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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院” 期待与布局

2022-08-06吴佳男

中国医院院长 2022年11期
关键词:科室公立医院学科

文/本刊记者 吴佳男

“院中院”是学科发展壮大的产物,也是医院整体运营战略中在“高原”上建“高峰”。

今年3月4日,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湖北省人民医院)对外宣布成立心血管医院、神经精神医院、眼耳鼻喉医院、消化医院、泌尿肾科医院5个“院中院”。

院方表示,此5个“院中院”,以人体器官和系统为中心设置,以国家级重点学科和国家临床重点建设专科为核心组建,倚势强大的专科实力和鲜明的专科特色,将在技术、人才、平台、品牌上强化优势,集中医院优势学科,打造新型、特色的学科群,为创建国家及区域一流医疗中心奠定更为坚实的基础。

“院中院”这一名词,最早出现于20世纪末21世纪初。不过在最初,其曾被赋予贬义色彩。自新医改之后,其定义和内涵正不断被各医院以实践进行“修订”,成为公立医院适应发展大局,做精做强新诉求下的新行动、新战略。

倚势王牌学科

“从建制和规划上来说,它就是学科中心化。”

中国人民大学医院管理研究中心研究员曹健告诉本刊记者,多年来,无论公立医院发展态势如何变迁,学科发展始终是核心。围绕这一核心,“院中院”成为特定历史时期的特殊产物。他解释,除却最初曾被扭曲的概念和行为,其本质上,都是医院优势学科发展到一定阶段,以人体器官和系统设置,进行中心化整合的结果。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相关负责人对5大“院中院”的具体说明,似乎验证了曹健的说法。

该医院的心血管医院,集合了传统优势的“王牌学科”,即心血管内科、心血管外科及相关学科;神经精神医院,由精神医学、神经内科、神经外科3个国家临床重点专科组成;眼科、耳鼻喉科等国家临床重点专科,有机整合成眼耳鼻喉医院;消化医院和泌尿肾科医院,则在整合平台基础优越的学科后组建。此5个“院中院”,期待“内外兼修、强强联合、王牌+王牌”,以器官和系统为中心再造,更好为区域群众提供“一站式”集成的健康医疗服务。

2020年12月13日,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举办脑科医院成立大会。会上,西安医学院相关领导表示,“一附院”结合医院现状,按照“整合”的思路,集中优势力量,构建强势学科,建设脑科医院,是医院的一次重大发展机遇。同时,“一附院”此举,也将为西安医学院其他四所直属附属医院起到较好的带头作用,有助于推动各医院强化特色,借势发展。

“振兴外科,是医院‘十四五’期间的重要发展战略。”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院长闫红林告诉记者,事实上,本次大会后,相继成立的还有“胸科医院”和“消化病院”。他解释,3家“院中院”的成立,是西安医学院在“十四五”之初确立的“七个一”工程的一部分,是“工程”中“一活”,即大学放权强院,激活二级院部自主动力;“一统”,则为“加强直属附属医院统筹管理”等理念及规划的重要体现。

“这也标志着医院作为直属附属医院,学科整合建设与融合发展步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近一年半时间过去,闫红林对脑科医院的发展态势颇感欣慰:2021年,在脑科医院的带动下,医院多学科紧密协同,四级手术量同比增加了40.96%,微创手术同比增长52%,日间手术量翻倍。

“核心驱动力是更好满足区域眼科疾病患者的医疗福祉。”2019年12月29日,衢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在医院眼科中心基础之上,挂牌成立了衢州市眼科医院。在该院院长余晓峰看来,新时代,学科建设是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内涵。当下的“院中院”,实际上是公立医院通过科学规划,制定差异化学科发展规划,培养优势学科,以专科发展带动全局,以医院优势学科来带动区域发展,不断夯实医院品牌效应,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将实力强、规模大、口碑好的优势学科群集中起来,组建“院中院”,向“精而强”的方向发展,也是更多接受采访的医院管理者的共识。

闫红林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院长

黄二丹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

曹健中国人民大学医院管理研究中心研究员

余晓峰衢州市眼科医院院长

曾经的“黑历史”

历史上,“院中院”这一名词曾偏向于贬义。即便现今,“院中院”也仍然没有明确的、自上而下发布的定义。

百度词条对“院中院”的阐述,似乎仍停留在20世纪:“是指在公立非营利性医疗机构中设立的营利性医疗实体,或指以营利为目的的个人或组织承包医院科室并自负盈亏的经营模式。国家明令禁止的门诊‘承包’已形成一条灰色产业链,挂羊头卖狗肉的‘院中院’现象正坑害越来越多的病患”。

资料显示,最早的“院中院”,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

1996年,南京某医院院长与某民营医院达成合作,在其所在医院合建“中医肿瘤科”;时至1999年,其与另一民营资本达成合作,在医院合作创办“眼科中心”。数年间,该院长先后收受巨额贿赂,最终被罚没收非法所得,判刑12年。

2003年,山西临汾某医院设立的性病专科“院中院”被查处:自1993年起,该医院相关科室被福建省某地商人承包;同年,该地某中医院等近10家医院的泌尿科、皮肤科、肛肠科、肝病科等科室对外承包之事“东窗事发”。

2006年,山东省卫生监督部门查处多起公立三甲医院出租承包科室案件。数据显示,部分承包商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在某一医院实现的非法药品收入就达到400余万元之多。

相关数据,已不胜枚举。

“什么项目来钱快,承包商就会和医院联合承包什么。”接受采访的某业内专家告诉记者,早期的“院中院”,多以“联合办医”“引进技术”等为噱头,在医院部分“受益人”的“纵容”之下,医院的泌尿性病科、妇科、不孕不育、肝病科等科室成为承包商最为青睐的项目。合作之后,高额诊疗费加之售卖“三无药品”,项目投入少、利润高、风险低,成为不法承包商敛财的好门路,也成为相关合作公立医院当时的一条“独特”的创收路径。

“风险低”,在于这些在大医院内衍生出来的“小医院”,借着大医院牌子,独立会诊、独立收费、独立核算,干自己的业务,收入与所倚靠的医院分成,几乎“无人举报”。同时,由于“院中院”直接和医院签订合作协议,可“轻松绕过审批”,获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避开政府监管。一方面是医院对这一现状疏于管理;一方面是眼见医院运营收入增加,部分医院管理团队成员甚至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终,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其终究是系统内的“怪胎”和“毒瘤”。

早在2000年,多部门联合发布的《关于城镇医疗机构分类管理的实施意见》中曾明确指出,政府举办的非营利性医疗机构不得投资与其他组织合资合作设立非独立法人资格的营利性的“科室”“病区”和“项目”;2004年,原卫生部下发了《卫生部关于加强卫生行业作风建设的意见》等规定,意在对违反规定,对外承包科室的医疗机构进行严肃查处;此后,卫生行政部门发布的更多相关文件中,均将“科室外包”列入政策禁区。

2011年,时任卫生部部长陈竺在上海交通大学中国医院发展研究院成立仪式上表示,公立医院“院中院”已经产生很多弊病,“上海版医改方案”应率先尝试逐步取消公立医院特需床位,剥离“院中院”,还公立医院公益福祉于民。

时至2016年年初,“魏则西事件”引发公众对医院“科室外包”等现象的极大关注,国务院办公厅随之印发了《关于促进社会办医加快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再次强调公立医院“科室外包”的弊端,意在引导公立医院强化公益性。

至此,“院中院”旧有版本开始离市,“新版本”逐渐登场。

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脑科医院于2020年12月13日揭牌。

新导向 新概念

“利益导向,是两者在概念和内涵上的最大不同。”

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黄二丹看来,当下“院中院”和过往“院中院”相比,已经不存在“挂羊头卖狗肉”之嫌。因为从政策层面上来讲,公立医院与民营资本之间基于利益的合作,已经没有现实基础。他进一步解释,前者基于利益导向,社会资本进来,租楼或进行科室承包,可将奖金做相应分配;但在新医改之后,政策制约下,公立医院从自身发展的安全性角度出发,避之不及,正主动剔除非公因素,将更多精力落在自身学科发展和运营管理强化之上。

“老的‘院中院’现象,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在曹健看来,此前的“院中院”,在国家进行集中清理后,当下已基本消失。他强调,此前乱局,部分原因还在于原卫生部之前对公立医院的科室设置没有相对严格的限定,特定阶段允许各医院根据实际发展情况进行科室设置。也正基于此,引发的是之后的医院科室设置规范性不足,让相关社会资本有机可乘。

老的“院中院”已退出历史舞台,近年来,不少医院先后宣布创建新型“院中院”。

资料显示,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是先行者之一:2005年,该院将心血管科、神经科、骨科及消化科4个科室按照“院中院”模式独立发展,4所“院中院”共设有30余个病区,开设1500余张病床。该模式的实施,初始目的在于推进医院就诊人次、医院收入和患者周转速度的提高。

2011年,基于更好服务地广人稀区域患者的诊疗福祉,宁夏医科大学总医院下设了心脑血管病医院、肿瘤医院、口腔医院、西区医院、老年病医院、康复合作定点医院,以及阿拉善经济开发区医院7个直属分支机构,目标定位于将医院建设成为宁夏回族自治区内,资源配置优化、医疗技术先进、学科建设领先、科研教学配套的医院集团。

2015年,时值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100周岁生日,同年11月22日,该院的“院中院”——“郑州大学康复医院”揭牌。援引媒体信息显示,该院是郑州大学五个直属医院中的第一个“院中院”,在该院康复医学科的发展壮大基础上成立。

近年来,更多资料显示,仅在郑州多家市属医院中,已有郑州市消化病医院、郑州市眼病医院、郑州市儿童眼病医院、郑州市肿瘤医院、郑州市皮肤病医院、郑州市康复医院、郑州市脑科医院、郑州市老年医院、郑州市肺科医院、郑州市心血管病医院、郑州市儿童康复医院等多家综合医院的“院中院”诞生。

其中,最受瞩目的,还有为业界公认,国内规模最大的公立医院,“郑大一附院”的“院中院”建设。“肾脏病医院、器官移植中心、生殖与遗传专科医院、心血管病医院、儿童医院、肿瘤医院”等12家“院中院”先后落地。

从“小而美”到“大而强”

“不是随便哪一个科室都可以做成‘院中院’。需要医院在人才、规模和学术等方面达到一定水平才行,否则不如不做。”

2015年,曾任河南省人民医院院长,后任原郑州市卫生计生委主要官员的顾建钦曾公开表达其对公立医院新设“院中院”的定位:整合公立医院规模大、口碑好、技术强的科室,令其成为“院中院”,仍归原医院管理,受总院领导,经济往来纳入医院的财务管理,发展纳入医院统一规划,执行医院规定的政策,卫生资源与医院共享,接受医院的检查考评,这是新时代“院中院”得以落地的重要前提。

而对于市级医院的这一规划,顾建钦将其形容为“熊走钢丝”: 要有独门秘诀,过往的市级卫生服务大格局中,往往缺少专科规划,难以为区域百姓提供更专业的检查、治疗、护理和康复医疗服务。因此,“院中院”也是医院“人才、学科、数字化发展战略”的新行动。顾建钦深入阐释:上有省级医院“老虎”,下有社区和基层卫生服务机构中可视为“猴子”的基层,“院中院”建设,将更好运用技术,上串下联,把握“跷跷板”两端,更好服务区域覆盖百姓。

而整合公立医院规模大、口碑好、技术强的优势学科,强调以医院的一个或多个病种为特色组建医院,朝“小而美”的方向发展是重要路径。其在推动医院寻求单病种专业技术、学科实力、医疗服务上的突破和强化医院整体品牌形象上,为医院“增肌强体”,是当下发展所备,未来之需。

“学科发展,是医院发展的立身之本,也是‘院中院’得以出现的重要条件。”

2018年11月9日,受组织任命,闫红林从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任上,被派驻西安医学院附属宝鸡医院担任院长。至2020年4月回到“一附院”,大约一半年时间内,其与原有管理团队通力配合,使宝鸡医院快速实现了运营态势的扭亏为赢,先后在医院成立了减重与代谢外科等科室,初步奠定了该医院“一体两翼四院区”的新格局。

“首要任务是推进科技楼的基建,以及学科的新布局。”由于医学院对附属医院管理团队调整等原因,闫红林再次回到“一附院”。在他看来,新时代,“一附院”的发展正被赋予重任,全方位发展的基础,是多学科的齐头并进。首当其冲的是外科做强。而外科的几大重点,便包括脑科医院、胸科医院和消化病医院三大“院中院”工程的坚定推进。

“2021年,医院整体业务量增长28%,增长率在陕西省首屈一指。”闫红林以此证明的是,在三大“院中院”规划后的实践过程中,医院全员正迸发出惊人的动力与效率。

“民众需求是医院发展的第一导向。”余晓峰告诉记者,近年来,衢州市眼疾和屈光不正患者数量明显增长,且疾病种类繁多,但在眼科医院成立之前,区域尚无一家公立医院主导、实力雄厚的眼科医院,衢州当地部分疑难眼疾患者不得不奔波至杭州、上海等大医院求医。为此,借力地方政府“为民办实事工程”支持,眼科医院借力衢州二院眼科中心60余年的深厚积淀,于2019年12月29日成立。成立至今近两年半时间,眼科医院已实现了诊疗领域拓宽,综合实力持续提升,人才梯队日益完善,医疗设备持续更新,医疗、教学、科研等全方位突破的新局面。

“公立医院中规模大、口碑好、技术强的科室,在新医改之后正被鼓励创办为‘院中院’。”在部分接受采访的医院管理者和专家眼中,新时代的“院中院”的出现,首先是医院规模化发展时期优势科室发展内驱力的体现,之后,渐渐成为医院可持续发展筹谋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究其实质,是区域医疗资源的再分配。

画像“院中院”

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医院管理研究所的一位医院评审评价专家看来,不愿意承认拥有“院中院”的医院管理者,或出于担心行业规范和监管这一风险。

是否有注册?是否独立法人?是否挂牌?与总院之间的运营绩效如何分配?这些,可能都是医院掌舵者脑中时刻绷紧的弦。

曹健和同事近期承担的一项卫生主管部门研究课题,主要研究方向为“学科融合中心化发展”,对公立医院“院中院”建设相关内容有所涉及。他坚定地认为,在聊“院中院”具体建制之前,必须明确一点,即公立医院学科中心化发展是必然趋势,各方谈及“院中院”时,均应在这三个字上加上“引号”,因为“院中院”没有独立法人,行政上也不可能完全独立。

黄二丹与曹健的观点有相似之处,但他也有进一步的阐述:“院中院”,也可视做医院“多学科中心化”的进一步发展,接近当下提倡的“一院多区”概念,介于这二者之间。他解释,医院“一院多区”是同一法人,执业点分开;“院中院”亦为同一法人,但执业点不分开;“院中院”大部分业务独立,但人、财、物仍归“总院”统一管理。

针对是否要“挂牌子”,黄二丹表示设立了“院中院”和将要设立“院中院”的医院不必过于担心:因为政策上从来没有明确的表述,任何规范的管理制度上也不存在“院中院”这一名词,也就不存在事实上的监管和约束。

他解释,目前,绝大多数“院中院”挂上的牌子,或由当地政府,或由背靠的大学“发文”后颁发。而事实上,这一情况下,医院首先要有满足上级单位要求的条件:专科能力要强,要进行职业化管理,形成区域品牌效应——更好的结果,是建成区域医学中心。

“当然,也可能有极少部分医院自作主张挂牌‘院中院’,但一般很少这么做。”黄二丹强调,因为即使这样做了,上级单位也不会为医院增加预算或者编制。那些坚定要建“院中院”的,更多的内驱力,还是为了打造品牌和拉升医院整体的运营“当量”。

曹健和黄二丹相似的观点还有一个:部分医院挂牌“院中院”,事实上或出于“抢注”这一目的。如某医院挂牌“某某省肿瘤医院”之后,区域内别的大型医院已没有设立同类名称“院中院”的可能。

“有生命力,有特色的医院才能更好地可持续发展。”在余晓峰看来,近年来,从优势学科养成,到实现学科中心化,再到建成“院中院”,乃至一院多区建设过程中,将优势学科的品牌效应和诊疗能力进一步扩大,正成为公立医院学科建设的主要路径之一。

1 衢州市眼科医院俯瞰图。

2 余晓峰在诊疗工作中。

余晓峰表示,学科发展能力,也是代表一所医疗机构整体水平的重要标志,是区域医疗中心建设能力的重要体现,是国家公立医院绩效考核的重要内容之一。将医院学科进行内部精细分类,划分为优势学科、支撑学科和关联学科,制定差异化学科定位,以专科发展带动全局,才能带动并实现区域诊疗能力高质量发展。

当下之需 未来所备

“类似卒中中心等,就不属于‘院中院’。”闫红林还想强调的一点是,医院某些“中心”的建设,属于“多学科集群”。相对于“院中院”规划,它的“面儿更窄”,甚至可能只是“脑科医院”的一个组成部分。

而真正的“院中院”,是多个关联学科齐发展,在硬件上设施齐全,在软件上学科和人才齐全,同时要有专属的场地和信息化支撑。

针对业界聚焦的运营和“赋权”等问题,闫红林以所在医院的脑科医院为例,表示“院中院”的院长可自主做不同层级的赋权,临床上遇到的相关难题,也可在“院中院”内解决;在绩效分配上,“院中院”也有一定的自主权,但营收和支出,则必须由总院财务部门核算后再做分配。

“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激发相关科室的活力,为医院整体运营效能提升加薪添柴。”闫红林强调。

两个月后,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院内新建的科技楼将投入使用,“脑科医院”“胸科医院”和“消化病院”将在这栋楼里“大展拳脚”:智慧化的楼宇设置,高标准建设的停机坪,“冲顶电梯”等也将在不远的未来,对三大“院中院”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相关科室全员的凝心聚力是关键。”自2020年4月回到“一附院”至今,从初期调研到中期规划,再到当下的策略实施,强化外科实力,以优势学科带动弱势学科发展,巩固并增强人才梯队实力,一直是闫红林和医院管理团队不变的既定战略。

“‘院中院’和‘一院多区’发展要齐头并进。”目前,“一附院”在不断夯实三大“院中院”能力的同时,也将更多精力用于沣东院区的建设:该院区,将侧重肿瘤患者的放、化疗,以及传染病管理和精神专科等学科建设。

2010年,衢州市第二人民医院眼科发展已初具规模,但发展瓶颈同样是人才梯队建设。为此,医院与浙大二院眼科中心合作成立了“浙大二院衢州眼科中心”,在后者团队帮扶下,前者科室诊疗技术、医疗服务和科室管理水平迅速提升,从“输血”到“造血”,尤其是自2019年年底挂牌成立衢州市眼科医院以来,医院已成为区域甚至浙江省知名的“院中院”,更多眼科疾病患者主动留在了当地进行诊疗。

“近两年间,眼科医院在绩效分配、多学科联动等方面与‘二院’实现了同质化管理,形成了多劳多得、按劳取酬的新型绩效分配模式。”回忆起当初眼科医院成立之时,团队将一家电子厂改造为临时医疗过渡用房时的一个个画面,余晓峰不无感慨。

“持续发挥领军人物和其团队的作用,强化多学科协作,是‘院中院’,也是医院在‘十四五’期间的重要发力点。”闫红林最后告诉记者,医院接下来的目标之一,就是冲破发展空间壁垒,全力打造“一院两区九卫”发展的新格局。

“高质量发展态势下,医院要不断增强忧患意识和紧迫感,抢抓机遇,于危机中育先机,在变局中开新局。”余晓峰最后表示,聚焦学科建设,不断优化人才队伍,提升医疗技术,增强科研教学能力,医院正努力建设优势学科突出、人民满意的现代化医院,打造四省边际医疗的“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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