率规模，为云南省奶牛生产效率提升提供建议。

1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全面系统地测定云南省和全国平均奶业全要素生产率，进行对比分析，本研究采用DEA-Malmquist指数进行分析。在国内外测量全要素生产率主要分为参数法和非参数法。参数法是由早期的生产函数和成本函数的联立运算发展演变而来[9]，参数法主要以计量经济法和随机边界法为主。非参数法主要以指数法和数数据包络法(DEA)为主，DEA主要是通过对指定形式生产函数的随机前沿面进行构建，将所得的决策单元和其中的最优化情况进行比较，最终结合指数方法，求得TFP[10]。

1.2 Malmquist指数模型

曼奎斯特最早将Malmquist指数作为消费指数提出，然后和DEA方法结合现今普遍用于测算全要素生产率，Fare将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分解成技术效率变化指数(Ech)和技术进步指数(Tch)。从产出的角度出发Malmquist生产率表达式：

(1)

(2)

(3)

基于上述模型计算出Malmquist指数，可以分解为技术效率变化指数(Ech)和技术进步指数(Tch)，具体表述：

(4)

Fare的观点指出，Malmquist指数能进行技术效率变化分解，技术效率变化指数(Ech)分解为规模效率指数(Sech)和纯技术效率指数(Pech)。即Ech=Sech×Pech,从而得出TFP=Sech×Pech×Ech。规模效率指数(Sech)体现为奶业中的规模经济，如果生产有规模效率，则Sech>1；纯技术效率指数(Pech)体现为奶业中的技术应用，若改善管理制度具有生产效率，则Pech>1；若某项新发明的出现或新技术的应用能够推动有效生产并且能促进这项技术的发展，则Tch>1。

1.3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中国奶业年鉴》和《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研究对象为云南省和全国奶牛养殖小规模户、中规模户。研究所选取的投入指标包括人工成本、精饲料费、燃料动力费(电费、煤费、其他燃料动力费)和医疗防疫费。产出指标为主产品产量。

2 中小规模养殖投入产出分析

2.1 全国平均层面投入产出分析

通过整理2种规模的奶牛养殖户投入产出情况，整体上2016—2020年主产品产量具有明显的上升，小规模养殖户全国平均主产量为5535.81kg，中规模养殖户全国平均主产量为6292.12kg。在投入层面，2种规模的养殖户在人工成本、精饲料费、燃料动力费和医疗防疫费的投入同样为逐年增加。并且随着规模的扩大，养殖机械化水平提高，人工成本相应减少；精饲料量和燃料动力需求增加。中规模养殖户的头均精饲料费、燃料动力费和医疗防疫费分别是小规模养殖户平均水平的1.1倍、2.2倍和1.4倍。总体而言，中规模养殖户在投入和产出2个层面均高于小规模养殖户。

2.2 云南省投入产出分析

通过整理云南省小规模的奶牛养殖户投入产出情况，2016—2017年主产品产量少量降低，2017—2020年主产品产量逐年上升，但产量与全国其他省域相比具有较大差距。从投入层面看，人工成本和精饲料费用远远低于山西、内蒙古和广西，年均每头燃料动力费117.4元与全国平均基本持平，而每头医疗防疫费远远高于全国水平，反映出云南小规模奶牛养殖疫病发生的不确定性，防疫投入较大。云南省中规模养殖户2016—2020年主产品产量由5000kg逐年上升至6100kg。在人工费用和精饲料费用层面，投入费用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和其他省份，而燃料动力费低于全国水平和其他省份，说明中规模养殖户机械化水平较低，人工投入较高。年均医疗防疫费用为252.00元，远高于其他省份。

表1 2016—2020年全国平均层面和云南省奶牛养殖年均投入产出情况

图1 全国平均层面和云南省奶牛养殖产出变化趋势

3 中小规模养殖TFP测算

3.1 全国平均层面奶业TFP年际变动分析

2016—2020年全国平均小规模养殖户全要素生产率年均保持不变。2016—2017年小规模全要素生产率增加2.4%，从2017年开始呈现连续下降趋势。2017—2018年全要素生产率下降1.2%的主要原因是纯技术效率指数下降1.6%和规模效率指数下降0.2%。2018—2019年小规模奶业全要素生产率下降0.02%，技术效率指数的增加并不能弥补技术进步指数的下降，2019—2020年全要素生产率下降1.1%。

2016—2020年全国平均中规模奶业全要素生产率年均下降0.8%。2016—2017年奶业全要素生产率下降3.4%，2017—2018年奶业全要素生产率增加1.8%，2018—2019年、2019—2020年奶业全要素生产率表现为下降，分别为1.2%和0.5%。

在现有水平下，我国中小规模养殖户全要素生产率总体上呈现下降趋势。目前，我国年均技术效率>1，呈现上升的趋势，说明我国奶业技术效率已处于较高的水平；但年均技术进步指数<1，呈现下降趋势，说明我国奶业技术创新和新技术应用水平有所下降；因此可以通过提高奶业技术进步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表2 2016—2020年全国平均层面奶业TFP指数及其分解

3.2 云南省奶业TFP年际变动分析

2016—2020年云南省小规模养殖户年均全要素生产率上升0.2%，2016—2017年和2017—2018年全要素生产率连续上升，分别为8.0%和1.1%。而2018—2019年全要素生产率表现下降11.9%，2019—2020年全要素生产率上升，表现为4.7%。技术效率指数无变化，技术进步指数的变化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对于云南省科技进步促进效应提升还未完全体现，但科技创新和技术应用对于奶业生产至关重要。

2016—2020年云南省中规模养殖户年均全要素生产率下降0.6%。2017—2018年中规模全要素生产率上升9.2%，2016—2017年、2018—2019年、2019—2020年全要素生产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2019—2020年的下降幅度最大。就全要素生产率分解情况而言，年均技术进步指数<1，对TFP呈现制约作用。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和技术效率三者年均指数均>1，对TFP呈现促进作用。

表3 2016—2020年云南省奶业TFP指数及其分解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4.1 主要结论

根据2016—2020年奶牛养殖成本和收益基本数据，运用DEA-Malmquist指数的方法，测度云南省和全国平均中小规模养殖户全要素生产率，并且对全要素生产率进行分解及分析内部机理，得出以下结论：云南省小规模养殖户年均全要素生产率呈现增长状态，中规模养殖户年均全要素生产率呈现下降态势，其中小规模养殖户中，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保持不变，技术进步指数对全要素生产率呈现抑制作用；对于云南省中规模养殖户，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和技术进步对于全要素生产率都有不同程度的抑制影响，对奶业生产而言，技术进步是推动奶业生产的关键因素，主要内容包括技术创新、技术应用和技术转移扩散，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和技术进步对于中小规模养殖推动作用不明显，技术效率与奶业科技成果转化衔接不紧密，奶业生产的规模效率创造的规模经济不明显，科技推广管理体系和奶业产业体系不健全。

4.2 政策建议

4.2.1 促进奶业产业升级

云南省奶业粗放型增长趋势明显，促进奶业产业结构升级是发展云南省奶业的重中之重。而所谓产业结构升级是从技术层面低的结构形态向技术层面高的结构形态进行转变。2016—2020年云南省奶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主要依靠技术效率的提高，而技术进步有所下降。目前奶业先进技术包括全自动挤奶设备技术(实现由人工挤奶向机械挤奶进行转变)、奶牛反刍监控技术(对奶牛场进行预警)、现代牧场粪污处理技术(减少牧场用水量和污水储存量)等。奶业先进生产技术未得到充分利用。基于奶业产业内部的均衡和协调出发，通过技术进步、产品创新和管理运营创新实现量到质的突破。加快奶业结构升级已成为云南省奶业的必然趋势。

4.2.2 加快优势饲草的种植和加工

饲草的质量直接影响精粗饲料的质量，喂养优质饲料，按照绿色无害的标准配备饲料，确保饲料内营养成分之间科学配置。养殖户提高其资源利用效率和环境效益，确保未来牛奶生产的可持续。奶业绿色生产正是发展大健康产业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做强民族奶业，需要持续加强优质饲草料种植，发展标准化规模养殖，强化质量安全监管，保障牛奶的质量安全。

4.2.3 加强省域之间的交流合作

云南省具有强烈地方特色的奶源基地以及奶业开发，与奶业强省相比，云南省奶业优势突出并不明显，同时云南省中小规模的奶业产量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大规模养殖户占比小，因此在保证产品质量安全和生产效率的前提下需扩大规模养殖。加强不同省份之间的奶业技术交流与合作可以实现奶业区域协调发展。舍长取短，共同进步，实现奶业的健康平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