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产教融合的服装设计应用型人才“双闭环”培养框架探索

2022-08-03李霄鹏

纺织服装教育 2022年3期

李霄鹏

(北京服装学院服装艺术与工程学院，北京 100029)

新时代国家发展战略调整带来社会经济发展结构变化以及供给侧需求变化，也给校企合作人才培养提出了新要求，从传统、形式单一的企业实习、项目合作等涉及人才培养末端“总结性”“终结性”“少数群体”的实践合作内容，逐渐转向校企课程共建、双导师、毕业实题实做等育人环节全过程覆盖，以及知识应用与成果转化、创新创业培育孵化等全面深入融合。新时代高校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已经进入产教融合新阶段。产教融合是高水平、深层次校企合作模式，是应用型人才培养的必由之路。

一、产教融合内涵的政策解读

产教融合是校企合作的高级阶段，校企双方都是主导者，是教育和产业的统筹融合、互动发展的共同体，以解决人才教育供给与产业需求的结构性矛盾[1]。

2017年以来，国家多部门联合先后出台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国家产教融合建设试点实施方案》《关于加快新时代研究生教育改革发展的意见》等文件。基于人才培养供给侧和产业需求侧的不适应、不匹配问题，文件明确提出了深化产教融合的政策内涵与实施纲要，将产教融合纳入高等教育改革核心，切实提高行业企业参与办学程度，构建多元化办学体制，全面推行校企协同育人，不断健全需求导向的人才培养模式。在宏观机制建设层面，提出开展国家产教融合试点建设，降低校企合作制度性交易成本，创新重大平台载体建设，探索体制机制创新等任务；在教育教学层面，要求推进联合培养基地建设，鼓励实行校企“双导师”制，设立冠名奖学金，开展研究生工作站建设等多举措多效并举，强化产教融合育人机制。

二、产教融合运行模式的理论探索

在学术层面，学者从不同视角阐述了产教融合创新模式及运行机制的方式方法，以解决在校企合作实践中遇到的校企双方信息不对称、收益不对等、合作机制欠缺等实际难题。

1.国际范例及经典模型“本土化”衍生和推广

(1)“七因素”和“三维四阶段”校企合作策略模型[2]。“七因素”是指英国学者基于实例归纳出影响校企合作成败的七个关键因素，即寻找适合高等教育机构自身的合作伙伴，锁定合作伙伴并建立良好关系，设计和开发适合的学习资源，发展维持和主导合作关系，参与校企合作工作人员的招聘和能力培养，文化和体制的支持，资金和投入；“三维”是以普遍程度、操作程度、显著程度三个维度对阻碍校企合作开展的诸多因素进行归类；“四阶段”是在归纳问题的基础上探讨如何有效开展校企合作，分为目标阶段、认同阶段、管理阶段、发展阶段。但该模型没有涉及政府在校企合作中的参与作用如引导、协调和政策支持因素，以及政府对校企合作环境构建等因素。

(2)三重螺旋创新模型对产教融合“政校企”角色关系的理论解析。美国与荷兰学者以生物学三螺旋原理指出政府、大学、企业作为知识创新系统的重要推动力量，在知识再生产和知识创新转化中产生更加紧密的联系，三者之间的边界趋于模糊，在保持原有角色功能和特色的同时，开始交叉扮演彼此的角色，形成相互依存的互动关系[3]。在这一系统中，政府、企业和大学均可以成为创新系统的主驱动力，形成资源和效能优化配置，呈现螺旋上升的动态平衡。但在实际应用方面，如果三方不能高质量、高效率促进和实现知识技术对等衔接，则会出现协作机制失衡，合作内驱力降低，产生机会主义行为，导致参与方利益受损和合作虚幻化[4]。

2.学科或跨学科理论阐释

产教融合不仅是教育问题，也是关系产业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的经济问题[5]。以经济学为基础，从产教融合参与者的合作动因、制度成本、利益博弈方面寻求实践困境的解决方案。杨庆庆[6]以博弈论为视角，提出校企合作的本质是双方通过深入合作进行人才、技术、设备等资源整合优化来寻求共同利益最大化；政府、行业协会在博弈中充当第三方主体，保障合作的规范性和博弈各主体基本利益。李玉倩等[4]指出，在产教融合追求多边经济主体交融过程中，可能出现因为合作对象创新能力不足、合作主体之间产权不明晰以及合作主体利益诉求不同而造成集体主义困境，通过交易成本理论和量化分析成本对合作行为与机会主义行为的影响提出对策。

上述理论从不同视角阐述了产教融合的机制，为产教融合之路提供了理论借鉴和实践指导。但目前学界理论偏重于宏观层面对产业与教育互动融合解析，对产教融合中观及微观层面，如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课程体系与行业标准、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等教育教学与生产活动对接融合问题缺乏直观而明确的研究实例。

三、产教融合特色实践举措——“双闭环”产教融合框架

高校融入市场经济环节并发挥主体作用是产教融合实现“真融真合”的核心要素。在产教融合实践中，高校自身的学科、专业特点决定了其参与特定领域的产业活动范围，行业产业间的差异导致产教融合形式多元化。我校(北京服装学院)服装专业教育特色鲜明，与服装产业发展紧密结合，在借鉴产教融合诸多理论基础上，探索出独具特色的产教融合道路。

1.产教融合高校端内驱力建设——北服服装设计创新力

持续性知识创新永远是产教融合的内涵。我校根据服装教育特征，将服装特有的商品性、文化性、功能性、美学性、社会象征及政治性等异质附加属性集合体融入人才培养，打造了服装“大设计”概念。

(1)基于服装产业链重新布局专业。在邀请行业企业专家、国内外学者研讨基础上，我校打破原有专业按照服装品类和性质划分的做法，以产业链上下游衔接逻辑设置专业方向，根据产业链关联将服装设计与服装工程打通，将服装设计7个方向(女装设计、男装设计、针织服装设计、运动服装设计、服饰传承与创新设计、戏剧与影视服装设计、现代服装高级人才培养创新实验——服饰设计)和服装工程4个方向(服装产品策划与买手、服装产品研发、纤维与时尚设计、现代服装高级人才培养创新实验——服装工程)改为10个课程群(设计思维与创新、设计实务、服装基础、设计表达、造型设计、纸样数据管理与应用、实践技术与应用、现代服装技术、服装功能与科技、综合创作)，真正实现艺工融合专业方向构架。

(2)将服装设计专业要求与服装行业企业产品标准相衔接。在课程体系中融入校企合作课程展、校企实践工作营、国际企业合作工作营、产业认知实习、产品专业实习以及毕业季“时装周”优秀设计作品校企联合评选，将服装设计教学与行业产品研发深度融合，并贯穿教学、实践、评价全过程。

(3)在合作过程中进行双向选择，实现校企优质资源共享与整合。我校优秀服装设计师生团队合作中表现突出，极大提升了合作企业的品牌形象和知名度。受益企业从短期合作尝试转为长远合作意愿。我校在企业建立人才实践基地，企业提供面料、服装专业设备及研发资金支持学校专业建设，派技术人员到学校开展项目交流，提供学业教学金，支持优秀毕业生出国深造，企业专家定期来学校开设讲座等，不断深化双方合作，保障各项合作持续开展，获得优质设计作品，得到毕业生青睐。同时学校在校企合作过程中对企业进行筛选，实现产业优质资源整合。

几年的校企深度合作实践探索，我校服装与服饰设计专业毕业生每年自主创业或创立自己品牌的人数占专业毕业生的比例超过5%。2018—2020年，毕业生创业人数分别为18、19、10人，创立公司和工作室分别为7、10、10家，大学生创意成果获奖12项。在服装业界成为骨干设计师、设计总监、品牌总设计师的毕业生逐年递增。2020年，学院对39家合作企业进行问卷调查，了解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生职业发展情况，如表1所示。其中学院合作表现和学生素质评价采用李克特5级评分，满分为5分；学生优势和学生缺点采用开放性答案。结果显示：我校毕业生的综合素质、专业能力和通识素养得到企业高度评价；毕业生3～5年在企业的职位处于中层骨干和设计总监的比例较高，职业发展态势良好，受到业界广泛认可。

表1 我校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生能力企业问卷调查结果

2.“双闭环”产教融合框架构建

(1)以项目驱动的“政校企供需闭环”。我校地处首都，重要活动频繁，活动中常对服装提出特色需求，通过富含中国文化元素的服装设计，在各项重要活动中展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利用地理优势和自身在业界的口碑，获得以文化创意产业为重心的服装品牌设计需求和不断拓展的社会服务范围，形成服务国家活动的重大项目、学校设立的公益项目、校企联合的研发项目、校企课程项目等“政校企供需闭环”元素，形成在项目驱动下，以政府主导“需求”、企业主导“应用与生产”、高校主导“设计”的政校企长效协同创新机制，如图1所示，项目内容见表2。

表2 2018—2021年北京服装学院政校企协同创新项目(部分)

图1 项目驱动“政校企供需闭环”

政府“需求”主导是国家或地方政府在政治经济活动中对服装主动提出需求，彰显中国文化特色和国家形象。近年来，在国家系列重大活动中服装设计与展示成为必不可少的环节。政校企三方在经历多次重大活动的磨合协调及创新完善后，建立了相对稳固的合作关系与合作机制，并逐渐形成以政府需求、北服设计、行业生产三方协同创新模式。政府在产教融合中是环境建设主体，提供政策和法律环境保障，规范合作行为[7]。

高校“设计”主导是学校结合服装设计专业优势，激发设计创新力，提升设计人才培养质量，履行社会服务职能，不断提高社会影响力的过程。如在参与文化帮扶援藏公益项目时，学校主动承担民族服饰文化传承与创新工作，推进中华民族服饰文化研究，取得了系列成果。在人才培养方面，学校与代表性企业在人才培养课程项目、科研项目、专业实践项目等全面合作，将行业企业需求和人才培养深度融合，保持毕业生持续竞争力和设计创新力。高校在产教融合中扮演知识传播、创新，推动社会发展和产业进步的角色[7]。

企业“应用与生产”主导是指企业在参与重大项目中担负将服装创新设计转化为服装产品的应用和生产的职责，树立社会责任感，建立品牌社会信誉。企业在与高校主导的公益性服装设计项目合作中，可以保持企业社会信誉的持续影响，提高品牌知名度。同时，企业也能招聘到优秀毕业生，以保持企业服装品牌创新力和竞争力，形成市场竞争优势。企业是产教融合中技术转移、知识应用、成果转化的主体[7]。

(2)艺工融合跨领域合作“闭环”。在我校服装设计创新社会声誉积累过程中，也向周边产业集群进行辐射，服装丰富异质性资源集合的内涵使服装设计跨领域合作成为必然趋势。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科技飞速进步，“互联网+”时代、人工智能发展及人民对生活品质更高要求，推动传统服装产业向虚拟服装设计、服装智能制造、科技类功能服装、服装环保、服装舒适与健康等多元化需求延伸和扩展，由此带动高校内部推进服装设计与服装工程跨专业艺工融合教学改革以及多学科团队合作尝试。如图2所示。

图2 艺工融合跨领域合作“闭环”

艺工融合与跨界创新的核心是多学科背景产品设计团队的创意优势[8]。学院在打通服装设计与服装工程专业构架，建立10个课程群的基础上，新建“数字时装创新实验班”，与网络科技企业开展项目合作，联合组建师资团队，培养虚拟服装设计与应用人才。学院致力打造跨学科创新项目团队，建设7个跨领域创新平台，包括服装科技应用、服装与全民健康、传统服饰文化传承与创新、可持续时尚研究、藏族服饰文化研究、职业工装制服研发、服装智能版型与智能制造。目前7个平台已经与相关产业企业进行对接，实现跨领域项目落地和团队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