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麦干草、青贮燕麦与天然牧草饲喂牦牛的营养价值比较研究

游茵洁，周浩珍，刘垚，王晨曦，彭忠利

（西南民族大学畜牧兽医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牦牛是青藏高原及其周边高海拔地区的特有物种，传统放牧的方式受草场季节性更替的影响较大，导致牦牛出现季节性营养供应不均衡，增重不稳定等问题。四川省牧区草原面积占全国草原的38%［1］，但牧草品质不高。为了缓解草原压力，通过保护草原环境、科学配制日粮、提高饲养效率，对高寒牧区新的饲料资源的挖掘与开发需求十分迫切。优质的粗饲料对反刍动物营养至关重要。燕麦（Avena sativa）属禾本科，其产量高、品质好，是典型的饲粮兼用作物［2］，具有易于栽培、适口性好、消化率高等优点。青贮燕麦也是高寒牧区常用的青贮饲料，通过青贮的方式来保持青绿饲料的营养成分基本不变，可解决在寒冷季节因饲料不足掉膘的问题［3］。

Van Soest 与Weende 评价体系［5］，只是测得饲料的营养物质含量，而没有与机体本身建立密切的联系，因此不能真正地代表日粮在反刍动物瘤胃中的消化情况。而康奈尔净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动态评价体系（cornell net carbohydrate and protein system，CNCPS）的建立更好地弥补了这一缺陷。CNCPS 体系［6］是美国康奈尔大学20世纪90 年代研究出来的基于牛瘤胃饲料发酵的模型，它将饲料的营养价值与在动物体内的降解结合起来，更细分了碳水化合物和粗蛋白组分，能够更客观准确地反映出碳水化合物和粗蛋白这两大重要营养物质在瘤胃内的发酵程度、发酵产物、外流速率及蛋白、能量的吸收率等情况。因此，本试验结合常规养分分析、CNCPS 与牦牛体内消化试验、体外产气试验对四川阿坝地区牦牛养殖常用的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营养价值进行评价，为高原地区牦牛粗饲料资源的合理使用提供数据支持。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材料

燕麦干草为梦龙燕麦，于2020 年9-10 月全株收割，无籽实，产地红原县；青贮燕麦为青引一号，于2020 年9月收割，产地若尔盖县；天然牧草的优势草种为垂穗披碱草（Elymus nutans），2020 年9-10 月收割，产地红原县。瘤胃发酵参数测定用瘤胃液取自体内消化试验的牦牛，消化试验结束时采用口腔导管法［7］采集瘤胃液。体外产气所用瘤胃液来源于青白江屠宰场，选取6 头体重相近的放牧牦牛，体外培养液参照Menke 等［8］的方法配制。

1.2 试验设计

1.2.1牦牛体内消化试验 选取9 头健康状况良好、平均体重相近（150±10 kg）的公牦牛为试验动物，试验采用单因素随机设计，随机分为3 个处理组，每组3 个重复，每个重复1 头牛。第1 组饲喂燕麦青干草，第2 组饲喂天然牧草，第3 组饲喂青贮燕麦。每头牦牛采用舍内栓系饲养，给予充足的舍内饲养空间（3 m2·头-1）。每天08：00和16：00 饲喂，自由采食、饮水，预试期15 d，正试期7 d。

1.2.2体外产气试验 试验采用单因素设计，将燕麦青干草（2020 年9-10 月全株收割，无谷粒）、天然牧草（2020 年9-10 月收割）与青贮燕麦（2020 年9-10 月收割）制成风干样，过0.425 mm 筛，称取500 mg 作为体外发酵底物，每组3 个平行，同时设1 个对照（即只有瘤胃液和培养液没有底物）作为产气量矫正。

1.3 测定指标与方法

1.3.1常规养分分析 依据《饲料分析及饲料质量检测技术》［9］测定干物质（dry matter，DM）、粗灰分（crude ash，Ash）、钙、总磷含量；采用新型杜马斯蛋白质分析仪（DT autosampler，德国格哈特公司）测定粗蛋白（crude protein，CP）含量；采用脂肪自动测定仪（SOX416，德国格哈特公司）测定脂肪（ether extract，EE）含量，中性洗涤纤维（neutral detergent fiber，NDF）、酸性洗涤纤维（acid detergent fiber，ADF）含量采用张丽英［9］的方法和FT 12全自动纤维分析仪（格哈特公司，德国）测得。

1.3.2CNCPS 分析 酸性洗涤木质素（acid detergent lignin，ADL）、酸性洗涤不溶蛋白（acid detergent fiber insoluble protein，ADFIP）、中性洗涤不溶蛋白（neutral detergent fiber insoluble protein，NDFIP）含量的测定参照Van Soest［4］的方法，采用新型杜马斯蛋白质分析仪（德国格哈特公司）测定；采用三氯乙酸法［10］和新型杜马斯蛋白质分析仪（DT autosampler，德国格哈特公司）测定非蛋白氮（non-protein nitrogen，PA）含量；采用高氯酸水解—蒽酮比色法［11］测定淀粉（starch）含量。各组分计算公式根据Sniffen 等［6］的方法（表1）。

表1 CNCPS 组分计算公式Table 1 CNCPS component calculation formula

1.3.3牦牛体内消化试验 试验结束前3 d，每天10：00 至18：00 采集所有试验牦牛新鲜的粪便，每次每头采集100 g，并加15 mL 10%的硫酸固氮，3 d 收粪结束后，将同一头牦牛的粪便混匀，随机取180 g 于-20 ℃保存。同时用四分法［12］采集3 d 的饲粮，每天1 kg，混合均匀，采用酸不溶灰分（acid insoluble ash，AIA）法测定养分表观消化率，参照张丽英［9］的方法进行AIA 的测定。

式中：AIAR和AIAM分别表示饲草和粪中酸不溶灰分含量；nR和nM分别表示饲草和粪中该养分含量；

采用便携式pH 计（P302，上海佑科仪器仪表有限公司）测定pH；参照冯宗慈等［13］的比色法测定NH3-N 含量；采用Agilent 6890N 气相色谱仪（美国）测定挥发性脂肪酸（volatile fatty acids，VFA）含量。

1.3.4牦牛体外产气试验 体外试验参照Menke 等［8］的方法配制人工唾液。瘤胃液来源于青白江屠宰场，选取6 头体重相近的放牧牦牛，将采集的瘤胃液按1∶1∶1∶1∶1∶1 迅速用8 层无菌纱布过滤到已经预热好的保温桶里，同时通入二氧化碳保持厌氧条件，迅速带回实验室进行体外培养，与人工唾液1∶2（v∶v）混合，称取500 mg 作为体外发酵底物于特制玻璃针管，并注入50 mL 瘤胃混合液，密封后置于39 ℃恒温培养箱中，培养过程中分别于2、4、6、8、12、18、24、36、48、60、72 h，取出注射器快速读数并记录。

1.4 数据统计与分析

用Excel 整理原始数据之后，采用SPSS 23.0 对数据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P＜0.05 表示差异显著。

2 结果与分析

2.1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与天然牧草常规养分含量比较分析

青贮燕麦的干物质含量显著高于天然牧草（表2），且显著低于燕麦干草（P＜0.05）；天然牧草CP 含量最高，青贮燕麦的CP 含量显著高于燕麦干草（P＜0.05）；天然牧草的粗灰分含量显著低于燕麦干草和青贮燕麦（P＜0.05）；EE、NDF、ADF 含量，青贮燕麦显著高于天然牧草，天然牧草显著高于燕麦干草（P＜0.05）；而青贮燕麦的Ca 含量显著低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P＜0.05），P 含量显著高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P＜0.05）。

表2 3 种风干饲草的常规养分（干物质基础）Table 2 Conventional nutrients of 3 kinds of forage grass（dry matter basis）

2.2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碳水化合物比较分析

从CNCPS 养分分析来看（表3），青贮燕麦的酸性洗涤木质素、非蛋白氮略高于其他两种饲草，但差异不显著（P＞0.05）；青贮燕麦的可溶性蛋白显著高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P＜0.05），但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间差异不显著（P＞0.05）；天然牧草的淀粉含量与青贮燕麦差异不显著（P＞0.05），且都显著高于燕麦干草（P＜0.05）；燕麦干草的中性洗涤不溶蛋白和酸性洗涤不溶蛋白含量显著高于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P＜0.05）。

表3 3 种粗饲料的CNCPS 组分Table 3 CNCPS components of the 3 kinds of roughage for yak

燕麦干草的总碳水化合物含量最高（表4），且其CA 含量显著高于天然牧草和青贮燕麦（P＜0.05），说明燕麦干草的碳水化合物中大多数为快速降解部分，被瘤胃降解得最快，可以快速地为机体提供能量；天然牧草的CB1含量显著高于其余两种牧草（P＜0.05），说明天然牧草相比其他两种牧草富含淀粉和果胶；青贮燕麦的CC 含量最高，且CA 含量最低，说明其中慢速降解和不可利用部分含量高，不易被瘤胃微生物降解利用，初步表明青贮燕麦最难被消化利用。

表4 根据CNCPS 组分计算的碳水化合物组分含量Table 4 Carbohydrate content calculated based on CNCPS components

2.3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蛋白质比较分析

青贮燕麦的PA 含量显著高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P＜0.05），但其PB1、PB2、PB3 含量较其他两种较小（表5），表明在青贮燕麦中，非蛋白氮含量相对较高，而真蛋白含量相对较少；天然牧草的PB1、PB3 含量最高且PC 含量最少，说明天然牧草中真蛋白含量高且不可利用氮少；燕麦干草中PC 含量最高，表明其中的不可利用氮较多，在瘤胃内难以被降解。

表5 根据CNCPS 组分计算的蛋白质组分含量Table 5 Protein content calculated based on CNCPS components

2.4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养分表观消化率

青贮燕麦各消化率指标最低（表6），天然牧草的NDF、ADF、CP 消化率最高，其中NDF、CP 的消化率显著高于燕麦干草和青贮燕麦（P＜0.05），ADF 的消化率与燕麦干草差异不显著（P＞0.05），但显著高于青贮燕麦（P＜0.05）；燕麦干草的DM、OM 消化率显著高于天然牧草和青贮燕麦（P＜0.05）。

表6 3 种饲草的养分表观消化率Table 6 Apparent nutrient digestibility of 3 kinds of forage

2.5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瘤胃降解参数

由表7 可知，燕麦干草的总挥发性脂肪酸（total volatile fatty acid，TVFA）和乙酸含量显著高于天然牧草（P＜0.05）；燕麦干草的异丁酸含量显著低于天然牧草，异戊酸含量显著低于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P＜0.05）；天然牧草的丁酸含量显著高于青贮燕麦，且显著低于燕麦干草（P＜0.05）；青贮燕麦的NH3-N 含量显著低于天然牧草，但显著高于燕麦干草（P＜0.05）；燕麦干草的微生物蛋白（microbial crude protein，MCP）含量显著低于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P＜0.05）。

表7 3 种饲草的瘤胃降解参数Table 7 Rumen degradation parameters of the 3 kinds of forages

2.6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体外产气特性

各组产气量随时间的延长而增加（图1）。青贮燕麦的总产气量显著低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P＜0.05）。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18 h 之前产气量上升趋势缓慢，18 h 之后上升趋势明显；青贮燕麦在36 h 之前产气缓慢，36 h 之后才开始明显上升。

图1 3 种饲草各时间段的产气量Fig. 1 Gas production of three roughages at different time period

2.7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体外营养物质降解特性

3 种饲草体外NDFD、ADFD 降解率和pH 无显著差异（P＞0.05，表8）；但青贮燕麦的体外干物质降解率（dry matter digestibility，DMD）显著低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P＜0.05）。

表8 3 种饲草的体外降解率和pHTable 8 In vitro digestibility and pH of 3 kinds of forage

3 讨论

3.1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常规养分特点

粗饲料的营养价值评定为科学配制日粮提供数据上的支持。本试验中，燕麦干草的NDF、ADF 分别为58.49%、31.17%，与吴亚楠等［14］研究开花期的坝攸8 号的NDF、ADF 含量接近；李鹏霞等［15］对甘南州燕麦草进行营养价值研究，发现其EE 含量为1.3%，钙含量0.45%，磷含量0.11%，本试验所用燕麦干草含量与其相近，但其CP 含量为4.47%，略低于燕麦干草，可能是由于地域或收割期不同所致。

NDF、ADF 会直接影响饲草的适口性和牦牛的采食量［4］。本研究中，青贮燕麦的粗纤维含量显著高于燕麦干草（P＜0.01），ADF 含量与琚泽亮等［16］对甘肃中部的青贮燕麦品质的研究相近，NDF 含量略高于张霞［17］研究中的青贮燕麦NDF 含量，CP 含量略低于肖燕子等［18］在青贮燕麦营养价值中的研究。推测可能是高原牧区青贮技术不成熟，或燕麦收割时期较晚，导致牧草纤维化程度变高，蛋白等养分降低。

牧草的营养价值一般取决于其蛋白质、矿物质及纤维含量。蛋白质、矿物质含量越高，纤维含量越低，牧草的营养价值越高［19-21］。本试验测得天然牧草CP 含量显著高于燕麦干草与青贮燕麦，其蛋白质占干物质的9.05%，比燕麦干草高3.60%，比青贮燕麦高2.68%。前人研究报道，青海省典型牧场的牧草CP 含量为3.68%～19.21%［22］，甘肃省甘南州的天然牧草NDF 含量为60.25%，ADF 为32.6%，EE 为2.2%［23］，本研究结果与其相似。

3.2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碳水化合物组分特点

CNCPS 将饲料中重要营养物质分为两大类，即蛋白质组分和碳水化合物组分，又将蛋白质组分细致地划分成可利用氮和不可利用氮，将碳水化合物组分划分为可利用碳水化合物和不可利用碳水化合物。根据碳水化合物在动物体内的消化降解情况，将存在于植物细胞内较容易被降解的部分称为非结构性碳水化合物（nonstructural carbohydrates，NSC），将与细胞壁结合不容易被降解的部分称为结构性碳水化合物（structural carbohydrates，SC）。CNCPS 体系依照碳水化合物在瘤胃内的降解速率将其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可被动物利用部分；另一类是不可利用部分。其中，可利用部分分为CA（快速降解部分），包括多糖有机酸和寡糖，在瘤胃中发酵迅速；CB1（中速降解部分），包括淀粉和果胶；CB2（慢速降解部分），包括可利用细胞壁；CC（不可利用部分），为饲料细胞壁部分，比木质素多1.4 倍［6］，不能在瘤胃中降解。反刍动物降解碳水化合物，首先微生物将大分子的碳水化合物降解为单糖，然后通过无氧降解将单糖和二糖分解为CO2、CH4和VFA（乙酸、丙酸、丁酸等）。此外，在生成VFA 的同时，形成丙酮酸、乳酸等中间产物，产生的ATP 可供微生物生存利用和合成菌体蛋白。

3 种饲草的碳水化合物含量为83.34%～87.78%，其中NSC 含量为17.24%～36.81%，表明3 种饲草的碳水化合物中主要以SC 的形式存在，SC 降解速度较慢，最终被微生物降解为VFA，反刍动物所需能量的70%～80%都来源于此。本试验所测燕麦干草的CA、CB2、NSC 最高，接近付洋洋等［24］所报道的燕麦干草中的含量，表明燕麦干草的碳水化合物中非结构性碳水化合物含量较高，可以快速地被瘤胃微生物降解，为机体提供能量。张一为等［25］对不同水分的青贮燕麦品质的研究显示，低水分的青贮燕麦CB2 含量为70.37%，CC 含量为17.42%，本试验青贮燕麦含量与之相比略高，但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与之相比略低，表明青贮燕麦中慢速降解CHO 和不可利用CHO 含量较高，难以被瘤胃降解，这可能是因为青贮燕麦收割期晚，秸秆占比多，结构性碳水化合物含量高，造成青贮后不可利用碳水化合物CC 含量高。天然牧草的CB1 和CB2 含量较高，说明其富含淀粉、果胶和可利用植物细胞壁，属于瘤胃中中速降解的碳水化合物。

3.3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蛋白质组分特点

依据蛋白质的降解特性，CNCPS 将蛋白质组分分为PA（非蛋白氮）、PB（真蛋白）、PC（不可利用氮）。PA 为快速降解蛋白，进入瘤胃中迅速地被分解；PB 又分为PB1、PB2、PB3；PB1为中速降解蛋白；PB2为慢速降解蛋白，溶于中性洗涤剂但不溶于缓冲液；PB3为与细胞壁结合的蛋白质，不能被中性洗涤剂溶解，但小部分可以被酸性洗涤剂分解，降解速度很慢；PC 为不可降解蛋白，不能被动物利用，将随粪便排出体外。

不同种类的饲料蛋白质组分差异很大，3 种饲草的PA（%SP）含量为40.46%～82.34%，SP（%CP）含量为6.95%～36.17%，表明牧草中可溶性蛋白很少，且大部分是PA，这与吴健豪［26］、于震［27］报道的青贮、干草、玉米（Zea mays）秸秆SP 基本是PA 的结果一致。本试验中燕麦干草的PA 最低，PB2含量最高，这与刘宁宁等［28］的研究一致；而其PC 含量高于其他两种，则说明其快速降解蛋白含量少，中速和慢速降解蛋白含量较高。PA 虽是反刍动物很好的氮源，但是反刍动物是通过补充青贮中蛋白氮提高瘤胃微生物的合成效率，而不是PA［29］。本试验中青贮燕麦的PA 含量最高且PB1、PB2、PB3 含量最低，可能是因为在青贮环境下，微生物发酵使氨基酸降解为非蛋白氮，使真蛋白含量降低。天然牧草的真蛋白部分（PB1、PB3）最高而PC 最少，PC 为难以降解部分，直接受ADFIP 的影响，在饲草中的含量越少越好，这表明天然牧草是优质的粗饲料，但天然牧草产量较低且产出不稳定，难以在规模化养殖中大范围利用。

3.4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养分消化率的比较研究

反刍动物对饲料的消化率受多种因素影响，如饲料在瘤胃内停留时间、食糜流通速度、瘤胃微生物活性等［30］。当动物种类、生长环境和饲养管理方式一致时，饲料的结构特点就是影响消化率的主要因素。一般来说，饲料中结构性碳水化合物（NDF、ADF 和ADL）比例高时，饲料在瘤胃中降解缓慢甚至不降解，使消化率降低。李福厚［31］测定的燕麦干草NDF 消化率为79.35%，ADF 消化率为77.41%；本试验中燕麦干草测定结果为NDF 消化率76.46%，ADF 消化率73.73%，与之相比略低；而其测得高寒草地天然牧草的NDF、ADF、OM、CP 消化率分别为69.10%、67.56%、72.66%、61.93%，本试验中天然牧草的NDF、ADF、OM、CP 消化率分别为79.34%、76.11%、76.85%、68.92%，与之相比略高，推断可能是由于物种差异或地域气候不同所致。温媛媛等［32］发现坝莜3 号青贮燕麦NDF 消化率为61.32%，H44 号ADF 消化率为58%。本试验与之相比测定值偏高，可能是因为体内消化微生物区系比较完整，所以对养分的消化率较高，但是仍然低于燕麦干草和天然牧草NDF 和ADF 的消化率。

3.5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对瘤胃发酵参数的差异研究

碳水化合物发酵产生的挥发性脂肪酸（volatile fatty acids，VFA）主要包括乙酸、丙酸和丁酸，为反刍动物提供多数能量来源［33］。本试验中燕麦干草的总挥发性脂肪酸最高，且乙酸、丙酸含量最高。丙酸是牦牛糖异生的前体物，瘤胃中丙酸含量高，说明可为机体提供更多的能量。本试验中天然牧草的TVFA 浓度为45.24 mmol·L-1，低于张群英等［34］报道的高寒草地牧草的体外TVFA（51.58～62.02 mmol·L-1），推测可能是因为天然牧草中的CHO 含量较少，也可能是因为物种差异导致。

瘤胃中的NH3-N 是调控瘤胃微生物合成微生物蛋白速率的限制因素。瘤胃液中NH3-N 正常浓度一般在1～76 mg·dL-1变化；瘤胃中最适宜的NH3-N 浓度为6.3～27.5 mg·dL-1。本试验中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NH3-N浓度在适宜范围之内，而燕麦干草的NH3-N 浓度在正常范围内，表明饲喂了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牦牛瘤胃微生物合成微生物蛋白效率可能高于饲喂燕麦干草的牦牛。Cardozo 等［35］通过体外试验表明，CA 含量高会抑制瘤胃微生物的脱氨基作用，降低NH3-N 浓度，本试验中燕麦干草的NH3-N 浓度最低，可能是因为燕麦干草的蛋白含量过低并且CHO 中CA 部分与其他两种饲草相比含量最高，导致其NH3-N 浓度过低。有研究表明，饲料中蛋白质作为反刍动物主要的氮源，其含量与瘤胃NH3-N 浓度呈正相关［36］。本试验NH3-N 浓度由高到低依次为天然牧草（9.23 mg·dL-1）、青贮燕麦（6.36 mg·dL-1）、燕麦干草（1.35 mg·dL-1），与所测的CP 水平一致。饲粮中的CP进入瘤胃后，在瘤胃微生物脱氨基作用下降解为氨态氮（ammonia nitrogen，NH3-N），一部分被微生物利用合成MCP，进而被动物消化吸收。因此，瘤胃中NH3-N 的浓度与MCP 合成密切相关，本试验中，燕麦干草的MCP 含量最低，与NH3-N 浓度具有一致性，说明饲喂燕麦干草的牦牛不能很好地利用NH3-N 合成MCP。

3.6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营养物质与产气特性的关系研究

本试验中，各处理组的产气量随时间的延长而增加，理论产气最大值与CP 含量呈正相关，与NDF 含量呈显著负相关。天然牧草的CP 含量高于其余两种牧草，且NDF 含量较低，可能是其产气量最高的原因；而青贮燕麦的CP 含量最低，NDF 含量为3 种饲草中最低，可能导致其产气量最低。体外产气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汤少勋等［37］研究显示，粗饲料的体外累计产气量主要受可溶性NSC 与粗蛋白的比例的影响。当可溶性NSC 与粗蛋白之间的比例越大时，累计产气量越高，反之，累计产气量越低，即随着粗饲料中NSC 含量的增加，体外发酵增强。本试验中，天然牧草的产气量显著高于青贮燕麦，综合3 种饲料的常规养分分析与CNCPS 分析结果，天然牧草NSC 含量与CP 的比值高于青贮燕麦，与汤少勋等［37］的研究结果一致。

3.7 燕麦干草、青贮燕麦和天然牧草的营养物质体外降解率与pH 值的关系研究

干物质降解率（dry matter digestibility，DMD）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瘤胃微生物对饲料的转化能力，DMD 越高说明瘤胃微生物活性越强，瘤胃发酵效果越好。梁建勇等［38］对高寒牧区的天然牧草进行干物质降解率的测定发现，高寒牧区天然牧草的DMD 为47.37%～71.56%，本试验中DMD 降解率由高到低依次为燕麦干草、天然牧草、青贮燕麦，说明在3 种饲草中，燕麦干草瘤胃发酵效果最好，但青贮燕麦DMD 降解率低于梁建勇等［38］提出的范围，推断是因为本试验采用试验动物与其有所不同而产生差异。

NDFD 是衡量粗饲料降解率的重要指标。NDF 主要包括纤维素、半纤维素和木质素等，其中木质素不能被动物利用，而且会降低NDF 在瘤胃内的消化率。本试验中燕麦干草的NDFD 和ADFD 为3 种饲草中最高值，与常规养分分析试验所测燕麦干草的NDF、ADF、ADL 含量一致。王亚品等［39］研究显示，燕麦干草的ADFD 为46.35%，本试验结果与之相比略低，初步推测是因为物种差异和刈割期不同。

瘤胃pH 值是衡量瘤胃内部环境是否稳定和微生物对饲料消化程度的重要指标，可综合反映微生物、代谢产物和有机酸产生、吸收及排出的状况［40］。瘤胃pH 过高或过低都会对瘤胃内环境产生不利影响，过低会导致瘤胃微生物活力降低，生长繁殖受到抑制，甚至在酸性环境下失活；同时，饲料发酵产生的酸不能被充分利用，积聚在瘤胃中，最终造成瘤胃酸中毒。研究显示，有利于瘤胃微生物生长繁殖、对饲料充分发酵的pH 为5.5～7.5，本研究结果为6.46～6.92，符合其适宜的范围，说明本试验所采用的3 种饲草经瘤胃发酵后有利于瘤胃内环境的稳定，并可以为微生物提供适宜的生存环境。有研究表明，瘤胃pH 的降低与易发酵碳水化合物的摄入水平呈线性相关。本试验中，青贮燕麦发酵后pH 最低，推测是由于青贮饲料中易发酵碳水化合物含量较高，会被微生物快速地分解为挥发性脂肪酸，使pH 降低。

4 结论

1）常规养分分析中，天然牧草CP 含量最高，粗纤维相对较少，品质较优；青贮燕麦由于NDF、ADF 最高，CP含量相对较少，品质较差。因此，3 种饲草的营养价值由高到低分别为天然牧草＞燕麦干草＞青贮燕麦。

2）CNCPS 组分分析和体外产气试验中，天然牧草的蛋白质含量高，PA 和真蛋白部分含量较高，PC 含量少；燕麦干草的CHO 和CA 含量最高；燕麦干草产气量与天然牧草差异不大；青贮燕麦中PA 含量高，真蛋白部分偏低，NSC 含量少，SC 含量较多，产气量最低。因此3 种饲草的营养价值高低仍然依次为天然牧草＞燕麦干草＞青贮燕麦。

3）天然牧草瘤胃发酵TVFA 产量低，NH3-N 含量高，且微生物蛋白产量高，而燕麦干草正好相反。

4）体内消化试验和发酵参数与体外培养试验结果基本吻合，表明体外产气法可以用于评定牦牛粗饲料营养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