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宫廷贵胄的豪华座驾

本页西周青铜轮牙马车（图：汉唐三三）

周人源自华夏民族的姬姓部落，奉农神后稷为始祖，后长期活动于陕甘一带。其北邻是游牧民族鬼方；南邻汉水流域是巴方蜀方文化，同时还有井方、羌方等，这些方国不断斗争，文化也在不断地融合，使陕西文化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周人的先辈因遭到西北游牧部落不断侵扰，在古公亶父带领下迁徙到关中渭河流域、岐山之阳的周原一带定居，开始产生“周”的概念。

在如今的陕西省岐山县，老一辈的人都还认定这里曾是文王迎接八方宾客，专门举行贺礼的地方。岐山本地人、宝鸡市文联党组书记、宝鸡市文联主席吕向阳曾撰文数篇考证周原地区村名的由来：有礼村（今宝鸡市眉县常兴镇杨家村一组，即李家村）、祝家庄、贺家村等。

礼村挖出的“大盂鼎”有400 多斤，是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贺家村在礼村的北部，“贺”是祝贺、贺喜的意思，与祝家庄加在一起，就是实实在在的“祝贺”了，也说明“祝贺”二字可能出自周原。

在周原出土的文物中，贺家村占了三分之一，要说青铜品种，算是最全的了。

2014 年，考古工作者在贺家村的一座车马坑里发现了一辆车和四匹马。这辆青铜轮牙马车长3.13 米，宽2.7 米，高1.5 米。

本页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泾渭基地拍摄的西周晚期青铜轮牙马车。（图：新华社）

用牛马代替人拉车是时代的进步，不但速度提高，也更人道。西周时代最具人文精神，所以马车发展到周代是高峰时期，国王和贵族出行都都坐马车。战场上也出现了车战。

专家研究后，判断出土的这套青铜轮牙马车年代为西周中晚期，距今2800 年左右，其华丽程度堪称西周“第一豪车”。尤其特殊的是，它的车轮外包着一圈铜皮，而且轮间距宽达1.82 米，几乎不可能在当时的路上行驶，所以判断这可能是一辆礼仪性马车，只有在接待重要宾客时才使用。

马车车厢装饰华丽繁复，有大量镶嵌绿松石的青铜构件、薄壁青铜兽面装饰以及玉器和彩绘构件，车轮外沿全部由青铜铸造而成，这也是目前唯一一套部件完整的青铜轮牙马车。DNA 分析结果显示，与马车配套的4 匹马不仅都是成年公马，而且都是纯黑色的马。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王占奎曾向媒体介绍，在这个车马坑西北处1.3 米的地方，还发现了另一个马坑，里面也有4 匹马的骨骼，经DNA检测发现是4 匹枣红色的成年公马。专家推测，这4 匹枣红马可能是这辆西周“第一豪车”的“备胎”，前面的4 匹黑马跑乏了就把后面这4 匹枣红马“替补”上来。

根据实验室提取的遗物和精确数据，考古工作者按照原来的工艺、结构对这辆青铜轮牙马车进行了同比例复原。这套青铜轮牙马车的保护和复原，对研究西周晚期的礼仪及车舆制度有重要价值。

西周高等级贵族用车，一般都会选择毛色相同的马匹，以显示车主的身份与地位。据王占奎介绍，“测量数据显示，这辆青铜轮牙马车中，马的身高1.4 米到1.5 米左右，周代人很讲究‘马的颜色一致’，这个追求一直持续到了汉代。比如说汉朝初立的时候，刘邦曾感叹说：‘天子不能具钧驷（4 匹毛色相同的马）’，就是说天子坐的车都不能配备起毛色一样的4 匹马，诸侯将相可能连马车都乘不起，只能用牛车，这说明天子是追求‘具钧驷’，就是拉车的马毛色要一致。”

周以后的秦朝（公元前221 年-公元前207年）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朝代，是由战国时代后期的秦国发展起来的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秦原是周朝的一个诸侯国，其始祖伯益曾辅助大禹治水有功，被帝舜赐了嬴姓。从西陲小族到立于群雄之巅，秦国走过了一条荆棘之路。自西犬丘开始，八次迁徙，立九都（西犬丘、秦邑、汧邑、汧渭之会、平阳、雍城、泾阳、栎阳、咸阳），终于在咸阳成就一统伟业。

左上：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泾渭基地拍摄的西周晚期青铜轮牙马车车辖。（图源：新华社）

右上：在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泾渭基地拍摄的西周晚期青铜轮牙马车车厢部分。（图源：新华社）

左下：在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泾渭基地拍摄的西周晚期青铜轮牙马车青铜轮牙。

右下：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王占奎（左一）介绍西周晚期青铜轮牙马车。（图源：新华社）

1982 年咸阳渭城区牛羊村秦咸阳城宫殿遗址出土车马出行壁画

2000 年前的秦帝国，铜车马是帝王生前巡行天下的必选交通工具，也是始皇帝为自己能在地下世界延续帝王荣光所做的准备。秦始皇帝陵里那两乘铜车马守护了始皇帝2200 年，御车的士官恭谨肃穆，彰显着尽守与忠诚。

除了世人所熟知的秦始皇陵，彰显帝国荣耀的还有位于咸阳市以东约15 公里窑店镇一带的咸阳故城。在这座有着长达140 余年历史的名城中，地上地下蕴藏着丰富的遗迹、遗物。咸阳宫三号宫殿遗址位于这座名城之中，其殿基深浅不一，中心主体建筑夯层较深厚，四周渐趋浅薄。由于是用纯净的黄褐色黏土版筑，层层夯实，故结构紧密而坚硬。

1980 年，原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组队对三号宫遗址做了科学细致的田野发掘。清理结果证实，该遗址高于地面形似龟背的残余夯台中央的主体建筑已破坏无疑，台基的东、南、北三边还保留着回廊及回廊和下层建筑的墙体底部和柱洞。室内地面多被破坏，残存部分亦被火烧，熏成烟黑色或红褐色，但质地光平、坚硬。所出土的绝大部分遗物属建筑材料中的砖瓦和富有装饰性的各种图案瓦当，以及散落于回廊地面的宫殿壁画。至于其它建筑构件、生活用品则发现很少。而出土《车马出行图》的F1，位于遗址西南边沿，室内平面呈东西向长方形，且地面部分保存完好，光平坚硬。面涂朱红色，因被火烧现呈青灰色。壁画出自F1 宫室门道地面的倒塌堆积层中，现存于陕西考古博物馆。

《车马出行图》长73 厘米。黑色宽边一端有卷云纹的菱形方格，作其外框。主图为二马并列系靷绳驾舆奔驰，马作赭黑色，马头高昂，马臀浑圆，前肢跨步，后肢伏曲作飞奔状。车舆为长方形，舆上站立一缁衣大袖人物。人头画面已剥落，躯体前倾，右手执鞭后甩，作赶马状。舆下系两条黑色什物，随风飘忽。这幅壁画给我们留下了秦咸阳城官吏皇室乘车舆出行的真实形象。