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平原乡村振兴与乡村产业耦合协调发展关系研究
2022-07-26王雪婷魏君英
王雪婷,魏君英,戴 浩
(长江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荆州 434023)
乡村振兴战略是党为了解决我国新时代“三农”问题而制定的总纲领。该战略自“十九大”提出来,在农村地区得到贯彻落实,实施效果较好。2021 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宣告脱贫攻坚战完美收官,以乡村产业发展为基点,实现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是当前的工作重心。“十四五”时期,是我国乘势而上全面开启社会主义现代化新时代的关键时期,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如何发展乡村产业,加快乡村振兴步伐,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时下各界学者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
基于乡村振兴视角,研究领域包括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乡村治理和城乡发展[1-6],乡村振兴与精准脱贫的关系[7-10],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衔接的逻辑关系与实现路径[11-14],等等。关于乡村产业的研究,学者重点关注的是农村产业融合的模式与路径等问题[15-18]。而关于乡村振兴与乡村产业相结合的研究,学者们主要关注的是某一具体的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的关系。李志平等[19]认为农村电商对乡村振兴具有不同程度的减贫效应。刘红梅[20]分析了民族村寨旅游引导乡村振兴发展的机制和路径,提出“1344”机制引导民族村寨旅游高质量发展。贺永泉[21]以江苏连云港为例,阐明食用菌行业对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带动效用。
综上所述,目前关于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现有研究主要是将乡村产业置于乡村振兴背景下进行研究,关于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二者协调发展关系的研究比较缺乏。
江汉平原位于“鱼米之乡”的湖北省中南部,是我国重要的农业生产基地,农业生产总量占全国的6%~12%。近年来,江汉平原的富庶之势不再,中部塌陷趋势明显,周围地区乡村产业趁势崛起,给江汉平原乡村振兴的实施带来了挑战。基于此,笔者将乡村产业视为一个整体系统,运用耦合协调模型定量分析了江汉平原2010—2019 年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发展耦合协调状态,以期为把握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二者的逻辑关系,推进江汉平原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一定的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乡村振兴与乡村产业评价指标体系
在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时充分考虑了数据的可获得性、评价的科学性、指标的代表性,在参考前人[22-25]研究成果并借鉴《全国乡村产业发展规划(2020—2025 年)》的基础上,构建了乡村振兴与乡村产业评价指标体系(表1)。评价指标体系由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2 个系统构成。其中,乡村振兴包含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5 个一级指标以及农林牧渔总产值、乡村从业人员数、农村自来水受益村个数等17 个二级指标;乡村产业包含种植业、农产品加工业、乡村旅游业和农业生产服务业4 个一级指标以及第一产业生产总值、粮食总产量、农用机械总动力等10 个二级指标。
表1 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综合评价体系
1.2 数据来源
选取2010—2019 年江汉平原4 个主要城市——荆州、潜江、仙桃和天门的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相关指标数据进行研究,各项指标的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2011—2020 年《荆州市统计年鉴》、2010—2019 年《天门市统计年鉴》、2010—2019 年《潜江市统计年鉴》、2010—2019 年《仙桃市统计年鉴》,少量数据来源于2011—2020 年《湖北省统计年鉴》《湖北省农村统计年鉴》和2010—2019 年各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1.3 研究方法
在构建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首先使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然后计算出乡村振兴系统和乡村产业系统的综合发展指数U1和U2,再计算出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耦合度C和耦合协调指数T,最后通过上述计算结果,分析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发展的耦合协调度D。其数据处理与计算过程如下。
式中:Aij表示原始数值,Ajmin表示第j项原始数值的最小值,Ajmax表示第j项原始数值的最大值。
1.3.2 数据平移经过上述标准化处理后,存在某些数据为0 的情况,熵值法要求每项数据必须为正数,因此需要对数据进行平移处理。Bij表示平移处理后的数据,计算公式如下。
1.3.8 耦合协调度由于耦合度不能有效反应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耦合协调程度,因此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以便全面客观反应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耦合协调度(D)按下列公式计算。
式中:T表示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综合协调指数,α和β为待定系数,由于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同等重要,故两者取值均为0.5。同时参考廖重斌[26]的研究,对耦合协调度进行标准划分,建立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耦合协调度评判标准(见表2)。
表2 江汉平原乡村振兴与乡村产业耦合协调度判别标准
1.3.9 相对发展度模型为了进一步研究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2 系统之间的相对发展状况,借鉴杨悦等[27]学者的研究,在此引入相对发展度模型,以便深度探究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发展状况。相对发展程度(K)的计算公式如,相对发展程度的判别标准见表3,
表3 江汉平原乡村振兴与乡村产业相对发展程度判别标准
2 结果与分析
2.1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评价
为了考察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根据公式(1)~(8),分别计算出江汉平原4 个地区的乡村产业综合评价指数U1和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U2,具体结果见表4。
2.1.1 江汉平原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迅速提高根据表4 中U1的数值,2010—2019 年间江汉平原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增长较快。 2010 年江汉平原的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指数较低,除了天门市,荆州、仙桃、潜江市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指数均不足0.1,说明总体上江汉平原乡村产业发展水平较低。此后,江汉平原乡村产业发展水平逐步提升,2019 年大部分城市的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指数已达到0.8,各市的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指数整体呈上升态势。
2.1.2 江汉平原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稳步上升根据表4 中U2的数值,江汉平原荆州、仙桃、潜江、天门4 市的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总体呈现稳步上升趋势,仅有个别年份出现下降。4 个城市乡村振兴综合指数从2010 年的0.30 左右增长至2019 年的0.6 左右,增长了近一倍。从地区上看,荆州、仙桃、潜江、天门4 市的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呈现一些差异,平均指数分别为0.36、0.55、0.47、0.48,其中,荆州的平均指数最低,仙桃的平均指数最高,说明荆州乡村振兴综合水平最低,而仙桃最高,潜江与天门乡村振兴综合水平比较接近。荆州市相对于其他3 个城市,其辖区面积、农业规模等均较大,是江汉平原乡村振兴的重点区域。
表4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数
2.2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水平评价
由表5 可知,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和乡村振兴2 个系统的耦合度从2001—2019 年呈逐年增大的趋势,其中,天门市最高,年均为0.99,其他3 市在0.94 以下;4 个市的综合协调指数与耦合度地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其中,天门市仍最高,年均为0.47,其他3 市在0.45 以下;江汉平原乡村产业和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呈现上升趋势,2010 年各地区的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大多处于失调阶段(0.25~0.35),2019 年各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大多达到0.85 及以上的高度协调阶段,其中,天门市最高,为0.87。图1 则更为直观地表现了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程度的变化趋势。
表5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耦合度C、综合协调指数T 与耦合协调度D
图1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耦合协调度
荆州、仙桃、潜江和天门的耦合协调度在不同的时间段类表现为不同的耦合协调程度。结合表2 的判别标准,将江汉平原4 市的耦合协调阶段进行划分,如表6 所示,整体上江汉平原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大致可以划分为3 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10—2012 年,这一阶段江汉平原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主要为失调发展阶段。其中,荆州在2010 年还处于失调衰退阶段,其原因在于荆州前期的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相对较高,但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最低,最终导致耦合协调度在前期较低,处于失调阶段;仙桃、天门和潜江先后在2010 年和2011年度过失调发展阶段,开始进入协调发展阶段。第二阶段为2013—2017 年,这一阶段江汉平原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大部分处于协调发展阶段。其中,仙桃和天门最早进入协调发展阶段,潜江紧随其后,荆州次之。第三阶段为2018—2019 年,这一阶段江汉平原的乡村振兴和乡村行业大部分已处于高度协调阶段。天门于2017 年最早迈入高度协调阶段,荆州和潜江在2019 年进入高度协调阶段,仙桃在2018 年进入高度协调阶段,但2019 年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的下降,导致2019 年仙桃市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阶段回落为协调阶段。
表6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耦合协调等级
2.3 江汉平原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相对发展度评价
为考察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相对发展度,根据相对度模型计算出各地区相对发展度指标数据,并参考表3 的判别标准,将江汉平原4 个地区的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相对发展度及耦合协调发展类型划分为不同阶段,如表7 所示,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耦合协调相对发展度趋于优化,前期主要是处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振兴发展较快,乡村产业发展相对缓慢,滞后于乡村振兴;中间个别年份发展态势较好,乡村振兴同步于乡村产业发展,两者处于高度磨合阶段;近些年来,乡村产业发展势头加快,反超乡村振兴发展步伐。
表7 江汉平原各地区乡村产业与乡村振兴相对发展程度及耦合协调发展阶段
荆州市从2010—2012 年整体处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滞后乡村振兴,制约二者的协调发展,系统趋于退化;在2013 年率先进入高度磨合阶段,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同步发展了3 a 之后,于2016 年乡村产业发展反超乡村振兴,荆州又进入了低度磨合阶段。荆州作为江汉平原中率先达到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同步发展,其原因可能归功于荆州农业体量大优势突出,监利的小龙虾等渔业产量位列全国前十,松滋市乡村旅游资源丰富等原因,使得荆州市期间乡村产业发展发展迅速,能达到与乡村振兴同步发展的阶段,以致后期赶超乡村振兴发展步伐。
天门的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耦合发展阶段特征与荆州相似:2010—2013 年位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滞后于乡村振兴;2014—2018 年位于高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同步于乡村振兴;2019 年则位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产前乡村振兴。
仙桃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呈现出的发展态势目前是最好的,2010—2018 年一直处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振兴发展过快,乡村产业的发展滞后于乡村振兴;2019 年处于高度磨合阶段,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同步发展。
潜江前期发展状况不佳,2010—2016 年中一度处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发展缓慢,这可能是因为潜江面积最小,同时著名的江汉油田位于该市,造成潜江石化等重工业相对发达,导致潜江农村产业长期发展相对较缓,滞后于乡村振兴。2017 年短暂达到高度磨合阶段后,与2018 年迅速进入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后来居上,超前发展于乡村振兴。
3 结论与对策
3.1 结 论
(1)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2 者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其中,乡村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较快。同时,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极不平衡,主要表现为前期发展速度快,后期呈放缓趋势。乡村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存在明显差异,主要表现为地区发展的不同步。
(2)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呈现上升态势,个别年份出现小幅下降。耦合协调度的阶段性明显:第一阶段,失调发展阶段,从2010 年到2013 年;第二阶段,协调发展阶段,从2014 年到2017 年;第三阶段,高度协调阶段,从2018 年到2019 年。
(3)江汉平原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相对发展度趋于优化。整体为3 个阶段:前期处于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发展滞后于乡村振兴;中期处于高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发展与乡村振兴同步;后期为低度磨合阶段,乡村产业发展超前于乡村振兴。目前,江汉平原发展受到各界关注,政府扶持力度也在不断加大,二者在未来可能呈现同步发展态势。
3.2 对 策
3.2.1 提高乡村产业科技创新能力,优化产业结构
以人才创新、技术创新和产业创新改变乡村发展缓慢的面貌,提高江汉平原科技创新在乡村产业上的驱动作用。首先,依托于互联网+、信息数字和大数据技术,加大乡村产业科研资金技术的投入力度。江汉平原地势平坦,可广泛应用现代农业机械装备,实现种植业全程机械化、数字化与信息化。其次,大力扶持农村电子商务与乡村旅游等新型乡村产业的发展。江汉平原位于9 省通衢的湖北,物流交通便利,十分有利于农村电商的开展。扶持新型乡村产业发展可充分利用区域资源优势,提供就业岗位,刺激地区经济增长。
3.2.2 加大乡村振兴实施力度,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首先,政府要做好“守夜人”的角色,从顶层设计出发,把握乡村振兴总体节奏。深入农村田间调研,倾听农户心声,“急农户之所急,想农户之所想”,制定出台乡村产业发展规划,引领乡村产业良性发展。其次,要构建良好的农村市场体系,提高农业市场的信息透明度,减少因信息不对称导致过大的价格差。同时破除现有制度弊端,稳步推进土地流转市场化,提高农田利用效率。再者,要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对于经济发展相对缓慢的农村地区予以一定的政策倾斜,提高网络电缆、邮政通信、物流普及率。农村基础设施的完善,一方面有利于推动乡村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有利于建设生态宜居、乡风文明的新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