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就业后的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设计

付 杰，欧阳建军

（山东工商学院 山东 烟台 264005）

最大限度地发挥好公费师范生在农村教育中的作用，是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公平重要论述的关键抓手。然而，我国城乡差距较大，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就业后无法长期从教，这已成为亟须解决的关键问题。生存状况的改善在激励该群体长期从教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因此，生存状况的改善成为学者关注的焦点。实践证明，生存状况的改善不是一两个群体的作用，而是各个群体相互作用的结果，公费师范生可以在这种生态系统中选择进入或退出。因此，从生态系统的角度出发，研究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学校就业后的生存状况改善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1 公费师范生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定义

迄今为止，我国公费师范生教育发展历经局部试点、全面推广和换档升级三个阶段。局部试点始于2007年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师范生免费教育实施办法（试行）》。全面推广期始于2012年发布的《关于完善和推进师范生免费教育的意见》，意见强调要逐步在全国推广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要建立健全跨部门工作机制，标志着免费师范生生态系统建设开始受到国家关注。换档升级期始于2018年《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18—2022年）》和《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师范生公费教育实施办法》的出台，“免费师范生”这一称谓成为历史，办法强调要构建地方政府、中小学校与高校共同培养公费师范生的机制，要积极引导处在社会环境中的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民间组织出资奖励，标志着公费师范生生态系统已经在国家层面被正式提出，开始进入实际的建设阶段。

生态系统是一个由生物群落、非生物环境和二者动态相互作用所组成的综合系统，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学校就业后，其生存状况改善的生态系统可以看作是广义生态系统的一个子集，整个生态系统涉及生态系统的初级生产者、初级消费者、中级消费者和高级消费者四个种群。生态系统的生产者包括教育部、财政部、中编办等中央机构种群，初级消费者包括地区政府及教育行政机构等种群，中级消费者包括处于农村地区的中小学学校种群，高级消费者包括到农村就业的公费师范生群体。各个种群之间通过生态系统的内部环境（集成平台），采用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数智技术进行物质、资金和信息的转移和交换，形成生态系统共同体。生态系统的外部环境涉及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民间组织，还包括宏观经济、政策法规等。生态系统设计的目的是以到农村学校就业的公费师范生种群为中心，针对种群个体特征，致力于提供具有集成、复合和一站式特征的服务包，将各种个群整合成相互依赖、互为供求关系的协同体。

2 公费师范生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基本结构分析

共生理论在哲学、管理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领域得到广泛的应用，三要素包括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

2.1 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单元

共生单元是生态系统的最基本单位，生态系统通过它进行能量生存和交换，组成各种生态系统。在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中，除了公费师范生就业种群外，还包括农村学校种群、地方政府及教育机构等地区种群、教育部等中央机构种群。公费师范生拥有良好的教学能力，农村学校为公费师范生提供教学对象、教学场所、办公条件和生活条件等，地方政府及教育机构等地区种群为公费师范生提供待遇、编制、职业发展等支撑，中央机构种群进行政策顶层设计。不同共生单元之间存在明显的资源和能力异质性。

2.2 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模式

共生模式是共生单元之间的一种共生关系，这种共生关系伴随某种类型的能量交换。依据共生理论的行为方式，生态系统共生模式可分为寄生、偏利共生和互惠共生三种。寄生是低阶共生，农村学校为公费师范生提供较差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在此情形下，农村学校受益，公费师范生基本不受益，这必然会导致公费师范生常思离职。偏利共生是中阶共生，农村学校仅能为公费师范生提供一般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但未达到公费师范生的满意需求，此情形下，农村学校和公费师范生不公平受益，他们受益相对较少，仅能短时间内留校，一旦有机会，就会提出离职。互惠共生是高阶共生，农村学校和公费师范生之间存在稳定的利益联结关系，有公平的利益分配，二者因为有持续的成长动力而共同成长，公费师范生选择长期留校，这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公费师范生难以长期从教的问题。

基于组织程度的角度，共生模式可以分为四种模式，即点共生、间歇共生、连续共生和一体化共生。在不同的共生组织模式间，存在对共生模式影响非常关键的共生界面。共生界面可以是间歇工作的，也可以是连续工作的。当农村学校和公费师范生两个共生单元处于点共生组织模式时，两者仅偶尔接触，偶尔交换能量、信息、物质等。当农村学校和公费师范生两个共生单元处于一体化共生组织模式时，两者相互融合，实时交换能量、信息、物质等，如基于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数智技术的生态系统集成平台。

共生关系是组织程度和行为方式的组合，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模式共有12种，如表1所示。

表1 公费师范生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模式

2.3 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环境

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共生环境具有正向、中性和反向三种类型。其中，正向的共生环境对生态系统的成长发育有积极作用，反向的共生环境对生态系统起消极作用，可能会引起生态系统衰退或解体，中性的生态环境对生态系统的影响较小。正向的共生环境包括完善农村教师工薪制度、提高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就业的收入水平、健全农村教师住房保障、改善农村学校的工作环境、引导社会形成尊师重教的社会风气和畅通公费师范生职业发展通道等。反向的共生环境包括到农村就业合同期设置过长，未及时落实编制、缺乏对共生师范生的人文关怀、社会未形成尊师重教的风气等。

3 生态系统一体化互惠共生模式的推进步骤

要想完全解决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就业后“留得住”的问题，需设法将生存状况生态系统从寄生模式或偏利共生模式推进到互惠共生，从点共生或间歇共生推进到一体化共生，形成一体化互惠共生模式。依据共生理论的分析逻辑，笔者认为应遵循以下八个步骤。

3.1 明晰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紧密共生单元

选取中央机构种群、地区机构种群、农村学校种群和公费师范生种群的质参量，通过质参量兼容判断哪些种群与公费师范生种群联系最紧密，从而构建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紧密共生单元，组成相应的生态系统。

3.2 判断现有生态系统的共生组织模式

根据共生界面的不同，通过共生的特征，对生态系统各共生单元的组织模式进行判定，借鉴当今社会平台经济的设立经验，通过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数智技术，构建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集成平台，以发展一体化共生界面。

3.3 判断现有生态系统的共生行为模式

根据共生能量特征和利益分配特征，判断生态系统的共生行为模式，如寄生、偏利共生和对称性互惠共生。对于不是互惠共生的共生单元，通过重构共生单元的利益分配机制，促进共生关系向互惠共生发展。

3.4 判断现有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能量

共生能量是系统存在和发展的基本条件。具有相互包容质参量的共生单元不一定能产生共生能量，其还会受到共生面的影响。因此，通过判断生态系统各个共生单元的全要素共生度，针对不能产生共生能量的共生单元，要选择合适的共生界面，如集成平台。

3.5 选择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界面

共生界面决定共生系统与环境之间的关系，设置政府主导、第三方主导和学校主导的集成平台，根据不同类型平台的信息风度和密度条件选择生态系统的共生界面。

3.6 判断生态系统的共生相变

相变是生态系统发生变化的重要特征和机制，不同的相变决定着生态系统相变的基本类型，不同的相变类型又决定着生态系统的变化方向。因此，明确现有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相变类型，分析其相变的原因，提前预测生态系统的发展方向，有利于及时对生态系统的发展方向进行恰当干预。

3.7 判断生态系统的共生进化法则

互惠共生是共生系统进化的根本法则，犹如价值规律是市场经济根本法则一样。因此，我们应判断现有的生态系统偏离互惠共生的程度，及时想办法进行调整，缩小偏离的程度。

3.8 判断生态系统的共生稳定性

构建好一体化互惠共生模式后，我们应根据单要素共生度和单元共生度的相对关系，判断构建后的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共生稳定性。其中，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当单要素共生度大于单元共生度，则存在生态系统的稳定域；反之需重新调整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

4 结语

留住到农村学校就业的公费师范生，是缩小我国城乡教育差距的关键一环。然而，做好公费师范生的“留得住”工作仍然存在诸多挑战。结合智慧时代特征，探讨公费师范生到农村就业后的生存状况改善生态系统的定义、基本结构和推进步骤，对于政府制定农村教育政策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