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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性姑娘

2022-08-30王莫之

上海文学 2022年9期
关键词:外公外婆

王莫之

1

外婆八十岁生日那天许了一个愿,她想去上海,而且点名要我陪同。我那时正放暑假呢,平常又因为爱读旧上海的小说,倒是很愿意陪她达成这个心愿。听母亲说,外婆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干脆孵在家里,连大门都不迈,除非别人硬拉她出去。

“外婆这辈子过得很苦,你对外婆好一点。”——自我懂事以来,母亲经常对我念叨这句话。这次她讲完这话,给了我一千块钱,叮嘱我藏好,别丢了,明天去买火车票,剩余的路上开销。我满口答应。她又说,把外婆照顾好,路上多陪她说说话,她最疼的就是你。陪她说话特别累,我说,有时候是她觉得累,有时候是我觉得累。母亲不理解我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说,因为外婆总是敷衍我,有时候我问她以前的事情,她总是说,记不清了,记不得了。母亲笑说,傻孩子,外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是很正常嘛。

由于生态和区位的不同,北京城市副中心相对应的每个镇变化的建设用地均不相同,其变化的建设用地面积大小代表了2030年期限内每个镇的发展潜力。因此,城市增长模拟的各镇发展潜力基础可作为考虑各镇区的主观发展需求的依据,在此基础上可反推出未来通州各镇集体建设用地的减量面积,作为未来通州各镇集体建设用地指标分配的参考条件。规划中,将北京城市副中心各镇的建设用地变化量进行计算,得出各镇的现状建设用地变化比例。集体建设用地指标转换流程如图4所示。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我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和外婆一样,我母亲的记性也是忽好忽坏的。往事仿佛蘸了隐形墨水,在她们的脑海里留下的痕迹就像家里丢失的东西,我刻意去找,劳神费力也没有结果。我懒得与她们争辩,我想,还是赶紧把钱藏好。

通过基础量概念的应用,可实现内部市场化运作,使炼化、销售各方的效益与集团公司整体效益相一致,从而使各个板块更好地贴近市场,捕捉机遇,制定出更加科学有效的生产经营计划,实现各个板块效益的最大化,也是集团公司效益的最大化。

那是一九九五年,一千块钱可以买一百多盘流行歌磁带呢。几天后,我带着Walkman、两盘自制的英文歌曲集、一箱衣物,还有外婆,登上了绿皮火车。我很享受这样的旅行,跟外婆面对面坐在最后一节车厢,周围乘客不多,火车一跑起来,窗外的太湖跟着耳机里的ABBA乐团一道在唱:“You can dance, you can jive, having the time of your life.”

可是外婆并不乐意。于是,我把耳机摘了。

也有过绝望的时刻。同来的五个人,被分为两组,李高明和朋友在一个山头,另外三人在另一个山头。一天,李高明在山头上看到另外三人背着行李,对着他喊他们要回家了。李高明身边的朋友当即扔下了锄头,奔着去追。“一下子我就觉得被抛弃了。”

对嘛,陪我说说话,外婆说。她喝着搪瓷杯里的白开水,露出了微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面对外婆的笑容时总是无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幻想。我总觉得,一个女人活到像她这样的年纪,一头银发,满脸皱纹,笑容里依旧透着一丝秀气,上天对她无疑是相当眷顾的。可惜我只见过一张照片——严格来说只是半张照片——能够为我的幻想背书。我第一次见那照片是外婆过七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和母亲为她整理相册。她的相册只保存了她中老年时代的容貌,唯一的例外便是那张结婚照。按照时兴的讲法,那应该是婚纱照,她是真的穿了一身洁白的婚纱,捧着鲜花。那张黑白照片里的陌生女子美得让我惊叹。外公呢?我当时欢喜地把那半张照片摆在外婆面前,问她,这张照片怎么撕了一半,另一半在哪里?我只不过是问了这么一句,那半张照片就被老太太没收了。从那之后,我就很喜欢问她一些过去的事情,她总是答得那么潦草,把阅读分析题当作填空题、选择题来应对,有时我哗啦啦讲了一大堆,在她的嘴里却沦为一道是非题。好在她隔年就从中学的讲台上二度引退,又过上了孵在家里的日子,我有大把的时间向她提问,有时是向我的外婆,有时是向我的英文家教。关于她的第一次退休,我记得她讲过这么一段:我运气还算好,提前退休,不然后面有得苦了。我不知道她后来为何重返讲台,第二次退休为何又如此突然、果决——那时候,学校的校长曾经亲自登门慰留,做外婆的思想工作,希望她再带一届毕业生。

外婆的脾气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此刻,她希望我陪她说说话,聊什么都行。见我不为所动,她说,这次去上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妈妈陪?我说外婆宠我,我知道的。她说,我最早去上海的时候,跟你现在差不多大。我哦了一声。她说,你妈妈年纪大了,给她安排这个任务不太合适。我认为外婆的话未免夸张,只是相陪去一趟上海,母亲是绝对胜任的。外婆摆摆手说,她不行,她不行。还说这个任务非我莫属。又听到任务一词,我的惶惑更严重了。

外婆说,你下学期就该准备毕业论文了。我说对呀。她说,你上次跟我讲,你想研究“孤岛”时期的女作家,想去图书馆查资料。我说,外婆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我的毕业论文。外婆笑了,手中的搪瓷杯顺时针转了半个身位。她说,交给你一个任务。我问什么任务。她说,你如果查资料的话,到时候帮我查一个人。我说查谁。她说,名字不重要,给了你名字你是查不到的。我有点生气,觉得又被敷衍了。外婆说,我讲的都是事实,名字并不重要。我说,那什么重要?外婆说,经历重要。她以自己为例:比如说哦,你现在要查你的外婆,你得知道她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由父亲的安排去了上海读书。然后呢,我说。这就是她的任务,外婆说,既然是读书,她在南京其实也是可以读的,何必去上海呢?我说,对呀,你快讲呀,问我干吗?

基于上述应力平衡方程,有研究表明,在排水条件下,给定土塞的管壁内摩阻力与径向有效应力之比时,土塞的端阻力随着土塞相对深度(土塞长度与管桩外径比值)以指数形式增加;而在不排水条件下,增加的轴向有效应力主要由孔隙水承担,有效应力几乎没有增加,故可利用的摩阻力变化很小。

外婆不作声。一种对牛弹琴的氛围迫使我们俩都开始补充水分。老太太喝了好几口,看她气呼呼的模样,会让人误以为她这是退回到拳击擂台的边角蓄力呢。随后,她说,外婆的意思是,人在乱世,搬来搬去是很正常的,这种时候你需要一点弹性,要懂得趋利避害。我懂她的意思。为了趋利避害,我没有继续抬杠。我请老人家讲讲她到了上海以后的故事。她思忖后,讲道,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应该说是在上海度过的,我在上海认识了你外公,然后跟他结婚。外婆的回忆在此停滞,她的目光轻轻垂落,凝在搪瓷杯身的那句口号上。火车咔哒咔哒响个没完。

反倒是外婆,很快就找回了话匣子。我的那个女朋友,她说,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自从她上了火山——上了火山是当时报纸上面很爱用的一句话,某某某当了舞女,他们就说某某某上了火山。外婆让我想象一下火山爆发的场面,说那就是她的女朋友当年带给上海的震撼。我不知道一个舞女能在多大的程度上影响一座城市,但是我认同外婆的分析,这种万众瞩目的效果或许源于她念过大学,为此,舞客们,包含那些不爱跳舞但是喜欢凑热闹、看风景的人就成群结队,去百乐门给她捧场,想方设法接近她。有些人意犹未尽,喜欢在报刊上面起哄。外婆说,当时有一份新开的画报,叫《香海画报》,报社里的人来向她约稿,她很吃惊,推脱自己不会写文章,对方说没关系的,女士可以给我们一些日记,我们每期发表一篇,帮你开一个专栏。

“我不知道。”外婆说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是一九五一年,初夏的某个晚上,她来道别,说要离开上海了。外婆问她要去哪里,女明星说还没有决定,打算跟先生先回一趟老家,到时候再说。外婆随后给她写了一个地址,说我也打算跟先生回老家了,以后记得给我写信。女明星收下地址,然后问外婆讨一件东西——她想要一张外婆的照片。外婆回屋里,翻出她和外公的结婚照,送了一张给女明星。次日清早,女明星一家离开了兆丰别墅。外婆说,我跟你外公,还有你大姨、你妈妈,在上海又多住了两日,随后回了你外公的老家。

2018年中兴通讯危机催生了关于“中国芯”的全民焦虑,引起了国人的深刻反省,深感“核心技术”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而要避免“受制于人”则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这一事件暴露了我国在某些关键科技领域存在的不足,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我国要大力发展科学技术,形成自己核心竞争力的信念。科技创新政策在促进科技进步,推动科技创新方面发挥着重要的激励与引导作用。这就需要我国在科技创新政策方面加大支持力度,构建协调顺畅的科技创新激励机制,从而促进我国的科学技术快速进步。

在外婆的回忆里,她的女朋友在金陵大学是不爱学习的。小姑娘更热衷于参加学校的演剧社,排一些类似《茶花女》《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文明戏,不仅没把学习放在心上,课堂上还闹迟到。像她这样的问题学生,名教授的应对办法就是当堂提一些刁钻的问题,叫她回答,使她当众出丑。可越是这样,课上的男同学越是有理由回头,有理由分神,有理由破坏名教授苦心经营的讲课氛围。每当名教授提问之际,班上的男同学简直成了巴甫洛夫的狗,齐刷刷地回头盯着某几位女同学看,看得人家还没被点到名字呢,脸已经变成了红苹果。

她在南京读了一年大学,外婆说,肄业,然后被她父亲送到了上海,安排进了光华大学,我跟她都是光华的学生,同寝室,我们是室友。我说,她父亲本事挺大呀。外婆说,有说是经商的,也有的说是当官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说,你没问过她?外婆说,问过,她没有正面回答。大体上,外婆对于这位室友的了解主要是在她从影以后,从报刊上读来的。她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后来众说纷纭,不见定论。

我问外婆,你是希望我帮你查她的身世?身世不用你查,外婆说,你查不到的。那查什么?我说。你别急呀,你听我讲下去,外婆说,我跟她呢,在大学时代都有一个爱好,我们喜欢看电影,还喜欢听电影里的那些插曲。她说她们当年去戏院看电影,看第二遍甚至第三遍,主要是为了听电影里的那几首新歌,听会了就学着唱。那个年代没有流行歌曲一说,当时社会上管周璇、白虹、姚莉(外婆跟我讲这段的时候,我只认识周璇)她们唱的歌叫时代曲,意思是最时髦的歌曲。

不管是上班族,还是学生党,文具都必不可少。精美可爱的文具既实用,还能为学习和工作增添乐趣,提高使用者的积极性。不过,现在什么都讲究“黑科技”,文具界也不甘落后。那么,普通的文具在“黑科技”的加持下,又会玩儿出什么新花样呢?

看电影,主要是外婆的女朋友出钱。她们去戏院里面听歌,学会几首歌,远不止我想的那样简单。因为,在一个没有磁带没有激光唱盘的年代,一首时代曲的诞生首先是为了服务电影,而后才有可能被灌录到七十八转的粗纹唱片上,成为某种流行文化,或者说时髦的消费品。而那些能够抢在唱片上市之前就能哼唱出时新歌曲的人,无疑是在引领风尚。

如此摩登的室友情谊,并没有因为大学毕业而终止。踏上社会以后,外婆与她仍旧当室友,合租在爱多亚路的公寓里,住二楼。当时二楼还住了一对电影明星夫妻,还有一个医生在二楼开诊所。那医生是留法的博士,当年二十多岁,很清秀,戴金丝边眼镜,一表人才。电影明星夫妻里的太太很是古怪,有一天突然宣布息影。讲到这,外婆清了清喉咙,喝了一口热水。她说,据说是某天夜里拍完戏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只猫给吓的,从此不肯出去演戏,今天说这里不舒服,明天说那里不舒服,变着理由去找隔壁的医生看病。久而久之,我们这些当邻居的都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先生也发现了,搞秘密侦察,最后在大东旅馆破了案。

我的身体往后一退,抵住硬座的绿色背套。我说,外婆,你怎么跟我讲这种故事。她反呛道,你爱看的张爱玲小说不也是这种故事嘛。我哦了一声。外婆说,明星夫妻从此离婚,女的跟了医生,男的一怒之下也退出影坛,改经商,去了武汉。我说,我还以为他会引诱你的女朋友,然后把她培养成电影明星。外婆说,她当时为了养家,被迫当了舞女。我抱怨外婆又在敷衍,她的女朋友先前还是大学生,父亲不是当官的就是经商的,怎么一转眼就沦为了舞女。外婆说,都是事实,她当年对我说,家里不行了,她得扛起这个家来,说得就像花木兰一样。我问那是哪一年?一九三七年的秋天,外婆说,淞沪抗战刚刚结束,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上海。我说,那时候上海人还在跳舞?还需要舞女?外婆说,租界里舞照跳、马照跑,当红的舞女还是报纸上热议的话题。我无可奈何地哦了一声,我估计我脸上的鄙夷肯定是被外婆瞧见了。她说,上海当时有一本杂志,叫《弹性姑娘》,就是一本专门报道舞场和舞女的刊物,弹性取自dancing的音译。我说,外婆,你当时在做什么职业?她说留校当了老师。我说,你在旧社会就当老师啦?外婆说,结婚之前,在大学里当过几年助教,这段经历连你妈都不知道。我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消化,外婆继续道,我的那位女朋友,长得非常漂亮,自从进了百乐门当舞女,她就成了上海滩最耀眼的新星。我说,外婆,她能比你还美吗?胡说,她顿了一下,我当年什么样子你又没见过。我反复强调自己是见过的。老太太不相信,我便讲起十年前我和母亲帮她整理相册的事情,当我重提那张被撕掉一半的婚纱照时,外婆沉默了。我追问,外婆,那上面怎么没有外公?她说,这个问题啊,等我见到你外公了,我再托梦告诉你。我抱怨外婆又在敷衍我。她说,都是事实,我们在离开上海之前,绝大多数的东西都被你外公一把火烧掉了。我说,家里闹了火灾?她用双手比画了一个圆,说,用一个脸盆,照片丢进去,一张一张烧掉。我哦了一声。外婆说,他烧完我的照片,烧我的杂志、我的唱片、我的小说,我说那些杂志你好歹给我留一本,那封面上印的可是我的女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我说,然后外公给你留了一张照片,一本杂志。她说,照片是我暗中救下来的,杂志目标太大,都被你外公烧掉了。我哦了一声。她说,你看看,你外公多狠心。她这话讲得我都不知道如何去接。她似乎是失去了往下展开的动力,许久之后,冷不丁地通知我,她要去上个厕所,还坚持不用我陪,说上厕所而已,一再地关照我坐好,把行李看牢了。可我难免会担心,怕她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

她答应了,写了两年的心情日记。舞客之中另有一位导演——她真正踏进电影圈,是托那人的福,演了他的第一部电影,也是她的影坛处女作——那位导演有意跟她再合作一部更大的制作,但是被她婉拒。数月之后,该导演在赴宴的路上被不明来历的人乱枪射杀。坊间一直有他替日本人办事的传言,没有任何一方声称为此负责,这次暗杀行动在抗战胜利以后得了一个诛杀汉奸的批语。好在女明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电影事业更上了一层楼。一九三九年是她如日中天的一年,报纸上几乎天天都有她的消息。那时候上海滩有一位大音乐家,因为帮她主演的电影配乐,创作插曲,与她结识,继而钟情。音乐家后来在《大晚报》——外婆说,《大晚报》曾经办过歌星评选,当时还远远称不上明星的周璇拿了第二名——上面写情书,公开追求,后续的表白方式更加罗曼蒂克:情书发表之后,音乐家特地买了两份报纸,卷成筒状,里面插满了红玫瑰,亲手送给她。女明星不可能不感动,私底下,她跟外婆透露过自己对于那位音乐家的欣赏与好感,但是音乐家离过婚,还有两个小孩。她说自己没有给人家当后妈的打算,狠心地拒绝了这段爱情。

2

我没见过外公。我的外公在我母亲刚进初中的时候就过世了。听母亲讲,外公于一九五七年调到外地的农场工作,因为这次调动,外婆后来养成了春节期间独自出远门的习惯,只为了能够在农场与外公团聚。她在农场吃过三顿年夜饭;第四次去农场,时间提前到了八月,这一回,她把外公接回了家。关于那段经历,我曾经听外婆亲口回忆过,她说去接外公的时候,她还遇到了另一个去农场接丈夫回家的妇人。在那个地方,你会听到很多名字,谁谁谁的家属,外婆顿了一下,还有嘛,就是家属的哭声。她说她在那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名字来得如此突然,还叫了好几声,使她短暂地忘却了疼痛。外婆说,我就顺着那个声音回头一看,那个妇人我认识的……我心想,好吧,原来他也在这里……那一刻,真的是……我看着那个妇人,有那么几秒钟,我觉得自己的悲伤好像减轻了,可随后我却哭得更加厉害,我想到自己不仅没了丈夫,现在就连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也没了。讲到这里,外婆陷入了沉默,而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愧对外公,我当时竟把他给忘得彻彻底底,满脑子都是那个被外婆喜欢过的男人。不得不说,我当时已经念到大三了,对于婚外恋什么的已经有了一些抵抗力,这种抵抗力主要来自文学作品。

我正动歪脑筋呢,外婆修正道,我主要是欣赏他的才华,他是旧上海很有名的音乐家,写了很多优秀的歌曲。我说,你暗恋他。外婆说,那时候我与你外公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我因为喜欢他的歌,对他产生了好感。我说,他长得帅吗——我问完这句,通向旧社会的时间隧道就被老太太关闭了。随后无论我如何努力,旁敲侧击,她都避而不谈。

回想起这些年我从外婆和母亲那里拼凑出来的家族史,那位音乐家是唯一顶着明星光环登场的人物,可是此刻在火车上,她却主动与我分享起她与另一位明星的故事。我想好了,待会儿要问外婆什么,结果她迟迟不现身。我真是担心她,上个厕所去了那么久,就在我预备起身的当口,厕所的门终于开了。眼看着她安然返还,我整个人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像长江泄洪,把我先前想好的问题都给冲走了。

我突然想起母亲的生日,由此推导出一个足以颠覆家族史的结论。这次外婆没有责怪我又插嘴,她说,是的,你妈妈生在上海,你大姨也是。由此衍生而出的一些疑问,她统统拒绝回答。她希望我把注意力挪到那个任务之上:她希望我能帮她查一个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找钾工作有了很大发展。进入1985年,为了迅速改变中国严重缺钾状况,地质部专门安排了中国柴达木盆地西部和北部钾盐的普查项目,为日后钾盐资源的重大发现,打下了坚实基础。在国家政策指引和各项科研资金支持下,国投新疆罗布泊钾盐有限责任公司研发的“含钾硫酸镁亚型卤水制取硫酸钾”工艺 ,在新疆罗布泊盐湖建成120万吨/年硫酸钾成套装置,使我国拥有了世界领先的利用硫酸盐型卤水制取硫酸钾的技术和产能世界第一的硫酸钾大型装置,该项目获得2013年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大晚报》的记者闻讯前来采访女明星,她告诉记者,这段爱情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各自努力前程吧。接着,记者追问她的择偶标准,她说,无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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