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
2022-08-02夏建清编译
□ 夏建清 编译
飞机降落在印度的西姆拉,我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白雪皑皑,好一个纯洁的乐园!喜马拉雅山上飘来的阵阵凉风,吹拂着我的面庞,撩拨着我的身心。这是我第一次踏足高山滑雪场,周围的美景让我恍然于梦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兴奋地问妻子:“你感觉如何?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简直是人间天堂!”
“是的,是漂亮,可是……你听,我的电话响了。”妻子有口无心地敷衍着,手忙脚乱地找电话。
“我让你把电话调到静音,那样至少能让自己安静一小会儿,你就真的不想吗?”
“不不,这不是关键,我是真为米莉担心。她今天去面试,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面试,天晓得她会怎么做!”妻子忧愁地说。
我赶紧把话打住,示意她坐到我身边,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一刻钟之后,我打破了沉默:“你看,远处有不少人在滑雪,你想不想试试?我们去那边吧。”
“你说啥?你是不是疯了?我连滑雪板都没碰过,你竟然叫我去滑雪?你去吧,你喜欢滑,我在边上看你滑就好了。赶快去!”妻子说着推了推我。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年轻人,他们正围着一名教练听讲:“难道你不觉得那一定很刺激吗?走吧,滑雪一定很好玩儿!不要再惦记那个电话了,要是你总是被那些问题困扰,怎么享受这儿的美景?”
没想到妻子突然改变了语气:“不不,那没什么,我享受着呢,我很开心!实际上,我们离开家时,保姆要一千卢比,我匆匆忙忙给了她三张五百的,可是她却没有把我无意多给的钱还给我,我现在想把那五百要回来,又想她可能不愿意。还有,我把衣橱的钥匙随手放在餐桌上了,我的首饰都放在衣橱里,我真的非常担心!你都不能理解!”
我听了不知说什么好,我清楚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的,也消除不了她的担心,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担心里。可其他的游客,他们玩儿得那么投入、那么开心……
有几个显然是“专家”级别的人,他们滑雪的技巧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真是漂亮至极!山上气温低,我虽然穿了外套,但作为旁观者,还是冷得异乎寻常。大概是坐得太久了,或许有一到两个小时,我记不太清了。可我清楚地记得,我是如何请到假,如何好不容易有三四天的时间,离开办公室,到户外与妻子一起放松放松,缓解缓解压抑的生活。
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到高山滑雪场,她应该非常开心,可是我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快乐,她的心思都在她的这个事儿那个事儿上,于是,我们就这样干坐了好久之后,径直回到了旅店。
彼时是傍晚18 :45 分,我们想着这么早回房间也没事儿可干,不如先找家餐馆喝杯茶,然后吃晚饭,再回房休息。喝茶时,她没有跟我说话,只顾看她的手机,偶尔呷一口茶。当她开口时,差点把我吓了一跳:“嘿,你知道吗?丝滑(我们家的宠物狗)不吃饭了,它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说什么,好在时间过得很快,该去吃饭了。我们在餐厅里选了张角落里的桌子,那里安静些,靠窗,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饭菜很快端上了桌,我们吃了起来。我注意到她在抱怨,于是问:“亲爱的,又怎么了?不好吃吗?要不要重新点个菜?”
“不不不!饭菜还行,只是太油了点儿,家里做的要比这个好多了。”
之后,我不再说话,我清楚她是无论如何都逃离不了她的心思了。很快我们就吃完了,回到房间,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询问她是否喜欢……
我们的旅行终于结束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我认识到了一点:如果一个人无法让自己的心思远离那些一直缠绕着他的烦恼,别人是不可能给予他快乐的,即使他能得到一切,也难得开心。痛苦,快乐,全由自己的心境决定。
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旁人难以阻止,但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它,“此时此地”享受生活,把千丝万缕的烦恼抛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