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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辞(组章)

2022-08-15河南

星星·散文诗 2022年24期
关键词:青草虚构田野

庞 娟/河南

月,替我说出人间真话

你,独自艰难跋涉。

你,寂静,来自晨光,返回晨光。

被你粘贴的头发和田野,翻过一阵阵撩拨的风浪。

一切浩荡。鸢尾花那么年轻、高挑,清辉烁烁,如紫罗兰的眼睛。花园里忙碌的风,体内种满金黄的预言。

风在反复练习你的善意和隐忍,喧嚣向后倒退一步。

果子接住你的坠落,梧桐树,起身拍掉身上的眼泪,那声凄厉,喊痛谁的隐忍。

雨下了一夜,窗台湿润,书页被浸透捧不起来。

我要像对待绵羊一样,为花园准备茂盛的青草,那些青草的气味,让伤口上的月色,日趋寂静。

一个人,语言的月光倾泻。

夜色,扶着你的额头,似大雪飘飘而过。

灯盏清澈,眼神闪亮。

月亮看到梦的生长。

有人勾画世界地图,黑夜的隐身之所,星辰满眼,笔芯的植物,长出繁茂完美的四肢。

我找到了你,光与尘埃之间,葳蕤蓊郁,我们成为彼此的信徒,你替我说出人间真话。

多么美好,触摸我们,让我们如此完美。

我们的心,大声跳动。

就这样

就这样,白玉兰护念庭院的寂静。

无花果怀抱一兜子哭泣,走来走去,寻找来年返青的路径。

树叶被风吹下,又被风吹出新的。

就这样,循环不止吧。

你已习惯沉寂,无声,是星空里的苦胆,是石阶上铺路的青砖,是喧嚣声抖落的虚无,是缓缓下落的功利,是黑暗海底燃放的烟火……真实的灵魂,从来,都是远离贪欲人间。

就这样,远离人间吧。

捍卫渺小极致存在,孤独、清高,和兰波羡慕动物的狂喜,和史蒂文斯想象可以触摸的事物,“诗是一种毁灭的力量”,以最高虚构形式拒绝被委派的阴谋。

楼房里也有许多故事,这是最高虚构。

绿色没有移动。璀璨的枕头上,有老虎的脚印。

就这样,虚构吧。

有人在楼下生产污秽的言辞,谁剥夺了他的善良?

你居住黑暗小屋,白玉兰是黑色的,灯光是月亮和星星,醒来并不是复活,但必须向太阳致敬!

就这样,月亮是夜晚的交响曲。

让无尘的风运动起来,赋予世界虚无形式和单纯的完美。

隐藏黑夜,蓬勃自我,思想与自己争执不休。月光、水、白雪互相反射内心的白,如此灼热。

就这样,注视现实,一片绿叶停在杯子外面,是想进来吗?

一号楼,一间静悄悄的小屋,像树上重复成熟的葡萄,宝石般完美。

你变成了书。

草木对空气忠诚,如鱼游入盐。

一个人,肉身和骨头,燃烧灯火……

历经劫难,觉悟翡翠真理:疾病、切口、药剂、呼吸机、监护仪,敲击,滴滴答答……

敲!敲!沉默,给不明的世相,以及内心,打开出口。

卸下假面具,使用轻巧的隐喻分行。

别怀疑沉默的向性。飞蛾之所以扑火,秘密在于,他们从不屈服。

这些远离了大海的鱼,需要光芒的照射。

——大地,因盐分解光。

我,站在大海魔性的岸边,目睹海星被盐抛弃后的挣扎。

天地之间,谁与谁不同,太守、京兆尹、中书令……

——散尽昨日功利,月明高悬,遥想天街提灯的人。

岁月沉寂,风蚀雨剥。抹去柯家楼窗上尘埃,唤醒体内空而无限的世界。

你不孤寂,简洁符号,智慧幻象。

乐善不倦

升起幻象:鸟鸣,七彩云,河流,返青的人……

追逐空间辽阔的脚跟:田野送出暖了一冬天的风。

这是响亮的春日。

我们体验自然的宽窄,时光拥抱田野,书写古咸平的汉风浩荡。

光线斑驳,你向彩虹祈祷平安,护念李佐村,根基和血脉,一若远远近近皴染天地的泡桐林。

太阳的轻引导向善的途径。

耳旁,感叹词接连回旋。

门槛朴素,妙语轻述。石碑的虔诚,一行青草演练战术。噢!一部隐居的心灵奇书。

有人在分行里虔诚地祈祷,有人于内心构筑乐善妙境。

你是曾经的旧年某某,深情拜望此年春天,仿若几万光年。

遗落村庄的成语,每个字符,像船只,拖入你手掌的经书。

筑巢的春天,人,言辞,冒着热气腾腾的祈福。

你望见万善气象。

你听到:池塘涌动,内心闪电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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