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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青铜文明初探

2022-08-31刘辉

大众考古 2022年3期
关键词:古蜀巴蜀青铜器

文 图/刘辉

根 据目前的考古发现可知,早在3000多年前,以三星堆文化、十二桥文化为代表的古蜀王国便已雄踞成都平原,形成了一个辐射甚远的青铜王国。春秋战国时期,位于平原腹地的“蜀”又与峡江地区的“巴”相互交融,逐渐形成了后世所称的“巴蜀文化”,并在秦、楚及中原文化的影响下,成为了华夏文明的有机组成部分。直到公元前316年秦灭巴蜀,巴蜀文化逐渐消逝,并在西汉中期彻底融入到了秦汉主体文化之中,古代的巴蜀文明最终被封存于史书的只字片语中。

如今,越来越多的考古发现让我们逐渐认识古蜀文明的发展脉络和区域特色。其虽深居西南腹地,但与外界的交流却从未停滞。古蜀先民不断跨越山河,修栈道、搭索桥,尝试各种办法与周边族群进行双向交流,这样的多元融合也使巴蜀之地逐渐成为商周时期长江上游的文明中心,而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巴蜀文明也成为中华文明的重要起源之一,影响着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宏大格局。

保护性耕作有四大特点,一是耕种后至少50%地表有秸杆覆盖;二是地平面覆盖0-3cm土粒胶接、球粒状、直径在0.25-10 mm的土壤,透水透气能力强;三是中土层4-24cm为细土,是庄稼生长最佳土壤;四是心土层粗粒土壤蓄存水,建立地下水库。

三星堆遗址平面示意(《古蜀王国—三星堆和金沙遗址出土文物精华录》)

古国雄踞

璀璨夺目的三星堆文化

在《华阳国志》《蜀王本纪》等文献中,古蜀国的开国国王为蚕丛氏,后又历经柏灌、鱼凫、杜宇、开明等蜀王,最终在公元前316 年为秦所灭,成为秦国的“蜀郡”。长期以来,这些记载由于神话色彩过于浓厚,常常不被重视,直到三星堆遗址的横空出世,学术界才开始将其与古史记载相联系,并重新开始关注神秘的古蜀国。可以说,在缺乏文献记载的古蜀历史中,唯有考古发掘,才能逐渐将历史的碎片进行重新拼合,还原出一个鲜活的古蜀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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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遗址最早在20 世纪初被发现,广汉燕家院子出土的大量玉器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1934 年,时任华西大学博物馆馆长的美国人葛维汉对三星堆遗址进行了首次科学发掘,并发表了《汉州(广汉)发掘简报》。在随后的几十年里,王家佑、冯汉骥等先生又先后对三星堆遗址进行过调查和发掘,直到1986 年两个大型“祭祀坑”的发现,三星堆遗址再次成为世界焦点,一个富有、强大的古蜀王国,逐渐走入世人的眼帘。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大立人像及其白描图

三星堆文化之后,成都平原继之而起的是十二桥文化,它以成都十二桥遗址定名,主体文化的年代约为商末至西周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遗址除十二桥遗址外,还有方池街遗址、金沙遗址、竹瓦街窖藏等,这些遗址都集中分布在成都平原的腹心地带。诸多遗址所留存的历史信息非常丰富,为复原古蜀先民商周时期的生产生活提供了大量实物材料。

RISPIN[3]在20世纪80年代进行过较精确的缆索水下试验。缆索水下拖曳试验的要求十分复杂且试验费用较高,现在大多数学者在研究缆索的水动力学问题过程中主要采用计算机仿真模拟计算的方法。[4-12]部分学者研究时默认拖曳母舰恒速来对系统水动力性能进行分析,然而在实际工作时拖曳母舰无法保持恒速,为分析拖带母舰旋回或变速机动时可能引起的线列阵失速下沉、构型畸变等问题,本文建立线阵工作过程的三维离散模型,分析母舰变速机动情况下所拖曳的多分枝线列阵的水动力性能变化情况,使得算例更加符合实际。

三星堆文化与十二桥文化,曾是古蜀历史上最独特、最辉煌的时刻,十二桥文化以后四川盆地的青铜文明逐渐沉寂,直到春秋晚期,才逐渐迎来第二个发展高峰。但新兴的青铜文明,较前一阶段已经发生了重大转变,最显著的变化是从春秋晚期开始,青铜器开始作为随葬品出现于墓中,并且直到目前为止,考古未再发现有祭祀色彩的青铜器。这种文化沉寂与转变的缘由,引发了各种猜想,是土著文化对外来文化的吸收、或是不同族群的交融、抑或是外来族群的替代……至今也没有确切答案。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罍、青铜尊(《三星堆出土文物全记录》)

在十二桥遗址中,最重要的遗存是商周时期的大量木结构建筑。经试掘和钻探表明其面积约有1 万平方米,出土时各种木制结构层层叠压、纵横交错,部分堆积厚度在35—115 厘米之间,且大多保留有较完好的建筑材料—茅草。由于遗址地层及出土物中有明显的洪水冲击痕迹,因此研究者在《成都十二桥商代建筑遗址第一期发掘简报》中推断这些建筑可能是毁于一场洪水。在这些大面积的木结构遗存中,既有基槽式平地起建的竹骨(或木骨)泥墙房屋,也有少量干栏式房屋,显示了古代蜀人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营建房屋的技术。

延续辉煌的十二桥文化

从1921 年燕家院子首次发现三星堆文化玉器,到2021 年6 个新“祭祀坑”的重见天日,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工作整整进行了100 年。遗址中神秘的“祭祀坑”、巨大的单体房屋建筑、厚重的城墙等重要遗迹,各类精美奇幻的青铜器、金器、玉器等遗物,重构出三星堆文化的精神核心,再现了一个消逝已久的古蜀王国都邑。这个气势磅礴的古王国以成都平原为中心,东部边界可到今三峡地区,北部可达广元、南充一带,西南可至大渡河流域,文化影响力已经辐射至今天四川省的大部分地区。三星堆文化中,既有陶高柄豆、尖底盏、高领罐、青铜人像、黄金面具等有地域特色的文化和器物,又有玉琮、玉璋、陶盉、青铜尊、青铜罍等颇具中原、长江下游地域特色的器物;她既拥有中原青铜器的铸造技术,又有精湛的金器制造工艺。种种文化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地域特色鲜明、外来影响明显的复合型文化。也许正是因为三星堆文化这种兼收并蓄的特质,使其最终能发展壮大,雄踞成都平原,成为了长江上游的文明中心。

安徽阜南出土青铜尊

三星堆遗址二号坑出土象牙及青铜器(《三星堆祭祀坑出土文物选》)

竹瓦街窖藏出土“牧正父己”觯铭文拓片(左)、“覃父癸”觯铭文拓片(右)

国墓地出土“覃父癸”铜爵及其铭文拓片

十二桥文化中最为核心的遗址便是与三星堆遗址齐名的金沙遗址,这也是继三星堆遗址之后古蜀国的又一都邑。目前金沙遗址中虽未发现城墙遗迹,但已探知城址内有专门规划的祭祀区、宫殿区、墓葬区、居民生活区等,出土了金器、铜器、玉器、石器、漆器等上万件(套),其中不少举世闻名的精美文物都出自祭祀区中,这些遗物的内涵和功用与三星堆文化的相关器物一脉相承,既表明了“祭祀”对于古蜀先民的重要意义,也暗示十二桥时期古蜀王国的结构和统治方法可能和三星堆文化时期一致。此外,在金沙遗址黄忠村三合花园地点中,还清理出5 座大型房址,每座房屋长度至少在20 米以上,最大的一座房址长度超过了50 米,面积在1000 平方米以上,这有可能就是当时的宫殿区或祭祀场所。

拥有如此发达青铜文明的是哪一群人?这是一直以来困扰研究者的一大问题,直到现在依然无法确切回答三星堆文化的先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族群。部分学者认为,三星堆文化中出土了大量与“鸟”形象有关的器物,因此可能代表了古蜀人对“鱼凫王”的敬仰和追思;还有学者认为,三星堆文化的陶器组合与新石器时代晚期宝墩文化的陶器组合有较大差异,可能是一支外来族群进入四川盆地后,与土著文化相融合而形成的新的青铜文化。

正是因为洪水频发,使得古蜀人很早就摸索出了“抗洪”的方法。在成都方池街遗址中,出土了一组商周时期的石埂,其平面呈“Z”形排布,石埂中的卵石之间未使用任何粘结材料,卵石的空隙处还有流水穿漏时沉淀下来的沙质土填塞的迹象。不少考古学者认为这些卵石原来可能用竹笼包裹,是目前四川盆地发现的“笼石保岸”方法的最早例证。

国际阿尔茨海默病协会预计,在全球范围内,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数量每20年将翻一番,到2050年,将有超过1.15亿人患有此病。从今年开始,原本为期一天的“世界阿尔茨海默病日”将被延长至一个月。阿尔茨海默病带来的人文主义思考,使今年的活动聚焦在减少对该病的歧视与耻辱感上。

这一时期的考古学遗存以墓葬为主。墓中随葬青铜容器、兵器和工具的现象,与中原等地区的墓葬习俗非常相似,可以看出此时的四川盆地青铜文化开始越来越多接纳、吸收外界的文化甚至精神信仰。当时的古蜀社会遇到了一场深刻的变革,而且位于成都平原的“蜀”与峡江地区的“巴”,两者也在“战”与“和”中不断交融,最终形成了西南地区具有代表性的“巴蜀文化”,它在与中原、秦、楚的不断交流中,渐渐成为了华夏文明的一员。

十二桥遗址出土的商代干栏式建筑(《成都十二桥商代建筑遗址第一期发掘简报》)

金沙遗址出土的金面具、太阳神鸟金饰(《古蜀王国—三星堆和金沙遗址出土文物精华录》)

十二桥文化时期,古蜀王国的影响范围进一步扩大,向北甚至到达宝鸡一带,如宝鸡国墓地中出土了与古蜀青铜文化高度相似的若干小青铜人像,手部造型大而夸张,呈环状,仿佛握杖的巫和觋。《尚书·牧誓》记载蜀人是“武王伐纣”队伍中的一支,如徐中舒先生在《四川彭县濛阳镇出土的殷代二觯》中研究指出:四川彭州竹瓦街窖藏出土“覃父癸”觯和“牧正父己”觯是蜀人参加伐纣之役的实物见证。此外,竹瓦街窖藏出土的部分极具中原青铜文明特色的器物,更加深刻说明古蜀与中原相互交流的史实。

文化转折

三星堆文化的独特之处还在于那些精美的青铜器、玉器、金器,并不作为随葬品出现在墓葬中,而是作为祭祀用的礼仪器物出现在器物坑中。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施劲松研究员认为,这说明青铜器、玉器等贵重器物可能属于统治阶级共同所有,象征着政治权力和宗教信仰,而非个人财富。

水陆攻战纹铜壶及其纹饰

“邵之飤”鼎

(4)暗转管道(包括设备层、竖井、吊顶内的管道)首先应核对各种管道的标高、坐标的排列有无矛盾。预留孔洞、预埋件已配合完成。土建模板已拆除,操作场地清理干净,安装高度超过3.5m应搭好架子。

在成都百花潭战国墓中,既出土铜鍪、尖底盒等传统巴蜀文化器物,又出土了铜壶等具有中原特色的器物,最著名的便是水陆攻战纹铜壶。铜壶满饰嵌错图案,以三角云纹为界带,分上、中、下三层:上层为采桑射猎图,中层为宴乐弋射图,下层为水陆攻战图。壶身上同时出现绘画与雕刻,是春秋战国时期中原青铜器装饰的新技法。

成都新都马家乡木椁墓表明了蜀、楚之间的文化交流。此墓出土了大量精美青铜器,既有传统巴蜀青铜器,又有很多楚风青铜器,其规格之高,被认为是蜀国高级贵族甚至可能是某代蜀王的墓葬。在腰坑中随葬的188 件青铜器中,“邵之飤”鼎尤为特别,此鼎整体铸造精美,盖内有“邵之飤鼎”铭文,其形制特征与江陵望山楚墓出土的铜鼎基本相同,是典型的楚式青铜器。一般认为,“邵”可能是楚国贵族三大姓之一的“昭”。更为有意思的是,与此鼎伴出的还有另外4 件铜鼎,它们造型与“邵之飤”鼎相似,但无论纹饰,还是铸造工艺,都较为逊色,应该是当时蜀人仿制的。列鼎制度是周代中原王朝的礼器制度,它们在蜀地墓葬中的出现,证实了此时古蜀文明逐步接受并融入华夏主体文明。

这一时期的巴蜀文化,与前一阶段不同的是,出现了大量的“巴蜀符号”,这些符号往往出现在巴蜀青铜器和印章上,内容包罗万象,有动植物、几何纹饰、人形、建筑、器物等,直到现在都无法准确破译其涵义。

渐融华夏

古蜀王国虽沃野千里、物产丰饶、盛极一时,并号为西南诸侯之长,但在春秋战国时期那个百家争鸣、征战不断的时代,古蜀较先后进行了变法改革的列国,尤其是秦国,却有着不可比拟的弱点,它已经无法适应战国时期政治和社会的风云变化。

《华阳国志·蜀志》记载:“蜀有桀纣之乱,其国富饶,得其布帛金银,足给军用。水道通于楚,有巴之劲卒,浮大舶船以东向楚,楚地可得,得蜀则得楚,楚亡则天下并矣。”正因如此,公元前316 年,在经过秦国内部激烈的辩论后,秦惠文王遣张仪、司马错南下伐蜀,并灭巴国,设郡县以统治巴蜀故地。自此,巴蜀古国分别作为秦国的巴郡、蜀郡被纳入其版图。在秦长达110 年的统治中,巴蜀大地成为秦统一天下的物资大后方,为秦的征战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同时,秦国又向巴蜀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移民,将其他六国之遗民不断迁徙至此,使不同的文化在巴蜀大地上深刻并融,加速了巴蜀文化融入到华夏主体文明的进程,直到西汉中期,巴蜀文化最终消逝在汉文化的影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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